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在死亡的边缘试探》乌蛋神

85、混合世界（百年篇）

　　“各位客人，本店姑娘个个绝色，今日开张，各位可要看看？”
　　一个十二三岁左右，黑发黑眼的漂亮少年站在门前大声揽客，他穿着绣着海浪的衣衫，笑容阳光，瞬间就抓住了来往行人的目光。
　　一帮嫖|客瞬间围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那么漂亮的揽客小童，甚至有不少男女通吃的□□盯上了他。
　　那些人目光放肆下流，游女们对少年心生怜惜，却无可奈何。
　　少年如同感受不到那些目光一样，依旧笑意吟吟:“各位进来看看吧，我们一共六位姑娘，个个国色天香，包你们满意！”
　　“那你也让我们看看啊！”一个面容浮肿身材干瘦的男人喊道，“谁知道你们家姑娘到底好不好看？”
　　“就是就是！”
　　“先给我们看看姑娘！”
　　“我们要看姑娘！”
　　众人起哄道，少年不慌不忙，等最大声那阵过去微微一笑道:“自然要给各位先看，各位还请抬头看。”
　　于是众人抬头，只见二楼窗边侧坐着一个女人，浅色长发盘起，几缕不听话的头发从耳边垂落，一身紫色的华服，垂着眼侧着头，手里举着一杆紫色烟杆，吐出一口烟雾后轻飘飘往下一看，随即勾起嘴角关上窗户进屋。
　　寂静了一瞬后众人纷纷回神，争先恐后掏出钱递给少年:“我要进去！刚才那个女人我要了！”
　　“我出三十金！让我进去！”
　　“我出三十五！”
　　“我出四十……”
　　“我出五十……”
　　少年不慌不忙，看都不看递到眼前的钱袋子，微笑道:“一天只有六个名额，价高者得。”
　　于是众人更加起劲，最后竟出到了一百金。
　　能拿出那么多的终归是少数，大部分人只能失望站在原地，抬头望着窗子，期望再目睹美人的容颜，最后只有六个出了一百金的人得以进去，其中两个还是找朋友凑的钱。
　　少年拉开门请几位客人进去，有人想硬闯，却被一个包裹严实的少年一脚踹飞，半天爬不起来，那少年红色的眼睛狠厉可怕，没人再敢造次。
　　少年脸上挂着微笑道:“还请各位客人遵守本店规则，想进本店，明日赶早。”
　　说完后他进入室内毫不留情关上门，其余人只能遗憾愤恨离开。
　　那六人进入店里，只见一楼装潢普普通通，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富丽堂皇，正奇怪后面响起关门声，他们回头，少年脸上还是一样的笑容:“请各位跟我来。”
　　想到那位美人几人就不再关注这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少年走到他们面前，引领他们上楼，几人期待不已，不停地咽口水。
　　到了二楼，一个屏风隔绝了他们的视线，少年上前侧头微笑:“各位，姑娘就在后面，还请耐心等待。”
　　“好好好！”
　　几人连连应好，少年缓缓拉开屏风，六个风格各异的美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几人看呆了，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一百金是见花魁的敲门砖，能不能见到花魁还要看她心情，几人虽有钱却一直没能见到花魁，而如今看到这几位，他们却觉得花魁也不过如此，都有种赚大发了的感觉。
　　六位美人看都不曾看他们一眼，可却让他们更加喜欢，但是他们谁都不想取舍，谁都想要，对视一眼只能遗憾放弃，商量选择自己喜欢。
　　中间分别是一位黑发妖异的女子，和一位烟灰色头发神情冷淡圣洁的女子，左边两位一位高贵冷艳散着薄花色长发，一位红发浓烈，眼睛上挑，眼神轻蔑，右边除了刚才见到的美人，还有一个黑发红眼的娇弱美人，年龄是其中最小。
　　商量好后他们各自向选中的人走去，步伐急切，恨不得立马拥美人入怀。
　　然而刚一靠近一阵浓烟袭来，几人顺间倒地昏迷不醒。
　　“啧，真麻烦。”浅色长发的女子，也就是信纪，放松身体靠在了墙上，打了一个响指，除墨前以外其余四人都变成了纸人。
　　“主人。”少年恭敬地站到信纪身边，他也是纸人，只是比起另外四个他已经成了独立的妖怪，有自己的思想意识。
　　说到这个少年，原本是晴明送给信纪的式神，跟着信纪穿梭了几次时空，获得了空间的力量，时隔百年才头一次被信纪召唤，得以行走在世上。
　　信纪发现他不再是单纯的式神后本想让他走，但他执意要留下信纪也就随他去了，还给他取了名字:晴言。
　　从继国缘一那儿离开后信纪就和墨前白芍汇合了，信纪敌人太多，不太方便招摇，而去见花魁本身就很招摇，他另辟蹊径，潜入花街，打算以游女的身份去见爪子。
　　他们秘密买下一栋楼，装扮成游女，墨前不放心也跟着伪装，白芍本也想帮信纪，可信纪觉得他还小，不让他接触这个，最后又让晴言按照古川亚伦狐狸酒吞的模样变出四个纸人，方便他们打响名声。
　　白芍会一些幻术，晴言命纸人把这六个男人带下去后白芍变会对他们施展幻术他们不会记得他们的脸，心里却会一直记得他们很漂亮，白芍加了一段他们喝酒嬉戏的幻境，几个男人在睡梦中发出淫|笑，白芍厌恶地皱眉，克制着没有踩爆他们的头，妈妈还需要他们。
　　信纪喝着酒得以地说:“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竟然一个女人都没有，我可太聪明了，每天都能骗到六个冤大头，一天六百金，一个月就是一万八千金！”
　　墨前无奈地看着他，也辛亏这些人自身就有罪孽，否则他还真得劝劝信纪。
　　不过信纪嘴上这么说，那些钱他也没用，让晴言送给需要钱的可怜姑娘，这里有太多被逼无奈，生活凄惨的女人，若能帮助她们，信纪心里也好受一些。
　　傍晚时分那些男人陆陆续续醒来，他们不记得昏迷的事情，只记得白芍幻境里的事情，迷迷糊糊走了出去，被人一问，顿时支棱起来，描述感觉多么多么好，他们玩的多么多么开心，可当问起另外几人的长相，他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众人只当他们酒喝多了，那几人也这样认为，并感觉遗憾，下次他们一定要记住美人的长相！
　　一个星期之后他们在花街已经颇有名声，一天只接一次客让他们楼前每次都人满为患，晴言选择出钱多的客人，如今已经涨到了三百金。
　　信纪美滋滋数着钱，打算天黑了就带一家老小出去玩！
　　送走这批人后信纪急吼吼地让几个人换衣服，白芍的白头发太扎眼，依然要连头包住，至于他们，戴个面具就好了。
　　花街虽然大多是妓|院，但吃的也不少，信纪也是头一次逛花街，看见那些栏杆后的游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花魁游行了！”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往前挪动，信纪几人也跟着走到前边。
　　穿着繁重华服的黑发美人表情冷淡，穿着高高的木屐，走着八文步，在所有人惊艳痴迷的眼神中慢慢走着。
　　“是爪子。”墨前小声说道。
　　“嗯。”信纪点头，有些忧愁，也不知道爪子现在的记忆到哪儿。
　　爪子走到他面前时突然停下了，信纪心里一惊，爪子已经侧过头垂眼望着他，信纪身后是堵人墙，只能抬头与他对视。
　　爪子突然笑了起来，引得周围一阵骚动。
　　不等信纪作出反应他就转回了头，继续向前走了。
　　信纪在墨前和白芍的掩护下迅速离开，回到楼中没多久有人送来信件，掌管花街的大人想要见他。
　　信纪本不打算去，但送信的人说许多花魁都会去便收下了信。
　　信里让他们六人都去，时间是一个星期后，地点在花街最里头的高楼里，之后几天信纪依然接客，直到赴宴那天谢绝所有客人，让白芍变成原形，把他揣进怀里，再让晴言变成狐狸，操控另外三个纸人，戴上狐狸面具跟着来迎接他们的人走了。
　　还没到楼下便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莺声燕语，信纪几人被引到顶楼，肥头大耳的男人半|裸着身子，怀里靠着两个美人，左右两侧是衣衫凌乱的官员，每个人身侧都有好几个美人服侍。
　　信纪看了一眼，没有眼熟的人，便摘下面具，顺从地走到首座的男人身边，男人推开怀里的人，色眯眯地就要来摸他，这时外面又有人来，信纪回头，和爪子对上了视线。
　　信纪:“……”
　　爪子挑了挑眉，被美人环绕的男人也不想错过爪子，伸手招呼他，爪子走近顺手拿了两杯酒，递给信纪一杯:“久仰大名，不知可有这个荣幸一起喝一杯？”
　　信纪看了他几秒拿过酒杯，正要喝时突生变故，一直大蜥蜴从窗子跳了进来，屋子里的人吓得大喊大叫，一个个往角落里缩。
　　大蜥蜴一口咬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人，紧接着又有几个体型庞大的怪物跳了起来，信纪被挤到了窗子边，墨前已经开始救人了，白芍刚现身，不知谁推了信纪一把，他从窗子掉了下去。
　　白芍刚要跟着跳一个人影迅速地接住了半空中的信纪，稳稳落在二楼屋檐上:“好久不见，信纪。”
　　信纪惊魂未定，听到声音一看竟是老熟人:“奴良滑瓢！”
　　经过几年的成长，他已经是成人的样貌，放下信纪后看向死死瞪着他的白芍:“我追着一群吃人的妖怪而来，没想到会遇到你。”
　　“是吗……”
　　“妈妈！”白芍一把推开奴良滑瓢，搂着信纪满脸凶狠。
　　看到奴良滑瓢满脸震惊，眼神惊惧信纪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我亲生的，是酒吞的角。”
　　奴良滑瓢莫名松了一口气，不再多说，跳到上面收拾起了怪物。
　　“嘭！”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一股浓烟升起，伴随着点点火星，下面乱成了一锅粥，竟然还有怪物混迹在人群中咬伤了人。
　　“白芍，带我回去。”
　　白芍点头，一把抱起他跳到了空中，通过坏掉的窗子信纪看到里面狼藉一片，爪子安然坐在高位上，脚下是那个男人的尸体。
　　信纪刚一落地一颗蛇的脑袋就落到了脚边，吓得他又蹦回了白芍身上，于是白芍便抱着他来到爪子的面前。
　　爪子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信纪站稳后对着他欲言又止，白芍恶狠狠盯着爪子，非常讨厌这个妈妈一直追寻的人。
　　“爪……琉，你还记得我吗？”半晌信纪才开口问道。
　　白芍一拳打飞被打过来的蜥蜴，墨前回头看了一眼，默默收回了视线。
　　“我当然记得你。”爪子弯起眼睛，笑道，“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毕竟，我亲手处理了不少的你……哦，这好像不能说呢。”
　　爪子做作地捂住嘴，假模假样地说:“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信纪皱了皱眉，什么东西，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爪子还没有他们相熟的记忆。
　　这就麻烦了，没有那些记忆，爪子随时会杀了他。
　　信纪犹豫着要不要先撤，突然房子开始震动，信纪踉跄了一下踩到酒盅猛地摔到了爪子身上，嗑到他肩膀的脸一阵生疼。
　　爪子顺势搂住他的腰，地面开始崩裂，信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到了外面，爪子背后长出黑色的翅膀，稳稳浮在空中。
　　信纪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眨掉生理性的泪水抬头，和爪子对上了视线。
　　“你身上有我的灵魂，我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和废物扯上关系。”爪子好奇地打量着他。
　　信纪:“……”
　　信纪生气地反驳:“我不是废物！你越来越过分了！”
　　爪子笑了笑，一挥翅膀打飞过来袭击的妖怪，下面吵闹杂乱，妖怪已经出现在人群中了。
　　信纪看了一眼有些不忍，白芍从垮塌的楼房爬出，看着空中的爪子眼神很凶，白发无风自动，下一秒就出现在爪子面前，手腕脚腕上的铃铛疯狂作响，无数的红丝从他背后升起，化作利刃直指爪子！
　　爪子用翅膀挡住飞速后撤，信纪被夹在中间什么都看不到，但也猜到他们在打架，连忙大喊:“不要打架！要打放下我再打！”
　　爪子一顿，白芍的攻击也停住了，信纪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爪子飞向更高的夜空，那无数红丝汇聚成一股，犹如一条巨大的蟒蛇袭来，信纪叫了一声，没用。
　　打上头的两人显然都想把对方弄死，信纪感觉自己在做大摆锤，甚至比那还要刺激，搂着爪子的手臂渐渐无力，脸色也开始苍白，终于他忍不住要松手时一阵白光亮起，恢复神相的墨前背后泛起白光，额头有一道菱形的花纹，面容无悲无喜，到此作乱的妖怪都被压制住了。
　　白芍爪子虽没有受太大影响，但也不喜欢这些光，爪子情况不稳定，只照了几秒光就突然变成小猫咪昏过去了，信纪猛地从空中坠落，整个人都有些崩溃。
　　“混蛋啊！！！”
　　所幸白芍反应快兜住了他，信纪眼疾手快捞住小猫咪，整个人有气无力，但好在爪子回收成功，他两眼一翻，晕了。
　　之后有阴阳师来接手，墨前隐了身形，今晚也是迫不得已露了神相，等回去指不定怎么被罚呢。
　　没必要继续留在花街，交给阴阳师后他们迅速离开了这里，而这一晚阴差阳错放走了许多女孩就是后话了。
　　睡了一天后信纪慢慢醒来，他们来到了繁华的城镇，住进了旅馆，白芍一直守着他，见他醒来激动地抱住了他:“妈妈！我好担心你，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的，都是我的错，害妈妈不舒服。”
　　信纪还有些发懵，下意识抱住他开口安慰:“我没事，不用担心，不是你的错……”
　　白芍心满意足赖在他怀里，信纪缓了缓问:“这是在哪儿？”
　　“旅馆里。”
　　“哦。”
　　正说着墨前打开门，他身后是晴言，两手端着食物，像极了以前还是鼠妖的墨前，懵懂听话。
　　“爪子还在睡，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墨前坐到他身边，替他倒了杯水。
　　信纪喝了口水说:“京都的老宅还在，我想带他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恢复记忆。”
　　墨前点点头，见他在吃东西就不说话了。
　　“对了，一个滑头鬼说是你的朋友，我就没有赶他走。”他吃完后墨前说道。
　　信纪有些惊讶:“是吗，他留下来了啊。”
　　吃饱喝足后信纪有了精力，奴良滑瓢被墨前带来，当时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发现他已经成长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身体还好吗？”奴良滑瓢问。
　　“嗯，让你担心了。”
　　“这倒说不上，不过信纪，你还记得我们分别时说的话吗？”
　　“什、啊，你已经是大妖了吗？”信纪笑问。
　　“虽还没成为魑魅魍魉之主，但庇护一方，兑现我们的承诺还是没有问题的。”他表情郑重了几分，“信纪，要来吗？”
　　不等信纪回答等在门口的白芍就推开门大喊:“不可以！妈妈不要答应他！”
　　白芍语气委屈，眼睛却恶狠狠瞪着奴良滑瓢，要不是信纪在估计已经动手了。
　　“白芍，不可以没有礼貌。”信纪带着歉意对奴良滑瓢说，“抱歉奴良，我不能加入你，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我很感谢你还记得，所以我更不能拖你后腿，抱歉。”
　　奴良滑瓢叹了一口气笑道:“算啦，我也预料到你会拒绝，但是信纪，我成为魑魅魍魉之主时你可一定要来，我等着你一起喝酒。”
　　信纪笑着应允:“好。”
　　奴良滑瓢已经聚集了不少伙伴，但他们的目的也是京都，奴良便和他们同行了几日。
　　信纪担心爪子，就抱着他坐在牛车里，路过河边他们停下休息，奴良滑瓢到河边喝水时白芍走到他身边，满怀恶意地说:“丑陋的滑头鬼从妈妈身边滚开，你这种喽啰不配和妈妈说话。”
　　“嗯？那什么人才配和他说话呢？”奴良滑瓢能感受到他的强大，但他心智的幼稚也让他生不起气来。
　　“哈？你感受不出来吗？在妈妈身边的，就连那只臭猫都比你强千倍万倍！”白芍鄙夷地看着他，“先不说那只老鼠如今是神，妈妈在千年前，安倍晴明都要尊敬地称呼他神使，陪在妈妈身边的是九尾，以及我的混蛋父亲——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所以滑头鬼有什么资格靠近妈妈？”
　　奴良滑瓢不是很意外，但他知道这小鬼是嫉妒，他占有欲强，对任何靠近信纪的人都充满敌意，但墨前这类强者他还能勉强忍受，可他不过是刚出头的妖，自然被他看不起。
　　奴良滑瓢心态很好，虚心问道:“那魑魅魍魉之主有这个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