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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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试卷讲评结束后就开始进入二轮复习，各科老师轮流上演题海战术，习题册跟不要钱似的往下发，等六科的课代表忙活完，班上每个人课桌上已经垒上厚厚一叠，桌下的收纳箱里也塞满了书。沈佳安没来上课，说是她妈妈不放心要带她去医院检查，所以请了半天假。宓晓虞帮她把发下来的资料收拾好，全部放到课桌下的小箱子里，以免挡了后面同学的视野。
这学期周六的课表一共九节课，上午五节下午四节，取消了中间的大课间，其中上午的语数和下午的英语都是连堂课，学习强度比平时大，一开始很多学生都不太适应。对于宓晓虞来说，最痛苦的大概就是数学课。
因为资料刚发，大家都还没做，任课老师就留时间让他们当堂写，然后再进行讲解。宓晓虞做题速度慢，常常是题还没做完时间就到了，听老师讲评时感觉自己听懂了，但接着再做类似的题型还是会出错。沈佳安不在，那些不懂的题她也不知道该找谁问，即使是在课间，班上成绩好一点的几个学霸也都在埋头奋笔疾书，宓晓虞实在不好意思过去打扰。
最后还是去办公室问了数学老师。
她们班的数学老师是个四五十岁的男老师，精瘦精瘦的，头顶上的毛发也不太浓密，戴着副黑框眼镜，平日里总板着脸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班上不少学生都怕他。宓晓虞拿着题去办公室，跟数学老师说明来意，对方看完题就问：“不是刚刚上课才讲过吗？”
宓晓虞最怕这样的问题，脸上火辣辣的，只好在心里不断给自己鼓劲：“我没太听懂……”
数学老师又问：“没听懂刚才课上怎么不说？”
宓晓虞尽量让自己露出笑脸别僵着：“就……不好意思因为我一个人耽误大家的进度。”
好在数学老师听完没再问什么，拿着红笔扯过一张草稿纸就开始给她讲题，宓晓虞忙聚精会神地听，力求把这道题学会学透，好以后再也不用来办公室遭这份罪。
数学老师虽然严厉，讲起课来却十分尽职尽责，他给宓晓虞讲题，不但把解题方法讲一遍，还会信手捏来其他类似的题，说一说这类题型通常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应该怎样处理，把解题套路都一一给宓晓虞讲透了，最后问：“这回都懂了没？”
宓晓虞接过自己的习题册：“懂了，谢谢老师。”
“真懂了就行。”数学老师叮嘱，“以后要认真听课，有什么地方不懂的就在课上及时反馈，不要觉得丢面子。等真到高考的时候你们就懂了，这点面子能比分数重要？再说这也不丢人！”
宓晓虞红着脸不住地点头，好不容易等数学老师说完，就立刻告辞，脚步飞快地逃离了办公室。
抱着习题册在过道上走，宓晓虞拿手去贴墙上的瓷砖，等手掌冷透再贴到脸颊上，强制给高温不退的脸颊进行物理降温。等感觉脸上的温度退得差不多，上课铃也响了，她忙回教室到座位上坐下，从一堆资料里把下一堂课要用的东西翻出来。
上午的最后一节是历史课，历史老师还没来，宓晓虞汲取数学课的教训打算先做点题，坐在她前面的陈耀突然回过头来小声问：“你刚刚去找李哥问题目了？”李哥就是指数学老师。
宓晓虞不明所以，就点了点头。
陈耀就一脸崇拜地说：“你胆子真大！我一看他板着脸，就不敢过去。”
宓晓虞说：“也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吧……其实我也挺怕他的。”
陈耀又问：“你问的哪一道题？我也有几道题没听懂，你给我讲讲吧！或者帮我问问李哥？”
宓晓虞第一次遇到问她数学题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稍一犹豫，坐在陈耀旁边的施新杰低咳两声：“肖哥来了！”
陈耀一听，立马就转回去坐端正，就宓晓虞一看教室前面，果然就见历史老师走了进来。
等到历史课下课，就到了午餐时间。历史老师还在讲台上答疑，班上的同学都纷纷收拾好书本起身，三三两两结伴往食堂走——人是铁饭是钢，即使再醉心学习，饭总还是要吃的；更何况高三本来下课就晚，要是去得迟好菜就没了。
沈佳安不在，坐在她们后面的两个女生就邀宓晓虞一起去吃饭，陈耀似乎还想说关于数学题的事，但也不好耽误宓晓虞吃饭的时间，就跟她约好说饭后回教室再聊。
其中一个在旁边等宓晓虞的女生就打趣说：“往常也没见你有这么上进啊陈耀？”
陈耀眼珠子一转，摸摸后脑勺，嘿嘿笑两声：“这不是一模没考好嘛，我要再不奋起，怕是要被我爸手撕了！”
等出了教室，其中一个女生才小声问宓晓虞：“小渔，陈耀是不是喜欢你啊？”
宓晓虞一愣：“不是吧？”
那个女生其实自己也不确定，听宓晓虞这样说，就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隐约听男生那边有人提过一次，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宓晓虞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应该不可能啦！我跟他又不熟。”
那女生也不在意，又聊起其他的事：“对了，安安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
宓晓虞想了想，还是没把她们昨天打架的事直说，只道：“她身体有点不舒服，要去趟医院，所以请半天假。”
“啊？！”两个女生忙问，“怎么会突然不舒服？情况严重吗？”
“唔……”宓晓虞回想起沈佳安的伤势：虽然看着挺惨，但基本上都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还能正常来上课……于是就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还好吧……”
这两个女生都是在学校里住宿的，吃完中饭两人就结伴回寝室睡午觉去了，宓晓虞独自回到教室，陈耀还没来。中午教室里人不多，大多都是像宓晓虞这样留在学校食堂吃饭的走读生，他们有的正趴在桌子上午睡，有的拿出资料来继续学习，有些会利用这段空闲时间翻看自己买的课外读物，也有靠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玩手机的。
教室里很安静，宓晓虞翻出数学练习册来，打算把老师今天的讲的内容再巩固一下。没过多久陈耀就来了，两人对着练习册小声讨论，聊了一会儿以后都觉得不舒服，索性就拿着资料一块儿去了楼顶的小阳台。
说是小阳台，其实空间是很大的，只是因为这里没有装修过，周围墙壁斑驳不说，地面也崎岖的很，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原本空旷的地方渐渐堆了不少废弃的桌椅。这会儿阳台上也没人，陈耀拉出两张缺靠背的椅子，又找了张勉强能用的课桌，宓晓虞从口袋里摸出卫生纸来擦干净，两人对坐着放开嗓子继续讨论。
陈耀问的题里有些是宓晓虞会做的，也有宓晓虞不会的，她课间拿去问老师的那道题也包含在其中。不过有些原本会做的，宓晓虞给陈耀讲完后，陈耀会提出自己的思路，让宓晓虞帮忙分析一下错在何处，结果宓晓虞顺着对方的思路想下去，很快就被绕了进去。
“如果设小明走过的路程为L1，速度为v1，剩下的路程为L2，公交车的速度为v2，则……”陈耀在草稿纸上画出示意图，“所以……”
宓晓虞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点下头：“嗯。”
“……这样的话最后解出来，就是L1=910米，L2=90米，就跟标准答案不一样。”陈耀说着，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叉，“可我又不知道究竟错在哪里。你说，我这个思路有问题吗？”
“我再看看……”宓晓虞拿过草稿纸，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甚至还自己重新算过，最后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感觉应该是没错的啊……”
两人讨论半天也没能得出个结果，颇有些灰心丧气，最后宓晓虞长叹一声，说：“算了，还是等下午安安回来再问她吧！”说完一抬头准备伸个懒腰，才发现旁边多了个人。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孟陶低头看了看桌上那张凌乱的草稿纸，伸出手指着其中一个式子，说：“这里，弄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