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仙灵》极光灵灵

40、第40章

　　花绘把画好的图放在地上，自己在一旁比划动作，让黑蛋对照着图看自己的动作标不标准。
　　“左手抬高！”
　　“脑袋歪过去！”
　　“挺胸！胸！”
　　……
　　为了让身体更好地记住动作，每个剑招花绘一做就是一炷香，期间保持身体一动不动，同时考验着她的身体和意志。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让黑蛋给自己讲仙打墙的课，思考着问题，时间就不是那么难熬了。
　　但黑蛋说话颠三倒四，有时候讲过的话转眼就忘了，扯到它自己的幻术去，好不容易被她拉回来，讲着讲着又跑了。
　　不行，她得亲自试试找感觉。
　　刚好剑练累了，她停下来练仙打墙，先试“滞步”，练习对象自然是这里唯一的活物黑蛋。
　　“别飞呀，飞了我打不着。”
　　“爷一手幻术独步天下，被幻术打中多没面子。”
　　“让我试试嘛，不然我还得像今天一样被人追着到处跑，你更没面子是吧。”
　　黑蛋想到它跟着她被人追杀的惨况，确实很丢鸟。勉为其难道：“那好吧。”飞到一块石头上不动了。
　　花绘把法术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所有环节都大致疏通了，便朝黑蛋打去一个“滞步”，然后面带期待道：“来走一步。”
　　黑蛋迈开橙色的小爪子，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再走了一步……回头一看，确实走出了三步的距离。抬头与她面面相觑。
　　“咳，退回去，我再来一次。”
　　一连来了十几次，黑蛋不耐烦地从站到躺再到趴，无聊地玩着脑袋上垂下来的触须。唉，契约的主人这么笨，真的很让鸟抬不起头啊。
　　花绘十分不解，明明就是按黑蛋说的做呀。该不会黑蛋自己半懂不懂就教她吧？“滞步”不行，她转而试“乱步”，打在黑蛋身上依然毫无成效。
　　黑蛋用翅膀挠挠屁股，“不行就去练剑，你以为幻术是什么阿猫阿狗阿人都能学会的吗？”
　　如果没人会也就罢了，岑苒儿同样没学多久就能把“滞步”用得那么熟练，她不甘心。
　　她重新拿起剑摆剑招，脑袋里还在想仙打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什么东西？”
　　她吓了一跳，迅速躲进草丛后，顺便把石头上的黑蛋也抓下来。
　　来者是习惯半夜尿尿的牛大宝，跑出来尿尿的时候听到有声音，还以为是什么山鸟鱼兽，兴奋地跑过来捉明天的伙食。
　　“咦，那是什么？”
　　花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神色一凛，她居然把她的剑忘在外面了！剑被发现，她半夜偷偷练习的事也要曝光，她对师傅撒的谎也就不攻自破了！
　　不要哇，她不想让师傅失望。
　　眼看牛大宝一步步朝剑的方向走去，她急得不行。
　　黑蛋：“用你那啥子墙呀。”
　　有用她早用了！但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不停打出“滞步”，每一个都无比准地打在牛大宝身上，但人压根不受影响，甚至跳着小步哼着歌，直奔灵剑而来。
　　她一急，身子往旁边歪了一下，凝结灵力的时候气息微微紊乱，有种明光一现的感觉，“滞步”打出去，牛大宝站在原地不动了。
　　成了！
　　“咦？”牛大宝揉揉眼睛，走了几步好像没变化，他在做梦？
　　花绘一松懈，法术自动解开，牛大宝又可以走了。她赶紧补上去，但找不到刚才感觉了。
　　黑蛋：“试试另一种。”
　　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两种法术混用，间或打出一记有效的，那种一闪而过的灵感逐渐清晰起来。
　　“呀！”
　　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她浑身一个激灵，牛大宝竟然因为“乱步”走到她身后了！不过是背对着她，眼看着要转身，她赶紧推了他一把，他往前一踏，人瞬间出现在另一个位置。
　　背后的触感犹在，牛大宝瞪大眼睛：“鬼呀！”
　　花绘见他要往回跑，立刻解开法术，目送他跑远。
　　一开始还担心二师兄把人全都叫过来查看情况，但他可能是吓坏了，一头钻进被窝里，自我催眠了几句“都是梦”就迅速睡着了。
　　花绘于是继续练剑，毕竟时间不多了，天亮前一定要搞定。
　　把剑招摆了一遍，她开始用在她看来最顺畅的方式关联剑招，终于在天亮前练了个大概，然后回屋倒头就睡。
　　吴照不知去哪里浪了，第二天快傍晚才赶回来检查小徒弟功课。
　　花绘拒绝了两位师兄的围观助威，开始演示。
　　“咦？”
　　才开始就被吴照叫停了。
　　花绘强作镇定，“怎么了师傅？”
　　“好像有点奇怪。”说着自己比划了一下，回头对她道：“你再来一次我看看。”
　　花绘按照刚刚吴照比划的动作来了一遍。
　　“差不多了，继续。”
　　还没两下又被叫停了。
　　吴照眼中充满困惑，这好像对又好像不对的样子，只能自己上手一次，再让花绘来一遍做对比，重新看过演示的花绘怎么可能再弄错？第二遍就变得有模有样，吴照找不到问题。
　　吴照是天才，剑法看过一遍就能模仿下来，但因为东西学得太轻松，哪怕后来用了无数遍，也不如那些刻苦练习而成的人记得深刻，只对个中剑招稍微有点印象，至于剑招之中的过渡？那不是自然而然的事？还需要记？
　　这也就导致了吴照觉得小徒弟的剑招是没错的，但是其他地方怪怪的，又说不清哪里怪，只好你一遍我一遍地对比，被花绘抓住机会，重新一遍遍地模仿，逐渐似模似样了。
　　“真奇怪。”从头到尾，吴照讲了不知道多少遍这句话。
　　花绘大着胆子道：“可能自己练和看别人练会有点区别。”
　　“是这样吗？”吴照仍旧困惑，但她是心宽之人，既然小徒弟已经练会了，就懒得去想为什么奇怪了。高兴地拍打花绘的肩膀，“不错，比你那两个师兄出息多了，师傅很欣慰。这几天你先好好巩固一式，等我回来再教你第二式。”说完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天边。
　　忙碌的吴大长老着实是百忙中抽出时间指导小徒弟，至于在忙什么？不提也罢。
　　齐戈和牛大宝看到白光就知道师傅又跑了，跑过去问花绘：“怎么样？过了没？”
　　她仰头目视师傅远去的方向，“侥幸过关。”
　　牛大宝惊叹：“师妹好厉害！”
　　齐戈也不得不服，小师妹说不定真是个天才，“厉害！”
　　她干笑。
　　对于小师妹有出息这件事，两位师兄都感到非常自豪。牛大宝嚷嚷着给小师妹做顿好吃的钻进厨房，齐戈则给她准备了药浴，说常泡能强身健体。
　　于是乎，花绘泡着暖洋洋的药浴，吃着香喷喷的鸡腿，快活似神仙。
　　黑蛋也叼起一个鸡腿“吧唧吧唧”地啃。
　　她看了它一会儿，忍不住问：“你到底吃什么？”
　　“我什么都吃啊，不过最喜欢的人肉，修为越高的越好吃。”
　　她没有因此大惊小怪，就算不是妖兽灵兽，狮子老虎之类的普通野兽也会吃人，而且目睹过黑蛋吃人的一幕，再听到就淡定多了，只感慨了一句，“乌鸦也爱吃尸体。”
　　黑蛋大怒，居然把高贵的它和乌鸦相提并论！“你……”
　　“剑诀得多巩固几遍，仙打墙也还不熟练，最近都没什么时间画符，天哪我多久没修炼了……”时间少得不够用，她干脆趁着泡药浴的时间闭起眼睛修炼，药力顺着灵气进入她体内，原本需要泡一个时辰的药浴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她吸收光了，绿幽幽的水面恢复清澈。
　　泡完药浴之后果然神清气爽，熬夜训练的疲惫一扫而空。她又开始手痒，回想昨晚的事，想试试仙打墙的效果。
　　不好意思拿师兄练手，她下了大剑峰，找了几个隐蔽的点藏起来，趁人不注意打出法术，打完就跑。反正这种法术没有施法者的持续控制很快就会自动解开，她的目的又不是欣赏别人中术后的傻样，只是想练练手，自然要抓紧时间，多中一个算一个。
　　没过多久，颜宗陷入一段小规模的恐慌。为什么说是小规模？因为恐慌对象都是炼气层修士。而恐慌的缘由是这些人经常走着走着就莫名中了仙打墙，找不着施术者，对方行动又毫无规律，只要是炼气层的都有可能中招，最高纪录是一个人一天内连中六次。
　　门派弟子的日常修炼因此受到严重影响。
　　花绘和岑苒儿被拎到宋青玉面前。
　　“谁干的？”
　　“她！”
　　“她！”
　　交叉的手臂指向对方。
　　“谁干的！”
　　“她。”
　　“她……”
　　宋青玉猛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眼眸划过她们，寒声道：“我最后问一次，谁干的！”
　　“我……”
　　“我……”
　　两人抬头震惊对视。
　　岑苒儿指着花绘就怒道：“我说怎么会连中六次，那个人我明明就只打了四次！”
　　花绘不甘示弱：“这种事最多打两次就够了，你打那么多次是不是傻！”
　　宋青玉的眼皮跳个不停。
　　“都给我去珩峰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