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信任过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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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王町是个比较‘洁净’的小镇。
其实越发达的地方，死角反而越多，大城市里却更容易滋生更多的阴暗，在强烈的灯光下仿佛能照亮一切，转过身却会看到潜藏在角落里数不清的污秽。
她确实也曾经见过那样不堪入目的地方。
……总之在夏油杰眼里，这个小镇基本上是很平和的。偶尔有灵残留，也没什么危害性，大多是会随着时间就像大自然的细胞一样新陈代谢掉的东西。
不过在见识过铃美小姐家那边的黄泉入口之后，她开始合理的怀疑——这个镇子上游荡的「彼岸」之物很少，是因为附近有黄泉之门镇压。
好比满月之夜，星光会显得暗淡一样。月明则星稀，而附近存在着黄泉的入口，导致其周围反而更加整洁干净。
所以……不是就有点儿奇怪吗？
按照她的推断、并联系实际情况，如此弱小的咒灵便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命的渴望，对发生在眼前的，不能理解之事的畏惧、疯狂、与逃避。
——为什么无人的小巷子里，会有这种可怕的死亡事件？！
因为听得懂，所以夏油杰才会从咒灵的角度出发思考。
咒灵没有理智，却在某些方面要比人类诚实。一般来说，拥有自我意识的咒灵是极少数，就算能看得见，它们大部分也无法同咒术师建立交流。
夏油杰却是罕见的，可以同咒灵……包括其他类似存在之物，都能进行无障碍沟通的体质。
虽说对耳朵不太友好。从灵口中吐出的言语似乎会污染人的精神，无论听多少次也很难习惯，不适感如影随形。
所以说——
“死在这种地方，却查不到半点消息，以至于绝望不甘催生出咒灵的人啊……是他吗？是那个杀人魔夺走了你的生命吗？”
孤独与恐惧，无人知晓。
夏油杰从书包里摸一个不用的玻璃瓶，用咒力略作加固，把虚弱的咒灵带回了家。
她不知道死者的名姓，而眼前的咒灵，就是对方生前唯一留在这世界上的东西了……
*
就算不用五条悟做评价，她也多少看得出来。
无从寄生，也失去诅咒的来源，这是个至多再挣扎几天便会自行消失的东西。
心中的意愿暂且不提，咒术师的本事，她倒是用的越来越趁手……夏油杰甚至有种梦里曾经学过的错觉。用文化课来比喻，她就好像还没开始翻书就要参加考试，试卷上有一大半都是超出提纲的内容，但下笔却流畅自如，后来一问老师发现居然全都答对了。
“嗯嗯，不愧是杰，不愧是我，我教的真好。”五条悟十分得意。
“……到底在夸谁呢？”
这是夏油杰喊他到自己身边的另一个理由，“不开玩笑，你觉得这正常吗？稍微有点不对劲吧。”
对于有的人而言，使用力量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不，对象是五条悟的话……那要更进一步，应该说就如同呼吸空气般自如才是。
咒力的流动？细微的操作？那种东西还需要学吗？
“我觉得很正常啊。”
所谓天才，就连眼中所看到的世界都与众不同。
如果是面对其他人，五条悟好歹会懂得注意自己同他们的差别。身为最强，又是大家所依赖的对象，他的强大超乎寻常，而孩子们即使有天赋，也还需要时间成长。他们当然没办法轻松的跟上自己。
不过眼前这个人可是夏油杰。
哦，那就不奇怪了！杰的学习速度丧心病狂这有什么问题？早在当初他家的夏油杰十五岁就评上特级咒术师时，大家都已经惊讶过了！
咒灵操术使在进校时可就是自带图鉴的。从接触咒术界到成为特级，他可没花太久的时间。
“你要是弄不明白，那问题才比较大。”五条悟诚恳的点头。
夏油杰：“……”
有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做对比就是会产生这种状况。
黑发少女在心里叹气，她明白，想要完全将二人区分开来，那很难。即使并不会认错，五条悟也不能避免因自身的经历而戴上一层滤镜。
……但这家伙也太信我了吧？
分明自己才是最强咒术师，无论凭实力还是地位都母庸置疑。他应当是被人们所依靠、所信赖的对象，却如此轻易就把信任交托给她……
夏油小姐只觉有股看不见的重量压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还真是不轻松呢。
*
发生在杜王町的青少年失踪事件，大多以‘没有结果’为结果。
倘若是凶杀案，自然不会被详细的写在新闻上。但失踪就不痛了……失踪者的父母亲人总会要去尝试寻找他，所以要刊登消息，要四处奔走，因此而转换工作搬离小镇的也不在少数。
——明明不久前还活生生站在眼前的，方才告别的某人，谁都宁愿相信他是‘失踪’而非‘死亡’。
“我没有证据。但那家伙……我认为，他是‘替身使者’的可能性非常高。”
想要在现实中悄无声息的将一个人毁尸灭迹都很困难，更何况铃美小姐表示，她曾经许许多多次，看到惨死在对方手中的灵魂飞过小巷上空。
他们甚至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结束的如此短暂！
“倘若并非如此……我很难想象，一个需要掩藏自己身份的杀人魔，能够做到这么彻底的‘清扫’工作。”
以最坏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是夏油杰养成已久的习惯。
因为考虑到了最坏的可能性，所以才能做出完全准备。假若对方是「替身使者」……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他的替身能力，想必具备着将尸体完全清除的某种作用。
到底是什么呢？
——拿着咒灵打算再去东方家商量事情的夏油杰今天没有打工，她急着解决这件事情，而信子小姐那边请假倒是并不困难。
可惜了，听五条悟说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能直接役使咒灵的。
如果能使用它，比现在间接寻找线索大约要方便的多。啊，稍微有点嫉妒……不了解还好，一旦了解咒灵操术的实用性，她就不像先前那样无所谓自己有没有「术式」了。
她现在只能如此拐弯抹角的行动，寄希望于小咒灵会有点作用。
“承太郎先生也会来吗……时机正好呢，要去说说我的发现……”
如果有SPW财团支援这件事会好办很多。
而且，对方也是替身使者的话……十五年前的事情跟虹村兄弟可没有关系，另一只「箭」的下落也找着了！
这其中当然是她的臆测占了大多数，可夏油杰不相信‘巧合’，太多的巧合便意味着必然。她不能因为‘直觉’很难成为实际证据，就站在原地等待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人的生命……怎么可以当做‘寻找证据’的道具呢！
却说眼下虽然是放学时间，但大部分学生都要继续留在校内参加活动，街上的年轻人很少。
而惯例是回家社的夏油杰没有这种困扰，她抄了近路，因为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才会这么做，好孩子不可以学习哦。
——突然，异状陡生。
【救我！救救我！】来自咒灵的声音几乎要将鼓膜击穿般，本就刺耳又不适，现在变得更加尖利：
【好可怕！好可怕！救救我！！】
“……嘶。”夏油杰捂住耳朵，但咒灵的嘶喊却仍旧清晰，那并非可轻易阻拦的声音。
……‘呼救’。
“原来如此……这是你的能力……”就算如此孱弱，也有它的一技之长啊。
——来自受害者的求救之声。
黑发少女停下脚步，脸色变得严肃，在光影倒晕下显得有些可怕。
她的心情很糟糕……咒灵在呼救，这意味着……
“那家伙，在杀人吗？”
就在现在，此时此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信任过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