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困凤(8):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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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独自一人离开之后，上面的争斗还在继续。
众人在这个压抑而且有那么多虚的尸体的地下，怎么待怎么觉得不舒服。葛力姆乔等破面倒是没有什么不适，他们正在争分夺秒从这里寻找能够帮助自己的物事。
“喂喂，我说，你们虚这就没事了是吗？”终于有看不顺眼的死神开口：“你们能来帮忙是很好，但是你们到底是为了帮助我们尸魂界？还是为了这里的东西才来的？”
没有人理他，葛力姆乔带来的这些精英虚还是各做各的。
“喂——”
“闭嘴。”葛力姆乔突然开口：“帮你们又怎样？不帮你们又怎样？我能来已经不错，还想要什么？”
“你怎么——”
“好了。”浮竹出口阻止这场争执：“他说得对，蓝染是尸魂界的叛臣，虚圈能来帮助本来已经很难得，又怎能做多要求？”
既然有队长说话，也就没有人能说什么。
葛力姆乔哼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别处。自己能做的已经做到，虽然心底仍然忐忑不安，但却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太过深入尸魂界的事情。他现在是虚圈的王，一切所作所为都要以虚圈为基准。
市丸银站在那边，和乱菊说悄悄话：“你看葛力姆乔对小露琪亚的态度，多好玩。”
“好玩？我怎么没那么觉得？市丸银，在上面的时候你为什么阻止队长的提议？就算会被蓝染攻击，以两个队长的合力也未必活不下来吧？如果那个时候破开结界让露琪亚出去的话，或者就不会这么麻烦！”
“是啊……为什么呢？”市丸银靠着粗糙的墙壁，有一下没一下蹭着自己的侧脸，不回答乱菊的话。
“算了，乱菊，照蓝染的准备程度，就算那时候露琪亚离开重灵地的区域也是没用的。”冬狮郎在一边解围。
“呵呵……”市丸银投给冬狮郎一个感谢的眼神。
冬狮郎回以眼神：别得意，我是确定你对尸魂界没有恶意才帮你说话，因为不想节外生枝，等这件事情结束，我还是会让你给我一个答案。
市丸银耸肩代表无所谓，然后将头歪在一边。
为什么呢？这个问题他也想问自己。
不过答案却不是那么难回答，应该是因为：那个是蓝染队长，不是吗？如果是别人的话，自己会全心全意应付的。但是蓝染队长啊……自己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帮助他就已经很困难了呢。
再说朔风上来地面的时候，上面正处于紧要关头。
“怎么样？现在的感觉还好吗？”蓝染微笑问：“灵力太多的感觉并不好吧？让我猜猜你的想法如何？嗯……你本来就有了牺牲的打算，希望能够吸收我的全部灵力，就算爆体而亡也无所谓。但你没想到我的力量比你想象的大得多，或者还没等我死去，你已经无力回天。”
昂斯不答腔，他现在体内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只恐怕一开口说话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会一股脑把自己的生命喷出去。
“好了，已经可以了。”一只手自身后伸出，在他身上点了两下，立刻止住他的吸收。
“你……朔风？”本来要发飙的昂斯在看见朔风的时候露出欣喜之色：“我还以为你随着露琪亚一起……”
“我没那么容易死，露琪亚也没那么容易死。”朔风转头：“想要王键？蓝染，你要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配么？”蓝染伸开手掌：“看到了吗？她在我这里。”
“那种东西配是王键？配是露琪亚？蓝染惣右介，你还太年轻，你没有见识过王键的力量，你没有见识到那最接近灵王的力量有多强大，绝对不是你这种窃取力量来填充自己的家伙能及的上的。”他也伸开手，和蓝染相同的姿势：“我让你看看王键真正的力量吧。”
朔风的指掌化开了，慢慢的不再成人型，而是尖锐的刀尖。
“你保护他们，我来保护你。”朔风喃喃着，看着自己的双臂变成莲花状的刀台。
“你不会离开我，是我选择暂时离开你。”
双足化风，切割的风刃团团转转。
“朔风，你要做什么！”昂斯突然伸手拉住刀臂，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坚硬肌肤被划破：“你不要乱来。”
“这不是乱来，而是我该尽的义务。”
朔风身上的龙形转换变化，成为往常刻在袖白雪上的黑纹，胸口往下已经全部变为刀的祭台。
“回归吧……”朔风伸刀臂指向蓝染手中的玉。
那玉石忽然自蓝染那里消失，出现在朔风胸口。
“你再也不必承受召唤的苦楚，因为你有我守护。”朔风喃喃，慢慢飘扬的发和那张脸也消失，一座巨大刀台浮现天空，将露琪亚化身的玉石稳稳托在中间。
在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听到露琪亚浴火重生的声音。
于是他微笑，想起什么时候听什么人说过，只要有思想的就有灵魂……如果自己有灵魂的话，他一定会回来。
“怎么回事？”刚被昂斯从地下放出来的死神惊愕看着这一幕。
昂斯颓然靠在一边：“王键，回归了。”
刀台开开合合，让人看不清内里的情况，银白至火红，再到纯金的颜色。它就像一个庞大的、倏开倏闭的花朵，在半空中展现最优美的舞姿。
忽然花瓣开始向内卷合，一片一片，一圈一圈，露出里面的人。
现在的露琪亚已经不像是朽木露琪亚，她站在那里，穿着和朔风同式样的古装，服色尙黑，代表尊贵的古王族标识在下摆绕了一个圈。
在她手中平躺着一柄刀，白色刀身、白色护手、白色刀柄——袖白雪。
那久久缠绕在袖白雪身上、惑人心神的黑色妖纹已然消散。
指腹轻抚过袖白雪的刀身，袖白雪的低鸣似乎在哭泣。
“别哭，袖白雪。”露琪亚柔声说：“我在这里，他就在这里。有灵魂常在者，则永生不灭。”
“永生不灭？朽木……露琪亚。”蓝染上前一步，看着她：“我实在没想到，你的斩魄刀竟然会为了你做到这个地步。”
“斩魄刀？你错了，蓝染，朔风并不是我的斩魄刀。”露琪亚轻轻叹息着：“我的斩魄刀名字叫做袖白雪，朔风——是与我共享生命的人。灵魂虽然分裂开来，意志却合二为一。”
“是这样吗？那你现在是露琪亚还是姅黎呢？”感受到露琪亚从力量到精神的全面改变，蓝染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呵呵，这话有些奇怪，那我问你：你是蓝染呢？还是餮月呢？”露琪亚反问。
“啊……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本质是不变的。”蓝染沉吟，然后摇头：“这样还是不行啊，露琪亚……真是没想到，连这个样子都不成。”
从蓝染身上散发开来强大的失落感与杀意。他本来想就此结束的，至少也算是拥有了她，没想到就算自己如此，也还是得不到，难道她注定不是自己的吗？
想到这里，蓝染笑开：“如果我信命中注定之物的话，现在还只是护廷十三番的一个队长而已。真是好笑……露琪亚，你竟然会让我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是啊，奇怪的想法。”露琪亚轻弹袖白雪：“很奇怪，蓝染，现在的我可以理解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也可以理解所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记得以前我说过一句话：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这话我原本不懂，但现在却了解了……若千年前的我回归现在的我，是巧合吗？是做作吗？其实一切都在于自身而已。蓝染，就如今天的你一样，昔日所做的一切，注定的结局……我们每个人都一样。”
“注定的结局？你是这么以为的？”蓝染不赞同的问。
“是的，但这结局不是天注定，而是你自己注定。每一件事、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动作，便是种了一个因，千千万万个因，便应有千千万万个果。如今你只要一个果，这果便应有千千万万的变数。变数……是连自己都不能知晓的。”随着露琪亚仍然在轻弹袖白雪的动作，天空开始飘下点点雪花，落在地上也不融化，而是被风吹起吹落。
“就像昨日的我也不知今日的自己会失去多少牺牲多少，就像昨日的你不知今日会功亏一篑孤身一人。”
“昨日不知今日事？算是有道理吧，但我的结局不一定是输。”蓝染说，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谨慎与不确定。
“至少我现在可以与你全力一战，或许这一战才是真正注定的。”露琪亚低下头：“昂斯，拜托你。”
“没问题啊，我正好力量充沛不知道怎么发泄。”昂斯直接将山谷变幻出几条平整通路：“所有人都从这里出去吧。”
“露琪亚，你要干什么？”冬狮郎拉高了声音问。
朽木白哉更是没有动弹，就差没直接上去了。
“她让我把你们送出去。”昂斯用树藤卷着不肯走的这一堆人，直接扔出山谷之外：“在这里留着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哪凉快哪呆着去。”
一直安静的等待着，直到昂斯也沉入地底，露琪亚微笑，袖白雪指向蓝染的鼻尖：“来吧，这是我们的战斗，这次不会再有任何人搅局了。”
“是这样啊。”蓝染也回以笑容：“很好。”
两道人影消失，再出现时，碰撞出弥漫半天的震荡。
露琪亚砍向蓝染左臂，蓝染挡住后直接刺向她胸口。
翻身避开，下一秒立刻无数鬼道不需咏唱便出指尖飞出。
山谷外的人远远看着这世上最强大的二人抗衡，都捏了一把汗。
“好像有点不对。”浮竹忽然说。
“啊，你也发现了吧？”京乐春水摇头：“不知道这个露琪亚在想什么啊，居然到现在都不肯下死手。”虽然并未手下留情，但却招招不在要害，最多也只是瞄准了锁结和魄睡。
“不想杀他，难道是想将他活捉？这未免太勉强了一些。”浮竹担心地说。
“还好，照我看来，露琪亚还是占上风。”冬狮郎插了一句。
“嗯……说的也是。”
几人正说着，山谷外层那圈看不见的墙壁突然刺啦一声。
“怎么回事？”众人立刻靠近那边。
“该死……这两个人的力量太强，竟然连蛛谷都无法完全笼罩。”昂斯突然出现：“外面的队长大人们，来帮个忙吧，看看谁将自己的刀从裂缝小心插进来，吸收一下多余的能量。我今天吃多了，吸不干净。”
“呛！”没等他话说完，白哉已经找到裂缝，将自己的千本樱插下，立于蛛谷灵力壁之上，冷若冰霜。
“……让你们都出来是露琪亚的意思，不要迁怒在我身上。”昂斯看到白哉的表情后说。
“并不是怪你，但你到底是什么人？”浮竹问。
“我叫昂斯，是露琪亚的朋友，好朋友。”
“虚圈的虚吗？”浮竹看向葛力姆乔那边，希望他可以来一解疑惑。
“我不认识他，他也不属于虚圈，这不是虚圈的味道。”葛力姆乔耸耸鼻子：“如果你们能够敏锐一点就会发现，这是死魂的味道。”
死魂的味道？后知后觉的众人看向昂斯：这难道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吗？
昂斯指指身后：“这里是我在的蛛谷，你们应该都听说过蛛谷吧？”
立刻恍然大悟，蛛谷那个地方的传说是死神都知道，根本不用说得太多。
“我本来就是蛛谷上万死灵与腐尸凝结而成的，若不是露琪亚的话，我还会待在那里面千万年。”昂斯看着露琪亚那边：“我本来打算连蛛谷一起拉着蓝染进地狱，没想到露琪亚竟然回来……唉，朔风。”
想起朔风的牺牲，昂斯忍不住要叹息，那一瞬间的华美，让他觉得斩魄刀实在是很值得被尊敬的东西。
“刺啦——”又是一处的裂开。
昂斯立刻退回山谷之中：“外面就麻烦你们，破裂的地方一定要堵住，我去主持阵法……”
随着昂斯的消失，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山谷上方的那两人身上。
纵使没有昂斯在，这山谷也会以一种非常缓慢的方式吸收谷中人的灵力。
打了这么久，露琪亚和蓝染都露出疲态。他们的灵力相当术法相当招式相当，甚至连算计的想法都是不相上下，以致于只能对耗灵力，看谁会先倒下。
但这样下去的话，这山谷会先被摧毁。
“蓝染，我们没有时间再继续下去，你准备好了吗？”双手握刀，袖白雪的嗡鸣声突然响彻天际，便若和朔风一起时风雪冰天的利啸。
“那守护的灵魂付诸于双手所握之武器……”露琪亚抬头看着他，晶莹双眸因为力量的充斥而生光：“我的最后一击，是很重的！”
“露琪亚……”蓝染的镜花水月突然破碎，化为晶光卷在手臂上，竖起的手掌带着如刀般冷冽的颜色：“你是在逼我杀了你。”
两道光柱一青一蓝直冲天际，最后竟然纠缠成为一团互相倾轧。蓝染和露琪亚还没有动手，他们的气势就已经将结界上空冲破。
“糟了！”昂斯刚要上去修补，就被拉住。
“不必，他现在绝不会走。”拉住他的是浦原喜助：“最起码如果我是蓝染的话，在这种情况下绝不会走，走了就代表他放弃露琪亚，放弃自己的原则。一个连自己的原则也放弃的人能得到胜利吗？蓝染是聪明人，他不会想不通。”
尤其看现在的气势，露琪亚还是稍稍弱了蓝染一筹，这样下去，输得人会是她。
刀尖与指尖碰撞，露琪亚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比起蓝染还差一点，在发挥全部能力的情况下，显然融餮月能力为一体的蓝染稍胜。
但是不可退缩，不可动摇，如果连自己都信不过自己，那就必输无疑。
蓝染的呼吸轻浅而急促，随着力量的威压他一步步走近，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她的脸。
看着露琪亚滴下汗珠，看着露琪亚的咬牙坚持，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动摇。这个女子从起初吸引他直到现在，到底在心中的重量加了多少呢？
蛛谷的结界仍然在不断吸收两人的灵力，可以感觉到露琪亚几乎把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压在刀上，没有留下半丝余地。在这种程度的吸收下还敢如此，可以看出她真的是豁出命来。
“为什么？”蓝染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他一直没有答案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如此？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一定要杀了你在乎的人不可，我们之间明明有充足的空间可以调和。”
露琪亚抬眼看着他，那双棕色双眸中此刻蕴含着的东西仍然让她看不懂。
“惣右介……你要知道，你在乎的人连你的脚步都无法停止；而我在乎的人，我可以为他放弃生命。这就是我们无法调和的地方。”露琪亚叹息：“以前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我在乎的人只有一个就好，或者再冷血一点……不过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
感受到露琪亚那边忽然加大的压力，蓝染苦笑：“很好，你现在只想要杀我，对吧？那么——”
蓝染的力量突然下压，将露琪亚从半空中一直压落地下。
“糟了！”众人色变，他们两个的下面正好是空座町的人类所藏身的地下。
“卐解——千本樱景严！”在蓝染上空突然传出朽木白哉的声音。他从刚刚结界破碎就在上面，此时看好时机才下来。
“千本樱的卐解吗？”蓝染侧过脸对着朽木白哉一笑，反手将露琪亚举到上面来。
“没用的。”朽木白哉沉着脸，双手向前，千本樱立刻改变了攻击方向，紧紧追着蓝染。
“看来你大哥是真想杀死我，露琪亚，在这之前，还是你先死吧。”蓝染忽然一手拧住露琪亚拿刀的手臂，那股刺骨的寒气虽然因为露琪亚灵力的重重阻拦减弱了很多，但还是给她造成影响。
身体一阵颤抖，露琪亚和蓝染的对峙力场立时被打破。
“露琪亚！”上空传来惊恐的叫声。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困凤(8):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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