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同人合集》Ttaka

36、狂言

　　立花洋子已经很久没有在这种比较专业的场合上看到流川枫打比赛。
　　他似乎……不，是肯定比之前的水平更高了。

　　面对着比他高小半个头的前辈，流川枫依旧快准狠的切入，然后毫不留情地把球暴扣进篮筐。
　　这一举动惊住了全场所有的人。

　　而引起这一场惊愕的本人冷着一张脸，淡定的回到场上开始防守。

　　“他就是流川枫啊……”小林茉莉喃喃道。
　　“很厉害是吧！”立花洋子与有荣焉。
　　“他……”小林茉莉竖起眉毛谴责道，“他好凶啊！怎么能这么对前辈呢？！”
　　立花洋子：“……”

　　场边，帮二三年级加油的人有，帮流川枫加油的人也不少。
　　短短时间里，他已经开始积攒起了人气。

　　立花洋子看着，不知怎么，胸口慢慢积攒出一团火。火苗随着场馆内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一起一升一缩。

　　她不禁回想起了那天跟那些不良男高在球场上的场景。
　　当时激烈跳动的心跳声像是战场边的鼓，催动着场上的人分泌出多巴胺。兴奋和快乐就像是无法抵抗的漫天夕阳，灿烂而热烈地将人的情绪高高抛起。

　　立花洋子眨了眨眼，闷回不明所以的泪意。

　　……

　　高年级生和一年级生的比赛在那位强壮如猩猩一般的篮球队长被击中天灵盖的意外中结束。

　　从前从未对任何运动感兴趣的小林茉莉长长吐出一口气：“原来，打篮球是这样有趣的一项运动。”
　　立花洋子无声地笑了笑：“是啊……”

　　打篮球似乎真的很有趣啊。

　　-

　　早上五点半，立花洋子如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家门。
　　她推着车走出院子，犹豫了一下，向着前几天和不良男高进行着不正规的比赛的公园方向骑去。

　　重新站在篮球场上，她手中捧着球，深吸一口气。
　　早起的空气湿润，吸入身体带着夜间未消散的凉意，刺激地她大脑清爽，那天球场上的回忆可以清晰地在她的脑海之中重现。

　　眼前仿佛浮现出阻碍她的不良男高，立花洋子带球突破、过人、假动作、高高跃起……球在手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利落的正中球框中心。

　　如此几番来回后，她轻轻喘着气，无意识地在原地运着球。
　　在抬起头，脑海中假想的对手已经换成了那个长腿长臂的冷面少年。

　　穿着那天和高年级比赛时候的背心，被前辈一球灌在脑袋上而燃起的胜负欲在狭长上挑的眼中发光。
　　然后……然后他是怎么做的？

　　立花洋子回忆着，身体做出模仿。
　　运球至左手，接着逆时针扭转身体背对对手，脚下跟上就可以过……

　　“啊！”她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大马趴。

　　立花洋子呆坐在地上，摊开双腿，也不顾膝盖上磕地造成的擦伤。

　　明明看流川枫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非常轻松，手脚配合默契极了，甚至还跟了一个急停从他人胯下运球的动作。
　　无论从身体协调、对球地掌控还有动态视野上都做到了完美。

　　果然……
　　只有流川枫这样有天赋的人才可以做到的吧。

　　如果是往常的她，肯定就放弃了。
　　但是今天早上，在这个再次获得久违的胜利和快意的地方，立花洋子忽而升腾起一股执拗的情绪。

　　虽然她肉眼可见的与流川枫的水平相差甚远，可是那天跟那些不良男高对战的时候，就如流川枫所言，她获胜了，这些年私下不断地练习没有白白付出。
　　也许，她更努力些，仍然可以从篮球中获得胜利呢？

　　也许……
　　她仍可以追上流川枫呢？

　　立花洋子也没有想到，自己心底竟然还有如此狂妄的想法。

　　或者……
　　这样狂妄的想法其实一直存在。

　　深吸一口气，她从地上爬起，掸去身上的尘土，开始一遍遍的练习往常未曾用习惯的左手。

　　一整个早上，立花洋子只练了这一个动作，终于勉强可以将两个动作比较流畅的顺接下来。不过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突破惯常舒适圈的练习让她精疲力竭，无力再进行思考，虚脱的身体和放空的大脑让她此刻冒出了一点茫然的情绪。

　　她这是因为流川枫所以再次捡起了对篮球的热爱吗？
　　为了追赶一个人的热爱，这……算热爱吗？

　　-

　　立花洋子的热爱真假不论，反正热爱木暮前辈的小林茉莉已经自觉将她划进了与篮球社比赛同步的日程中。
　　还有一日就是湘北篮球社和陵南篮球社练习赛的日子，她麻着一张脸，任由好友用别针将布在自己身上比来比去制作什么应援服。

　　这几日身体还没有适应早晚突破舒适圈的练习，手臂双腿腰腹都觉得酸麻。当衣架子站得久了，立花洋子不由得活动起手脚，挺直的腰也塌下。

　　“啪”
　　小林茉莉一巴掌轻轻拍上她腰的下部：“别动。”

　　“什么时候才能好？”立花洋子含泪问道。
　　“快了快了，”小林茉莉埋头，“就差最后一点。”
　　她也很无奈，“最近前辈们都在为比赛准备作品，人台都不够用。不过幸好，我有你呀。”

　　立花洋子喝下迷魂汤，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算了，站直了身体：“害，真拿你没办法。”

　　小林茉莉在她的肩头最后操作了一番，将一条黑布顺着她的肩头绕到身后：“好了。”

　　立花洋子被她带到镜子前，眼前一亮。只见一条立体的狐狸活灵活现的顺着她的衣服下摆攀到她的脖颈处，柔软的爪子搭在肩膀处，头正好靠在肩窝的地方，蓬松的长毛下狭长的眼半睁不闭却从眼角泄出几分偏光。

　　“怎么样？”小林茉莉把另一件上边做了同样立体的兔子的上衣比到身前，兔子的脸上带着圆溜溜的黑框眼镜，“这两应援服一定能惊艳全场。”
　　立花洋子盯着镜子里面的狐狸和兔子，忽而福至心灵：“茉莉，你能再帮忙添几笔吗？”
　　“什么？”
　　立花洋子指了指自己的肩头：“这里。”

　　……

　　等完全制作完，天已经大黑，大多的学生也已经结束了社团活动离开了学校。
　　小林茉莉和立花洋子推着车一同往外走，车筐里放着装着明天应援服的袋子。

　　小林茉莉打了个长长地哈欠：“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回家了，你最近一放学就往家跑，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啦……”说到这个，立花洋子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就是最近在运动。”
　　“运动？”小林茉莉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好友姣好的身材，“你还需要减肥吗？”
　　“不是，”立花洋子犹豫了一下，心虚地说道，“篮球……”
　　她的声音太低，小林茉莉没有听清：“什么？”
　　“篮球！篮球了啦！”立花洋子泛红的脸在夜色下被遮盖了七八成，“我最近又开始练习打篮球了。”

　　小林茉莉并不因此觉得奇怪：“怪不得……我以前就听说你在国小的时候参加过篮球队，是队里的主力，但是上了国中之后没听你提过就也一直没问……”她压低了嗓音，凑到立花洋子耳边，问道，“所以，你是因为流川枫又开始打篮球了吗？”
　　立花洋子的脸又赤红三分。既然已经说到这个话题，她便不再遮遮掩掩，爽快地点头：“是的。”
　　她盯着沉沉夜空，繁多的星星在夜色中闪亮，有的黯淡些，有的闪烁地最为耀眼，甚至盖住了其他周边的星辰。

　　“如果我说，”立花洋子扭过头，看向好友，“我想打败流川枫，这个想法是不是十分不自量力？”
　　被注视的小林茉莉有些怔神。

　　往常立花洋子杏仁大的眼中总像是蒙着一层雾气，对待学习也好，兴趣也好，似乎都隔着一层。完全没有任何企图心的样子。
　　小林茉莉一直觉得她像是把自己包裹住了，但是她不知道包裹她的究竟是什么。

　　这一刻，她看到立花洋子自己从茧的内部将迷雾剥开，往常温和的眼眸充满力量。这样的眼神，小林茉莉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也看到过……

　　正想着，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她们身边幽幽走过，落下冷淡的少年声音：“你现在还差得远。”

　　小林茉莉一惊，看见流川枫路过她们时转瞬即逝的眼神，恍然大悟。
　　她拍拍已经被一句话激得燃烧起来的好友：“去吧，去追上他吧。”

　　立花洋子：先设立亿个小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