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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一零九章:和好如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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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
书房才不过安好几日,又再一次全部被砸。凤觅夜犹如一头被逼疯了的野兽,在书房里咆哮,“怎么会有刺客?!谁下的手?!”
品欢沁听到声响,急急赶了过来,见着满地的古玩碎片,不禁抽搐了一下眼角。那日被毁大多数珍品,她已经是痛到今日都未曾回神,此时又见毁了一批,差点没直接晕倒。
品欢沁痛心疾首,“王爷!有什么也不能自毁长城啊!”
凤觅夜满脸暴戾,但是也掩不住他眼神之中的惊恐。陈芳平脸色也是惨白,他站在一旁几乎是瑟瑟发抖,“王爷,此事怕是有人栽赃嫁祸。”
凤觅夜恶狠狠地瞪了品欢沁一眼,品欢沁吓得把所有的不满都收了回去。这才发现如此凝重,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该死的!到底是谁!”凤觅夜气得浑身发颤,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本王让尔等保护勤王府,就是这样保护的?!”
地上跪着之人正是最后涌上帮忙之人,凤觅夜生怕际古桦出了事,陛下会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故而派去了王府,谁知竟然到了最后才出现。
凤觅夜不知当时场景,但是却也知刺客还是闯进了勤王府,还伤了宁亲王。宁亲王深不可测,际古桦更是凤非昔心头肉,此事若是陛下真以为是自己指使……
陈芳平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几乎是失控着叫道:“王爷!快,快进宫请罪啊!”
凤觅夜想通了这个关节,脸色惨白,脚步也几乎是踉跄的冲出了书房,品欢沁还傻愣愣的挡在门口,直接被他一把推开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凤非昔真以为是自己指使,凤觅夜哪里还有命活到封地去?!怕是直接赐自己毒酒一杯还算是体面,他现在没有办法抵抗,就算是逼宫也毫无胜算。
凤觅夜恨得心肝脾脏都在痛,可是更多的还是惶惶不安。
他连轿子都没坐,骑着马直接冲到了宫门前一把跪了下来。此时宫中已经下钥,他根本没法进宫。他惨白着脸跪在那儿,大声道:“臣有要事启奏陛下。”
那守卫的士兵叫凤觅夜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大吃一惊,不敢擅自做主,还好派人询问一声。
凤觅夜自有打通了关节,消息传进了王宫之中,然而此时王宫却犹如陷入了沉睡,没有一丝声响。
而此时,凤非昔正阴沉着脸换上男装,听得凤觅夜跪在了王宫门前,神色闪过一丝狠厉,“等孤回来再与他算账!”
凤非昔余光看见跪在地上复命的暗卫,神色是说不出的漠然,“孤让你们守在勤王府拦着墨不规,结果你们倒好,墨不规何时跑进了王府尚且不知,还让人拖住在外,另得贼人有机可乘。孤要你们何用?”
说罢凤非昔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暗卫,匆忙出了府。饶是如此,那暗卫依旧是不敢动弹,脸色惨白的跪在原地,不知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
凤非昔心挂勤王府的情况,飞快的去到了勤王府。此时勤王府灯火通明,凤非昔见到际古桦之时,际古桦正在给墨不规解毒。
际古桦脸上都是汗水,身边摊开长短不一的银针包,她手中正捻着一根针,小青站在旁边帮忙。
小青一下子就发现了凤非昔的到来,正想行礼,然后就被凤非昔制止了。她目光深邃的看着昏迷的墨不规,从暗卫那里得知她是保护际古桦所以才会受伤,心中的滋味复杂不已。
小青手中拿着毛巾,际古桦额头上的汗一渗出来,她就帮忙擦掉。凤非昔拿过了小青的毛巾,让她退下。
小青福了礼,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凤非昔为际古桦擦汗,际古桦闻到了凤非昔身上的味道,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感受到她动作的轻柔,本是有几分怨念之心,又不知不觉中消除了下去。她心中暗叹一声,没有回首,继续施针。
但是际古桦微有的停顿,还是让凤非昔察觉到了,知道她已知晓。
待得际古桦最后为墨不规把了脉,凤非昔便见得她的神色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她把银针都收好,然后却在起身之时一个恍惚。
凤非昔连忙伸手把她抱在怀中,问道:“没事吧?”
她的声音带着久违的担忧,际古桦听着鼻子一酸,竟然差点落下泪来。她本想推开凤非昔,却又舍不得她的温暖,只好任由她抱着,幽幽的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凤非昔心中一紧,见她脸上苍白的模样,难免有些悔恨,一直以为难以说出口的认错,却没有想到在此刻不经大脑的就说了出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王府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际古桦听了这话,差点哭了出来,本也不觉有多委屈,但是眼泪却控制不住。她捂住嘴看了眼尚且还在昏迷的墨不规,示意出去再说。
凤非昔便松开了手,两人便走去了书房。凤非昔问道:“墨不规没事了吧?”
际古桦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摇了摇头,“没事了,毒比较常见,今日解了毒之后便没问题了。”
凤非昔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抿了抿红唇,道:“桦儿,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她说着走向前,伸手把她搂入了怀中,“桦儿,别生我气好吗……”
际古桦很想推开凤非昔,但是之前被她一抱便没有了怨气,此时听得她低声认错,更是舍不得她的味道了。际古桦忍着眼泪,鼻子红红的看着有几分娇俏。她伸手抓住凤非昔的衣角,却是在微微颤抖。
“陛下,我不敢了,以后有什么事都不敢瞒你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际古桦话说出口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在意这件事,经过今晚的惊吓,经过墨不规的挑拨,在自己觉得委屈不已的情况下,说出的话却还是围绕着最开始的那件事。
凤非昔心中一酸,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忍不住抱紧了几分,“好好好,不会不理你了,放心吧啊。”
际古桦的眼泪没能忍住,一下子流了下来,她趴在凤非昔的肩膀上低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我再也不敢了,陛下……原谅我好不好……”
凤非昔哪里还能想起之前对她的质疑和责备?现在满心里都是怜惜,摸着她的背,“不怪你了,早就不怪你了,以后不要再犯就好了,乖。”
际古桦连连点头,她也发现自己哭得狼狈,想要止住,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这些眼泪。她想起近来被墨不规的骚扰,想起凤非昔对自己的漠然,想起接二连三的刺杀,干脆不管不顾的放肆哭了起来。
凤非昔又是心疼又是怜惜,眼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红了,抱着她一直细声安慰。
际古桦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止住了眼泪,她抽泣了几下,理智慢慢回来了,搂着凤非昔却有些窘迫,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非昔感受到她已经不再哭了,松了一口气,想要放开她,却被她依旧紧紧抱住。凤非昔一声轻笑,低声问道:“怎么的?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
际古桦摇着头,她咬着嘴唇道:“就……就这样说。”
一来际古桦觉得窘迫,不知该如何面对,二来她又舍不得松开。凤非昔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开口说道:“这次的刺杀,很是蹊跷,孤听暗卫说是有好几批人?”
际古桦闻着熟悉的味道,一直紧绷的精神有所放松,“嗯,第一批黑衣人和第二批黑衣人武功路数是一样的,应该是同一个幕后人,第三批黑衣人却是杀第一批和第二批黑衣人。”
际古桦回想今夜刺杀一事,微微蹙眉,“第三批黑衣人的武功,和那天在湖上刺杀我的比较相似。”
凤非昔也同样蹙眉,道:“这几天我有让暗卫守在勤王府,这次暗卫之所以最后才出现,是因为他们遭遇了另一批黑衣人,被缠住脱离了王府。而第三批,怕是凤觅夜派来的了。”
“我出宫之前,凤觅夜已经跪在了王宫门前,前些日子我刚敲打过他,曾经对他说过,你要是出了任何问题,那么都会算在他身上,所以他一定会派人保护你,而不是再敢刺杀你才是。”
“那么是谁会想要刺杀你呢?”凤非昔感到愤怒不已,“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他们这是没把孤放在眼里!”
际古桦感受到凤非昔的暴怒,心中却终于感觉到了安定,就觉得一阵疲惫袭来,只是还想着近日发生的事情,又怕凤非昔心中还有疙瘩,忍不住解释道:“陛下,武功一事是臣妾的错,只是陛下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提到这事,凤非昔心中难免还有些不解,道:“那你为何之前不与我说?”
“我的武功,其实是跟我师父学的,只是后来回了宫之后,我师父便让我把这事隐瞒下来。故而身边无一人知道此事,后到了朱雀来,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此生,便从未想过使用。原先我并未想过会与陛下有今日,故而也没把此事放心中。后来,因担心陛下知道后动怒,便存了侥幸心理,若是能隐瞒一辈子,也无不可。”
际古桦顿了一下,眸中闪现悔恨之色,“此事是我思虑不周,不该抱着如此心理。该是最初始之时便告知陛下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
凤非昔轻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际古桦不免咬了咬唇,却是有些撒娇似的说道:“我已经知道错了,陛下就别生气了嘛。”
凤非昔再次轻哼一声,“那墨不规又是如何发现的?”
“那日我被刺客拖入水中,但是暗卫都离我甚远,我只好自救了,却不知墨不规是何时也跳进了水中,看到了这一幕。只是她当时没有说出来。”
际古桦又想起一事,急急解释道:“当年,当年在亘华寺一事,我确实是因防备不够吸入了迷药,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才会被丢下山崖,并不是想要因此而达到什么目的。”
际古桦不敢告诉凤非昔她懂武之事,就是怕以前发生的事情,会让凤非昔怀疑。然而此时都已说开了,自然要解释清楚了。
凤非昔听罢幽幽叹息一声,“除了此事,你可还有别事隐瞒我?都一并说了罢。”
际古桦连连摇头,主动脱离她的怀抱,举着三根手指发誓道:“除开此事,再无一事隐瞒,若还有隐瞒之事,就让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凤非昔紧紧蹙眉,责怪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却有些高兴,“干嘛乱发誓?好了好了,这事就过去了。”说罢她捧起际古桦的脸,正色道:“虽然墨不规这一次是因为你受了伤,但是你还是要和她保持距离,懂了吗?”
际古桦听罢轻笑一声,满心欢喜,含笑点头,“臣妾知道了。”
凤非昔红唇轻扬,忍不住轻吻她的唇,“好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先去休息,余下的事情让我来。”
际古桦正想拒绝,就看得凤非昔摆起脸色来,“你听不听话?”
际古桦哑然失笑,像吃了蜜一般的发甜,只好点了点头。“好,那臣妾就一切交给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