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旧闻与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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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看着这位部长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康奈利·福吉倒吸一口冷气微微后退了半步，然后求助似的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双手交叉着放在鼻子下面，他看着福吉，叹了口气。
“恐怕是的，康奈利，”他示意斯内普撩起他左臂被撕开的袖管，“你看——”
“梅林！”
康奈利·福吉惊叫着，额头上冷汗一片。
“他是……食死徒！”
“显而易见，”麦格教授的脸依旧绷着，“我想当年的某些案件需要重新审理了。”
“是的……是的……”福吉从裤兜里掏了一块手绢，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斯内普手里的魔药瓶，“啊……是的……西里斯·布莱克……谢谢你，邓布利多。”
他转向邓布利多：“你也一起来吧？这样……”
“不了，康奈利，我今天就不去了，等开庭的时候我会去的，”邓布利多笑了一下，“让西弗勒斯和米勒娃去吧，怎么样？他们都非常可靠、值得信任，顺便说一句，西弗勒斯已经拿好了吐真剂。”
“哦，当然！吐真剂是必要的，谢谢你，斯内普。”他皱着眉，不死心地重新看向邓布利多，“你……”
“我这个老头子还是待在学校吧，还有一群学生需要我呢。”
邓布利多对着哈利五人眨了眨眼，坚定地拒绝了福吉的邀请。哈利懵懵懂懂地看了看身边的韦斯莱四兄弟。
“当然，康奈利，我建议动作还是快一点比较好，”他低了低头，月牙形的眼镜微微下滑，露出湛蓝色的眼睛，“毕竟，你看，哈利终于能有一个亲人了。”
哈利的呼吸都停滞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对他微笑的邓布利多，一旁的斯内普狠狠“哼”了一声，不过什么都没说。福吉再一次掖了掖额角的冷汗，转过头对哈利笑了一下，不过哈利更愿意把它描述为“抽动了一下嘴角”。
“是的，哈利，”他深呼吸了一下，温和地说着，“我们很快就会给他们一场审判——梅林在上，快十一年了！”
他搓了搓手，转身向壁炉走去。哈利有些恼火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些大人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西里斯·布莱克？”他大胆地开口，语气激动，“他是谁？他是我什么人？为什么你们不能直接告诉我他是谁？”
“哈！”斯内普冷冷地笑了一下，“显然我们大难不死的男孩对此一无所知，真令人难过……十年。”
哈利有些生气地瞪着他，他毫不怀疑如果斯内普眼里的厌恶能化为恶咒的话，他已经死于非命了。
斯内普怔了半秒，移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在场的人都不再说话，只有福吉、麦格和斯内普依次跨入壁炉喊出“魔法部”的声音。火焰三次变绿，等他们四人终于消失在一片绿光中，邓布利多开了口，却是下了逐客令：
“好了，波皮你留一下好吗？我还有些事要交代。至于哈利、罗恩、弗雷德、乔治、珀西，”他对一旁的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哈利他们，“希望你们暂时对这件事保密——佩迪鲁的事情我会亲自和亚瑟与莫莉说的，你们不用担心。”
他再次眨了眨眼睛，哈利郁闷地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生不起气了。
“现在，趁着天还亮，积雪还没融化，你们为什么不去打个雪仗，或是堆个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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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当然没有心思出去玩雪，他身边的罗恩、珀西甚至是弗雷德和乔治也没有那个想法。一出校长室珀西就拉着哈利的胳膊，一边步履匆匆地走下楼梯，一边严肃地向他解释：
“西里斯·布莱克，”他顿了顿，“十年前神秘人刚倒台第二天，他就被直接投进了阿兹卡班，罪名是食死徒——那是伏地魔仆人的称号，据说他出卖你了的父母，并且用一条咒语炸死了彼得·佩迪鲁和十二个麻瓜。”
哈利愣了愣，脚下踉跄了一步。罗恩气喘吁吁地跟在他们后面，弗雷德和乔治倒是走得很轻松，但他们的脸色也很严肃。
“可是彼得·佩迪鲁……”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彼得·佩迪鲁没死，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珀西噼里啪啦地说完，抓着他就拐进了一条熟悉的走廊。图书馆的大门敞开着，珀西终于停下脚步。他顺了顺呼吸，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径直奔向存放报纸的区域。
“哈利之前来翻过报纸，”罗恩突然开口，“我们查了十年前波特家的一些消息，不过……”
“不过我只是看到了我祖父母病死的消息和爸爸妈妈结婚的消息，没有看到过其他的。”
“那只因为你们不够仔细，波特家的消息远不止这些。”
珀西搬下一大堆报纸扔到弗雷德和乔治面前，嘴里念念有词。
“1976……1979……1980……1981……在哪儿、在哪儿？”
他把报纸翻得稀里哗啦响，平斯夫人重重咳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一向严肃又循规蹈矩的级长。珀西红了一下脸然后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他手指飞快地点过那厚厚的一大沓报纸，弗雷德和乔治的在一边挥着魔杖。
一份份报纸飘过，偶尔有一份飞出来在旁边的桌子上摊开来。
“我和弗雷德弄了一个魔咒，专门用来找资料，这让我们省了不少翻《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的时间，”乔治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是哈利熟悉的狡黠。他又挥了一下魔杖，又有一份报纸自己飞了出来。
“找到了！”珀西压低着声音喊他们。他正举着一份报纸，哈利看着头条标题，感觉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
“我很抱歉，哈利，”珀西的声音十分严肃，“不过你应该看看这里。”
哈利顺着他手指着的板块看过去，在第一版的右下角，黑体大字这么写着：
“食死徒西里斯·布莱克入狱”
“就是这篇报导，”珀西把报纸铺在桌子上，“上面提到他是神秘人安插在邓布利多这边的间谍，他出卖了詹姆斯和莉莉波特，又要对曾经的好友彼得·佩迪鲁赶尽杀绝——看！”
他们四个都凑过去，珀西的手指指着的那行字是这么写的：
“那个矮个子的男人尖叫着对那个高个的说：‘莉莉和詹姆斯，西里斯，你怎么能！’”
弗雷德顺着那行字念了下去：“之后就是那场恐怖的爆炸，英雄彼得·佩迪鲁被炸死，仅剩的遗体是一根血迹斑斑的手指。事后魔法事故灾害司消除了目击麻瓜的记忆……”
“一根手指，”乔治点了点那三个词，“而斑斑缺了一根脚趾。”
“他在我们家十年——”
“时间也对上了——”
“而且一只普通家鼠只能过六、七年！”
“我们居然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即使在这种严肃的时刻，弗雷德和乔治依旧是一人半句地说着话，但这一回珀西没有厉声斥责。罗恩看了看咬着嘴唇的哈利，弱弱地出声：
“如果我们能早一点发现……”
“不，罗恩，”哈利低着头，韦斯莱四兄弟都看不清他的表情，“谁会想到一只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的家鼠就会是彼得·佩迪鲁？他在所有人眼中都已经是个死去的英雄。”
“但恐怕我们都错了，”珀西拿过弗雷德和乔治魔咒下挑出的报纸，挑了挑眉，“没想到你们的那些小把戏有朝一日也能派上大用场。”
“梅林——弗雷德，”
“梅林——乔治，”
“我们伟大的珀西级长——”
“居然夸我们了！”
“你真的是珀西？不是别的什么人假扮的？”
珀西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他冷着脸转向哈利和罗恩，把报纸推到他们面前。
“这是1976年暑假的报导，你们看——布莱克家长子西里斯·布莱克被家族永久除名。”
报导里提到了布莱克家对这位叛逆的继承人忍无可忍，布莱克夫人——西里斯·布莱克的母亲亲手把他的名字从家谱上烧去。哈利的目光一行行扫过那些黑色的小字，他注意到上面还介绍了这位叛出家族的布莱克——家族里唯一的格兰芬多，在校公开反对黑魔法。
“是不是很奇怪？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在校期间是一名非常典型的格兰芬多，尽管他出身于一个痴迷纯血、支持神秘人的斯莱特林家族——别看我，这是我小时候听说的。”
他把这份报纸放到一边，又拿过另一份：
“再看这里，1979年的，西里斯·布莱克和你爸爸还有另几个凤凰社——大概是邓布利多的组织？你看到那只凤凰了，”他顿了顿，“在威尔特郡和魔法部奥罗一起击败了八名食死徒。”
哈利也把手放到报纸上，他的指尖掠过老旧纸张上的字迹。他发现这是自己曾翻过的报纸，但他当时并没有这么细致地在报导里寻找，只是粗略看了标题。
“还有这里。”
罗恩不知什么时候跟弗雷德和乔治凑到了一起。他们正指着另一张报纸，上面记录了1980年食死徒几场肆意的屠杀。
“依旧是西里斯·布莱克和你爸爸一起，”罗恩也把脸板了起来，“哈利——”
哈利看向他，他不知道自己和罗恩是不是这样默契——但他想到了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那几个人，他猜罗恩也想到了。
“我想是的，”他闷闷地回答，珀西、弗雷德和乔治都不解地看着他们俩。
“那个高大英俊的黑发男人，”哈利觉得他的鼻腔被什么堵住了，他的眼睛酸酸的，“他好像是我爸爸最好的朋友。”
他回忆了一下在镜子里看到过的人，惊奇地发现——
“不对！”
“安静！”
平斯夫人突然出声，哈利他们都吓了一跳。他们再次往书架深处躲了躲，珀西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然后趴在桌面上，哈利、罗恩、弗雷德和乔治也纷纷效仿。
“什么不对？”罗恩焦急地问他。哈利来不及和不知情的弗雷德、乔治和珀西解释，他严肃地点了点眼前的报纸。
“彼得·佩迪鲁也是他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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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花了好大功夫才和罗恩一起解释了厄里斯魔镜的事，他们毫无悬念地收到了珀西的一顿斥责，不过好在珀西也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彼得·佩迪鲁、西里斯·布莱克和波特夫妇的关系上。他们把报纸放回书架，鱼贯走出图书馆，哈利看着墙上的画像，突然就想起前两个月一个人来翻报纸时看到过的一条弹幕。
【其实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学校里的那些幽灵呢？】
哈利对这个建议深以为然，他推了推眼镜，珀西已经走到了转角口，弗雷德和乔治勾肩搭背地在他身后嘀嘀咕咕。
“嘻嘻嘻，看皮皮鬼大人的厉害！”
珀西被突如其来的怪笑声停住脚步，皮皮鬼一蹦一跳地从另一条走廊拐过来。他正捧着一个废纸篓，里面全是羊皮纸团。
看到严肃的珀西和他身后一向调皮捣蛋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他手里大幅度地挥着废纸篓，纸团从废纸篓里飞出来，皮皮鬼“嘻嘻嘻”地笑着，看着他们被纸团砸了一身。
“哟，一年级的小鬼头！”
皮皮鬼加速飘向哈利和罗恩，他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随手把废纸篓扣在罗恩头上。废纸篓里剩余的纸团虽然他转圈的动作砸了哈利一脸，哈利生无可恋地捂住脸，瓮声瓮气地开口，小心翼翼得想要套皮皮鬼的话：
“皮皮鬼，你知道詹姆斯·波特、西里斯·布莱克和彼得·佩迪鲁吗？”
皮皮鬼突然僵在半空中，珀西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挥着魔杖把一地的羊皮纸团重新扫进废纸篓——罗恩已经生气地把它从头上摘了下来。
“你知道……？”
“皮皮鬼从未见过那样调皮捣蛋的格兰芬多！不尊重皮皮鬼大人！”
他生气地抢过珀西手里的废纸篓，然后把它重重地砸在地上。珀西愤怒地吼了一声，弗雷德和乔治则是夸张地对皮皮鬼挤眉弄眼。
“还有人比我们更调皮捣蛋吗？”
“难以置信！”
“亲爱的皮皮鬼大人——”
“快说呀~”
“讨厌的詹姆斯·波特！讨厌的西里斯·布莱克！讨厌的莱姆斯·卢平！讨厌的彼得·佩迪鲁！”
皮皮鬼飘在半空中大喊大叫着，平斯夫人从他们身后的图书馆探出脑袋：
“安静，皮皮鬼！不然我也像他们四个那时候一样给你一个恶咒！”
皮皮鬼对她做了个鬼脸，“呸呸”两声就跑远了。哈利、罗恩、弗雷德、乔治和珀西面面相觑。
“说真的，哈利，”罗恩不满地嘟哝，“你就是问血人巴罗都好过问皮皮鬼！”
“不过起码我们现在知道他们是朋友了，”哈利扬起嘴角，“莱姆斯·卢平？这个名字我们好像都不知道。”
他看着珀西摇了摇头，弗雷德和乔治一边扮鬼脸一边耸肩。
“我们还知道他们有咒语对付皮皮鬼！”弗雷德一脸惊喜和跃跃欲试。
“如果我们有机会见到卢平先生——”
“或是布莱克先生——”
“我猜我们很快就会有机会见到他？”
“你确定吗？乔治？”
“当然啦，弗雷德，你看部长和校长都说啦——”
“哈利！”
“哈利！”
哈利的肩膀跳了一下。他抬起头，双胞胎已经弯下腰把脸凑到他眼前。两颗火红的脑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觉得他都要看晕了。
“等你见到他们，一定要问问那个魔咒！”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旧闻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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