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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似曾相识 ...

  •   既然杉本铃美没提,夏油杰也不会主动拆穿她的身份。
      她又不是那种对所有灵都要赶尽杀绝的人。既然对方没有作恶,那就可以当做神奇生物来相处嘛。至少幽灵在生前也是人类,比起纯粹从恶意中滋生出来诅咒要好得多。

      事实上,大部分人在死后的数天之内,很快便会渡过黄泉,去往「彼岸」的世界。只要极少数会在人间停留,而他们当中能够保持生前意识、不被污染堕落成怨灵的,更是凤毛麟角。

      上次见面时,夏油杰就领会到了铃美小姐的信念……能够得到她的信任并不容易,而她也不是一个可以被轻易打动的性子,但她最终选择了相信内心的直觉。

      相信幽灵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若有不慎,她就会死在对方手里。但要下定决心也不难,比她所想象的容易……事后连夏油杰自己也感到惊讶:原来我还是个会这样冲动的人啊。

      好像也没毛病,毕竟她本来就是青春期,刚好处在容易冲动的年纪嘛。一旦做出选择,她就不会反悔。而事实证明,她也没有信错。

      ……不过别看杉本铃美爽快的原谅了岸边露伴,但却很喜欢戏弄对方。
      就像广濑康一并不会阻止露伴动用替身能力消除别人的记忆一样——倘若没人看着,他们肯定会这样做!夏油杰也不会阻止铃美小小的玩笑,比如讲个鬼故事吓唬人什么的。

      而小巷当中那股阴森又叫人不适的气氛,就很适合渲染……眼看着二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副沉浸到其中的模样。

      那是发生在十五年前的杀人案件。
      铃美指了指巷内的某栋房屋,正如她所说那般,房屋外墙和建筑物上都有着老旧的痕迹,完全符合‘荒废了十五年’的说法。

      熟睡的少女在梦中被父母房间的滴水声所吵醒,她本想让趴在地上的爱犬舔舔手心来缓解不安。但声音响个不停……疑惑的少女还是推开房门去查看,却发现自家爱犬早就已经惨死,那不间断的‘滴答’声,是从尸体上落下的鲜血!

      更为可怕的是,凶手竟然还躲在床底——“小姑娘,你的手滑滑嫩嫩,真可爱啊——”模仿凶手说出最后这句台词的铃美看着两位男士惊恐的表情,感到非常满意。

      “也不至于那么害怕吧……”
      夏油杰对此感应迟钝,但广濑康一已经跳起来挂到了岸边露伴的身上,脸色发青:

      “这、这是真的吗?!”

      “哎呀,听起来很像真的?”铃美笑道,“就当是惩罚你们贸然对女孩子出手了。”

      她的神情毫无阴霾。因此,让提起了心脏的岸边露伴也松了一口气。那实在不像是一个讲述真实杀人事件之后会露出的表情。

      只是,从身后传来的‘滴答’声,却让他再次寒毛树立。

      岸边露伴回过头——他看到了老旧房屋的门牌号,‘3-12’……和先前用「天堂之门」在杉本铃美身上读到的信息一模一样!他还看道被切开了大半脖颈,不断淌着鲜血的一条狗……这是!

      他猛地转过身,却见杉本铃美面色如常,招手轻抚爱犬:
      “没错,那个女孩子就是我。”

      “我和阿诺德都是‘幽灵’,你们走进我十五年前死去的地方了……和我的波长还挺合得来嘛!”

      不知是否巧合,就在十分钟前,岸边露伴还曾说过类似的话。
      他的替身「天堂之门」,发动条件需要对方看过自己的作品,并且心生喜爱。而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能力便在铃美身上产生了效用。因此他才感叹:这个女人和我的波长很合。

      而以这样的方式原话奉还,岸边露伴觉得……一点也不开心!

      “康一,快跑!”
      他拽过惊慌的广濑康一,掉头朝巷子另一头奔去。

      “等等……”夏油杰喊了一声,没喊住。啊啊,她摸了把额前的刘海,“肯定是把我当成你的同伙了。这样好吗?铃美小姐,你竟然把自己死去的原因说给别人听。”

      幽灵会本能的忘记自己死因。因为那不是人可以轻易承受的记忆。

      所以说,杉本铃美有着坚强的心灵啊。
      一旦死去,生前的所有事物都会无比美好。要怎样勇敢才能够忍耐孤独,与那永远不会再迈进的终结所抗衡?

      “我曾经问过,但是那个时候,你却根本不打算告诉我。”

      怎么现在就愿意说了呢?她回过头,眼里明晃晃的表达出这份意图——

      “没关系的。因为现在的你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嘛……”
      却见杉本铃美抬起嘴角,笑容意味深长。

      “……”是指替身?夏油杰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己手边的「法外众相」,她确实因此获得了过去所不曾拥有的东西。

      不过,好像没这么简单。
      上一次……三年前,她才刚离开医院没多久,无论是谁在病床上躺了半年都不会很健康的……她想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差劲。

      她们追上了岸边露伴和广濑康一,而接下来,夏油杰才愈发明白——为何当初的铃美小姐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原来,那个曾经杀害了她一家的凶手,十五年来一直都潜藏在小镇上!不仅如此……他还在不断地犯下罪行,杀害更多无辜的人!

      铃美恳请能听自己说这么多的几人将事情传达出去,交给能够追查凶手的人处理。就算令自己所热爱的杜王町变成‘杀人犯的故乡’,她也不想对方继续逍遥法外、这么肆无忌惮下去。

      “……”
      黑发少女睁大了眼睛。
      她看到了杉本铃美背后的伤痕,仿佛能透过它看清楚那个凶手是多么的残忍、冷酷,丧心病狂。

      ——她怎么会把这么可怕的事情,告诉一个刚刚大病初愈、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呢?

      啊啊……但是,即便只有十二岁……
      夏油杰却觉得,她不是柔弱无助,需要旁人小心对待的孩子。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三年,够那家伙多杀多少人!

      而他们的死去,有一部分原因则在于……三年前的自己,没能够得到铃美小姐的信任!

      “我还不至于连传话这种事都做不到,你……”她只觉心口无比沉重,仿佛压着座山一般大的石头。只要一想到错过追查连环杀手的因素有自己一部分,她又怎能说服内心……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同我毫无半分干系呢?!

      “我说,别这么沉重!”肩上突然多了只手,接着是耳边来自岸边露伴的声音:“叫我都没办法看下去了……啧,这种事情和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会麻烦死人的。”

      夏油杰:“……”
      好嘛,她理解了。
      这里有一个跟她自己思考回路完全相反的人。

      “请不要随便碰我,我不喜欢被男的碰。”
      她扭过头,而「法外众相」则动起来,站到两人当中,把岸边露伴挤到了一边。

      露伴:“……”
      我可是岸边露伴!!被我碰一下有什么好嫌弃的!

      天可怜见,他岸边露伴没有受过这个委屈。瞧他那表情,夏油杰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人肯定是在寻找嘴硬的借口。

      广濑康一可是很有担当的应下了,他表示一定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这可是他从小长大的城市。

      如此一来,岸边露伴就成了不合群的异类……但夏油杰非常明白,这种人是不会在乎自己合不合群的!去他爹,怎么她就突然很懂岸边露伴了?果然是因为性格上有相似的地方吧……那也不对啊!怎么她就很懂五条悟了?!

      “……不过,”眼见着走出几步的漫画家停下脚步,偏了偏头,“追查凶手的素材听起来也不错,也许能画出来有趣的漫画。”

      夏油杰:“……”
      生草,这种说不清欠揍还是可爱反应她好像也很懂。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对‘顶级任性’的家伙特别了解啊!她寻思着自己也没跟五条悟相处多久,以前更不认识这种类型的人好吗!

      尤其是,她居然觉得有点点可爱——
      见鬼了,明明只有‘欠揍’好吗?怎么可以觉得可爱!夏油杰,你的审美坏掉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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