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O-wor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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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O-word
“三年的时光，像是被快速地在他的大脑中重放了一遍。他坚信，她还活着，那是他唯一坚持的信念。3年来，他没有放弃过一秒，想要找到她，再次感受她的温度，感受她依靠在自己胸口的兴奋。
“那不完美却又美好的过去，像噩梦一样，纠缠着他。他无法忘记，甚至无法把它们当做不存在。每当闭上眼睛，下一秒，遗憾、无助、失去过的痛苦，就回到他的脑海，卷起巨浪。
“她叫他忘了她。离开她。但他怎么可能忘得掉？又怎么能离开？当他一次次地回到过去，伤害自己，拿着记忆的刀片自残，割出灰色的血液，他对她的期待就会增加……她会回到自己身边，并不再离开他……”
杉桐放下稿子，仰头看着听地入迷的於青焰，“你觉得怎么样？”
於青焰轻轻一笑，拧了把杉桐的脸颊，“别那么在意过去，它们已经去了。你会有美好的未来的，我看得到。”
“所以，你喜欢它？”
“恩。”
“真的？”
“当然。”於青焰吻了下杉桐的头发，轻抚着他的头。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他为了讨客人欢心，也抱过她们。但是非到必要时刻，於青焰不会那么做。杉桐比起一般的女性体格要大一些，但是杉桐身上有种可以减轻於青焰痛苦的东西。於青焰把它称作“无知”。
杉桐非常想表现出自己好的一面，想让别人知道他擅长的地方。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偶尔还会像只无辜的刺猬，刺伤他人。
但另一方面，杉桐又是纯洁无暇的。他没有像於青焰的客人们那样，想索取他，想要他做出牺牲，以证明他是爱她们的。看看这个单蠢的孩子，只是得了一句称赞，就这么高兴。
第一次，有人说出了喜欢，杉桐满心欢喜地笑了起来。他只是希望，这一辈子，他可以有点用处。他认为很多人都没有得到过肯定，没有得到过生的认可。而他今天从於青焰口中听到了。
在你死的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你，你这辈子没有白活，认可你活的这几十年，那就是最大的称赞了。
杉桐侧头，紧贴着於青焰，慢慢闭上眼睛。午后的阳光如加了奶酪的牛奶，浸透入两人的皮肤里，发出淡黄色的光。
带着暖意的风，吹进冷冰冰的房间。午后房间里安静的连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於青焰望着安心地靠着自己的杉桐，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他在杉桐唇上……他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他并不清楚是不是那种喜欢。
他喜欢看他睡觉的样子，尤其是睡在自己身边的样子。他相信，杉桐只有在自己身边睡着时，才会那么安心，好像不需要担心一切，只沉浸在睡眠中。
於青焰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注视着杉桐，想看着他睡过去的模样。
他又像那晚一样，举起手，滑过杉桐的下颚线，将手指向他渴望的唇附上去。
杉桐没有睡着，立刻就察觉到了於青焰的动作。但他没有多么强烈的反抗，反而愣愣地看着那只手，然后顺着胳膊，望向於青焰。
那双大眼睛，抵过於青焰见到的所有人的。他看不到邪恶，看不到摧残，看不到使他不舒服的X望。最好珍珠也比不过那两颗眼珠的光泽，它太亮了，让於青焰一时很感动。他渴望着净土，可以抛弃他最不堪的一面，扔掉让他讨厌的一面。那双眼睛，如最清澈的泉，映射出了他最想要自己。
於青焰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杉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让於青焰捧起自己的脸，然后下意识地选择闭上了双眼。没多久，湿润的感觉就从眼球上的神经传到了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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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怎么样，你的新客人？”比利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已经被征服了吧。”
於青焰停下将酒杯放在唇边的手，想了会儿，“恩。”继续喝掉了透明的液体，“他在某些事情上很迟钝，但某些事情又特别聪明。”
“我就说嘛，你出手，还有能搞不定的。”
於青焰今天特例没有在自己的店里，反而跑到了比利的酒吧里。前两天的事情让他很不舒服。
他撒谎了。
留一个姑娘在自己的单身公寓过夜，什么也没发生？这事儿传出去熟悉於青焰的人都不相信。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又不是强X。
他是为了骗杉桐，找了些好听话。
你可以尽管嘲笑，因为你不存在在这里，你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把自己当做道德标杆，指责他人哪里不如你，哪里像个白痴。但是别忘了，当有一天，你也落入这种情况，别人也会嘲笑你，说你是白痴。或许你已经是个“白痴”了
杉桐对那些事，没有太大反应，这让於青焰很担心。如果他能够听出於青焰的谎言，他应该会指出来，或者，他相信了於青焰，接受了於青焰的谎言，可那态度也太冷淡了。
他毫无反应，不回应。这就是他最大的问题——毫无反应。像块海绵，你去打它也没有感觉，拧它也不会反抗，软绵绵的。
难道每次见他都要把他灌醉吗？
於青焰突然笑了。这居然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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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桐打开书的扉页，确定是自己要找的那本，转身找桌子坐下。
“《天使望故乡》……这么厚？”
看了三页后，杉桐有些头疼。这本书是美国最著名的作家之一托马斯沃尔夫的处女座，原稿非常长，虽然帕金斯删了很多，但仍然非常多。他的第二本《时间与河流》更厚。想到要读那么长的书，杉桐下意识地揉着额头……真长，这要看到什么时候……突然，他有了个想法。他为他这个可爱的想法感到好笑，但又有些期待。
这时，一个男人坐在了杉桐对面，他手上什么也没有，有些拘谨，单纯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说，“你是杉桐？工业设计三年级三班的？”
“恩？”杉桐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我是。”
“我是环艺二年级5班的冯雾，学长好。”
“……”平时很少有人叫杉桐学长，所以他有点时间没反应过来，“你好……学弟。有什么事？”
“我……”冯雾刚想说话，但又变得有些疑虑，眼睛闪烁着看了圈周围，“我们出去说好吗？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冯雾的眼睑突然闪动着些东西，“你不知道，我多想来见你。”
冯雾的态度让杉桐疑惑。他不像是和一个学长打招呼，反而像是少女见到她们想象中并不存在但实际上又活着的偶像。打断自己的学习时间，其实并不妥善，但杉桐对这个男生的行为非常感兴趣，“……好吧，我去做个借书的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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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雾自从听说了工业设计专业有人出X了，就一直想见见这位“大人物”。
他也是一位边缘的人，一个异类。在他13岁时，他的同学翻出他们母亲收藏的漫画。漫画中是两个男人相依偎在一起。其他同学都觉得好笑，而冯雾却觉得很美好。
他同时也希望有男生能像漫画中的人物一样，拥抱他，吻他。
但是朋友们对漫画的嘲笑，阻止了他说出他不符合主流的想法。他隐藏着自己的秘密，即使他知道那个秘密对他而言很重要，他依然不敢说出来。
在X国宣布同X婚姻合法那天，他非常高兴，自己画了面彩虹旗，但没有敢和任何人看，夹在他行李箱的最里面。
他看到电影中，那些勇于承认自己的人，总希望自己可以像他们那样勇敢，不畏惧周围人的憎恨和歧视，大胆说出自己的秘密。
可是这个世界，需要有秘密，也需要撒谎，所以他决定继续守着它。
那天，他正在洗漱，就听见身后，有不认识的人在聊天，“工设的一个男的出X了，三年级。”
“我也听说了，叫杉桐吧？他的室友还把他赶了出去。”
“要我说，活该。我也不想和那种人住一间房间。有一个看见男的果体就会兴奋的室友的话，那不是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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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希望我也能像你一样。”冯雾拉住完全愣住的杉桐，激动地讲杉桐的事如何如何鼓励了他，让他感到了温暖。
杉桐呆了似的，点头回应，但是说不出话。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因为这破事受到了鼓励？
“我也知道，现在，大家都在孤立你，但是我知道有一个团体，叫Rainbow Candy，定期举行聚会，所以，我想，你会不会愿意加入？大家都和你一样，不被人接待……而且，我们还有定期会刊，刊登小说什么的。你好像很喜欢看书，愿不愿意写点什么？”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O-wo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