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缺你》温润生木

19、十九更

　　“就在以前后面的体育仓库，你觉得会是谁？”

　　晚上乔莹就用视频跟对方打小报告了，鼓着嘴，还一副没有消气的样子。

　　“不知道。”

　　严砚慢条斯理地翻了页书，语气也挺悠闲的。

　　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模样，乔莹不解：“你不生气？”

　　男人抬眼望她，懒懒道：“闲人才会那样做，再说了……”

　　他眉毛微挑，“你不是替我生气了吗？”

　　“嗯？”乔莹眼睛缓慢眨了下，她觉得这话有些莫名暧昧。

　　乔莹：“我帮你用东西盖掉了。”邀功。

　　严砚：“哦。”冷淡。

　　操……乔莹感觉更气了，她背过去，抱着腿玩手机，不想说话。

　　“谢谢。”停了好几秒，那边突然又出声，乔莹手指一顿，立刻回头。

　　视频中对方已经低头开始工作，像故意把自己显得很忙似的。

　　乔莹重新挂起笑，她敲了敲麦，“有人帮你出气是不是很开心？”

　　沉默。

　　“我知道你开心，但是你不说。”

　　依旧沉默。

　　乔莹看着一副冷淡模样的男人，觉得挺有意思，她倾身，靠近音麦，故意把声音放得又轻又煽情。

　　“就算全世界背叛了你，我也站在你这边背叛全世界。”

　　对方终于有了反应，严砚那双黑沉双眸无波无澜的，他手中的钢笔轻轻点了下纸。

　　乔莹看他想开口说话了，立刻道：“不准呵呵我。”

　　严砚笑了下，“五十个仰卧做好了吗？”

　　乔莹：……

　　*

　　她的情话在对方那里根本没用。

　　郁卒地老实去完成睡前运动，乔莹是非常想问，你到底有没有女朋的。

　　严砚从没有提过，从他这样的单调生活来看，也不像有对象的人。

　　这样无趣性冷淡说话还毒又不解风情的傻哔怎么能有女朋友呢？

　　肯定没有，哪有女的会看上他，脸又不能舔一辈子。

　　那边，严砚看着女生郁气的小模样，支在脸侧的手指滑到嘴边，挡住了笑。

　　也就在乔莹一边腹诽一边吭哧吭哧消耗体能时，放在桌边的手机嗡地震动起来。

　　尽管手机显示的是倒放，但严砚扫了一眼便认出了来电人名。

　　孙智，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严砚唇边的笑意消散。

　　乔莹坐起来接电话，本来想出去接，但是一扫眼看到那边男人的冰冰凉凉的沉冷眼神，莫名觉得心虚是怎么回事。

　　“咳，孙智打来的，不知道什么事呢。”更莫名其妙的就解释了。

　　“接啊。”严砚换了个姿势，背部靠着座椅。

　　乔莹接通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自己反应太奇怪了。

　　不就是半夜接个男同事电话嘛，这样畏手畏脚的也太怂了。

　　“等一会啊，我出去接。”乔莹果断拿着手机去阳台了。

　　画面那头空掉，严砚眼底的冷光迅速沉寂下去。

　　*

　　等乔莹跟孙智通完电话，回来时发现电脑已经恢复成了桌面。

　　那边切断视频了。

　　她把手机到桌上，也没什么心思。

　　孙智说过几天他们组要聚餐，到时候让她一起来。

　　话里意思是让她亲眼见到好死心，严砚肯定还要把女朋友带上的。

　　不太想重新连接了，乔莹发了个短信过去。

　　“我做完任务了，睡觉啦。”

　　那边也就淡淡回复了个嗯。

　　乔莹盯着那个字看了好一会，本就没有多少睡意的大脑又变得特别烦躁。

　　*

　　下午沉沉漫漫，王老头又开了个会。

　　说是最近局里要增新人，再重整下风气什么的。

　　散了会之后，杜明拉住了乔莹。

　　“小乔莹，最近怎么样了？”

　　乔莹睥他一眼，“什么啊。”

　　“你跟严砚那小子啊，勾搭上没。”

　　夏季热风弄得人心烦气躁，远处的树叶都纹丝不动，不透风的憋闷感。

　　乔莹耸了耸肩，“难，他对我没太多意思，我暗示他很多次了。”

　　杜明理解，“你再努力一把，我这两天已经在准备王成他爷爷的出山礼了，东西还真不好凑，我可是下血本了呢。”

　　“恩恩。”乔莹心不在焉地，杜明又拍了下她的肩膀。

　　“组织等着你的好消息。”

　　杜明语重声长的样子很奇怪，乔莹狐疑道。

　　“你不会把这事透出去了吧……”

　　杜明摆摆手，“没没没，这还没成呢，我就跟付大伟他们说了下，让帮着你点。”

　　“他们……”乔莹皱起眉，心里又打起了鼓。

　　万一真被严砚知道了，她开始抱得心思是想变相出气，可能会闹得非常难看。

　　乔莹认真地对杜明道：“让他们别乱说，我只能尽力试试，不成也没办法，但这个星期内你要把出山的事弄好，万一还没追到手我就玩完了呢？”

　　杜明笑笑，“你最近挺风平浪静的呀，那次车祸过后小嗑小碰都没了，说不定劫过去了呢。”

　　这段时间她确实顺了许多，但日子还没到，她依旧不能放松警惕。

　　“希望如此吧。”

　　“小乔莹~”还没走几步，杜明又叫住她。

　　“还有事？”

　　杜明嘿嘿笑了两声，“其实你要看那小子对你有没有意思也很简单啊。”

　　乔莹眨了眨眼。

　　“你跟他说你要过生日了，看他送你什么。”

　　*

　　晚上到家的时候，乔莹心里还在想着杜明的话。

　　其实她这几天跟严砚的相处都不是很刻意的制造机会，现在这种正正好好的关系，也挺好的。

　　不远不近，恰到好处，一直这样不挑明，说不定可以维持更久。

　　但心里总有些鼓噪。

　　想近一步，不局限于每天偶尔一次的关心。

　　乔莹第一次在感情上摇摆不定。

　　她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编辑器。

　　删删减减了好几次，终于觉得差不多。

　　就这样吧！

　　乔莹决然地点击了发送，便把手机放下，忐忑不安的等回复。

　　一分钟后。

　　手机开始嗡嗡震动。

　　先是一两声，后面便不断的响。

　　回了这么多条？

　　乔莹疑惑地拿起来看。

　　操……

　　满心只有这一个字。

　　手机短信还在不停地显示新短信，乔莹无语地看着迅速被沾满空间的手机。

　　刚刚那条短信，点击了群发……

　　乔莹手机里有四百多个联系人。

　　除去同事朋友家人，剩下的，几乎都跟她有些暧昧往来。

　　“唔……”有些不好收场了啊……

　　*
　　第二天，明显睡眠不足的人打着哈欠上班。

　　昨天乔莹把回复的短信全都点开看完。

　　一路看下来，连给她送过几次的饭的外卖小哥都发短信祝福了，但唯独就是没有严砚的。

　　乔莹无精打采地推开办公室的门，下一秒，立刻便被自己那张挤满了玫瑰花的办公桌闪瞎眼。

　　“我去……”她小声感叹了下。

　　“乔莹你终于来了呀，我记得你生日不是今天吧。”张梅梅立刻走过来，目光揶揄地看她。

　　“吸引男人注意的新招？”

　　乔莹无语了下，她过去把桌上的东西都拿掉。

　　“真发错了。”

　　拉开抽屉，结果哗啦一堆礼物盒全冒出来。

　　乔莹立刻低头看，散落在地上的礼物盒，什么女士手表，香水瓶，还有些小蛋糕零食。

　　旁边张梅梅看了也羡慕开口，“哎……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多男生追哟。”

　　“唔……”乔莹弯腰把东西一个个又捡回来，这种别人送她的东西，乔莹有个专门的小屋子放。

　　按她的话说是，这全是别人的心意我得收好，其实就是觉得送的不要白不要。

　　“新款AHU手机！这是哪家的土豪！”张梅梅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在众多礼物盒里掩盖的黑色小盒子。

　　这手机上市价是五位数，还是概念性机，全球也就几部。

　　乔莹也瞪圆了眼，“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潜伏着这么大手笔的人！”

　　拿出手机，盒底压着张硬质卡片。

　　署名，窦明浩。

　　“窦明浩？！”张梅梅大喊了声，立刻又捂住嘴，“这不是……上次那个委托人的大儿子吗，总裁啊。”

　　“你发了！乔莹！豪门富太太的位子随时向你敞开！”

　　张梅梅激动的脸都有些红，像是手机是送给她似的。

　　乔莹纠结地在黑色光滑的手机上看了好几眼，“这个我不能收啊……”

　　太贵重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可以回应对方的时机。

　　张梅梅拍了下她的脑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傻了吗，这样的粗大腿都不抱。”

　　办公室里的人还没来几个，现在大部分都在食堂，别的也没有往这里看的。

　　乔莹拉了下张梅梅的袖子，小声道：“梅梅，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正在追隔壁的组长，严砚。”

　　张梅梅的嘴越张越大，在她即将要发出惊叹时，乔莹迅速捂住她的嘴。

　　“不过不是真追，我是为了出口气而已，这件事呢，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别说出去了啊。”

　　对方点点头，拿开乔莹的手，语气还是特别激动，“那你……现在追到了吗？”

　　乔莹顿了下，耸耸肩，“没，而且他好像还有对象。”

　　张梅梅立刻举起大拇指，“我早说了，你有做小三的潜质。”

　　乔莹：……

　　*

　　上班的时候乔莹时不时都要把手机拿出来看两眼。

　　最近王老头也开始效仿对面抓风纪，她用大文件挡着，十分辛苦。

　　一直到中午吃法，心心念的那个名字才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严小孙子：——下班晚会走.

　　乔莹沉闷了老半天的心情，随着短信上的短短几字，迅速发酵产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