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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六月十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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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陞说完收起收银员递还回的卡转身往外走,吕香秀只能也赶紧把自己的卡收好,抓过售货员递过来购物袋,默默跟着他身后。
到了一楼,许陞没有马上去到商场出入口,而是直接进到一家卖饰品的店铺,他进去前回头扫了身后一眼,看吕香秀没跟丢,才又无顾忌地迈开大步走到专卖头饰的柜台前。
看了一圈,许陞最终在一堆“璀璨星光”里相中了一枚浅粉色的,水晶材质的蝴蝶结造型发卡。他一点废话都没有:“把这个给我包起来。”
不像许陞大手撑在柜台前,吕香秀站定在离此一米远的位置。她说不准这一定是给她买的,毕竟这比试衣服更不需要她本人,衣服还有个尺寸之说,发卡只要不是秃子谁都能戴。
所以她就站着看着,等到许陞把精致的包装小纸袋塞她手上时,吕香秀除了谢谢也没有什么更合适的话可说。
两个袋子被吕香秀放在床边,光看着就赏心悦目,东西的本身价格不菲,那装点它们的自然不能寒酸。她把衣服拿出来挂好,把发卡收到抽屉里,并没有试。
到了六月十五这天,中午刚过就陆续有客人过来,吕香秀本来还在厨房帮周阿姨做着准备工作,见此,她准备上楼去收拾下自己。
从衣柜里拿出那件裙子穿上,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了发卡。这一穿一戴后,吕香秀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觉得走出这个屋需要点勇气,真是太粉嫩了。
想到今天还是自己十八岁的成人生日……唉,那天不该放任许哥全权做主的,这粉色的公主裙外加粉色的蝴蝶结发卡,让本来就显小的吕香秀更添了份稚气。
穿得再像公主又如何,也是个假的啊,她连寄人篱下都算不上,只是个过客而已。
武伯伯与周阿姨倒是对她的新造型称赞不已,也难怪,上了年纪的都喜欢看孩子们穿得鲜艳粉嫩。
今天来的客人与其说是吕香秀请来的,不如说是姚媛亲挑的,她注意到除了自己与赵兰,其它的同学都与姚媛一样属于一中泾渭分明的另一半。
与姚媛知道吕香秀的底细不同,这些平时与她没什么交集的同学们,对吕香秀出现在小楼并做为主人一方招待她们很是诧异与好奇。
多少要解释一些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们的城府装不住对此的猎奇。姚媛与吕香秀配合着让她们相信了吕香秀只是许家老管家的远方亲戚,在她父母过世成为孤儿后,由这个远方伯伯做了她的监护人。这些女孩子们没有一丝怀疑地完全相信了,对嘛,吕香秀怎么可能会跟C市的许家扯上关系,原来是佣人家的孩子。在她们心里这才是合理的答案。
当然在说这些事的过程中,同学们对吕香秀这扮嫩的一身打扮还是打趣了一下。其实是好看的,白净纤细的稚□□孩,这样打扮真的很可爱,只是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更愿意把自己往成熟上装扮,就好似小时候偷穿妈妈的高跟鞋,明明不合脚走起路来也是七扭八歪的,却自我感觉美美哒。
男人的眼光就不同了,姚媛还请了一些男同学,如果有人认真观察就会发现,他们今天停留在吕香秀身上的目光比任何一位女生都多。而赵浩然更是至始至终都在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听到了同学们的议论,原来那天图书馆出现的年轻男人是“姓许”的,而他根本不是吕香秀的监护人。少年的心中翻滚着地不舒服,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在别扭着什么,只是觉得吕香秀不应该是个爱慕虚荣的。她那天谎称许家人是她监护人,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吕香秀哪里知道自己一时图省事没说清的一件小事,却在当事人心里成了病。这是小少年的心思。而姚晖与许陞是前后脚到的小楼,除这些刚考完放假的学生,大人在周五是要上班的。
姚晖提了个小花篮递给来迎接他的吕香秀,他微笑道“毕业快乐。”
“谢谢姚律师。”
“哥,怎么没有我的礼物?”姚晖点了下自家妹妹的额头,“不是早就给你了吗?”一直在这场聚会上没什么存在感的赵兰,这时出现在此,叫了声:“姚大哥。”
姚晖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有点印象知道是姚媛的同学,这是他对赵兰仅有的认知。分了没一秒的心,姚晖的注意力又回到吕香秀身上,还真是人靠衣装,稍微打扮一下,他的小香秀就让他眼前一亮,她今天……成年了。
这是姚晖的心思,而许陞是最后才到的,他看到吕香秀的第一眼是懊恼,怎么都想到了,却忘了给她添双鞋。越看越觉得她脚上那双白色坡跟皮鞋有些旧,许陞心中的懊恼加重,好似妥贴收好的珍宝,却在展出这天蒙了尘一般,有些遗憾。
许陞与姚晖没有跟孩子们呆在一起,都是打了招呼就自己找地呆着了,大人在,怕孩子们玩得不痛快。
二楼的阳台上,两个大男人聊着天,时不时地瞅一眼楼下。许陞注意到,椅子上跟有针一样,姚晖坐在那里总是来回的动屁股,许陞被他忙到,问他:“坐不住?”
姚晖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笑笑道:“礼物。”许陞看了眼远处,收回视线问道:“给谁的?”
“香秀。”姚晖大方地承认,接着补充道:“今天是她生日,一会儿还准备了个惊喜给她,十八岁的生日意义不同,总要费点心思。”
这下轮到许陞愣了,他好半天没说话,脑子里需要消化的东西一时有点多。那丫头明明知道是十五号开派对却没有说,姚晖这家伙是特意定的今天这个日子,十八岁的生日啊,当真是意义不同……最后,千思万缕都化成了一个念想,那丫头竟然十八岁了,成年了。
“怎么没早说?”许陞过于认真的问着姚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