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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树欲静而风不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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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树欲静而风不止（2）
沈良扔出那四人以后便缓步而出，立在门口负手与满面怒容挣扎而起的四位青衣客坦然相对。包拯几步奔下楼，挤开哄然叫好的人群跟了过去。
“沈大哥这手功夫真高明！”展昭兴致勃勃的走出风月楼，楼外已是围了一圈儿的人——全是看戏的。
“是好功夫，就是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包拯，你知道吧？”公孙策由后踱上来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啊，什么？”专心努力挤到人群前面的包拯随口应了一声：“……哦，就是摔多了，自然就熟练了。”
“摔多了？沈大哥常练习摔人吗？”
“我在风月楼养伤的日子，沈大哥帮春桃姐她们赶走一些地痞无赖练出来的。”
“……哦……”展昭闻言颇为失望的拉了个长音，自忖疯魔武林的少侠如此练功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这才把目光移回了场中。
被扔出去的四个青衣人已经与沈良动上了手。
青衣客们武功自成路数，招式与中原功夫大相径庭。他们似未习过内劲，但手脚灵敏，刀路诡密，一把弧月弯刀青光闪动如蛰伏的毒蛇择机而动。四人间进退有度，显然长年合作退敌，对群战极有心得。
沈良功夫虽不错，一时间却也拿这四人没有办法。
展昭一旁看得蠢蠢欲动，巨阙轻吟便已出鞘。他笑嘻嘻提剑而立，一腔战意却已让周围百姓纷纷退出个圈来。
沈良在青朦刀网中对他颔首一笑；青衣客中的一位却借机左手冲他微微一扬。
展昭剑尖微动横剑于胸，“叮叮”两声，两只袖箭颓然落地。箭头微泛蓝光，显然是味了毒的。
那青衣人见袖箭无功，手腕一转，冲着被围在刀芒中的沈良抬了抬手。
“卑鄙！” 展昭见暗器味毒便已动怒，又见偷袭，眉峰一挑便揉身而上，身影游离飘乎，眨眼间就将暗器伤人的青衣人踹了出去。只是青衣人袖箭已发，虽被展昭一阻偏了方向，但却擦过沈良一众身影冲着围观看客而去。
“小心！”沈良现已摸清青衣客刀路，对应间游刃有余。袖箭准头已失，他在场内看得分明，身疾如电闪出青衣人的刀圈之外，直追袖箭而去。他一直空手相斗，忌讳箭上味毒，扣住袖箭射程内的倒霉鬼，一拖一带将他拖离箭程，拦手扶持让在一边。
此时袖箭“噌”的一声没入街边房屋木梁内，箭尾轻颤。
眼见险些伤了旁人，展昭怒“哼”了一声，剑芒大涨，便将余下三人卷入剑光以内。几个呼吸以内，听青衣人几声闷哼，使刀之手均着一剑，弯刀落地。
展昭回剑自护，冷眼哼道：“看你们还敢不敢暗箭伤人！”
青衣人等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知绝对不是好话。其中一人脸色变了几变，不知由何处拿出一小巧牛皮银饰鼗鼓，手势奇异似欲拍下。
公孙策看到那鼗鼓脸色紧绷急呼：“展昭，别让他拍鼓！”
展昭听他叫唤，巨阙银芒吞吐直刺那人拍鼓肉掌。那青衣人手一顿，动作便被阻了一阻。展昭还欲动手，却见青衣人的同伴抓住了那人手腕，怒气腾腾的教训了些什么，那人神色俱厉的说了几句后方才悻然收了鼓。
四位青衣神色不定的看了看越来越多的人，剜心般的眼神狠狠瞪了扶着旁人的沈良一眼，扭头摊开众人就走。
包拯在一旁看得手心全是冷汗，见这四人离去，才松了口气急步向沈良走过去。
展昭见那四人服软离开，思及街上人多不方便留人，便笑嘻嘻的跃回公孙策身边追问：“公孙大哥，怎不让他拍鼓？”
公孙策却不答话，扯过展昭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看得年少英俊的展少侠一头雾头还有些忸捏起来。
“喂喂！公孙大哥，你看什么？”躲开当街对自己上下其手的斯文公子，展昭脸颊微红的问。
“他们是苗人。”公孙策扯着展昭转来转去一边说：“那是苗疆鼗鼓，据说苗人中会巫蛊之术者均用自已独特的鼓声驱纵蛊虫。展昭，你有没什么不舒服？”
“公孙大哥，怀疑他们对我们下蛊了？”展昭运了运气，摇头：“我没什么感觉啊。”
“没感觉就好。”公孙策心里挂心，又看了好几眼才放下心来，拍了拍展昭的衣服闲淡道：“据说苗人纵蛊之术手法奇特……也罢，我看他们好像也没什么机会……”
展昭一阵好笑：“好了，公孙大哥！我肯定没事，不过，你就从鼓认出他们是苗人来的吗？”
“嗯。如不是那鼗鼓和那人敲鼓的手法，我还真认不出来。他们的打扮与寻常苗人真有些差别……”
“他们可能是隐于深山中的苗人部落，因几乎不与外族交流，自然鲜为人知。”有人接了公孙策的话茬继续道：“苗人分支甚多分布大江南北，各分支都有不同的衣着风俗习惯。老朽以前行至云南的一个部落，见那里与中原风俗迥异，男女着装与常见苗族不同，问了那里的长者才知道也是苗族。”
公孙策回头，见包拯与沈良正扶着险些被误伤的老者过来，老人一脸微笑，显然刚才说话的人正是他。
包拯忙在一边介绍：这位先生是双喜镇里唯一的书塾先生，姓周名纶。他为其生计常为这个周纶夫子抄抄书。公孙微看他大约四十多岁，虽一身文士打扮，但眉宇间不见文人的书卷之气，扶在沈良手臂上的手也指甲粗短，掌中还结了硬茧，显然常常忙于农务。如不是眼神雅而不俗，学识广博，还真看不出是个有学问夫子，真真与村头寻常老人一般无二。
沈良和包拯正一左一右扶着他，青衣人的袖箭确实让他狠受了一惊。
公孙微难得在博学上吃了回瘪，听到有人解释，虽对这先生的形像有些疑惑，但依然立刻就拿出学生见师长的文人姿态请教学问。
“先生！”
一个年轻男子急冲冲的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头上纶巾已经歪斜，显然是闻讯赶过来的。他看到沈良和包拯扶着周纶，大惊失色的就冲过来。哪知路面凹凸，他急忙过来脚下不曾留意，重心不稳打了个踉跄就跌了出去，手中折扇画了个圈儿飞落到一人脚下，他也无暇顾及，奔到长者身边关心探视。
周纶见到此人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这才让年青人难看的脸色恢复了一点。他努力笑了笑，不好意思看了沈良和包拯：“沈大哥，包大哥……让你们见笑了。”
包拯微笑道：“你也是关心你义父，哪有什么可笑的。”
他说完又把公孙策和展昭介绍给这两人。包拯也没有多说，只说公孙策和展昭是他远到而来的朋友。倒是这个年轻人，叫周士杰，年方二十，是周伦老人的义子，目前与老人都在书塾里教书。
周士杰很是谦逊，听他说教书，就急急摇头解释：他只是从师，哪有什么资格教别人？他一脸谦逊老实，马上就被常被某位大哥欺负的展昭忍不住取笑了一番，闹得年轻人又是一阵脸红。
几个人正在说话，又有人走了过来。
“这折扇可是这位公子的？”
说话的是一个白衣僧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是你？！”包拯等人见到僧人俱是一愣。
行脚僧一怔后合掌微笑道：“阿弥陀佛，包施主别来无恙？”
“无止大师。”包拯对僧人施礼，露出重逢故人的笑。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