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日常》张振羽

62、，

　　自己是个下人，也没有喊小丫头，自己一个人就撑伞冒着狂风暴雨往花园走，黑影一闪，倒像篱笆那里有个人。

　　尔雅听了，冷着眼细细琢磨，叫丫头带白妈睡了，又熬了姜汤。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没拿着确凿证据不敢声张，别人知道了要说她借刀杀人，故意闹得家宅不宁。

　　第二天尔雅借口去看姨太太，往后院走了一遭，眼睛半点不往花园看，暗暗布置下了人手，加强防守。倒是四个姨太太莫名其妙陪着说话，少奶奶进门两年多，也从没见过往院子过来。心下不安，几个小孩子长大，被拘束在屋子里，倒不好玩儿，盼着她走。

　　这四个姨太太呢，有长辈、上司送的，也有徐先生自己找的。旧中国一夫多妻的社会总是避免不了。徐正海被纠缠得烦死，也给苦着脸给尔雅领回来两个，尔雅直接当丫鬟用了。两个丫鬟赶紧给自己主人传消息，上司施压，徐正海只说老婆会疼人，先给她们接风洗尘。

　　接着又有人送，全到了尔雅手里不见出来，一来二去上司都骂徐正海不懂规矩，不知享受，再不送美人给他浪费了。

　　送来的女人尔雅只当丫鬟用，捏着卖身契就往后院赶，四个姨太太正好一人分一个。那些女人被教养得我见犹怜，倒给人做丫头来了。哭着喊着要走，只是主家也没人来接，也不在意她们的生死。

　　尔雅想着是不是这几个女人不安分，在作怪。那几个女人本要大闹一场，可真见了少奶奶珠光宝气，水一样的美人儿脸庞倒是不敢说话了。尔雅走后，姨太太跳起来撺掇闹事，几个丫头冷了脸讥讽道“姨太太怎么不找老爷闹呢？”

　　姨太太追着满院子要打！也是，男人稳得住，跟别人老婆闹也没用，都被压得死死地。尔雅给徐正海记了一功，回来准备好好赏他。

　　毕竟年轻，新婚，徐正海一年中有小半年在家中。徐太太强忍住心里的着急，只是装作不经意，不在乎地跟尔雅点到即止，略提了今天逛的人家，小孩子多么冰雪聪明，招人疼。

　　尔雅攥紧了筷子，也跟着附和两句，有些食不下咽。回了房打枕头，骂徐正海不在家，又担惊受怕，心里凄惶，叫白妈炖汤药进补。

　　做梦眼泪汪汪要找徐正海算账。
　　成婚三年，尔雅还是没孩子，肚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徐先生太太急得跳脚，只是假装没有这事。尔雅天天跟徐正海闹，两人蜜里调油感情挺好，尔雅不知道灌了多少汤药进去，徐正海都替她难受，劝着不要喝。
　　徐太太轻悄悄带了西医到家里来，徐正海无所谓地跟尔雅说了，房里就是一阵哭，徐正海着急劝她“这有什么，你平常眼光都挺远啊，怎么这事就放不开，有病治病多大的事儿啊”

　　虽然是毕业论文都是尔雅代笔写的，徐正海怎么也是清华毕业，又上了几年军校，现代科学接触得多，思路开阔，并不排斥男科妇科检查的事。徐太太又体贴给尔雅找的女医生，几个女人静悄悄往屋里一走说会话就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