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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名字 ...

  •   “你在干什么?”金宸对眼前这个穿着白色T恤格子大裤衩蹲在窗沿上的聂朗说道。

      “鞋子,”聂朗灵机一动,“我这鞋子掉到外边去了,还好是掉在屋檐这儿,我下去捡。”说着把脚上的人字拖丢在地上。

      金宸眼里满是不相信,但又不好说什么。

      聂朗从窗沿上跳下来把鞋穿上,说:“你怎么没问这是哪儿?”

      金宸的脸色不大好,头一疼,揉着额头:“不用问,看到你就知道了,我有病。”

      “嘿哟,不错,还会自我检讨了,还挺深刻的啊。”聂朗笑着把T恤脱下来进浴室随便洗了洗,就挂在晾衣杆上晾着了。

      金宸想瞪人,可脑子还在钝痛中,敲了敲之后,才说:“我有夜游症。”

      “哦?是么。”聂朗把裤子也脱了,套上平时出门的长裤,没穿上衣。

      “真的,没骗你。”金宸说得老实。

      聂朗坐在床沿上,大掌覆在金宸的脑门儿上探体温:“还好,没发烧。”

      “夜游症怎么会发烧呢?开玩笑么你?”金宸轻轻挥开他的手晃了晃脑袋,刚才聂朗这一摸,感觉也没那么疼了,肯定是心理作用,绝对是。

      “你可是淋着雨过来,知道吧?还是暴雨,看来你这病得不轻呢?”聂朗知道金宸哪儿是什么夜游症,就是阳气弱容易鬼上身,上身次数越多就阳气就更弱,恶性循环,这种病哪儿是看医生就能治得好的?

      “哦哦哦,”金宸应着,有些想不明白,“奇怪,我怎么找到你这儿来了。”

      “谁知道啊,我在睡觉,大半夜的就听到你在楼下叫我名字。”聂朗胡诌。

      “不可能。”金宸说得肯定。

      “怎么,还不信?”

      “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会叫你的名字?”金宸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看着聂朗,疑惑中夹杂着不信任。

      聂朗的剑眉往上一扬:“你不知道我名字?”

      “是啊,”金宸说,“你也没告诉我啊。”

      聂朗暗地里骂了一声操,随后说:“我叫聂朗,耳双聂,晴朗的朗。”

      “聂朗?”金宸睨着眼前这个胡子拉扎黑眼圈极重的男人,“这么阳光的名字和你阴沉的相貌一点儿都不搭。”

      “诶,你这是以貌取人了吧?”聂朗五指穿过黑发,高傲地扬起下巴,“我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帅哥。”

      “得了吧你就。”金宸嗤笑,而后才发觉被子底下的身子光溜溜地,眯着眼斜看聂朗,“说,我为什么是裸着的。”

      “我都说了你是淋着雨来的,全身湿透,衣服我都帮你晾起来了,感谢的话都不说一句,还用这种语气来质问我?哎,伤心呐!”聂朗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装吧你就,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金宸冷冷一笑。

      聂朗也不管了,掀开被子就钻进去,躺在床上,后脑勺枕着双臂:“躺会儿吧,天亮了我就送你回去。”

      “我一大老爷们儿让你送什么,我自己回去就成。”金宸想着反正都是男人也不怕了,躺会儿也该回去,不然助理早起看不见他人得急。

      聂朗也不说话,翻了个身面对金宸,视线刚好看到金宸的后背,不知道是怎么的手指头有些发痒,就是想摸上去。

      金宸也躺了下来,聂朗闻到了从金宸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是另外一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和他的不一样,却很好闻。

      或许是聂朗放松的原因,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中午,并且没有做噩梦,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金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聂朗躺在床上觉得身心舒畅,他许久没有睡过那么好的觉了,自打他重生以后睡眠时间本来就少,而且他也睡不了多久,正常人得睡个八小时他一两个小时就行,剩下的时间不是办案就是看书。

      有黑眼圈还真不是他的错。

      像这种人离开他却不知道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聂朗还有点纳闷儿。坐起来靠着抱枕,倚在床头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间,聂朗微微皱起了眉头,想着难道是因为太累?可是也不至于,平时他办案一个星期不睡觉也没觉得累,要说是因为金宸这小子在身边?这结论又荒谬了些,不,是瞎鸡-巴扯蛋。

      往床头柜上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聂朗叼着烟被白烟熏得眯了眼,拿出上次的古籍出来看,等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这才出去觅食。

      外头还下着小雨,天空还是阴沉沉的,走到一楼要出门,前台的美女就在背后喊他。

      “先生,店里有免费的雨伞,就在门边的木桶里,你可以用。”美女提醒道。

      那敢情好啊,聂朗想着,低头一看地上的木桶,随手抽了一把出来撑开,他妈的竟然是油纸伞!还是温婉有花色的油纸伞!

      聂朗面无表情地收回了伞放回木桶里:“我觉得我还是淋雨吧。”

      “先生!我这还有——”等美女把柜台下面的伞拿出来,聂朗已经不见踪影。

      雨势已经变小,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飘雨,古镇里能见度变低,再往远一些看就是水雾朦胧一片。聂朗走在屋檐下,想着等会儿吃了东西就回去,身上还带着收了厉鬼的竹筒到处晃悠也不好。

      吃饭的时候聂朗还考虑到底是要把这东西带回局里再审,还是干脆问厉鬼死因让当地的警察去查算了?毕竟这事儿发生的地方不在他的辖区内,如果上级有批示他倒是可以跨地域查案。

      聂朗吃完饭后又像个老大爷一样遛弯去,走走停停,不知不觉来到茶座附近的石拱桥,看到有剧组在拍戏。

      此时金宸站在石拱桥上撑着一把素色的油纸伞,穿着月白色长衫,眉眼清秀,两岸倒垂的杨柳枝在微风中摇摆,点点飘雨衬着那烟雨朦胧的景致,金宸身上的书香气息显露无疑。

      看装束是在拍民国剧,也不知道金宸饰演的是个什么角色,简直就是颠覆了对金宸的印象。
      或许是化妆的原因,聂朗觉得和私底下的金宸有些不一样,太过于悲秋伤怀,金宸摆明就是个逗比么。

      聂朗就这样靠着漆红柱子点上一根烟慢慢地抽着,一边观赏拍戏中的金宸。

      或许是聂朗赤-裸裸的视线让金宸察觉到了,眼睛往聂朗这边瞟了过来,看到聂朗在不远处的走廊下抽着烟目不转睛地看他,以聂朗超群的视力就发现金宸的漆黑的眸子动了动,随后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地继续和其他演员对戏。

      等金宸拍完一场戏下来休息,视线再往聂朗站着的那个地方看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

      聂朗脚步匆匆地进到客栈,跟前台的美女要了纸和笔,回到房间,关上门窗,贴上符纸,再掀开竹筒的黄符,那邪祟只能躲到最黑暗的角落里和聂朗对话。

      “说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

      “真的?”邪祟说道,“你真的能帮我?”

      “废话,说不说?不说你就进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说说说。”邪祟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的烂肉跟着一抖一抖地。

      聂朗忍着那令人腐烂作呕的气息,认真把邪祟的话记录下来,待事情已经清楚了之后,聂朗迫不及待把邪祟赶回竹筒里。扯了另外一张纸将刚才听到的事重新整理一边,聂朗一边抽着烟一边写,思路清晰,语句简洁,最后搁下笔,把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把写的东西看了一遍,塞进信封。

      为了省掉不必要的麻烦,他花了点儿小钱让个人把信送到当地的辖区派出所。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可金宸这边……

      下午聂朗又来到今儿早上剧组拍戏的地方,已经人去桥空,不知道上哪儿个景点取景去了。

      石拱桥边上的茶座白天不开门,聂朗又不想再跑回客栈,索性就随处走走,其实他已经把这片区域看遍了,来来去去也不过这几个地方,倒是包子铺老板说的什么周家大院倒是没进去过。

      此时还是飘雨,地上湿漉漉地,聂朗就当是无聊打发时间吧,迈着步子往周家大院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周家大院的门口,就看到不少人在庭院里聚集,聂朗微微皱眉,因为他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果然,一个满头是血、只能暂时用毛巾简单捂住伤口的演员被剧组的工作人员搀扶着走出来,还哎呀哎呀地痛吟着。

      聂朗拉着围观的人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听说是被屋顶上掉落的瓦片砸到了脑袋。”

      “瓦片?”

      “是啊,刚才有人就看到瓦片突然掉下来。”

      另外一个围观的人说:“合着是因为昨儿下大雨把屋顶上的瓦片弄松了吧?”

      “谁知道呢?”

      接着两人又谈论起来。

      聂朗走进庭院里,剧组的工作人员喊着说清场啦清场啦,不是演员的大伙儿都散了吧,聂朗也被工作人员请到了门外去,只能站在门边往里瞧了瞧,也没看到什么特殊的地方。

      转念一想,这周家大院应该不止这一个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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