《联邦总统是土豪》入弓

14、你这直女还有救吗

　　唐娜德和尼亚入住了蓝星佛省唐氏超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总统套房”这个称呼在这种情境下怎么看都有些文字意义上的趣味，而这个称呼的历史或许也追溯不了几百年。虽说最早是为政要们准备超豪华级别的酒店套房，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慢慢演变为了编制上普通、价格上昂贵的高级日租房。然后，被一个刚宣布参选没多久就开始自称是下任总统的资本主义巨婴少女和她姘.头下榻了。
　　住总统套房的当然可以不是总统，但碰上唐娜德这样的……嗯，反正也是她自己家的酒店，就先不吐槽了吧。

　　汤姆逊早已命人把私人用品和换洗的衣物在房间内准备好，待唐娜德二人走进屋后，礼貌地倾身问了句午餐的事宜。
　　按照惯例，她似乎应该以唐氏董事长的身份亲切地慰问一下这家酒店的高管以及装装样子围观一下唐氏在佛省的全部产业，中午时又高管们陪同品尝佛省的特色餐——可那都是身为唐氏董事长的工作。
　　她今日可是以政治活动的目的来的这里。

　　门外，除了汤姆逊，还可以看到酒店经理的身影。

　　唐娜德摆摆手，提了一句“十二点送到房内”就示意他们可以撤了。
　　房门再次关上，她甩掉了脚上这双比以往还要高的高跟鞋，扑到沙发上，从皮包里拿出演讲的稿子，温习了起来。虽然连同里面括号中那些“此处停顿”、“此处向右走两步”、“此处喝水”、“此处应有掌声”也要一同熟练地背诵，可讲着讲着突然把括号里的话也背了出来就太难看了——不要怀疑，这种事她真的干得出来。

　　尼亚在套房里转了一圈，清楚了房间的布局后，走到客厅，刚想说些什么，门铃声就响了起来。沙发上的女人抬眼看了他一下。他会意，耸肩，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有些意外地看到了再次折回的秘书汤姆逊，只是这次他手里拿了一个不大的包裹。

　　“尼亚先生，有您的包裹，请签收。”汤姆逊直接把包裹递给了他，只字未提窝在客厅沙发中的唐娜德。而窝在那里的她似乎也对这事充耳不闻。
　　……
　　心下奇怪，尼亚还是接下了那个比手掌稍微大些的盒子。

　　汤姆逊再次道别，关上了门。

　　那个比手掌大些的盒子包装精致，重量很轻，外面的包装纸可能挡住了商标，从外包装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尼亚转身，望向唐娜德，向她挥了挥这个盒子。
　　可她的目光还集中在自己的演讲稿上，漫不经心道：“打开看看吧。”
　　尼亚：“……”

　　虽然说不出具体哪里怪，但总觉得这情况……太奇怪了。咳、总之……里面应该不会是炸.弹，大概。
　　抱着万一是炸.药也不能只炸伤他一人的心态，他向沙发走去，坐到她身旁。把这个小盒子放到茶几上，右手手掌以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五指突出的指甲犹如野兽般锋利，然后轻轻挑开了最外面的那层包装纸。
　　唐娜德抬腿、用裹着黑丝的右脚踹了一下他的大腿：“喂，干嘛那么嫌弃？”
　　尼亚：“我怀疑是你‘政敌’寄来的TNT。”
　　“……”她想剃他的毛，认真的。

　　他没有“打开”里面的盒子，而是唰唰几下，两秒之间便直接用变形后的指甲划碎了整个包装。包装的纸屑中，露出了里面的填充物和物件。
　　唐娜德侧卧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在这个距离甚至可以感到他指甲上的寒气——尼亚可以轻而易举地捅穿她的胸口，一个“似乎”相当有趣的认识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从历史学的角度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千年前，当狼人还只是存在于有神教或泛灵论的禁忌传说中时，那时不认可他们的古旧社会对浪人们的刻板印象就是双手沾满着鲜血、撕咬着皮肉与内脏。
　　但也不能说那是百分之一百错误的，因为时至今日的餐桌上，仅仅两三分熟或全生的肉食品、人造血制成的甜品也常常摆在他的面前。

　　如果不是那场迫使整个蓝星陷入战争的星际大战，恐怕直到现在蓝星上的各个种族还在野蛮掐架吧。比如说史料上那些什么满月一到山里的狼又暴躁了进了村儿就开始杀人……什么的。
　　不过那时候也没什么统一的法律，作为的引渡法案也不过是外交上政治博弈的结果。基本还是坐拥核武器但从不用核武器的某大国在世俗上任性着。

　　“……娜德？娜德？？”他的声音把走神的她唤了回来。
　　她抬眼，望向右手已经恢复原样的尼亚，问：“怎么了？”
　　他指着包装盒废墟中的东西道：“这是……眼镜？”

　　很明显，今天他们的脑波对接出了点儿问题。唐娜德放下手中的演讲稿，把长腿从沙发上挪下来，蹭到他身边坐正。从茶几上的填充物中拿出了那副眼镜，道：“因为市面上的款式容易撞车，所以我给你定做了一副独一无二的，只是今天才到。”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尼亚侧身倾过来，她把手中的眼镜为他戴上。

　　无色的平光镜，复古类的头饰之一。他之前在拍广告的时候造型师为他戴过。

　　“怎么突然想到送我这个？”他眨眼，睫毛扫过镜片，低头望着她，像是自己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几分讽刺，好笑道，“为了让我在讲话的时候更有‘文化’？”
　　“这个嘛……”唐娜德的一只手撩起了他脸侧的碎发，在他的眼镜腿的边缘摸了摸，按下了一个小小的按钮。
　　随着“哔”的一声电子音，清晰的文字浮在他的视野当中，然而，从唐娜德的角度却只能看到几丝不自然的反光。

　　那是提词器的初始界面。
　　尼亚：“……”

　　唐娜德摸着下巴，自鸣得意道：“我前几天看你背得太辛苦了，所以让汤姆逊去找了厂商。”
　　“……哦。”他眨眼，智能眼睛很快捕捉到他视线的变动，调整起了眼镜的设定。
　　被他有些冷淡的反应弄得愣了一下，她抽了抽嘴角：“喂，你这是什么反应？不是应该感动得抱一下吗？”

　　……有什么不值得高兴的吗？
　　尼亚垂下双眼，不到一秒的时间，幽兰的瞳中已满是笑意。他低头轻吻了她的额头，道：“谢谢，娜德。”

　　她如此为他着想，与其说是某种关心，倒不如说是……她的潜意识里，连“想要相信他”的这个前提都没有。
　　是的，尼亚他是讨厌这种虚与委蛇的脑力工作，但“讨厌”与“无能”间还是有着一定的距离，这不代表着他不能胜任——虽然，这几天的确是背得比较痛苦。可再怎样他还是坚持背了下来，想象自己不是站在讲台上而是T台之上，除了要需要暗记的长篇大论和适当的停顿与肢体动作外，这一切对于超模出身的他而言并不难。
　　然而，他为了配合她的工作都努力至此了，她还是这样——这样，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对他连这种程度的信任都没有。

　　其实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计较这些反而显得矫情了。

　　“……算了，跟你这种直女也说不通。”他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却没想到被她给听到了。
　　唐娜德挑眉：“说什么呢？”
　　“没，只是……”他起身，走到落地镜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望着镜中的自己，对她说，“我以为你会浪漫些。”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唐娜德把沙发的靠枕抱在怀里，跪在沙发上，扒拉着沙发靠背向他调侃：“看来是是忘了再搭上一束玫瑰花……”
　　“得了吧，娜德，”他的目光从镜子上挪开，转身对她道，“你撩我时都没送过花，现在再送就显得太假了。”
　　“我现在补一下还不成么？”嘟着嘴，她白了他一眼，反驳，“还有到底是谁撩谁？”

　　五个月前，蓝星新乡的时装周晚宴上，那是尼亚第一次见到唐娜德。当时身边同期的嫩模们都凑在一起，交换着在场大佬们身份背景的情报，然后散去搭讪。然而有钱人……就算是富X代也不见得都是傻子，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本作为交换谁愿意当个免费钱包？是故大多数人都灰头土脸的回来，喝上一杯，然后再去“猎”下一个目标。
　　那日尼亚也跟着听了几句，有人去勾搭了那位唐氏的董事长然后因影响谈公务而被直面怼了回来，那时他的第一印象是……

　　唐娜德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毫无涵养的暴发户。不过在虚伪的人类中能有这么直肠子的人也算少见了。
　　再然后，他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唐娜德，随即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那位同事活该被当面怼。

　　那天她的黑发盘在脑后，身着某品牌高定的小礼裙，身上一套白金的首饰闪闪发光，正在和对面的某建材商谈笑风生，最重要的是，她身边明显有男伴。那位“男伴”虽和她没什么亲密的动作，但并肩时的对话显然是认识已久的样子，气场与面对对面之人时有着天壤之别。于是，他就这样断定了。
　　几秒后，可能是注意到有谁在注视着自己，唐娜德回头，在人群中很容易便找到了他。

　　只有一眼。
　　可尼亚可以拍着胸脯确信，自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惊艳——就如同大多数人见到他时一样。

　　唐氏的董事长也没什么不同，他别开自己的眼神，这样想着，几秒后再望向那个方向时，唐娜德已经转回头，继续谈着话。

　　几分钟后，并未从周围同行们的“情报”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尼亚正准备离开时，一个陌生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您好，我是唐娜德秘书，汤姆逊。”来者不卑不亢地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尼亚，道，“唐董事长问您，可否方便给她您的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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