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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亡命奶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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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头一天儿,若不是着急用钱火烧眉毛,也不会大过年的出来卖劳力。保安好心,给李舒心指条明路:“马路对过儿的家政中介去看看,上午十点,一准开门儿。”
这小区各个儿都是有钱的主儿,家政服务需求旺盛得很,中介公司都开到家门口儿了,还全年无休。
家政中介的卷帘门子一收,李舒心就钻了进去。
柜台上的大妈觑着她:约摸十八九岁儿,水灵透亮的一个小姑娘,一对儿大胸把衣服撑得鼓鼓的,隔着外套都能瞧出那美妙形状。
“你找工作?能干点儿啥?”
“啥都行。”
“带孩子干过吗?这位先生找保姆。”
李舒心扭头一看,却正是昨夜瞄见那“胖头”!她眼窝一热,心呯呯乱跳。不敢表现得太急切,把外套慢慢脱下来,露出鼓成山丘的胸脯。
自从当了妈,矜持就一点点放下了,李舒心自卖自夸,“带孩子没问题。头一胎的奶水还没回,还能帮人奶上。”
她边说边脱衣服,满心想的,都是能再见到她的小渊渊。
“哟,你才多大呀,都生过孩子了?”中介大妈啧啧称奇,“你家宝贝多大?”
“一岁半,正要断奶。”李舒心说谎不打草稿,又或者一夜蛰伏已打好腹稿。
假如命运糊弄了你,不要怕,也别叽歪,大胆去做,争取扳回一局。
身份证掏出来那一瞬间,李舒心知道自己再没有退路。她要见她的孩子,哪怕是飞蛾扑火,焚身成灰。
胖头就呵呵乐,大年初一出门就踩狗屎,运气好到遇上一奶妈,连奶粉钱都省下了!人说吃奶三分像,这位有惹人犯罪的漂亮脸蛋,容貌姣好,肯定差不了!
再脸红心跳地瞄了一眼那对儿大胸。沉甸甸的,每个少说也有两斤重。哇塞,看那挺得,手感一定超好。
好,好,是真好。
……
做完体检,李舒心就跟着胖头回了纳帕谷6栋。心慌得厉害,整幢房子举架很高,进门才知空空荡荡直瘆人。
房子里没有四十出头的主妇,只剩除夕夜耷拉的灯彩和掉角的年画,随处可见的福字,无不嘲笑着李舒心的幼稚。
大落地窗的天光底下,一个男人正歪在沙发上,一副不愿与人为伍的样子,懒洋洋兀自玩着手机,啾啾作响。
这位是不是昨晚说要把孩子顺手丢垃圾桶那混帐?那叫“牲口”的?李舒心总算看清他尊容。藏蓝的家居开衫,里头是纯白T恤,特别骚气。
长腿逆了天、外貌超了标,帅得人神共愤的,只可惜人品败成渣,糟贱了。
阿弥豆腐,这跟她舒心有毛线关系?李舒心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
把孩子偷走。
不不,她不是偷,她只不过是把孩子送错了地方。
他不是人,这地方不能留。
她的宝贝,她的心窝窝肉……把小渊渊从童车里抱起来,心头爱怜、感喟、悲恸交加,母女重逢,李舒心抱起小渊渊紧贴在胸口。
由于整夜没奶过,李舒心一对儿大胸硬得赛过花岗岩,先抱着孩子躲进一楼客房,下摆一撩喂起来。
小渊渊被安抚奶嘴骗了大半宿了,现在终于等来了货真价实的,拼了命地嘬,吃得太急,奶水也太急,差点儿嗞上天,小家伙呛着了,顽强地抱住,咳也不撒手。
“慢慢吃,都是你的……”李舒心轻拍她的背,眼里心头都是爱怜,伸一根手指给她,她的小指头卷起牢牢握住。小家伙儿借力发力,啜得更欢了。
日头晃过中天,李舒心昨夜一宿未眠,差点儿在奶孩子的途中睡着。
“你特么够了!”外头一个声音炸醒一世界。
“不是,牲口,我就是问一声……”胖头被对方的气势震傻了,嗫嚅着问。
“问屁问!昨晚上不是你给捡回来的吗?”
“牲口,咱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大炮劝道。
“你丫闭嘴!”被劝者还不领情。
大炮拉住那牲口,仍旧好说好商量的,“哎,骆仲晏,我知道你一宿没睡心火儿重,可是那是个孩子啊……领-养孩-子又不是打怪,还能升级不成?咱报个案送福利院完事儿,啊?”
骆仲晏正要说话,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李舒心抱着吃饱喝足的小娃娃立在那里。胖头偷偷用胳膊捅骆仲晏,“喂,牲口……”
三个男人不吵了,齐齐向她看来。
“你们要把孩子送福利院?”李舒心开腔了。她抱着孩子,像只小野鹿,一双眼睛充满了警惕。
“跟你有关系?”为首的骆仲晏淡淡瞥她一眼。
有关系就败露了!当李舒心二傻子吗?
“怎、怎么没关系?”李舒心不服输地昂着头,“带孩子是我的工作,这关系到我在这里做多久!”
啧啧……好呛的丫头,竟敢跟他大小声。
“挺有责任心的啊。”骆仲晏幽幽笑起来,“挺好。”
李舒心不知他阴阳怪气所为何事,倔强地看着他。
骆仲晏绕到客厅另一头,抓起电话,沉进沙发里,冲着那边笑呵呵地,“爸,想我没?”
那头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别的听不清,只听见浓痰在喉间咕嘟。
“别介别介,跟您说过多少遍了,爸……我就是条鲫鱼,鲫鱼不跃龙门。您不是就想要孙子孙女儿吗?我这给您找着一个。”
老头子的声音抖啊抖,李舒心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只有电流声依稀可辨。
“别不信啊,真的!才一个多月大,特漂亮一女孩……”骆仲晏笑着朝李舒心那边看去,“育儿嫂我也请了,您就安心抱孙女儿吧!”
电话那头一口老血喷出,差点喷透话筒。电流声儿更大了,嗞啦嗞啦。
骆仲晏大笑:“别扯了,您嫌弃不是骆家的种?还是嫌弃是女孩?也行,您要不喜欢这孙女儿,我就养大给您当儿媳,怎么样?”
李舒心吓得不敢动。她年纪虽小却也听得出来,骆仲晏话中有话,是拿她的渊渊气他爸呢!
说什么领养,实则存着歪心眼儿,良心发了霉了,霉得长青毛儿了!
怪只怪自己有眼无珠,把糠斗当米缸。就算真要把孩子送走,也断不能送给一个混账!
李舒心于是不吭气儿,静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