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Part2 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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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以欺骗作为捕猎手段的生物所组成的生态系统，因此被称为【欺诈师的巢穴】，”萨次先生缓缓说道，“这片湿地中的生物，会不择手段地伪装自己，然后捕食猎物。请紧紧地跟着我，一旦误入陷阱就是死路一条。”
“千万要小心别上当啊！”
“那是骗人的！他在说谎！”
血迹斑驳的男人突然从墙角走了出来。
这场考试......
-----会变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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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假的！”
一句话立刻引起了巨大的反应。人群像沸腾了的开水一样议论纷纷。
“看看这个吧！”男人神色激动地大吼，“这是在失乐美湿地中栖息的人面猿！！”
他一把将身后拖着的东西拽了出来。
一只已死的人面猿！
“啊！”我听见彭丝轻声惊叫了一声。
“人面猿爱吃新鲜人肉，但因为手脚细长无力......所以只有假扮人类，以花言巧语骗人进入湿地，然后连同其它生物将猎物生擒！”
“那家伙想把由猎人考试召集而来的考生一网打尽！”
我转而看向萨次先生。这......会不会是测试的一部分？
我该怎么办？
到底......？
他的举措好比又将一个炸弹投入了沸水之中。
“喂喂......”
“这人究竟......”
男人的头部突然喷出了大量鲜血！
-----是扑克牌！
“嗯呵呵呵呵呵呵◇......◇果然是假的♧”
西索！
“西索......”小杰喃喃道。
原本一直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人面猿突然跳了起来。
“这就表示◇，”西索右臂一甩，奔逃的人面猿应声倒下，“......那个才是真的♡。”
大家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萨次先生身上。
萨次先生平静地将手中的纸牌弹出。
“考官是由审查委员会所委托的猎人义务担任的♠，就算是我们这群准猎人中最差的一个，也没理由避不开这种程度的攻击♧。”
西索半眯着双眼，语调轻佻。
“谢谢你的赞美。”萨次先生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但是......由现在起，无论有任何理由，若向我作出攻击，也会被视为违抗考官命令而立即丧失资格。”
“请你谨记。”
西索耸了耸肩。
“明白了◇。”
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手掌所在的位置下，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我偷偷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些失望。因为刚刚的那种仿佛一触即发的杀气，让我产生了下一秒就会发生一场恶斗的错觉。打斗，然后鲜血四溢。就好像......
就好像......
瞬间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脑海，转瞬即逝。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便急忙在它还未成形前就将这个荒谬的想法压了下去。
我......
不想知道......
不敢知道。
“......真戏剧。”过了几秒我小声说。
不去想杂七杂八的事情，我试着找话说。零星的词汇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拼凑成了能说得出口的句子，可刚把话憋出来我就后悔了。大概是刚才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缘故，声音卡在嗓子眼里，不仅小得可怜，而且又尖又细，那奇怪的声音一经出口我就羞愧得想撞墙。
好、记住了......下次说话前一定要记住先清好嗓子！
我悄悄清了清喉咙，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小杰朝我眨巴眨巴眼睛。
“考官才刚说‘要小心’啊，就有人，”慢着，“人”？算了，不管它了，“......来骗我们啊，简直就是专门跑来解释考官的话，就像是......”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词，于是我就顺着说了下去，“......活生生的教材一样。”
我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小杰皱了皱眉，像是想说什么，不过没能说成，因为上方传来了鸟类“扑棱”、“扑棱”的声音。
一片阴影掠过。
记忆中见到这么大规模的鸟群还是小的时候。老爸抱着我，指着远处一字排开的黑色鸟群，告诉我说，那是大雁要到南方过冬去了。
但是两者的性质又不同了。前者是要南飞迁徙，后者则是要猎食。
不过黑压压的鸟群并没有袭击我们的意思，而是毫不犹豫地越过我们，直扑两具新鲜的尸体。
尸体很快便被啄食得面目全非。
“那就是失败者的下场。”考官淡淡道。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优胜劣汰。
生物课本上的话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人类也是从这种残酷的竞争当中存活下来的吧？这就是千百年来大自然一直沿用的法则？或者说是定律？
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当理论变成现实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给了我相当大的冲击。学习知识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但是某些事情亲身经历过后就会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很肤浅。
和纸上谈兵无异。
物尽其用。心底又忽然冒出来这个想法。生于自然，死后又归于自然。死后的动物，尸体先是作为食腐动物的食物，残余又被细菌分解，最后成为植被的养料。或许人类也该是这个样子。生命本就是从无到有，再由有至无的。奢华的陵寝，精心的墓葬，或许这一切都是错误的，是对人类作为一个生命的亵渎也说不定。
但是......我忍不住又看了眼人面猿倒下的地方。它的尸体已经被大片大片的鸟群侵占了，放眼看去只剩下争先恐后啄食的鸟和四溅的血肉。
果然还是觉得有点可怜......
萨次先生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有不少人被他骗到，怀疑我是假的吧？”
“......”
“那么，我们就出发吧，去第二测试会场。”
我随着队伍离开鲜血淋漓的现场，渐行渐远。
“怎么了？”奇犽问。
“嗯......”我想了想，“只是想到自己也有可能变成那样......”人面猿血肉模糊的脸在眼前闪过，“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
“诶-----？这样啊......”奇犽转过头去，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小杰，希尔达，我们再往前面点。”
“嗯。要是把考官跟丢了就糟了。”小杰说。
我回头看了看。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就在不远处，而西索却远远落在后面。
“是因为西索吗？”我问。雾越来越浓，才一会儿的功夫而已，已经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考官了。
“没错。我们要尽量离西索远一点，那家伙已经忍不住要杀人了！他会趁浓雾大开杀戒！”
“那要怎么才能提醒到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啊？”我已经彻底看不到他们了，“雾这么浓，他们可还在后面呢！”
“我怎么知道！”
小杰却扯开嗓子先喊开了：“雷欧力-----！酷拉皮卡-----！奇犽说跑在前面比较好啊-----！”
喂别人都听到了啊小杰！
后面远远传来了雷欧力的声音：“你这个白痴！要是能跑上来的话早就过来了！”
“总之你就是想想办法跑上来吧！”
“没可能的！”
“白痴！”我恨恨地说。我该要怎么才能表达我无奈的心情啊？
“啊啊啊啊啊-----！！”
我感到背后一紧。以前玩鬼屋的时候常常会听到前面传来年轻女孩的惊叫声。那个时候我尽管会有害怕的时候，但我总是装作毫无畏惧的样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这一点也不可怕嘛，那些女的胆子太小了，都来玩了还鬼叫什么，烦不烦人啊。
我想试着笑笑，就像当初在鬼屋时一样。我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
这回可是......玩真的啊......
“小杰！”我听见奇犽厉声道，“别发呆了！现在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看吧！前面的人影越来越不清楚了！一旦走失就出局了！你所能做的只有祈祷不会听到朋友的惨叫声！”
“好痛-----！”
是雷欧力的声音！
“小杰！”
“雷欧力！”
小杰转身就冲了回去！
“喂......”我的手伸到一半就僵住了。小杰回去救雷欧力了......我呢？我要对朋友见死不救吗？
不，他们一定会没事的，我对自己说。然而从后面飘来的血腥味却不容忽视。万一连小杰也......？
想到小杰听到雷欧力的惨叫声后毫不犹豫地冲了回去，我对自己畏首畏尾的想法感到可耻。
我怎么能这么自私！
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一生都会良心不安的！
“我一会就回来！”我拔腿就跑，“奇犽你要小心点！”
“喂！”
开跑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我想起了电梯开门的一瞬间，那仿佛可以杀死人的杀气。
我......会被西索杀死吗？
万一我反而给他们增添了麻烦呢？
-----会被杀死吗？
而且，最让我在意的......
最让我在意的是......
我一路顺着血腥味绕到了西索前面，却愕然发现西索肩扛着不省人事的雷欧力。雷欧力......难道他已经被杀死了吗？小杰呢？酷拉皮卡呢？他们都怎么样了！？
一时间悲愤交织，我只感到一股热流直冲大脑，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是大喊道：“你把其他人都怎么样了！回答我！”
话出口的瞬间我就明白自己必死无疑了。
但是为什么，在看到西索走过来的时候，我居然会感到兴奋？我明明就怕得连动也动不了，大脑里一片空白，心脏也咚咚的跳个不停，可我为什么反而有种期待着什么的感觉？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在骇人的杀气的压制下，从心底源源不断涌出来的喜悦感，那是什么啊？
我又不是自虐狂！
脑中突然响起了奇犽说过的话。
-----[同类]。
在杀气的刺激下，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行动了。
“啊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最让我在意的......
“嗯~♧明明刚才还在发抖呢◇，勇气可嘉呢♠，”我的手被抓得生疼，“但是，我没什么时间陪你玩呢♡。”
最让我在意的......
“放开我！”
就像最初碰到西索时一样，或是萨次先生被攻击的时候一样。我明明就怕得要死，心中的兴奋感却不曾消减过，反而在杀气的助长下愈来愈旺。
-----[同类]。
脑中又响起了奇犽的话。
“好孩子要早睡哦~♠”
靠。
我不会被魔兽吃掉吧？
被打晕的前一刻，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要真是那样的话......还不如被西索直接杀掉来得痛快。
真想哭。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Part2 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