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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抽皮条多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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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琼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怔怔的凝视庆荷,希望是她口齿不清亦或思维短路。
但庆荷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她平静了许久,终于恢复了往日形象。
她推开姜琼燕,吐字准确:“召忽。”
姜琼燕张口欲言,却没有说出话。她讷讷的摇着头,听到庆荷继续述说。
“你和小何有些地方真的很像,但是为什么你也喜欢那个人。”庆荷皮笑肉不笑,“他有什么资格。”
“我不喜欢他。”姜琼燕辩解。
“不用解释。我看的出来。”庆荷麻木道,“他的心有多狠,小何那么喜欢他......”
庆荷笑的粲然,也苦的深邃:“召忽人称清源君,才名绝然,小何喜欢四处疯玩,早就倾慕许久。在外也远远见过。回府之后得知是府中召夫子,才下定决心……”
“召忽,他做了什么?”姜琼燕遥望了一下远方,那里干干净净,仿若没有人来过。
庆荷捡起地上的荷叶,无限感慨:“小何写给他的信帕,都被他给了纠,所以纠错以为小何喜欢的是他。”
小何的笑意那么清澈,她欢喜的一笔一笔写下羞涩的字眼,幸福的抱在怀里说要那个人自己看,连亲姐姐,都不可以逾越。她细致的用最精美的熏香布袋裹住竹简,抚摸一次又一次,希望情郎可以懂得其中深切心意。在一个无人的夜里,走到多次瞻望的木台处,抿着嘴珍惜的放下一片芳心。
这不可能。姜琼燕听完内心便百分之百的肯定,召忽不会这么做。
“那三哥就没有来问一问吗?”姜琼燕皱眉。
庆荷讥笑:“他也喜欢小何啊。”
居然果真喜欢妻子的妹妹,那他见了信件,只怕心花怒放,没了思考的能力。
庆荷又开始掐荷叶,姜琼燕轻声说了一句我走了,蹑手蹑脚的离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独简,铮铮作响,回头再看,庆荷的肩膀一顿一顿的在耸动。
召忽立在缘斋外的桐树下,远远看到公子一张小花脸,原想拂袖提醒一下,终是放弃。
然而姜琼燕已然对他有了戒备,走路时目光躲闪,总是偷偷瞄他。
召忽负手在后,静静的看着姜琼燕,文质彬彬,仿佛正在等待质问。
姜琼燕用审视的目光盯了召忽良久,错开交汇的视线:“她妹妹喜欢的是你。”
召忽愣怔了一下,茫然的闪了闪目光,断然道:“我不知道。”
姜琼燕愕然,这句回答太过简利,仿佛不屑纠缠,不禁声音拔高一度:“她妹妹给你写过信帕。”
“我没见过。”召忽温文尔雅的摇头,字字平顺,毫无波动。
姜琼燕不知怎的松口气,却还是气愤道:“庆荷很笃定,她没说谎,或者,她没必要说谎。”
召忽直视姜琼燕,黑瞳熠熠,目不转睛:“我也没有说谎。我对她妹妹有印象只一次,便是那次比字。”
相处一年,只有一次记忆?姜琼燕躲开他的目光,她对男人不了解,也对扯谎不能辨别。
召忽目光放柔:“去洗洗吧。”
仿若不欢而散。兰香听罢消息也是茫然:“这个,从来没听说过啊。召夫子为人正直,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但是,少夫人何必说谎呢。”
相同的故事,不同人揣的不同情节。
“对了,那个女孩,是怎么死的?”
停顿半晌。
“听说服毒身亡。”
正值青春的少女,最是娇嫩无双的时候。
伤疤一天天凸出皮肤,姜琼燕真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抠下来。
最让她难忍的,是很想找公子纠问一问真相,但是那人面皮冷怒,一脸凶相,弄的她胆怯不已,没敢开口。
春天说过去就过去,叶子繁茂到了一定境界。
“走,兰香,我们去斗草。”姜琼燕拉住兰香四处搜寻,“哪棵树好爬啊?”
“斗草是什么?爬树吗?”兰香点着脑袋想了一想,指着南方,“这后面,有一颗老树,枝杈特别多,爬起来好轻松的。”
“走。”
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双双拉手奔到地方。姜琼燕指着满地的草茎和树叶:“随便选,挑出来好多好多,我们来比一比谁选的韧性好。”
“这个我知道,你叫斗草啊,”兰香恍然大悟,“我们叫拉荆条。”
“拉荆条?”姜琼燕侧头娇俏的一笑,“我们有个游戏和这个名字有点像,叫抽皮条。”
“嗯?”兰香疑惑的眨着眼睛。
“就是这样,”姜琼燕贼兮兮的一笑,拉住兰香的胳膊,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扬到空中,轻轻吹了一口,迅捷的就往兰香胳膊上抽。
兰香“啊——”的一声大叫,想挣回手,却没有成功,然而姜琼燕的皮条也没有真的抽下去。
“啪啪啪!”姜琼燕嘴里做着拟声词,笑的前仰后合,兰香嗔怪的推了她一下,弯下身子开始采集草茎。
“那个抽皮条多疼啊。”兰香皱着好看的眉毛,撅着小嘴。
姜琼燕笑道:“不懂了吧,我们那都是高中玩的,为了缓解压力,我和我姐们儿课间的时候,玩的特别狠,一个个的都是肿着回去的。”
“哎呀。”兰香听不懂某些字词,直接忽略,“那个什么,姐们,你们两个有仇啊?”
“哈?才不是呢。”姜琼燕站起身把目标放到树叶上,“她呀,又漂亮又大度,很关心我,还老给我买吃的……”
她对自己那般好,然而,自己沉迷在悲痛中的时候,又何曾回应过她。
“怎么了?”兰香看着突然面色有些苍白的公子,忙问候。
“没什么,”姜琼燕指着远处的大树,意气风发道,“走,爬树,斗草的时候,一定要越高越好。”
果如兰香所说,这棵树枝杈非常繁复,怎么踩都有接应的,比着梯子的坏处只是需要时不时转个方向。
“别爬了,公子,有点高了。”兰香在后面着急道。
姜琼燕摇头:“不高不高,你看这的分支还这么粗,再爬点还是能撑住咱俩的。”
待两人坐好,往下一看,树叶的颜色一旋一旋,让人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