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重生很心累》尚且而扉

45、鸢珞之四五

　　“哭哭哭，多大了还动不动就哭。”裴羽枢作势还要拍。

　　燕且歌立马捂住脑袋:“我也没老哭啊……”

　　“哼。”裴羽枢还是把手挥下去了，只是这次只理了理他的头发，道:“你只需做好你自己，管其他人做甚。”

　　“做好我自己……”燕且歌慢慢着，然后一脸茫然的看着裴羽枢:“怎么做？”

　　“问心无愧便是。”裴羽枢道，他不想对燕且歌的身世做太大怜悯，因为燕且歌不需要同情，他需要的只有一颗能让他按自己道路走下去的心。

　　燕且歌点点头，反复把“问心无愧”念叨了数次后，踌躇片刻，最终还是把疑惑问了出来:那……‘七璇’是什么？”

　　裴羽枢扶额:“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听先生讲课？”

　　燕且歌窘迫道:“他貌似讲了，但太无聊，我就睡了。”

　　“睡得好吗？”裴羽枢莫名其妙的问。

　　“啊？挺香的。”燕且歌顺着回答了。

　　“那就行了。”裴羽枢收起一副想要责骂他的样子。

　　燕且歌听了以后神情复杂，他总觉得啸霜宗主系的教育方式存在很大问题。

　　裴羽枢见他一脸不解，解释道:“你看，你要是去书堂，不仅没学到东西，连觉也睡不好，岂不是得不偿失？现在你东西没学上，但最起码睡了个好觉，还是挺值的。”

　　燕且歌被他语气里浓浓的讽刺味激的有些脸红。

　　“‘七璇’是一个仙门中的组织，它不属于四象，也不属于其他宗门。它游离与各个宗派之外，却又与它们脱离不了干系。没有人知道它为何成立，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创始人和成员是谁，它们就像仙门的影子一样，如影随形，却又今人难以捉摸。”其实裴羽枢对这个组织也抱有极大的兴趣，但饶是他成魔后都没有见过七璇的头目，“七璇保持着绝对公平，不会随意倾倒与一方，但只要有需要，它就会出现。”

　　燕且歌的眼神中出现了向往:“好厉害……”

　　“确实厉害。”裴羽枢眯眸，七璇这个组织神秘的有点过头，若不是亲眼见过他们执行任务，他估计一直会以为七璇只是修仙界的母亲用来骗孩子听话的。

　　“这么随便议论七璇，小心被他们抓去当壮丁。”哥舒瑾的声音吓的正听的入神的燕且歌一个激灵，他猛的转过身，差点一头栽进哥舒瑾怀里。

　　哥舒瑾伸出一只手指悠悠顶着他脑门让他碰不到自己。

　　“眼睛怎么红了？”哥舒瑜细心的发现了燕且歌的不妥，他俯下身，捧起燕且歌的脸观察着:“莫不是病了？”

　　燕且歌有些不好意思，忙到:“没……没。”

　　“不舒服了就说。”哥舒瑾也凑过来看了看，道:“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跟师兄说，师兄给你讨回公道。”

　　燕且歌抿唇，欺负他的到现在只有一个裴羽枢，试问哥舒师兄真的能在裴羽枢那里讨回公道吗？不存在的。

　　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

　　“师兄们为什么要买……胭脂？”哥舒瑜不解的看着两人手里的纸包，难不成这两个人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这个？”哥舒瑜提了提手里的纸包，道:“宗里的姑娘们听说此行要来汾镇，让我们顺路带一些。”

　　哥舒瑾烦躁的揉了揉脑袋:“那些女人麻烦死了。”

　　哥舒瑜笑话他:“阿瑾，你这样是找不到道侣的。”

　　“不是有你吗。”哥舒瑾揽住他，嬉皮笑脸道。

　　“我不能陪你一辈子呀……”哥舒瑜无奈。

　　“那我也不要找这种的。”哥舒瑾挥了挥手里的胭脂包，嫌弃道:“亲一口没准都掉粉，还不如欢馆里找的快活。”他突然坏笑了一下，然后出其不意的亲了一口哥舒瑜的脸，“你看，你就没。”

　　“你干什么！”哥舒瑜措不及防当街被亲有些羞怯，推开哥舒瑾，“适可而止。”

　　“嘿，别生气。”哥舒瑾立马委曲求全。

　　哥舒瑜绷着脸也没绷多久，只是轻轻拍了拍哥舒瑾的脸，权当是给了他几个巴掌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注意点影响。”

　　“开玩笑嘛。”哥舒瑾依旧嬉皮笑脸，一点悔改都没有。

　　裴羽枢看在眼里，忧虑在心。

　　哥舒瑜和哥舒瑾估计是因为双胞胎的缘故，从小关系便非同寻常的亲近，他本以为那是小孩子心智不成熟，长大便好起来起来，懂得如何保持距离，但如今……显然他俩还是那副德行。

　　他知道哥舒瑾常会流连花丛寻欢作乐，也时常会对哥舒瑜做一些外人看起来暧昧的举动，哥舒瑜对哥舒瑾也一直模模糊糊，让他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这些举动在他们两个之间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代表着那种含义，但裴羽枢总是会多想，就比如，他们到底分不分的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如果他们的感情真的掺杂后者，而两人都没有察觉到，哥舒瑾再如此放浪下去，迟早会出事。

　　在裴羽枢看来，哥舒瑾和哥舒瑜，最适合自己的伴侣便是对方，但他俩注定不能在一起。

　　一是在世间，对同性道侣的接受度还不算太高，哪怕是裴子桓和颜子疏，支持他们人都比骂他们的人少的多的多，在人们的印象中，男人还是应该和女人在一起，否则就是背叛祖宗，他不想让自己看着长大的、本就处于争议中的两个人再次被他人非议。二是，哥舒瑜……

　　裴羽枢摇了摇脑袋，眼下，还是先解决自己和林易的问题吧！

　　“你们还有什么地方要去吗？”哥舒瑜问，“没有的话就回去吧，准备一下，你们去绶纹。”

　　“疼不疼啊。”燕且歌感觉，光听名字就好疼。

　　还不等哥舒瑜回答，哥舒瑾就插话道:“特别疼，疼得我三天没吃饭。”

　　哥舒瑜静静看着胞兄表演。

　　燕且歌果然上钩了，只见他条件反射的一抖，然后弱弱问:“不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哥舒瑾继续道，“但不去你可能会入魔，咱们宗里你也是知道，绶了纹的人还五天一小入十天一大入的，他们都是靠绶纹才能保持理智，你要是不去……那就要全靠自己了。”

　　燕且歌又抖了抖。

　　裴羽枢捧场道:“据说魔尊死相很凄惨。”

　　“对，被竹亭切的细碎，渣都不剩。”哥舒瑾符合。

　　哥舒瑜见两个人忽悠燕且歌忽悠的开心，心里默默道，这样损自己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那……那我去。”燕且歌哭丧着脸。

　　“嗯，乖。”哥舒瑾故作柔和道，“就是在你的脸上用刀子刻几道，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燕且歌吃惊的看着哥舒瑾的脸，确定找不到任何一丝伤痕后道:“师兄脸上没有伤痕啊。”

　　“嗯哼。”哥舒瑾运动，不消片刻，淡碧色纹路浮现在他额头上，纹路组成了复杂而又华丽的花纹，让哥舒瑾整体看上去非但不怪异，整个人还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感。

　　燕且歌看呆了，目光移向哥舒瑜。

　　哥舒瑜对着他期待的目光也不好推辞，只好摘了额饰，运功，他的绶纹如同哥舒瑾的一模一样，只是纹路整体被反转了过来。

　　燕且歌突然有些期待:“只有啸霜宗的会有吗？”

　　“所有有需求的仙门弟子都会有。”哥舒瑾帮哥舒瑜把额饰整好，顺便站在他前面隔绝了街上一众打量着哥舒瑜的视线，“但一般别的门派没啸霜宗这么脸皮厚，让百印谷给每个弟子都纹。”

　　“因为纹它很费精力。”哥舒瑜道，“所以你们要多谢百印谷的各位。”

　　“唔……”燕且歌有些动摇了，他既想去，又怕疼。

　　林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门口转来女子如莺歌燕鸣般悦耳的传见声，他将杯盖合上，将茶杯放在一旁的矮桌，道:“进。”

　　门扉缓缓被推开，一女子缓缓行来，她容貌秀丽，肤如凝脂，体态婀娜，眉眼中揉着一股清冽，乌黑墨发用一根素色发簪绾于脑后。

　　她行至林易坐前，将双手叠在膝间向林易行了个礼，道:“见过林师兄。”然后又将身子转向裴子桓，道:“见过淮衍君。”

　　裴子桓起身将女子扶起，把她引到座位上，为她倒上茶水，道:“鸢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守时。”

　　鸢珞道了声谢，掩嘴笑道:“鸢珞还没有大胆到敢拂两位的面子。”

　　“他们若也像你这样，在下也就不必沏两次茶。”裴子桓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无奈，“鸢姑娘可要吃着茶点？想必还要等一阵。”

　　“估摸着议会次数多了，人也就乏了。”鸢珞拈起茶杯，嗅了嗅茶香，“淮衍君如此体贴，怪不得无数姐妹做梦都想着要嫁给你。”

　　裴子桓无辜看天花板。

　　卿不会突然回来听到这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