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热身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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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很少在逛超市的时候买这么多东西回家。
就如同他尚未成名前，星期六星期天还时常跟着妈妈去超市时的那种感觉。已经非常久没有体会过了。
他想他原本可能只是想去超市买两节电池，但是现在...
巴西人看了看手上提着的塑料袋。
没想到昆尼希真的一点都不和他客气，肉类、蔬菜、水果等等，满满地塞了四大包。这四包东西和花篮满满地占据了车后座上的空间。
更没有想到昆尼希娴熟地为自己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在卡卡的注视下耍了个刀花。
菜刀在空中做了360度自由转体，翻滚两周之后插·进了砧板上的熏肉之中。
刀身没入熏肉，刀把还来回摇晃了两下。
“呃，我们要吃什么？”
卡卡开始觉得自己把小队友带回来或许是个糟糕的主意了。
如果让他做选择的话，他却还是会花费两百欧元买下昆尼希的花篮，只是可能，他会带着他在外面用餐，或者自己现在站在多功能橱柜之后。
“好吃的。”
昆尼希与他截然不同，小将的脸上写满了“我很自信”，连那只已经吃饱喝足趴在沙发上的橘色的公猫也适时附和似地喵喵叫了两声。
昆尼希的刀工很快，轻松地切去了熏肉上大块的脂肪肉，将剩下的肉切成只有小拇指粗细的模样。下锅煎炒，直到熏肉发出“吱吱”的声响，关火。
“需要我帮忙吗？”
卡卡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劳作，忍不住询问道。
“不用。”
昆尼希将买回的牛肉用小锤子捶打片刻，将肉切成一半手掌的大小，大概半厘米宽厚。然后将肉放进平底锅里，加入一些百里香叶，一点盐和大概一杯的水煮。
等到肉色变得略微发棕，他将大块的牛肉捞了出来，切成更小的小块，再将肉丢进刚才煎炒的熏肉锅里，一起煎炒大概两分钟。
巴西人忍不住探头观察他的动向，并且询问道：“这是要做炒牛肉吗？”
“红酒炖牛肉。”
昆尼希一边说道，一边将胡萝卜蘑菇切成块，洋葱切成细片：“牛肉很适合运动员食用，你知道的。”
卡卡忍不住拿叉子去碰了碰安安静静在煎锅中躺着的牛肉：“但是看起来好像和我以前吃的那种有些区别？我是说，他们没有事先煎熏肉那一步骤。”
“唔，波兰是这样做的吧，大概？”
昆尼希撬开红酒在一旁备用，将蘑菇、胡萝卜和洋葱都分别煎了煎装盘。
然后在平底锅中加入黄油，再把所有的原料全部放进锅里翻炒。然后再加入青葱片和大蒜，倒上红酒，取两个葡萄用手直接挤成汁，滴入锅中，最后再加入欧芹和海湾叶，放上锅盖慢炖。
“波兰？”
卡卡看着他又将准备好的法棍喷上水，切成大块用锡纸包裹放进烤箱：“你去过波兰吗？”
他不确定自己能适应波兰人的口味诶？
昆尼希处理好主食，就在袋中将买来的杜松子、蓝莓、红醋栗和覆盆子挑了出来。
一边清洗，一边抬头朝着卡卡笑了笑：“我去过很多地方，如果你想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做中餐试试。这道菜是道类似酥饼的甜点，但是没关系，我不会放糖的，球员总是被允许稍微吃点水果的吧？”
说话间，卡卡已经闻到了从锅中溢出的混杂着牛肉、蘑菇、红酒和香料的芳香。
他决定姑且放下对队内小队友厨艺的怀疑，乖巧地守着碗等着吃饭。
手边的书大概翻了三四十页，昆尼希就把两盘色泽艳丽的红酒炖牛肉端上了桌。
喷上水重新烤的法棍松软，被切成一片一片放在干净的盘中。
甜点像是一只空心的口袋，但表皮非常酥脆，烤的焦黄，各种红紫色的水果淌出酱汁，从空心的口袋中露面，只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至于饮料，则是水龙头接的冷水，往里面塞了两片柠檬，捏了两个葡萄。
这位西德混血的小将骨子里却好像有法国人的浪漫，他从被卡卡承包了花篮中抽出了一束快要凋零的细小雏菊，放入空了的红酒瓶中，随手扯了胶带将它们固定，放入了两人之间。
卡卡帮着他将餐具放好，同时在心中感慨这200欧花的实在是不亏。就算没有米其林三星，也吃出了一星的感觉。
在饭前，虔诚的巴西人没有忘记祈祷。
只是，当他朝着昆尼希伸出手的时候，昆尼希露出了明显的为难表情，他犹豫着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将手放进卡卡手中。
迎着卡卡好奇且疑惑的目光，昆尼希叹了口气解释道，他其实信奉的是地球猫猫教，实在不知道这时候应不应该跟着一起祷告。
如果不是认为在有限的接触时间内已经多少了解了小队友的为人，恐怕卡卡会以为他现在还在开玩笑。但他明白起码昆尼希现在是认真的。
巴西人笑了笑，抬起手越过餐桌揉了揉他的卷毛，然后坐回原位，两手都以不容反驳的力道握住了昆尼希的手：“闭上眼。”
不管他为什么信奉这个听起来就有些不正经的教会，起码他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
而且他原本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
所以，起码卡卡觉得，上帝愿意听他同自己一起祷告。
昆尼希望着橘黄色温和灯光下卡卡略显柔和的眉眼，看着他稍长的睫毛随着口中念祷告词而微微颤动，感受着手掌上的温暖，思索了片刻后，依旧闭上了眼睛。
这顿饭实在是比卡卡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牛肉炖的时间不够长，但并不妨碍它的美味，每一口都包含着牛肉本身的咸香、不易察觉的熏肉醇厚的味道，葡萄的酸涩与乙酸乙酯和香叶的芳香、松软的面包蘸上酱汁，再配上牛肉。
每一口下去都是让味蕾悦动的独特口感。
至于这道不知名的甜点，它几乎没有什么糖的味道，只有存粹的果肉的甜味。
熟透的浆果中夹杂着杜松子略显辛辣的木香，配合着酥脆的面质表皮，一口咬下，果浆顺着边缘缓缓流出，要赶快吸允一口，被加热的浆果的酸甜霎时间就填充满了整个口腔，而面饼略咸的口感则恰好冲淡了这种味道，只留下杜松子独特的余韵回味。
哪怕是卡卡，也不由地加快了用餐的速度，将所有东西一点不剩吃得干干净净。
昆尼希吃完也难得的安安静静，没有再左一句右一句叫他里卡多哥哥。
卡卡猜测他大概是累了。
毕竟忙活了整整一天，别人休假他打工，也不知道这小孩一天究竟赚了多少钱。
他上楼匆匆收拾了一间客房给他，下楼时，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他看到原本坐在沙发上乖巧地等待着他的小孩已经抱着他的猫，在沙发上睡着了。
客厅橘色的暖光倾洒在他的脸上，让那张尚且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更加柔和了几分。
眼底的黑色不知道是黑眼圈还是被光照射落在眼脸上的睫毛影子。
那个疑问再一次浮现在了卡卡心头，就算再怎么花钱大手大脚，几万欧元的周薪也不需要一个尚且还在上学的小孩打零时工养活自己吧？
疑惑的种子在他心中生了根，卡卡没有选择叫醒他，而是轻手轻脚地取了毯子来，小心翼翼地盖在昆尼希身上。
晚安。
他抬手关掉了客厅的灯。
*
和平杯的这场热身赛算是彻底结束。
皇马队内球员重新拥有了更多的时间来进行训练和磨合。
但是球迷们并不会放弃讨论那场面对尤文的失利。
与尤文图斯的比赛，是皇马在赛前一系列热身赛中最能检验球队训练成效的比赛，也是C罗头一次打满全场的比赛。
尽管克里斯蒂亚诺助攻劳尔制造点球，并主罚命中，打进了他加盟皇马后的第二粒入球，但球队磨合依然存在问题的皇马还是输掉了佩莱格里尼执教以来的首场比赛。
尤文图斯最终靠着两粒皇马还没来得及练习防守的定位球，赢得了比赛的胜利。
昆尼希在这场比赛中不仅是没有出场，其实是连大名单都没进。
昆尼希猜测他是想以观察阵容搭配的理由，让人员轮换的同时，给他一个教训。
就算他昆尼希有靠山，也应该在和自己的主帅说话时多加思考。
而与此同时，皇马回购了曾经的二队球员：阿韦洛亚、内格雷多和格拉内罗。
被从利物浦买入的阿隆索终于到达了巴尔德贝巴斯训练基地。
在训练场上的球员都为这位西班牙国脚送上了热烈的掌声，但媒体却注意到皇马队长劳尔躲在第二排，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神情却有些担忧。
因为劳尔的高人气，向来喜欢妖魔化劳尔、抓着他的一举一动鸡蛋里挑骨头的媒体这次又觉得自己抓住了大消息：劳尔和阿隆索不和。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劳尔的担忧是因为这次的买进又是中后场的球员，他不久前刚刚得知不知天高地厚的昆尼希悄悄朝着主帅佩工放下的狠话：“把我的位置后移，我还是能进球，还是能拿到主力。”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为昆尼希的话感动还是感慨他傻。
但是那时他心中却有着些许侥幸，毕竟雷东多是昆尼希的干爹，他的攻防能力都相当不错。而且昆尼希的身高不低，身体素质也非常好，可能也是块踢中后场的好料子。
或许他在中后场有些许毛病的皇马熬一熬，也能够得到首发主力。
但现在？
劳尔根本不知道弗洛伦蒂诺·佩雷斯到底在想什么。
他知道自己或许并不需要为昆尼希的未来担忧，因为那个小混蛋是个根本没有足球梦想，也不愁吃喝，没心没肺不怕别人指责的小混蛋。
或许丢掉在一线队的位置对昆尼希而言根本不算什么麻烦。
但他仍然忍不住为他担忧。
随着时间流逝，这份担忧也愈来愈强烈。
直到八月底联赛快要开始，佩莱格里尼或是将昆尼希排除在大名单之外，或是让他坐在替补席上，他让队内所有人都上场踢过了比赛，却再也没有给昆尼希一次上场比赛的机会。
皇马如同精密的机器一样，在佩工的指挥下，逐渐运转了起来。
阿隆索在中后场用精确传球调度进攻，传球给卡卡后，让皇马以卡卡为中心形成短传网发起极具危险性的进攻，运用本泽马、C罗的快速反攻能力一次次打破对手的大门。
这似乎是佩工心中最满意的队伍配置。
而这也几乎让媒体确认了，在佩莱格里尼心中，昆尼希是队内主力替补的替补。
看看替补席上昆尼希的愁眉苦脸吧。
他甚至都不敢将热切渴望的目光投向球场上。
他甚至手中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佩莱格里尼的目光望向他，非常满意看到他已经得到了教训。这样他也不介意给昆尼希更多的机会，毕竟没人能拒绝昆尼希的绝对速度。
但是当他站起身，越过座椅看向自家的小“太子爷”：
哦，是在做暑假作业啊，那没事了。
那让孩子再多坐几天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热身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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