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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陪你 ...

  •   伏玩知道隔壁有个倒霉孩子总喜欢扒墙头偷偷往她院子里瞎瞅,伏玩还知道每当她在树下读书的时候,隔了一面墙后的某人总会认真的听着,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故意的读慢点,好让后面的人能跟上,自从发现树干后的墙壁被人钻出了猫眼般大小的洞口时,伏玩就知道隔壁在偷师。

      她总归是比那个小鼠懂得多的。

      看着隔壁的倒霉孩子小心翼翼的偷听她读书,甚至为了听清楚点,不知费了多少功夫像小鼠一般锲而不舍的终于把墙壁凿出了一个洞口,伏玩心里就有些暗自得意。哪怕小鼠她做的再隐晦可一切都逃不出伏玩的眼睛,伏玩假装不知道一般每次默默玩着两人心照不宣的游戏,甚至有时候遇到有些难读的句子,伏玩还会假模假样的大声解释一遍给自己听,这种给别人做了老师的感觉,真好玩。

      湘萍盯得很紧,伏玩也安分了许多,几乎不出院子,只是在湘萍眼皮子底下玩起了这样隐秘的游戏。

      伏玩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每当她面对小鼠的时候,脑海中一片宁静,伏鸾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没有了喋喋不休的抱怨,这是她难得的安静时光,因此伏玩也就乐得多跟小鼠接触,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听的认真。即便中间隔了一面墙。

      这样平静的日子没两天,隔壁却忽然响起了巨大的吵闹声,不一会儿就有人拍起了她的院门,湘萍刚开了门,就有一大帮人涌了进来,“这大白天的上什么门呢。敦敦,几天没见你了,没想到你就憋出了这么一个大招。”

      伏馨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亲热的拉着伏玩,让伏玩有些不适应。

      伏蓉躲在伏馨身后隐晦的看着伏玩,见伏玩眼睛看过来就赶紧移开。伏玩听到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心中有些不安,就想着出去看看,边走便说着,“外面是怎么了,这么吵。我出去看看热闹。”

      伏玩刚出了门,就看到两个健壮的仆妇被小鼠一把堆倒在了地上,轻易降服不了她,伏馨也赶紧跟着出来,紧紧的拉着伏玩,看着远处的场景,眼角带笑,“敦敦,别看了,她这次可倒了霉了。都是你出的主意好,你个鬼机灵。”

      伏玩皱起了眉头,这伏馨的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她有些听不懂。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再抬头时,就看到了小鼠那怨恨的目光直直的透过人群深深的刺进伏玩心里去。

      哪怕力气再大,毕竟还是个孩子,小鼠还是被人带走了,伏玩刚走了两步,小鼠怨恨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安,这边伏馨却死死的拉着她。“她偷了家里的钱,这次母亲不会放过她的。”

      虽然有很多疑问,可是伏玩却问不出来,伏馨也就是个来看笑话的,临走时她还拉着伏玩笑着说,“敦敦,你这次做的好,给姐姐出了一口恶气。这佛坠就算是姐姐送给你玩的。”

      伏馨终于走了,伏玩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看那玉佛,心里有些不高兴,竟然是阴面佛,长了一张阴阳脸,这样的佛不是祈福是招祸吧,这个伏馨也太可恶了。也不知道那倒霉孩子又要倒什么霉了。

      只是,小鼠最后那恶狠狠的眼神还是让伏玩有些不自在。

      到了傍晚,隔壁都再没有了动静,第二日一早,伏玩透过那猫眼洞向隔壁望了望,什么也没有发现,难道她一夜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她偷了什么银子?”伏玩像是自问自话,却没想到脑海中沉寂多时的小孩儿又有了声音,“你问我吗?当然是偷了你的银子了。”

      “伏鸾?你怎么知道,我没丢什么银子啊。”一般伏鸾回答她的都是些她自己以前的记忆,所以伏玩还真是不相信她能知道些什么。

      “是昨天的玉佛告诉我的。”伏玩眼角抽了又抽,伏鸾这不是瞎说吗。

      伏鸾像是知道伏玩不相信一般,急切的解释道,“是真的。”她是小孩子很容易就接受了一些奇特的事情,但是伏玩就不那么容易相信了。

      “每一件有灵气的东西里都藏着灵魂,只有在它死的时候,才会出来,最终消失。玉佛跟我说,二婶娘说小鼠给她娘治病的钱是偷的,你给她的钱是过年的时候祖母赏给我的,上面都有印记,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是谁的钱。”

      “不过,伏蓉却跟伏馨说,要是你们施舍给小鼠银子,她肯定不会要。所以你就故意这样做引小鼠上钩,然后再诬陷小鼠是偷来的银子。”

      伏玩还沉浸在遇见灵异事件的惊慌中,却忽然听懂伏鸾问她,“伏玩姐姐,伏蓉说的都是在真的,你真的这样做的。那你真的太聪明了,你不知道那个小鼠很可怕,我每次见她都不敢说话,总觉得难受。这下子她总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伏玩想起前世的时候,她看过一本书《玩具修理者》,里面有讲到,万物皆有灵。有时候总会觉得自己的东西坏了以后就不是原来的那一件了,哪怕是修好了,也没有了原来的感觉,这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灵魂死了,修理过程就是接引一个新的灵魂进入里面,因为灵魂换了,所以哪怕看起来还是原来那一件,但是却又不是那一件了。

      伏玩有些恐慌,这多么像她和伏鸾现在的情形啊。

      伏玩按捺下心底的惊慌,问了伏鸾好多问题,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也许万物真的有灵,但是她却不能和他们交流,但是同样身为灵的伏鸾却可以。

      而且也只有在东西坏的那一瞬间,灵从里面出来才可以交流,一件完好无损的物体是不能和外界产生交流的,而且灵只要从载体中出来就会迅速消散,所以哪怕是伏鸾能够和她们交流,也只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至于哪些有灵哪些没有,这就很难确定了。

      得到这样的结论让伏玩放心了许多,否则她这边用筷子吃饭,伏鸾就跟她说,筷子说你咬疼它了,这还让她活不活了,惊吓也吓死了。

      想必那玉佛时间长了,这才有了灵性。伏玩把她昨日随便扔起来的玉佛找到,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那佛的脸上裂了一道长长的印子,这已经是一件死物了,伏玩小心翼翼的把玉佛埋在了花丛里,这下才终于踏实了。

      下一刻,想到了小鼠那愤恨的眼神又泄了气,怪不得她临走时那样看她。

      伏玩想了想鼓起了勇气,去了惠和院,不过二婶娘却不愿意见她,只赏了她一些不关痛痒的小玩儿意,伏玩又去找了伏馨,伏馨是个大嘴巴,很快就乐呵呵的告诉伏玩,“那个孽种已经跪了一整夜了。”

      “不吃不喝,我看她能坚持多长时间。娘说了,她没有入族谱,所以不能去祠堂。伏家养了她,她偷东西就是对不起伏家,就得在祠堂外面跪着。”

      一瞬间,伏玩差点隐藏不住自己眼底的愤怒,让一个孩子跪在外面一整夜,竟然还不罢休,好狠的心。而且还把脏水泼到她身上,让她被人憎恶,被人误解。

      可下一瞬间,她就平静下来了,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也不能那样做。虽然有些无情,可是说来也是,她们并没有对付她,只是对不是她的某一个人怀有很深的恶意罢了,是她主动要去打抱不平,挡了别人的道,又有什么愤怒可言。

      是啊,为什么要对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打抱不平?伏玩开始反思自己,她是不是好管闲事了,为什么听到那人受到不公平的遭遇会这么愤怒,她什么时候这么富有同情心了。

      当你熬过了所有的苦难也就不那么想和谁在一起了。

      伏玩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往回走。

      她现在心里很纠结,一方面感性告诉她不该坐视不管,另一方面理性又告诉她,不要去惹麻烦。反正以后也只是陌生人而已。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竟然是伏蓉。

      伏蓉快速的对伏玩说了一句,“不用谢。”就低着头走了,只是走了两步又回来对伏玩说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是鱼,小鱼,不是城门。”

      伏玩整的一头雾水,还是干巴巴的说了一个字,“谢……”只是后面的话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出这么大的事,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结果还是太嫩了,伏蓉那样的说法在某一定程度上却为她博得了二夫人许多好感。

      只是,那句“谢谢”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伏玩走的很慢,一步两步,脑子里思绪乱飞,可是那路终究还是有尽头,有走完的时候,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看了看隔壁,“我不是城门,那这个时候城门总该出来露个面吧。”

      伏玩脚尖转了方向,推开了拦在她面前的湘萍,这是她第一次走进隔壁那个残破不堪的小院子,里面甚至还结了蜘蛛网,门窗破破烂烂漏着大洞,风声吹在上面发出“呜呜”的响声。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住着母子两人,她恐怕真的不相信这样的屋子也能住人。

      “有人吗?”

      门栓被人从里面上住了,伏玩只能拍了拍门,结果那门一阵摇晃,伏玩以为下一刻那门就能倒下来。

      既然门是被人从里面上住的,那就证明屋里有人,那人除了小鼠的娘亲不会是别人,“咚咚”的拍门声很是急躁,整的伏玩的心也跟着发急,瞬间怒火丛生,什么风度,平静,她真的受不了了,“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的孩子被人抓走,你无动于衷。”

      “如今她已经不吃不喝在外面跪了一夜了,你真的就不管管,你就这么想看着她死。”

      “你是怎么做娘的,你就这么看着她被人作弄。”

      “她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为了给你看病。她把你看成宝,你却把她当草,什么都不管不问。”

      见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伏玩越说越气,就是看不过眼了怎么的,哪怕是个陌生人,她就是看不顺眼了,哪有人这样对自己孩子的,“你年轻时候没有挣过别人,心里的情郎娶了别的女人,如今那女人来折磨你孩子了。你年轻时候不顶用,现在一样不顶用。”

      “咚”的一声,门突然开了。

      门口站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血丝,眼睛里却闪烁着深深的恨意,像是终年不见天日的吸血鬼,她许是没想到门口竟然是一个小姑娘,愣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别胡说八道,否则我撕烂了你的嘴。”

      伏玩傻眼了,在她心里小鼠的娘亲不是应该是一位慈祥懦弱的老太太吗,这一位虽瘦弱却风韵不减的少妇是谁啊?虽然面色苍白却丝毫掩藏不了美好的五官,只是眼睛里总是要喷火似的,仿似全天下都对不起她。

      “你女儿要被人整死了,你就不管管。还是说你就这么没本事,既然连出个门的勇气都没有,要我说你以前没本事,现在还是没本事,以后也合该如老鼠一般只配躲在阴暗晦涩的角落里。”伏玩知道她的话说的狠了,可是有些人哪怕你说的再重,她也不会在意,一具没有尊严的行尸走肉是什么语言都撼动不了的。伏玩想起了自己,英雄变成狗熊后所有的恶言恶语都激不起一点浪花,还是那么的无动于衷,这让心里还存着一丁点幻想的人是多么痛啊。那些凶恶的语言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最终还是刺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女人,她忽然吐出一口血来,瞬间又把门关上了。

      伏玩还是不死心,“你真的不去看看。”

      “你就那么不在乎小鼠吗?”

      “哪怕她要死了,你也不在意。”

      汹涌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她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在替自己追问着某个人,然而那紧闭的房门依然不动如斯,伏玩顺着门瘫坐在了地上,她好像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她们都是如此的无情,她也许真的可以死心了。他们都是如此的无动于衷。

      “好,你不救。我救。从今以后就由我来做她娘。”伏玩凶恶的发出誓言,像是在报复某个人,胸中出了一大口恶气,只是有哪里不对。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浑身抖了抖,有点冷了。

      伏玩擦干眼泪,疯了一般跑出了院子,像是一个神经病一般,找到伏府最老旧的石头,拿了一把椅子在上面拼命的砸着,便砸还边问,“怎么样,那老石头出来了吗?”

      脑海中的声音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吓到了,“呃,老石头没出来,椅子死了。”

      伏玩一看的确石头安然无事,手里的椅子却散架了。本想着石头的年份久远了,肯定能出灵,结果椅子却散架了。难道要找把铁锤来,伏玩这样的想法显然是吓到某个小孩了,她赶紧说道:“二叔以前坐过这椅子,椅子说二叔每年这个时候的今天都会回家。”

      是吗?伏玩看了看手里折了一条腿的椅子,有些抱歉,如果消息属实就决定给它接上一条梨花木的好腿,扔掉了手里的椅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小手好像磨破了点皮。

      不过这都是小事,只是心底有些淡淡的忧伤,她今后要是越来越暴力了可怎么办啊。

      谁让她脑子里住了一个外挂!

      伏玩偷偷的藏在惠和院外面,结果等了好久没见有人进来。

      难道伏家老二回家竟然不先去看看她夫人?伏玩只好先回去再想想办法,如果伏萍没骗她,那么伏二叔想必年轻时是真心喜欢过小鼠娘的……

      伏玩脑海中一直不停的想着办法,忽然又撞了一个人,看来以后走路不能太走神了,今天一天已经连撞了两个人了,那人比伏玩高大许多,她扶起伏玩,笑容很温和。

      “你是……?”看这方向应该是往她院子去的唯一路口了啊。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了伏家后院……

      伏玩皱着眉头,离得远了些,“你是……”

      “二叔!”伏鸾立刻叫了出来。

      伏玩也立刻变了脸色,上去紧紧拉住伏老二的衣袖,低着头,嗓子尽量放沙哑,声音也像是害怕的抖起来,“二叔,怎么办?我好害怕,隔壁院子的女人突然吐血,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死了。”

      伏二叔十分冷静,“什么隔壁院子,说清楚点。”

      “就是那个,哦,祖母的义女。”伏玩这话一说完,伏二叔就不淡定了,直接把伏玩抱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手下也越来越用力,声音也开始不稳了,有些怒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都好像是定住了一般,张皇失措,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像听说她的孩子被二婶娘罚跪了一天一夜,快要不行了,一时之间怒火攻心吧。”伏二叔愣了一下,仿佛听到那人有了孩子还是有些不真实,他把伏玩放到了地上,立刻拔腿跑了,一边跑还不忘告诉伏玩,“你去告诉杜氏就说我回来了。”

      伏玩揉了揉被他捏痛的地方,看伏二叔那慌张的样子,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准备偷偷回家看一眼,然后再悄无声息的消失吧。只是正好被她给撞了个正着。

      不想这些了,一天都快过去了,再去真的就晚了,伏玩赶紧跑向惠和院。伏二叔让她传什么话来着,她人心记不太清也是正常的,于是伏玩对着杜氏哭诉道,“二叔去了隔壁院子,看到那院里的女人吐血了,知道是您抓了那小孩气的,所以让我跑腿告诉你赶紧放了她。”伏玩气喘吁吁,说的不明不白,反正就是几个关键词,隔壁女人吐血,二叔生气,放了孩子。

      “他回来了。”杜氏喃喃自语,突然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她去看了那女人……”

      伏玩觉得她的下一句应该是,“可是却没来看我。”

      伏玩见杜氏好似魔怔了一般,这可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啊,难道伏二叔在家里这么没有话语权,那就只能,伏玩大哭着引起杜氏的注意,“二婶娘,我好害怕啊。”

      “是我去了隔壁院子,告诉她她孩子快死了,我没想到她会吐血,我就是想去气气她。”

      “可是二叔突然回来了,还那么生气,他要是打我怎么办啊?”

      杜氏忽然拍了一下桌子,“他敢,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我不会让他欺负伏家的孩子。”她揽着伏玩忽然笑了起来,温如的揉了揉伏玩的头,“敦敦,做的好,那女人吐血死了才好呢。”

      伏玩犹豫着,“可是,二叔……”

      见杜氏又晃了神,伏玩又哭了起来,“二婶娘,犯错了要罚跪,你也罚我吧,这样二叔就不会说什么了,你也不用因为敦敦承受二叔的怒火了。”

      杜氏平常很精明的一个人却因为伏二叔回来了变得奇奇怪怪,时不时的跑神不说就连一直被伏玩牵着走都没发觉,或者说是她没有精力再去分神想那么多了。

      她的脑子仿佛停止了转动,摆了摆手,“你去吧。”

      见伏玩眼里闪烁着泪花看着她,又失神般的摸了摸伏玩的脑袋,“好孩子,放心,一会儿就能回去睡了。”

      伏玩懦懦的走出了惠和院,忽然就抬起了头,对着跟出来的老嬷嬷说,“二婶让我和她一块罚跪,你领我去吧。”

      出了惠和院,天就黑了,湘萍紧跟着就拿了披风给伏玩裹上,碍于有其他人在场,想说伏玩几句又不好开口,在她看来伏玩纯碎是抽了疯一般的胡闹。

      吹着冷风,伏玩心里也有些发苦,计划没有变化快,谁知道,杜氏竟然脑子被人吃了一般,没有立刻放了小鼠,那她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来陪她了,最起码她不是真的罚跪,而是简在二婶心,吃喝总归缺不了。

      月光下,伏玩矮矮的身子拉的很长,不远处小鼠团成一团躺在月光下平整的石地上……

      两道身影越来越近,看起来那影子就像是一个“i”,组成了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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