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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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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蘩有几百年没穿古代的衣服,一来这儿就让丫鬟挑不复杂的样式穿,基本加肚兜统共三件,还是宽松的款,衣领上只有一个盘扣。
贾惜春不但心机重还瞄的准,一刀在盘扣上切道口子,当然也在杜蘩左肩上留下几公分长的血痕。
风一吹,不该露的也露了。
杜蘩捂着衣服盖住重要部位,不料贾惜春趁势偷袭,她用脚接了一招,只能先远离葫芦,飞到了秦是之旁边。
“先将衣裳穿好。”秦是之目不斜视。
“我也想穿好,这都被她给切断了,穿不好了啊。”杜蘩也不想啊,扣都坏了咋穿。
“将这个绑上。”秦是之脱了自己的紫纱罩衫递过去,眼仍目视前方,耳尖的红晕已到了耳根。
“啊多谢多谢。”杜蘩接过罩衫三两下一绑,倒是不走光了,就是有点像扎了个包袱离家出走。
她可没一点儿走光了的羞涩,很快又进入状态,说:“要不你去拿葫芦吧,我缠住她,至少她切你衣服,你没什么好看的。”
秦是之:“……”
“这么定了吧,再耽误就来不及了。”杜蘩持剑要往下冲,听到一旁的话音脚下一顿。
“你是女儿家?”秦是之侧眸,凤目微凉,看的杜蘩一愣。
“你这不废话么,刚才你没看见?”杜蘩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秦是之看她一脸坦然,挑了挑眉:“既为女儿家,为何毫无这般淡然。”
“那你已经看到,我还能怎么着,把你眼挖了?”杜蘩摊手,“你让我挖么?”
“……”
杜蘩又说:“可能我的潜意识里,这不是我的身体吧。”
其实刚刚就露了一半,不过在这个时代,露出锁骨来都不得当,又不是唐朝那民风。
杜蘩自然觉得没什么,又不是点都露出来了,就她自己的身体露那样也没啥。
秦是之的表情就跟她爹似的,古板的要命,满脸写着——姑娘家怎么可以这样。
不过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么。
“咱先别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好么,先把那个小妮子收拾了再说。”杜蘩望向树下淡定自若的少女脸,哼哼两声递出捆妖绳:“你去搞葫芦破阵,我缠着她。”
“你……”秦是之欲言又止,很异样地盯着杜蘩的侧脸一瞬,像打定什么主意似的,纵身跳了下去。
杜蘩紧跟而上抛出斩妖剑,两指一并念诀,剑体分离出另外一把。
主剑飞向贾惜春,副剑为秦是之劈开气流,一气呵成。
秦是之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顺着剑气劈开的缝隙直入,左手甩鞭击退贾惜春,右手便甩捆妖绳出去勾住了玉葫芦。
杜蘩果然明智,秦是之用惯了鞭子,勾葫芦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也没那么简单,毕竟这是阵法,只把葫芦勾了来并不算完。
贾惜春被秦是之甩开后,立马被杜蘩缠上了,两人在院里厮打开。
杜蘩吃了一次亏,再给贾惜春机会那能行么,指挥斩妖剑敏捷地前后阻拦,让贾惜春上不了台阶。
惜春这小妮子确实有点本事,但总归年龄太小,来个十七八招就扛不住了。
本着不以老欺小的念头,杜蘩一个闪身打掉贾惜春的一把匕首,直接绕到后面握住贾惜春的手腕对上纤细的脖颈。
贾惜春不怕死似的,仍在挣扎,还硬掰手腕用匕首去戳杜蘩。
杜蘩稍微一用力,匕首立刻偏回去对准了贾惜春的喉咙,杜蘩警告:“还不老实点!想死吗!”
“你会杀我?”贾惜春挑衅,居然往匕首上送。
“嘿,你这小妮子。”杜蘩弹飞了匕首,掐她的脖子,“跟我玩心理战术?”
“小心!”
杜蘩抬头,一个飞镖直奔她眉心,她抓着贾惜春的肩侧身躲过,眼前闪出个黑衣人。
黑衣人戴着面罩,杜蘩看不得他的长相,但这黑衣人隐了气息骗过杜蘩,可见也不是一般人。
杜蘩拽起贾惜春就走,结果黑衣人也抓住了惜春的肩膀,陷入拉锯。
嗖,黑衣人又送出一记飞镖,杜蘩只能躲开,被黑衣人趁机抢走了贾惜春。
“你丫!”杜蘩失手气不打一处来,手腕一转酝酿着送出一掌,精准打在黑衣人后背。
黑衣人带着贾惜春扑出去老远,踉踉跄跄,害得贾惜春跪在了地上,这掌力着实不轻。
“小样儿。”杜蘩轻哼往那儿走。
黑衣人回眸一瞧,提起一股气带着贾惜春飞出了院子。
“我倒要看看你们往哪儿跑!”杜蘩抬脚就要追。
“别追了。”秦是之一鞭劈在了案桌上。
“为啥不追?”杜蘩刹住脚回头:“那人吃了我一掌,跑不远。”
“你怎知外面是否有埋伏。”秦是之已将招魂镇破掉,手里拿着玉葫芦走了出来。
屋里的案桌裂成两半倒在地上,香炉灰洒了一地,厅堂东南西北的门梁柱上贴了四道符,有燃烧的迹象。
杜蘩扫过一圈说:“这家无缘无故少了个小姐,说不过去吧。”
“自有琏兄在。”秦是之说完看向天空。
积聚的乌云瞬时散开,怪风也停了,四周的空气新鲜了不少,不过没马上放晴。
乱七八糟的怪叫也没了,贾府已恢复正常,可依杜蘩看,这事儿不算完。
平白无故冒出个神秘的黑衣人,那说明贾惜春身后还有人,而且贾惜春为啥要把贾府搅成这样还有待考证。
秦是之收回目光,将玉葫芦用捆仙绳扎好,道:“先去查看是否有人受牵连。”
“哦对,贾惜春的那几个丫头一个不见影,别出了啥事儿。”杜蘩收起剑去房里搜查。
秦是之没立马跟上,站在门口望着挺着急的背影若有所思。
妖么,也不都是恶的。
丫鬟们都还好,只是被下了药,个个睡得像猪一样,啥动静没听见。
杜蘩估计她们得有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先和秦是之出院子同贾琏汇合。
贾琏刚说那个黑衣人想挟制他来的,秦是之的圈画的太可靠,愣是让黑衣人无法近身,黑衣人这才冒险冲进了院子。
杜蘩对秦是之疑问:“怎么你这圈还能阻挡凡人入内?”
“自是阻不得凡人。”秦是之平缓着话音回她,他恐已不是人了。”
贾琏眉梢微挑,有点小惊奇地看向秦是之,心道:眼前这位是秦兄?为何对妖说话如此轻柔。
杜蘩很赞同秦是之的话,唾弃道:“干出这种事儿来,能是人才怪。”她说着把胸前的衣服紧了紧。
“三妹妹这是怎了?”贾琏早注意到杜蘩的衣服不对劲,那罩衫怎么那么眼熟呢。
“还不是你那四妹妹耍流氓。”杜蘩低头瞧瞧自个儿这身打扮,说:“我回去换件衣裳,省得被人看见,还以为我被谁强了。”
秦是之凤目一凌,这回直接说她:“姑娘家怎可如此说话。”
“嘁,老古董。”杜蘩吐了吐舌头,跃上墙头扔下句:“贾琏你处理下你四妹妹的去向问题,我可不管了!”然后她就走了。
贾琏不关心他四妹妹,倒是很关心他三妹妹,侧脸问秦是之:“秦兄是不是……?”
他没说全,就扔下个问号,剩下那部分,他想秦是之懂的。
秦是之忽来几分不自然,也没答话,凤目瞥向了别处。
果然啊……
贾琏眼中波光流转,俊脸不掩高兴,他拍拍秦是之的肩头,欣慰道:“我本想着与秦兄亲上加亲,又怕我几个妹子太闺秀,入不得秦兄的眼。现如今,正合我意了。”
“琏兄休得胡说。”秦是之更不自然,一甩袖走人。
贾琏在后面笑得好不得意。
谁不知道萃青山上的玄门俊杰不近女.色,被传有特殊癖好,这回总算可以澄清了。
虽然此三妹妹非彼三妹妹,贾琏还是很赞成的,毕竟以秦是之的财力和品貌,方圆几百里找不出第二人来。
贾琏时常在纨绔子弟里游走,对那些骄奢淫逸的人也反感的很,倘若秦是之真有想法,贾琏觉得他三妹妹是捡到宝了。
杜蘩不知道贾琏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只想着自个儿的桃花宴没搞,净整妖鬼的事儿了。等她回院里一看,靠,桃树的花瓣被鬼风吹秃了一半,好气哦。
那也没辙,话都说出去了,而且正事儿也没搞呢。就算树枝子全秃了,也挡不了杜蘩办宴!
屋里,丫鬟们特听杜蘩的话,半天儿没迈出来。
杜蘩悄咪咪潜回屋把衣服换了,弄点药膏抹了抹伤口,去找宁玉冥要贾珠回来。
宁玉冥却说贾珠沾有邪气,要观察几日才能放回来。
杜蘩就答应了,宁玉冥总不能害贾珠。杜蘩又回到屋里假装睡醒和丫鬟们商讨桃花宴的事儿。
窗外偶尔飘过阴差,其中还有那个叫杨之冥的小阴差,该是在清扫贾府的鬼魂。
杜蘩坐房里嗑榛子想贾琏咋处理贾惜春的事儿,瞧见杨之冥便冲他招手,想问问贾珠咋样了。
吱呀,门一开,侍书带着玉钏儿和杨之冥一起进了屋。
玉钏儿说:“姑娘,太太叫姑娘过去用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