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乌索普，启程！（改） ...
-
“你们如此软弱无能啊！”
克拉巴克尔神色冷酷地俯视着坡底黑猫海贼团的众人讽刺道。
本来正与索隆战斗的山姆和布奇听了这话，抛下索隆，神色怨毒地盯着克拉巴克尔，展开了攻势。
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黑猫海贼团对于他们的老船长怨恨已久。
“住手！山姆，布奇！”赞高看着眼前这一幕满头冷汗地叫道，彩色的墨镜遮挡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他的话显然并没有被猫人兄弟听进去，他们的速度丝毫没有改变，开始猛冲向克拉巴克尔。
猫人兄弟的攻击已经近在咫尺，而克拉巴克尔却并没有慌张，他只是身形一晃，便轻松躲过。
闪避，
组装，
饶后，
攻击！
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当他们的视线再捕捉到他的身影时，却只看见克拉巴克尔根根滴血的“猫手”，以及倒在血泊里的山姆与布奇。
——本就以速度见长的猫人兄弟竟在他手下走不过一招！？
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在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布奇，克拉巴克尔对着因为脂肪厚而躲过致命一击的布奇以及在坡底僵住的黑猫海贼团成员命令道：
“五分钟！！”
他居高临下，毫无情感的语气就像他刚刚杀死的不是自己的船员，而只是碾死了一只小虫一般，让人丝毫不怀疑完不成任务的后果。
“索隆，接着！”
娜美回过神来，飞快地把剑抛给了索隆。
“娜美，把路飞叫醒。”
不染也转过身深深地看了眼坡顶上的克拉巴克尔，看他暂时没有插手的意思，然后回过头，神色凝重地对娜美说道：
“这儿只有他有胜算了！”
“嗯！”
娜美点头，随即转身向后方倾倒的船舷处跑去。
“可恶，去死吧！”此时已经急红了眼的赞高突然回过神来，在她说话间大吼一声，一个铁环冲着娜美的后心射了出去。
“你休想！！”
看着那直朝着娜美后心飞速射去的飞镖，不染不顾一切地将手中的银环也掷了出去，拼尽所有的愿力控制着银环加速。
牙关紧咬下，一股血腥味儿顿时溢满了口腔，可现在顾不得这些了，她只想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救下娜美！
“叮——”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此时像是世间最美妙的音符。——本来直直地射向娜美后心的飞镖被她的银环从侧面撞击下，偏离的之前的轨道，险险地擦过娜美的左肩，只带出了一小朵血花。
突然，
“不染，小心！！！”
没等她松一口气，索隆与乌索普的惊叫声便从后方传来。
【糟糕！只顾着救娜美了，却把后背留给了赞高！】
“你去死吧！”赞高疯狂地大笑着。
就在这一刻，耳畔仿佛有风细细地划过。
来不及再凝出银环，来不及蹲身躲开，飞镖与空气刺耳的摩擦声已近在咫尺！
在这生死存亡的一瞬间，时光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霎那。
不染多年的战斗经验和身体本能替她做出了反应。
侧身，
上跳！
她压根儿没想要彻底闪过这次攻击，但与其让它直射进后心，她宁愿付出一条手臂。
“扑哧——”
刀锋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赞高的飞镖最终直射入了不染的左手小臂，深深地嵌入其中。
一下子，鲜血像是一汪泉水般“呼——”的一下疯狂地向外涌着。
“笨蛋，她应该马上蹲身才对，怎么往上跳呢？”乌索普看着这一幕，愤愤地对索隆说道。
“不，那才是最正确的选择。”索隆顿了一下，继续说：
“与其蹲身让脑袋被射中的几率加大，她向左侧上跳，避开了所有要害，只舍弃了一条手臂而已。别忘了，她刚刚背对着赞高，可看不见到底飞镖要射向哪里！”
但还有一点他没有说的是：
一般能自然地做出如此决断的人，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以及冷静得可怕的内心。
这一点让索隆心里微微思索。
就在这时，
“可恶，娜美你干嘛踩她脸！”
路飞那充满朝气的声音终于响彻了整个战场。
“接下来就靠你啦，路飞！”不染喘了口气，抑制住手臂传来的剧痛，冲他们笑道。
“咦？不染，娜美，你们受伤了。”路飞反应过来。
“我倒没什么关系，可不染就……”娜美看着不染的手臂，皱着眉头道。
“没事儿，小伤而已。”不染摆摆手，说道：“让我去旁边喘口气儿就行。”
“怎么可能没事！快点，我帮你止血！”娜美听见这话有些着急，也不管还在一旁的赞高，硬是拉着不染到了一边，撕了片衣角准备先帮她包扎伤口。
“真的没事儿。”不染有些无奈地看着对于还嵌在她手臂上赞高的飞镖不知如何是好的娜美。
正说着，眼前形势突变：
可雅出现，
乌索普救下可雅，
克拉巴克尔攻击乌索普，
路飞阻止，
三个小鬼出现带着可雅逃往树林，
赞高追击，
索隆背着乌索普也追了上去，
路飞与克拉巴克尔展开战斗……
“我去帮可雅他们。”
不染推开娜美将要为她包扎的手，阻住了她要说出口的反对的话语，匆匆拿过撕下的衣角随意地往胳膊上一扎就跑了出去。
“喂，不染！……”娜美在后面喊了些什么。
可不染没回头，也没听清她的后半句话。
“……要小心啊！”娜美的话语很快淹没在了风声里，不见了踪影。
伤口在飞速的跑动间钻心的疼着，为了不影响速度，不染咬着牙缩起手臂。伤口仍在淌着血，但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样多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愚蠢，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不顾伤痛地去帮助一群她压根儿就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是刚认识还不到一天的人。
但她想救这群人！
其实，不染很明白，不要说是受了点伤，就算她真的因为这个决定而死去，世界仍会派来新的“清道夫”，而她会继续去执行下一次的任务——她并不重要，并不唯一。
所以，作为一个死了很多次的人，她又何必在意身上的伤痛，在意生死呢？
与其为自己堆砌上救世主的责任，做尽违心的事，还不如坚持自己的本心去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清道夫”！
进入树林，略加感应，不染便直冲着里面怨气最浓的地方奔去——毫无疑问，那里是赞高的所在地。
很快，在树木的层层掩映下，赞高那深蓝色的衣服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但不染并没有一下子冲出去。
眼前，三个小鬼被赞高牢牢控制住，可雅正在一边写遗嘱，看起来赞高用这三个小鬼胁迫了她。
一个计谋在她心头悄然浮现。
“赞高——我还没找你报一臂之仇呢！！”不染晃了晃自己的手臂，步伐随意地缓缓走出了躲藏的树丛，语气带着分笑意说道：
“那铁环真得很疼！”
“哼！就凭你？正好，送我具尸体！”赞高神色轻鄙地瞥了她一眼，掏出了铁环，蓄势待发。
“那可不一定！”不染依旧故作轻松，抬手凝练出最后一个银环
——这真的是她最后一丝希望了！
“啊哈哈哈哈——就凭你这没开锋的银环？别开玩笑了！”赞高看到她的举动，仰着头大笑了起来。
“我劝你别小看它哦，说不定它最后能干掉你！”不染神秘地微笑着不慌不忙地说道，语气显得笃定而具有欺骗性。
“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赞高见状神色微凝，抬手间铁环便向不染射去。
凭着距离优势，不染轻松躲过了他的第一轮攻击。
“扩散！”身体移动间，她双掌平推，一击打散了手上的银环。
顿时，一圈白色的光晕宛若实质般向四周发散开去。
本来一扔出铁环便向不染袭来的赞高见状警惕地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向后躲去。
可不管赞高怎样躲避，那道白光依旧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到了他身前。
在不染浅笑的目光中，那道白光在赞高惊恐的面色下，如幻影般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继续透过树林发散开去，没有造成一点儿伤害。
“唉唉——我没事？！”被吓了个半死的赞高夸张地拍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随即出声大吼道：
“可恶，你骗我！”
“就算是我在吓唬你吧。”不染想要装作无奈地摊摊手，可是却忘记了自己手臂上还有伤，只得作罢。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赞高怒吼一声，速度因为愤怒陡然一增，一下子便冲到了她面前——在那一刻，她甚至能看到他铁环锋利的光芒。
不染有些狼狈地躲过了一击，用能活动的右手不时寻找着赞高的破绽进行攻击。
当然，缺少了武器以及左手臂不能活动的她也只能勉强拖住赞高，让他无暇攻击可雅他们。
被激怒的赞高似乎是铁了心的想要杀死不染，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攻击也越来越刁钻凌厉，很快，不染身上便又添上了新伤。
刀锋划破皮肤的疼痛从她身体各处传来：脸上，手臂上，身上，腿上……各处的伤口都叫嚣着大片大片地向外淌着血。
不染努力躲闪着，不时给赞高几个拳头与肘击，值得庆幸地是，渐渐的，赞高也无法保持一开始的高速攻击，这让她有了不少喘息的时间。
不染试图不去管她的伤口，忽视那些疼痛，可刺目的鲜红色却最终流进了她的左眼，遮住了一部分视线。疼痛在加剧，体温在下降，攻击力道在削减……
可她还要坚持下去，她必须坚持下去！
表面上，不染仍笃定地微笑着面对赞高，看起来就好像身上的伤口不是自己的。
不会向他认输的！
赞高此时看着身上新伤加旧伤，满身血液的女子，看着她摇摇欲坠却怎么都不放弃的攻击，当然也看到了她染着鲜血的微笑，突然他的心里有了一丝凉意——不行，一定要杀死她！
“够了，快住手吧！遗嘱我已经写好了！”可雅带着哭腔丢下了手里的纸笔叫道。
“哼，我又没说会放过她，你没资格命令我！”赞高却只是瞥了可雅一眼，手上的攻击丝毫没有停顿。
“别担心，估计也快该到了。”不染艰难地转过视线，咧嘴冲着可雅微笑。
可是，不知是因为现在脸上满是血污的她笑起来很可怕，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可雅闻言却哭了起来。
突然，
“必杀.铅弹星！”
乌索普的声音从不远处如号角般嘹亮地响起。
只一击，就精准地击中了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的赞高的脑门儿，让他彻底晕死了过去。
“呼——终于到了，你们再晚一点儿恐怕我还得多挨几下。”不染长长地呼了口气，一下子瘫倒在了草地上。
浓浓的疲惫与疼痛席卷而来，她觉得现在动动手指都有点儿困难。
血液还在流，渐渐染湿了周围的青草，可是又因为清道夫无与伦比的恢复能力，她能感觉到伤口已经在收拢，血流量也越来越小，因为没有划到要害，她估计再有个四五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哼！能跟着那么一点儿白光就找来就已经很好了，万一我们没注意呢？”索隆看着不染气愤地说道。
“会死的吧？干嘛那么拼命！”乌索普也叫道。
可雅回过神儿来，擦干了眼泪问道：“真是谢谢你，但是为什么呢？我甚至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在那一刻，不染心里似乎划过了无数个回答：
没关系，别担心，我相信你们，别介意……那么多那么多可以在此时对他们说的话。
——但最终，不染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冲他们勾起了嘴角，眉眼温和。
尽管此时伤口仍淌着血。脸上头发上全是干涸的血污，一片狼狈，可不知道为什么，几人就是莫名地感到心安，似乎空气在这个空间里安静下来。
之后，乌索普拒绝了可雅的提议，并不打算去为自己澄清些什么。
“已经过去的事情不用去说了，免得大家担心受怕。”他如此释然地遥望着某个方向，就像是透过了树林的遮挡望见了自己所保护的村庄。
等他们再与路飞和娜美会和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毫无疑问的，路飞赢了，娜美也收获了财宝。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们同乌索普道了别。
“不染，你该好好洗个澡，处理下伤口。我那儿有衣服可以借你。”刚到旅馆，娜美便着急却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推入房间。
不染看着她因为怕碰到她的伤口而小心翼翼的样子，笑着说：“皮外伤而已，别担心！”
可娜美拿着绷带的手却猛然一顿。
“不疼吗？为什么一直在笑？为什么要帮我们？”
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兀与清晰。
“我想这样做，就尽力去做罢了。”不染刻意回避了她的前两个问题，这样说道。
——其实，并不是不疼，也并不是装作微笑，只是想让人安心，只是哭泣向来不会有任何作用……
娜美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为她细心清理和包扎了伤口。
最后，她狠下心一把将赞高的铁环从不染的手臂里取了出来。
而不染依旧显得风轻云淡，没吭一声。
“会留疤的吧？”娜美看着她手臂上缝了几针的刀口，皱着眉头说道。
“没关系。你的伤也需要处理一下，在左肩不太好包扎吧？”不染闻言摇了摇头，看着娜美残留着血污的左肩，伸手想要帮忙。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娜美却慌忙推辞。
她的手臂挥舞间，透过划破的衣服，不染好像隐约看到了一抹蓝色的图文。
纹身吗？
不染心里略作思索，却也不多问。
“一定要好好消毒包扎！”
“嗯！”娜美看着她的眼睛，重重地点点头，目光里有着她的坚持。
包扎完，不染换上了娜美的T恤和短裤。
只是，能够被娜美穿得丰满的衣服到了她这里却显得有些宽松，但又因为身高原因（不染比娜美高十几厘米），所以在肩膀和袖子那里却又太紧。
“哈哈哈哈～不染，我还是上街给你买几件衣服吧！你要什么？”
“呃……衬衫，短裤和换洗的内衣。”
“ＯＫ，交给我，衬衫你要什么颜色？”
“深色的，还有，谢谢你！”不染浅笑着说。
“朋友之间不言谢！”娜美笑着推门走了出去。
……
等一切收拾停当，他们再回到ＭＥＳＨＩ餐馆，可雅却意外地前来拜访。
“真是受了你们不少照顾，谢谢！”她向她们鞠了一躬，说道：“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
不染隐约猜到了礼物的内容，可是，当他们真正看到那艘有着白色绵羊头部，船身清爽干练的帆船时，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泛出了发自内心的欣喜。
“她的名字叫做‘黄金梅丽号’，是我设计的。”同样带着绵羊头套的管家梅利微笑着向他们说道。
突然，
“啊啊啊啊！！！——”一声惊叫由远及近，然后，一个巨大的绿色物体从斜坡上飞速地滚了下来。
“乌索普！”可雅捂着嘴惊叫道。
“那家伙干嘛呢？”路飞一脸疑惑地问道。
“总之先把他停下来。”索隆说着伸出了脚。
她好笑地看着他们最后正正好好踩在了乌索普的脸上。——但好歹是让他停了下来。
一阵欢笑过后，离别却总是伤感的。
“下次我再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会跟你说很多比谎话还像谎话的冒险故事的。”乌索普对着面前的金发女孩儿郑重地许诺道。
然后他转头，冲着此时已经登上梅丽号的她们说道：“你们也多保重哦，后会有期！”
“你在说什么废话啊，快上船！”索隆理所当然地指了指甲板。
“我们不是伙伴吗？”路飞趴在栏杆上冲他微笑。
乌索普收起了一瞬间的惊愕，开心地跳起来大叫道：“…船……船长是我哦！！”
“说什么梦话，船长可是我！！！”路飞大笑着说道。
这一刻，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顿时雪白的浪花纷飞，映照着少男少女们亮白的牙齿。
乌索普在笑，可雅在笑，路飞在笑，索隆在笑，娜美在笑……当然，不染也在笑。
看来离别也不全是伤感的。
“就像他们说的，不是为了去死，而是为了活下去而战。乌索普的谎言总是充满着生活的乐趣，他一直在鼓励她活下去。”
——可雅（选自《海贼王》ＴＶ版第１７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乌索普，启程！（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