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替身逆袭[娱乐圈]》伏鸾

20、初恋的感觉

　　于婉婷和边雀一左一右在不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安安静静，紧绷的肩膀却显示出心内暗藏着紧张。

　　而另外一个，看似面相平和，实际心里早如沸水炸了锅。

　　其实边雀想平静，按道理来讲她也应该平静——于婉婷对她而言就是个陌生人，又有什么激动的必要呢？

　　可深埋在身体里，边雀原本以为早该消失不见的那一缕魂魄却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就像当初一见到童妈妈哭泣心里就不由自主悲伤，眼下，边雀也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于婉婷终于开口说话之后。

　　“安馨……”

　　她只是轻轻柔柔喊了一声，边雀心跳频率就陡升了好几格。

　　“我也是刚刚才听说……你苏醒出院了。本想早点来看你，但最近事情多……就耽搁了。”

　　一句话说的规规矩矩、周正得体，其实只有自己才知道：听说眼前人奇迹苏醒的那刻，心里有多高兴，仿佛想当场生出双翅膀，不管不顾就飞到她身边来。

　　安馨，我等了两年、盼了两年，几乎每天都向东西方各路神灵祈祷，希望有天你能苏醒……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于婉婷有些仓皇地垂下了头，额间碎发垂落，挡住了不知何时微微湿润了的眼角。

　　边雀的想法是：不论前情如何，眼下，人家只是礼貌表达了对自己能够恢复健康的恭贺，自己同样客客气气不失礼数地回一句就可以了。

　　可她一张嘴，连嗓音都是颤的：“学姐……”

　　边雀吓得当场噤了口。这情形就好像，身体和意识突然分开了，脑袋里想着的是一回事，可使用身体这个“媒介”去表达的时候，却突然走了样。

　　于婉婷没敢抬头，因此也就没注意到边雀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

　　边雀不敢说话了，深埋体内的那股力量一刻都不肯安分的躁动着，她隐约有种预感，一旦自己的意识有了丁点松懈，就会被那股力量吞噬，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是这具身体原本住着的那个灵魂，真正属于童安馨的意识，在跟边雀较量。

　　边雀就奇怪了，即便那个意识还存在着，不应该是在它最强大的时候——也就是边雀的意识刚刚入住时，就争执抢夺对身体的主导权和使用权吗？而绝对不应该是现在，边雀已经完完全全能够支配这具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而童安馨的意识也已经衰弱到无可挽回的时候。

　　一定是因为受到某种刺激才突然忍耐不住、无端躁动起来，可童妈妈都没能做到的事，眼前这女孩儿却轻而易举做到了。

　　边雀不知道是该觉得心酸，还是应该去吐槽：童安馨你个小妮子，重色轻友……哦不对，是重色轻妈，妈妈在你心里的地位，竟然还比不上区区一个暗恋对象？

　　边雀不说话，于婉婷也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气氛一度变得……尴尬而沉默。

　　好在，童妈妈突然出现，帮忙解了围。

　　“馨儿，怎么只傻愣愣坐着？也不知道帮你同学倒杯水。”

　　童妈妈身穿围裙，一出现就带来股浓重的烟火气息。她脸上挂着慈祥而温柔的笑，像天下每个爱女儿的母亲一样，对于女儿朋友的突然到访，表现出了异常的欢欣和热情。

　　“你们先聊着啊，我去楼下商店买几样小菜，回来就开饭。”

　　童家母女俩目前生活略拮据，小房子里勉强能做饭，却除了床和衣柜外再摆不下多余的物件——譬如冰箱。不过就算能摆得下又怎样，她们也舍不得花钱去买。

　　没有冰箱，食物存放不住，童妈妈就每天早起去趟菜市场，只买来够一天吃的菜。

　　母女俩每顿两个菜，一荤一素——女儿身体还在恢复期，童妈妈就算再节俭，也绝对不愿意在这上面省钱，荤菜是给童安馨吃的，素菜留给自己。

　　但眼下有客人，两个菜万万不够，女儿的朋友难得来家作客，又是好心来“探病”的，怎能怠慢了人家？

　　童妈妈解下围裙要出门，于婉婷见状急忙起了身。

　　“阿姨您别忙了，我还有事，今天来只是看一下安馨，这就要走了。”

　　“怎么才来就要走呢？”童妈妈极力阻拦：“吃过饭再走。虽说都是粗茶淡饭，好歹尝尝阿姨的手艺。”

　　别人都站着，唯有自己坐着实在显得不好。

　　边雀也起身，出于礼貌附和一句：“是啊，来都来了，就吃过饭再走吧。”

　　由于之前极力压制着心头躁动，这句出口总还算得上正常。可她正常，于婉婷又变得不正常了。

　　明明面对童妈妈时一派落落大方，可一旦转向边雀，于婉婷总好像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好。

　　“不……不了，我是真有事。过两天吧，我……还来看你……”

　　客套归客套，可如果人家真铁了心要走，再阻拦就不太好了。童妈妈活了四十多年，这点眼力见总是有的，她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阿姨就不留你了，说起来今天也确实仓促，没能准备些好的饭菜。下次……下次来之前先打个电话，阿姨好好准备一下。”

　　“谢谢阿姨。”

　　话落，于婉婷转身拎起了随身带的小包，童妈妈招呼边雀：“去吧，下楼送送你同学。”

　　边雀应了一声，开门引着童安馨往楼下走。

　　老旧破败的小区，楼道里没灯，即使白天都黑的一塌糊涂。

　　边雀打开手机照明，专心看路也没顾上再和心里那道“影子”作斗争，松了防备转身，下意识抬手伸向了于婉婷：“来，小心点，我牵着你。”

　　那声音有多温柔啊，边雀自己听完都愣了，更别说于婉婷。

　　她呆呆站在原地，透过手机如此微弱的光都能看到眼神正发着亮，盛满了深情。

　　边雀止不住懊恼：一个没控制住，就又被童安馨那小妮子控制着作了妖。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手都伸出来了，还能缩回去不成？也太不礼貌了！

　　边雀只能硬着头皮，抓住了于婉婷垂在身侧的手。

　　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儿，连手上的皮肤都柔滑细腻，美好的不像话。只是，那手明明沁凉，掌心却覆着一层薄汗，被抓住时本能向后缩了下，紧接着，毫不犹豫把边雀的手握紧了。

　　不是平日里人们用惯了的姿势，而是——十指紧扣。

　　掌心那点汗贴到了边雀手上，湿滑触感中却好像又沾染上了身边人紧张激动的情绪。边雀的心“咚咚咚”不受控制地狂跳，连指尖都激动到微微发抖。

　　这是……初恋的感觉……边雀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在很多年前自己也曾亲身经历过青涩美好的初恋；而陌生，则是因为，此刻不管是激动到浑身发抖，还是心跳到不能自已，那都应该是“童安馨”才会有的体会，而不是自己。

　　边雀只是被动接受了、原本该属于童安馨的初恋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