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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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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渊他们班是学校的实验班，班级里的学生多数是学校的前五十名，少数代表学校参加国内各地的比赛，抱来奖杯，所以踏入S市的很多人经常会看见各种横幅——庆祝xx班某某学生，代表学校参加XX比赛，夺得X牌。
横幅上出现的多数名字都来自于苏沉渊他们班，其中以苏沉渊的名字出现的最多。
学校里的年级第一，当年又是以中考状元考进来的，加上模样生的精致好看，虽然有些不太爱搭理人，但是鉴于气质干净，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家庭背景也好，在学校也是颇受欢迎。
可以说能进实验班的人，都是已经踏了半只脚入大学的成绩中的佼佼者了。
高二，不同于高一的轻松高三的紧张，还算是一个过渡的阶段，然而这样的一个时期苏沉渊他们班上来了个转学生。
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前面的刘海长的遮住了眼睛，低着头，有些驼背，显得背景有些阴暗。
班主任说，“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叫顾五月。”
班级里响起一阵掌声，然而讲台上的人抿紧了唇,没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班主任咳了一声说道，“可能学生太害羞了吧。”他抬眼望去，一眼就看见了苏沉渊旁边靠窗的位置还有个空位，“顾同学就坐在沉渊的旁边吧。”
苏沉渊没意见，反倒是顾五月走下讲台的时候，女生们朝她投过来的目光若是带刺，顾五月恐怕早就被射成了刺猬。
女生个子不是很高，也就一米六左右。从苏沉渊身后经过的时候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苏沉渊还是能从对方身上穿件淡淡的骚臭味，属于那种流浪的小狗很久不洗澡的那种味道。
有些难闻，苏沉渊皱紧了眉头。
等到一下课苏沉渊桌子前就围满了人，男的女的都有。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有女生掩着鼻子，“好臭啊，谁把没洗澡的宠物带到学校了？”
有人扯了扯那女生的衣服，用眼神示意坐在苏沉渊隔壁的女生的方向，“……那人刚刚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就闻到了那股味道。”
“天呐。”女生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女生身上可以发出这么难闻的味道。”
有人问苏沉渊，“你就不会觉得难以忍受吗？”
苏沉渊皱着眉头，语气淡漠，“还好。”
不是人的体味，只是动物身上的味道而已，所以还好。
坐苏沉渊隔壁的人一整节课，不，或者该说是一天都在看着窗外，然而对于能考上实验班的人，老师都是比较好奇的，所以几乎每节课都能听见老师说，“那谁，就是坐在沉渊旁边的女生，你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题。”
女生站起身来，只是瞧了一眼，就能准确的说出的答案，然后坐下去继续转头看着窗外，桌上空荡荡的，书本文具什么也没有。
一直到放学，苏沉渊都没有听见隔壁的女生在下课以后再多说一句话，身边也一个人都没有，偶尔因为好奇或者友善去了几个人，要么被难闻的味道熏走，要么就败在对方无言无目光无搭理的三无气氛中，然后逃之夭夭。
确实是个怪人。
苏沉渊在对方身上定下自己的观点，撇去对方身上难闻的味道，对于这样一个安静的同桌，苏沉渊还是很满意的。
司机已经到了楼下，苏沉渊收拾好就出了教室，车子离开校门，往左边行驶，道路两边都是穿着银蓝色校服的学生，男男女女，谈笑风生。一直到路过一条小巷，苏沉渊不经意的一个转眸，就瞧见了在一条小巷的深处蹲着个女孩，眼前是几只小猫，低头吃着什么，女生一只手放在猫背上抚摸着对方柔软的毛，嘴角上扬。苏沉渊恍然间似乎看见了从那堆遮住眼睛的刘海中看见了一双眼睛。
碧绿的犹如湖泊，波光粼粼，深邃而又剔透。
一双绿色的眼眸。
*
过了周末再来学校，苏沉渊明显感觉到教室里微妙的气氛，坐在一起聊天时候，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撇过苏沉渊隔壁的位子。女生还没来，她总是踏着铃声进教室，一分不差，也不知道是不是经过准确计算的。
有人趴在苏沉渊的桌子前小声道，“听说坐你旁边位子的那个女生，是几年前在山上找到的，就是很久以前不是听说有家人的孩子在山上不见了的那个孩子，明明把全山搜了个遍都没找到的，听说被人贩子拐走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
苏沉渊突然想起那天见到的那双眼睛，“她的父母，是混血儿吗？”
虽然有些惊讶于苏沉渊的问题，但是男孩仔细想了一会儿双眼放光的点点头，“好像是哦，听说孩子的奶奶是外国人。”
顾五月那天是在铃声响完之后才进了教室，难得的迟到，而且头发凌乱，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老师罚她在门口站着听课，结果课上到一半，听见坐在走廊靠窗位子的女生发出尖叫声，手指颤抖着的指着走廊刚刚女生被罚站的位子，“我，我看见顾同学刚刚从三楼跳了下去。”
“你说什么？！”老师发出一声惊呼，急急忙忙的跑到走廊上往下看，就看见从一楼的大树里窜出一个身影，非常快速的朝平时小情侣约会的树林的奔去，一眨眼就不见了。
有很多人和老师一起出了教室，站在走廊往下看，都发出一声惊呼，瞧着学生没出事，老师长长吐出一口气，把学生赶回教室，“这节课自习，我去找下你们班主任。”
学生们乖乖的回到教室，等到老师一走，炸开了锅：
“小惠，你是真的看着顾同学跳下去的吗？”
那个亲眼看着顾五月跳下去的女孩子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惊惶未退的苍白，“就像跳马一样咻的一下就窜出去了，我本来还在想她体育应该很好后来才反应过来我们这里是三楼。”
“速度真够快的，你说她参加了校运会我们班会不会被破记录？也不用被特长班叫成书呆子班了。”
“哎，对了，校运会不是要到了吗？”
……
苏沉渊和早上同他聊天的男生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见了一抹深意。男生走到叫小惠的女生面前笑眯眯的问，“顾同学跳楼以后有没有哪里不对？”
女生皱着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对对对，有段时间是不太对劲。因为怕她听不到老师的声音我特地把窗户打开了一点，顾同学就站在外面，原本很平静的。突然一个转头，往前迈了一步又回来了，低着头，我能看到她的手握成拳好像在发抖。然后我就听到了声音，像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类似于小狗被抢了东西时候发出来的愤怒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了顾同学龇牙咧嘴一副好像是很生气的表情，然后就从三楼跳了下去，本来以为会出事的，结果真是太好了。”女生有些高兴，像是又想起什么，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结果什么话都没说。
苏沉渊走过来，“能告诉我，顾同学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往小树林！”
“情侣月约会的小树林！”
围观的人比较多，大多数都看见了顾五月跑去的方向，然而彼此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我们现在出去一下。”苏沉渊和男生朝门口走去，“你们现在教室里复习，我们去看看顾同学干什么去了。”
叫小惠的女生站起身，脸色有些红润，“我，我能不能一起去？我，我有些……担心。”
毕竟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顾同学跳下去的，如果顾同学真的是跳楼，恐怕这件事会在她心里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幸好，那个人还活着。
苏沉渊点了点头，一行人去小树林未免太风风火火，最后只得苏沉渊他们三个代替他们去。
等到三人靠近小树林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谩骂声还掺杂着几声虚弱的猫叫声。
“啧，不就是几只小猫而已吗？有必要吗？”
“滚开！”声音有些尖锐，但是听得出来时女孩子的声音。
“让我们滚也行啊。”男生嘻嘻的笑开，“你陪我们一晚——疼疼疼，妈的，给老子松嘴。”
然后就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苏沉渊和男生对视了一眼，脸色顿时不大好，几人跑出去，就看见几个染着颜色各异的头发、身上纹着纹着戴着耳钉的几个高年级的男生站在一个女生面前，其中一个胳膊上印着牙印，留着血。在那人面前，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女生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几只小猫，不过重点在于她的脸和表情。
那是苏沉渊第一次看清楚她的脸——
五官清秀，不属于那种太过平凡也不属于那中国过于漂亮，有点像画的那种，属于比较精致的女生，重点在她的眼睛，犹如宝石一般碧绿的，耀眼的眼睛，瞬间让那张脸增添了一丝异国风情，带着让人惊艳的好看。
只是此刻露出来的神色，远远没有她的五官来的夺目。
龇着一口白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是那种类似领土被踏入进而威胁别人的声音，眼神锐利冷冽，像是狼一样，充满了危险，让人觉得如果一个不小心，她似乎就会冲过来一口咬上去。
不像是人，倒像是动物。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哪里会是这样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