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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有毒?那就开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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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卿还没走到皇后所处的凤清居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啼声。她不屑的撇嘴,对这件事心明镜一样儿,知道有人在搞鬼。
直到一只脚踏进了屋内时,她还在想一会中午要吃什么。
屋内的形势,凡卿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温顺的朝高座上的主子行礼请安,“臣女来晚,还请陛下责罚。”
启德帝神色不明,声音里却并没有带着怒气,“现下天气热,你一个小姑娘走路本就困难,无妨。”
“父皇,您要为瑶妹妹做主啊!凡卿她蓄意下毒,这次是瑶妹妹,下次说不定就是女儿了。”陆欢欢在一旁抹着眼泪,一脸的泪痕。
皇后紧接着帮腔,“陛下,刑瑶那孩子至今昏迷不醒,既然鱼是凡卿抓的,这件事就肯定跟她逃不出干系。”
“母后,儿臣也抓鱼了。你们怎么不问儿臣,却把罪责全推到凡姐姐身上呢?”陆离干脆从座位上站起来,也跪在了凡卿旁边,声音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儿臣和凡姐姐一起承担。”
“阿离,胡闹!”皇后攥紧了手绢,严肃训道。
凡卿偷偷在阿离身边耳语,“鱼也吃了,你出来蹚浑水干嘛,你这孩子怎么犯傻呢?”
陆离将头撇向一边,不试图接受凡卿的洗脑。凡姐姐这样好的人,都要被人诬陷,大不了他陪着她就是了。
李聘语柔柔开口,“陛下,皇后娘娘,我们何不听听卿妹妹的解释呢?”她把话锋对准凡卿,温言劝道,“卿妹妹,要我说,这件事如果真是你做的,你就承认了,陛下对你这么好,肯定不忍心重罚你的。”
凡卿歪头,挑眉望着她,突然觉得陆欢欢那个废物真是不如她这样的软刀子给劲。旁人眼里,李聘语乖巧懂事的劝她自首,其实话里却是不给她留一点退路,明摆着就是告诉大家,她只要开口为自己求情,就等于证明了凶手就是她!
“这件事跟你有关系,要你在这多嘴了?”凡卿毫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
李聘语在众人眼中始终是左相的千金,正宗的名门闺秀。她心下恼怒,很想骂人,可她却不能像凡卿一般耍浑,爆粗口。
她柔柔怯怯道,“卿妹妹,我知道你恼羞成怒,可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是你们说还是朕说,都给我闭嘴。”启德帝被下面这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吵的很烦,忍不住训斥道。
众人顿时纷纷噤声。
启德帝指着凡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陛下,晚宴那日,我和四皇子在湖边捕上来很多鱼。回去以后就分给大家吃,我们这么多人都没事,偏偏刑瑶就有事,臣女也不知为何这么巧?”凡卿揉了揉眼睛,复又嘀咕道,“而且,我记得我也没把鱼给刑瑶啊,她怎么就自己找着吃了?”
陆欢欢脸色有些尴尬,这话分明是在嘲讽她们什么都没做,却还腆着脸去吃人家捞上来的鱼。
陆离也瞪大了眼珠,似是不可置信。他都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那个刑瑶还真的不要脸的把鱼煮了吃了……
堂中正僵持着,太医从侧殿走了出来,弯腰作揖,“陛下,娘娘,刑姑娘吃的那条鱼恐是不干净,她现在的胃里恐怕是进了毒素,需要拿服下盐水看能不能冲洗一下,再服些汤药便好。”
刑湛在座位上久久没有发声,现在太医都出来证明自家妹妹确实是被下毒了,也是坐不住了,起身回禀道,“请陛下替小妹做主,抓住凡卿这个害人不浅的女人。”
太子陆疏斥责道,“刑公子好歹也是重臣之子,难道对女子说话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刑湛冷哼了一声。
启德帝沉思良久,对着堂中跪着的凡卿二人开口,“既然刑家姑娘中毒已经是事实,你们又不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他站了起来,整个人充满着上位者的庄严,“陆离,面壁思过一月,没朕的旨意,不得出门。凡卿辈分高却没有以身作则,杖责,十棍。”启德帝犹豫了良久终于说出来这个数字。
皇后满脸的愤恨,十棍,顶个屁用?陛下还是选择了偏袒凡卿。
陆欢欢得意的走到凡卿面前,“凡卿,你也有今天。哼,待会本公主可是会打着伞吃着西瓜的看你受刑喔。”
凡卿没理她,今天这事算她认栽了,十棍而已,前世她还是个小龙套的时候,拍那种扇耳光的戏都是真枪实弹的递上自己的脸。
小事,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等等!”堂外传来一身呐喊,两道身影跟着就走了进来。
众人瞧着,竟是陆世子和小国舅,两人跑的气喘吁吁,脑门上也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知礼懂得医术,让他看看那昏迷的人,说不定有些线索。”卢西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他今早被皇后召来看戏,得知下毒的人是凡卿,便一早偷偷的溜出去找陆知礼救场。
卢西扬说完以后,整个堂中的气氛安静到诡异,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就怕惹了启德帝的雷区。
“陛下,娘娘。知礼愿一试。”陆知礼没有询问,而是斩钉截铁道。凡卿送来的鱼,他也吃了,他敢肯定这是一个局。若不是卢西扬跑到他院上,凡卿大概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知礼,你会医术?”启德帝似是极为惊讶。
陆知礼抬头与他对视,神色清明,语气平静,“母妃过世后,知礼便学习了医术。”
启德帝瞳眸一震,他别过目光,有些不敢看陆知礼,不再开口。
“陆世子,父皇的口谕都下了,你试与不试还有什么用?”陆欢欢有些心虚,拦住他道。
“静姝公主的语气为何如此慌乱,你如此担心你的小姐妹,按理说我帮你诊察她的病情你应该十分感激,如今出言阻拦,莫非这其中有猫腻?”陆知礼冷眼瞧她,淡淡道。
“我……”陆欢欢一时语塞,接不上话茬。
启德帝朝他摆手,“去吧。”
凡卿眸色复杂,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他出来救场了。莫非……他看上了自己家的钱?不对,那怎么说也是个亲王府,还差她家这点钱么……那他到底图什么呢?
她静静的望着陆知礼的背影,一时只觉得眼熟,好像在哪个场景也同样守在她身前过。
陆知礼一行人走进了偏殿。
他看了一眼刑瑶鼓鼓的肚子,又看了眼她的唇色,把了一下脉。良久,他突然疾言厉色朝地上跪着的两个太医训道,“你们二人简直狼子野心!”
众人惊讶,陆世子一向谦和有礼,从不这般失态过,定是遇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启德帝问道,“你可看出了什么?”
“回陛下,刑姑娘只是……”陆知礼咳嗽了两声,“吃多了……”
凡卿瞪大了眼珠,她们想要害人至少也要把戏做全套了吧?吃多了是什么鬼?
李聘语偷摸的瞪了陆欢欢一眼,昨日她就说要下药,这货胆子小非不同意,只是让刑瑶往死了吃鱼,再装睡过去,现在被人看出来了,亏她买通了那两个太医。
真是个废物。
陆知礼很确定的回答道,“陛下,刑姑娘的肚子很鼓,明显胃里积食过多导致。”
“那她为什么昏过去了?”皇后面露疑色?
“母后,吃多了东西当然就困啊……”陆离开心的跑到凡卿面前,理所当然的朝自己母后辩解。
启德帝的面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指着那两个太医,朝外面喊道,“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庸医杖责五十棍,废了官职,赶出皇宫!”
“冤枉啊陛下!”两个太医纷纷嚎了起来。其中一个的眼神颤颤巍巍的望向了李聘语,却又想起了昨夜的吩咐,顿时蔫了下来也不喊了。左不过是丢官,家人能平安就好。
“静姝,你和李家小姐两个人简直是胡闹。吃撑了还是中毒都分不清,还差点害朕冤枉了卿丫头。”启德帝瞪了她们俩一眼,指责道。
凡卿一脸微笑,仿佛刚才要被杖责十棍的人不是自己,默默的走到启德帝面前哭了委屈,“陛下,卿卿以后可不敢在行宫里摸鱼吃了。只可惜,这么好吃的烤鱼吃不到了。”
启德帝见她洗脱冤枉后没有得理不饶人,就算哭诉委屈,也只是说自己吃不到香喷喷的烤鱼,不禁心下微微触动,如果凡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他惩罚静姝,他也没办法拒绝。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闺女,即使做错了事也不忍苛责。卿丫头这般体贴他的心思,只字不提方才的事,宁国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谁说不让烤?烤,卿丫头想吃咱们就烤。有朕在,谁敢说你的不是!”启德帝爽朗大笑,安慰凡卿道。
众人翻了个白眼,刚刚你不是还要治人家的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