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98 海篇 P13 日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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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海篇 P13 日出·下
“真听话”三个字对杉桐而言有点不入耳，好像自己太好摆平了，没有一点男人的野性了。
杉桐往前坐了点，“你老把我当小孩。”
於青焰看着海岸线，给杉桐顺毛捋头发，“拥有一颗童心是多么重要，你现在还不知道罢了。没人小瞧你，别太MIN感。”
“我就觉得你是小瞧我。”杉桐双臂环住膝盖，头趴在上面，“你们都把我当‘小姑娘’。”
“……男人有少女心我觉得挺好的。”
“可我更向往今泯一那种类型的。”
“谁不想呢？你别给自己找麻烦。今泯一是有钱、有势，但你看他被多少人折腾来折腾去的？他舅舅、纪珉、还有五花会的老头子们。不是你变成了别人，大家就都喜欢你了。”
“嘁，起码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谁讨厌你。”
“当然有啊。有次，BC的一个客人选择了我，但是向客服投诉说我太轻浮，其实她就是喜欢我的脸罢了。客服就把我换了。”
“可我看你挺认真的啊，为什么？”
“谁能每次接客都那么认真，如果认真对待每个客人，我们该失恋多少次？我们的感情早就麻木了。所以就算作假也不会感到心痛。”
“你……”
“啊！开始了！别说了，看那边！！”
蔚蓝的大海边缘，开始出现一道黄色的光，太阳露出一点头。沙滩上几个女孩子开心地叫了起来，几个阿姨爷爷们也在嚷嚷。
“那边那边！快看！”
圆形的黄色，缓慢地从不规则的蓝色后面升起来，稍微带了点丝带形的红色。在多种颜色照射下，云彩看起来色彩斑斓，最上黄色，中间蓝色，最下面红色。
“哇！”一个女孩子突然尖叫，弄得周围的人都笑了。
那是你不得不被吸引的一幕，你无法移开视线，甚至会让你一瞬间忘记了过去那些糟糕的烂事。
多少天，太阳都是这样，一次次的升起又落下，没有一天意外，相对于生命短暂的人类，仿佛是永恒的。
“接下来的部分是最好看的。”於青焰小声提醒道。
接下来，太阳被弹了出来，像颗黄色的皮球，跳出海平面。
“出来了！出来了！”
那一瞬间，心仿佛被它所征服，被它洗涤。世界的生命表达有很多种方式，连接人的内心，因为人无法离开它。
经过每一次洗涤，似乎都能更接近生命的真谛，好像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治疗伤痛，褪去疤痕。
“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实际看的时候，却充满了敬意。最重要的不是它实际上是什么东西，而是你观看它的时候，带来的情绪体验。”
“啊？”
“延伸出来，一个人很愚笨，大家都不想和笨的人交谈，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实际上，愚人也有聪明的地方，与其和一个自以为是却愚蠢的聪明人高谈阔论，不如和聪明的笨蛋谈谈生活，说不定还能有惊喜。”
“……我还是不懂。”
“我的意思是说，任何事情都要体验之后才能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因为理论只代表理论，它不是结果。你从理论上不是特别出色、受欢迎的那种人，但是不代表你就不会变的出色、受欢迎。”
“……你在鼓励我？”
“我21时，我希望有人来改变我。因为我做了很久这个工作，有点厌烦了，害怕自己迷失。我想做自己，说我想说的话，爱自己想爱的人，吻我想吻的人，说我想说的话。但是他们让我失望了。没人理解我没有控制自己的权利。龙主甚至开始把和他有关系的人送到BC来，让我接待她们，因为她们对他有利益。”
“米夫人？”
“……我不希望自己的悲剧再发生在你身上。”於青焰环住杉桐的脖颈，轻轻呼了口气，然后额头抵在杉桐头顶，“你害怕，我也很害怕……一年一年，我渐渐觉得自己都不存在了。我真的爱过她们吗？她们是否爱我？我是不是还分得清？每天我演戏的成分比真实的成分多了太多，我回得来吗？如果有人爱我，我会知道？”
“……”
於青焰抬起头，“我这样生活，还有意义吗？”
“至少你比我过的好。”
“钱、外表，只是外在的东西。它会变。”
“但是更惨的人，是两样都没有的。我爸妈每天工作那么长时间，但只赚了一点钱，整天吵架。我没有钱这些外在的东西，心里也会恐惧。你至少有一样。”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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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两人看了日出后，来到纪念品街。街上有很多旅行者，大学生尤其多。
纪念品很多都是重复的，所以逛了两三家店，东西就看的差不多了。明信片、海洋生物的玩偶、海星、夏日衬衫等等，甚至还有前天去看的石头碑的缩小模型。
於青焰买了盒冰激凌跟在杉桐后面，杉桐则拿着瓶凉饮。
杉桐看中了一个十几厘米高的玻璃鲸鱼，里面装的是这里的海水和沙子，还有一些亮片和小东西在里面做装饰，是个鲸鱼形状的水晶球。
但是害怕被人说娘，看了三、四眼，就转去其他架子。
於青焰随手拿了顶缝有粉色海星的天蓝色圆边帽，放在杉桐头上，“我觉得这个挺有意思的。”
“但是我平时不戴帽子，而且……”杉桐拉出标签，“太贵了吧。”
接过被杉桐拒绝的帽子，於青焰撅了撅嘴，放回去，无意间瞄到路过的一对情侣，还穿着情侣装，让他有点眼红。
“我想买那种情侣的东西。”
“好啊。但是不能太明显吧？”
杉桐拿起一个宽边的戒指，上面镶有一个小圆球，圆球里是这里的海水，加上一个海洋生物的小模型，还有不同颜色的底，蓝色、橘色等，看起来很可爱，“这个呢？”
“这不适合作为情侣的标志。我想要那种特别的东西！那种一看就能知道两个人羁绊的东西！”
“……那种难找吧，而且还会很贵。”
因为於青焰的高要求，两人逛了很多地方，都不行。杉桐觉得随便什么，只要两个就行，但是於青焰不同意。
逛了很多家店之后，两人路过了一个路边小摊，只有比四开画板还小的桌子，上面放着各种小石头和钥匙圈、链子。旁边还有一套电动工具。老板已经四五十多岁，已经有一部分头发发白了，穿着亮黄色的衬衫和灰色的大裤衩，咬着一根暗红色的烟斗，戴着棕色老花镜。
桌子前放着一个瓦楞纸牌子，上面用水彩笔写着“鲸奇海石”。
於青焰看到那些形状各异的小石头时，一个想法出现，走过去，蹲下，“大爷，这小石头怎么买？”
“这些都是打磨过的石头，价钱看你要多大的。这七五块，这排十五……”
“这个小的。”於青焰拿起最小的一块，扁圆形状，头上有一小块用来穿链子，还有道裂缝。
“那个之前被我摔了，便宜点，算你五块吧。”
“你帮我切成两半，。”於青焰指着链子，“然后再弄条链子，一样颜色的。”
“好吧，但那链子要再算两块。”
於青焰起身，从口袋里拿出钱，“给。”
大爷拿了钱之后，就开始按照於青焰说的做。
杉桐在一旁，觉得链子两块有点接受不了，但又不敢明着和老大爷叫板，就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几分钟后，两条链子做好了，大爷交给於青焰。
“谢谢您。”
“恩。”
刚走没多远，杉桐就抱怨道，“两块钱一条链子，要的也太贵了吧？”
“哎呀，有什么关系，就几块钱的事而已。”於青焰把链子放在杉桐手上，“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两块石头能拼在一起。怎么样？够独特了吧？”
“给我吗？”
“不然给谁？”
“……”杉桐捧着链子，仍然不敢相信，他第一次有情侣之间的标志。
於青焰看杉桐挺喜欢的，就把自己的戴上了。心里不住地佩服自己的点子真棒。
看了眼表，於青焰停下，“要不回去吧，收拾收拾，吃点东西，该去火车站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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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了火车，於青焰因为起的太早，睡了。杉桐牵出脖子上的吊坠，在午后刺眼阳光的照射下，石头形状又小、颜色又灰、还被大爷打折处理，但是看向於青焰脖子里的吊坠时，却有种甜蜜的感觉。
世界上只有这两块石头能拼合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98 海篇 P13 日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