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乌鸦天师》倾柚

40、第三十九章：错爱

　　初九他们安静的等待着良明的回答，可是，久久都没有听到答案，良明好像被定身一样望着初九他们，眼睛虽然是看着他们的，但是他的目光却毫无焦距，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就在初九他们以为，他们可能要这样无声的对视到太阳下山了，良明的声音突然传来，很轻，很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因为悦悦。”
　　可是，这个答案对于悦悦和孙晴来说，无疑是一枚巨型的炸弹，炸的两个人体无完肤。
　　初九他们虽然不至于像悦悦和孙晴那么震惊，但是这个答案对于他们来说也挺吃惊的。
　　“你说……因为我？”悦悦看着良明，手下意识紧紧抓住了自己心口的衣服。
　　“因为你喜欢孙晴！就因为你喜欢她！你喜欢她！”良明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对着悦悦咆哮，突然，他又安静了下来，似在对悦悦说，又似在对自己说：“我那么喜欢她，可她喜欢的却是她！”
　　“所以你杀了她？”悦悦的声音听不到任何的起伏。
　　良明没有说话，点点头，承认了。
　　这对于孙晴来讲无疑又是一枚巨型炸弹，将她炸的摇摇欲坠。而初九、郑渊和小施脸上的表情也足以说明，这有多震惊和意外。
　　悦悦居然喜欢孙晴？
　　“那你也不用残忍到杀了孙晴还剥了她的皮吧。”初九有些听不下去了。
　　“什么？”听到初九的话，悦悦更震惊了。
　　站起来想走过去问清楚，却发现脚根本使不上力气，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身边的柜子上。她知道孙晴已经死了，初九之前告诉过她，她也知道孙晴就是被良明杀死的，因为她喜欢孙晴，所以良明才动了杀机，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良明不但杀了孙晴，还在她死后剥了她的皮！
　　“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怎么可以！”悦悦发疯似的重新抓住良明的衣服使劲摇着他。
　　良明突然有些不耐烦了，反正悦悦也已经知道是他杀了孙晴，也没什么好隐瞒了。用力的挥掉衣领上的手，咬牙切齿的说：“你问我怎么可以？那你又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那么喜欢你，可是你呢？你却喜欢一个女人？我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良明的力气很大，悦悦本就情绪过于激动站不太稳，被这么用力一挥整个人直直的朝后面倒去，而她身后的地上有一个破了的标本箱，铝合金的封箱边断裂翘起，虎视眈眈的盯着正朝它而来的悦悦。
　　“小心！”初九发现情况危险，想也没多想冲上去接住悦悦。
　　可初九毕竟还是个女生，怎么能够轻易就承受住悦悦的体重呢？受到悦悦体重的惯力，初九跟着向后摔去，好在初九反应够快，立马拉开双脚间的距离，顶住了！
　　可是，小腿却不小心被那铝合金边划了一道口子，流了血。
　　“初九，你没事吧？”郑渊和小施，赶紧过来帮手，并询问初九的情况。
　　初九摇摇头，看了眼流着血的小腿，虽然真的很疼，但不想郑渊他们担心，况且现在还有事情没有解决，便摇摇头说：“没事，就是划了道口子而已。”
　　郑渊跟着看了看初九的伤口，又看了看沾了血的铝合金边说：“我看那个标本箱已经很放在这儿很久了，边上都生锈了，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以防感染什么的。”
　　“等把事情解决了再去吧。”初九回答。
　　眼前的事关系到思婷的命，不解决她哪有心情去看什么小腿伤。
　　见悦悦自己能够站稳了，小施松开了悦悦，走到良明跟前，对着他说：“其实，在我看来你并不是真心喜欢悦悦，你只是出于男生的自尊心，觉得连一个女生都比不过让你很没面子而已，如果一个人真心的喜欢另一个人，是不会做任何让对方难过的事的。”
　　“你懂什么！”良明很想反驳，但又无从反驳，因为他也渐渐明白，小施说的话其实是真的。
　　可是，现在明白又有什么用呢？孙晴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良明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悦悦在承受了这连翻的打击后，除了依靠在柜子边哭个不停，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周围卷起了一阵风，夹杂着屋内的尘土，吹得悦悦和良明睁不开眼，当风停了，他们这才试着慢慢睁开眼睛，却十分意外的看到了孙晴。
　　“其实，她一直都在边上，你们前面说的话她都听到了。”看到悦悦和良明震惊的样子，初九解释道。
　　“悦悦，良明。”孙晴喊。孙晴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很轻的回音。
　　“孙晴。”悦悦睁着泪眼，不敢相信眼前真的是孙晴。
　　“对不起，对不起，孙晴，对不起。”良明在看到孙晴后没有显得很害怕，只是愧疚的一直反复说着对不起。
　　孙晴突然笑了，浅浅的微笑着，走到悦悦面前，看着她：“悦悦，你还好吗？”
　　“孙晴，我好想你。”悦悦看到近在咫尺的孙晴，激动的想伸手抱她，可是手却从孙晴身上直接穿过了。
　　“悦悦，我已经死了。”看着盯着自己的手发愣的悦悦，孙晴提醒道。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听到孙晴的话，悦悦被深深的自责感团团包围了，她不断的责备着自己，孙晴的死都是她害的。
　　“从小我就跟着我爸生活，我爸爱喝酒，一喝多就会打我，学校里的同学都嘲笑我是小酒鬼，直到高中遇到你，只有你会跟我一起吃午餐，一起写作业，在别人嘲笑我的时候挺身保护我，在我爸不给我继续念书时是你爸爸妈妈帮我出的学费，最后我们报考了同一所大学，我真的很感激你对我的好，让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么好。”
　　悦悦说着说着有些泣不成声，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一点后，才继续说道：“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变得不一样了，看不到你我会很着急的想找你，看到你跟其他同学关系好点我会很生气，其实我知道你喜欢良明，所以即使再不开心我也不能对良明做什么，直到后来良明突然找我表白，那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因为我觉得我有机会让你离开良明了，所以我告诉了良明对你的感情，果然，从那之后良明再也没跟我们一起过了。”
　　孙晴听着悦悦的讲述，许多当初不明白的事情，终于明白了，难怪悦悦和良明会突然不相往来，难怪良明在面对她问他和悦悦怎么了的时候会什么也不说，难怪即使良明离开了悦悦还是依旧每天开心的跟她一起甚至感觉她比良明在的时候还要开心，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悦悦告诉良明，她喜欢的是她。
　　孙晴走到良明跟前，看着他，可良明却不敢看孙晴，即使这样，孙晴还是对着良明说：“良明，去自首吧，出来后替我照顾好悦悦，这是你欠我的。”
　　良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觉得孙晴一定是恨死他了，恨不得当场立刻杀了自己，却没想到。
　　孙晴的话让良明久久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并没有在良明跟前过多停留，孙晴又走到悦悦面前，笑着对她说：“悦悦，我们永远都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千万不要迷失自己，你值得一个很好的男生去用心疼爱你，替我多看看我爸妈，不对，记得多回家看看我们的爸爸妈妈。”
　　“孙晴……”悦悦的喉咙哽咽着说不出其他话来。
　　最后看了眼自己昔日的两个好朋友，孙晴突然转身对初九、郑渊和小施说：“谢谢你们。”
　　孙晴的影子变得越来越白，越来越亮，就在即将变成一个光点前，孙晴在这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传入小施的耳朵里：“快去救你女朋友吧，她自由了，现在去，还来得及。”
　　话音一落，孙晴变成一个光点，继而又散成无数的小点，就好像许许多多的萤火虫一样，朝着窗外的天空飞翔而去。
　　“孙晴……”悦悦朝着“萤火虫”飞去的天空大声呼喊着，回答她的只有窗外的微风，以及风中夹杂着的淡淡花香。
　　“婷婷！”直到孙晴的灵魂远去了，小施突然大喊一声思婷的名字，一秒也不愿再等，立即夺门而出冲回冰室去找思婷。
　　标本室只留下一直望着天空的悦悦、独自忏悔的良明，和初九、郑渊。
　　之后，郑渊陪着初九去医院包扎了小腿上的伤口，还打了破伤风针。
　　小施回到冰室急冲冲的抱着思婷赶往医院，之后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小施一直都没再联系初九跟郑渊。
　　良明去警察局自首了，说明了自己的行凶过程，但对于行凶动机却始终不肯说，新闻报道多日前发现的无名女尸剥皮案真凶已落网，所有人都大呼叫好。
　　悦悦回到了学校照常上着课，每个礼拜的周末都会去孙晴家陪孙晴爸爸妈妈吃饭，所有的大小节日和孙晴爸爸妈妈的生日都会贴心的送上礼物，悦悦把所有孝心都给了孙晴的爸妈，孙晴爸妈在痛失孙晴这个女儿后很开心有了另一个女儿，便认了悦悦做干女儿，三个人一起埋藏着对孙晴深深的思念。
　　那思婷好了没有呢？小施带着思婷去了医院，可是后来初九和郑渊去看望的时候发现，他们根本不在医院，小施和思婷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