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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 可悲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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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可悲的我
杉桐默默地把掉落在地上的巧克力收拾进盒子里。
经理看到他在捡巧克力,笑了,“於青焰不喜欢甜的,你送什么巧克力?”
杉桐看了眼经理,捋起袖子,“你告诉她的吗?”
“我不知道。”经理转身从架子上取出一瓶酒,“她背后有关系,可能是BC卖消息给她的吧。”
那你刚才笑得那么没人性?
“於青焰真的生病了?”
“不知道,可能是在躲刚才的那位阿姨?”看着杉桐的巧克力,经理笑道,“别送巧克力了,只会增加他的病情。再说,”经理两只胳膊叠放在吧台桌子上,一脸讽刺的意味,“假的关系,你有必要这么认真的吗?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这类人……把花钱的来的关心当真爱。”
杉桐冷静地看着经理,微微扬起右侧的嘴角,“如果是我送的,他会吃的。”
“……”经理也回以嘲笑,“他当然会吃,你是他的客人。”
“真可惜,就算是免费的,也没人给你送巧克力。”杉桐皱眉道,开玩笑,“你不是嫉妒了吧?”
说完,杉桐就赶忙去更衣室了。
把书包和巧克力扔进衣柜里,杉桐盯着那个酒红色的盒子,想了许久。
於青焰不会把这种东西当成宝贝的。他也一样……这些都是钞票的对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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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青焰卧在床上,眼睛半睁半眯,偶尔还扯着嗓子呻YIN两句,从胳膊窝里抽出温度计……38.7℃。
他是真的发烧了,大概是昨天穿着背心在客厅打游戏,还像个傻子一样睡在沙发上吧。不过这样也正好有了一个不去酒吧见米夫人的理由。
头疼到不想动啊!
先眯一小下,然后去诊所……
“砰砰砰!”
啧!於青焰真想无视敲门声,装作自己不在家,继续睡觉。但是敲门未果后,对方又打电话过来了。烦死了!於青焰也没看是谁,按了接听键,就钻回被窝里。
“喂?”
“你不在家吗?”
一听是杉桐的声音,於青焰气消了些,陶醉地问,“想我了?”
杉桐却很冷淡地回答,“我有东西给你,把门打开。”
刚才是杉桐在敲门?於青焰一手抓着床单,叹了口气,努力从床上滚起来,裹着被子,像个油条一样去开门,“我就来,挂了。”
打开门,果然是杉桐在门外。
“听着,我今天生病了。所以别和我争有的没的……”看着毫无波动的扑克脸,於青焰表示他认输,“什么东西给我的?”
“艾筝教授今天来找我了。希望我把这盒巧克力,还有信给你。”
“哦……谢谢你。”於青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接过巧克力和信,狐疑地看着杉桐,“进来吧,别站在外面了。”
“我要坐末班车回去。所以要长话短说。”
“什么长话短话的?进来再……”
“这真的是你家吗?”
於青焰撇撇嘴,“你什么意思?”
杉桐双手抱胸,很严肃地看着於青焰,“艾教授说,你每换一次客人,就要换一次手机号。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公寓也是。”
“……”於青焰发烧真的很难受,头疼乏力,没什么心情处理杉桐的小情绪,用巧克力盒拍拍杉桐的胳膊,“先进来,我不舒服……”
“你就回答是还是不是。”杉桐两手放进马甲衣兜里,很坚定的样子。於青焰以为杉桐只是因为巧克力而嫉妒,在无理取闹,把巧克力扔到门前的柜子上,有些生气地想去抓杉桐的胳膊,却被杉桐再次躲开。“不要碰我!”
“苍天啊,你要想让整栋公寓的人都听到咱俩吵架?有什么话是不能进来说的?”
“我今天刚发现了BC的另一种用途——抵制诱惑。”杉桐扭头看着其他方向,“我不希望我变成艾教授、米夫人那样,为了乞求你的一点施舍,变成你的信徒……我绝不要那样,太丑陋、可悲了。”
“……你和她们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每次我觉得我对你有点感情时,我就会阻止自己。因为你永远在欺骗我。我不是女人,我不是失去挚爱、需要感情补洞的人。所以……”
“你根本不懂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钱。”杉桐扭回头正视於青焰,“不然我还是什么?你的麻烦?消遣?我已经让自己可悲到接受你带着钞票印子的关心了。”
“别这么说……”於青焰一只手举着沉重的头,“我现在头真的很疼,明天再谈好吗?”
“明天我要出去,我和你说过。假已经和经理请好了。后天晚上才能回来。”
於青焰猛地抬起头,“你又要去哪儿?”
“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我订了后天游乐园的票。”
“……”杉桐尴尬地一笑,“找其他女孩和你一起去吧。”
“你去哪儿?”
“工作上的事情,别问了。”
“不能早点回来?不能推迟吗?”
“我也是按日期订的,所以……我很抱歉,你该早点和我说。”
“我是打算作为惊喜告诉……算了,我可以陪你去,工作上的事。游乐园可以改签到以后。”
“你不能去。”
“为什么?”
杉桐犹豫了很长时间,低头看表,“……我要错过末班车了。”
“别回去了,我明天要和你好好谈谈。”
“我不会进去的。”
“别闹了,我在发烧。”
“……”杉桐挺胸仰头,突然卯足了勇气,不肯动一下。
於青焰也不明白,他也想不清楚,杉桐又怎么冒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他忍耐到极限了,“你T妈的非要在我烧到39度来给我说这些吗?”
“总之我不想再继续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了。”
“进来。”
“我说了我不会进去!”
“杉……”
突然,於青焰的头一紧,眼前发黑,全身失去了一瞬间的控制,腿软地靠在门框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嗡鸣,耳朵像被刺了一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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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於青焰被护士阿姨手里的针头扎哭了,“阿姨,你轻点。”
护士阿姨一脸不削地拿着小盒子,扭身走了。
杉桐在旁边的位置坐着,随手翻了两页这里的时尚杂志,“阿姨那么温柔、亲切地帮你扎针,你不领情还说人家?”
“扎的不是你。”
“我又没生病。”杉桐瞟了眼於青焰,“托你的福,我又回不了家了。”
“那正好,你住我家不比狗窝强?”於青焰打了个哈欠,头重重地倒在杉桐肩膀上,“我冷……而且困死了。”
杉桐合上杂志,“我看能不能给你找个床位……”
“不要。”於青焰用没有扎针的手抓住杉桐的胳膊,“诊所的床太窄。”
“都这时候了你还嫌床不够你睡?你是有多高,还是有多胖啊?”
於青焰撇撇嘴,“躺床上,要是你开溜了,我都不知道。靠你身上,你敢动一下,我就能立马醒过来。”
“……咱俩到底谁大啊?”杉桐此时真的哭笑不得。这家伙此时真像个小孩。
“生病时,人都会缺少安全感。原始时期,就算是小病,也会要命,所以……”
“你只是发烧而已,打针吃药之后,就会好的。”
“杉桐,把外套给我,冷。”
“想要我的外套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杉桐虽然嘴上嘟嘟囔囔的,但还是利落地把长袖衬衫外套脱下来,罩在於青焰身上。
於青焰笑了笑,重新抱着杉桐光滑的胳膊,深呼吸了一口气,“抱歉,我真的困了,换药的时候叫醒我……”
杉桐顿时感到心里被什么堵住了。这不是把什么都推给他了吗?换药、拔针。
虽然面对一个病人是该温柔,但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设计了一样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