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件小礼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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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男孩捡起盒子，递给徐以宁。他道了谢，推开店门，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男孩正靠着橱柜，问店员：“姐姐，这一款卖完了？”
童声稚嫩，店员点头。
真不凑巧。
徐以宁摇摇头，走出去了。
明桂路有很多临街座椅，徐以宁就近挑了一个。他刚刚端起慕斯，就听见旁边响亮的咕咚声。
徐以宁顿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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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菜缺了点辅料，陆简又特意出了趟门，才做好了午餐。
三菜一汤一点心，做完已经是十二点半。菜都上了桌，徐以宁还没回来。
陆简挑眉。
刚准备打电话，有脚步声传来。陆简抬高声音：“上哪儿鬼混……”
他随后愣了。
徐以宁居然带了个小孩回来？
“私生子？”
语不惊人死不休，徐以宁无语：“别乱说话。”
陆简语气怪怪的：“那你从哪拽来个小孩？当街坑蒙拐骗，没打断腿？”
一进门就被凶，男孩吓得不敢动。
徐以宁皱眉，挡在男孩面前，“你凶孩子干嘛？”
陆简冷笑，慢悠悠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
“翅膀硬了？”
一楼弥漫起若有若无的煞气，徐以宁一寒，牵着男孩的手没再说话。
一句话就把徐老板吓成这样，陆简看看满桌子的菜，顿时失去兴致，起身添了碗饭，自顾自吃起来。
徐以宁悄悄松了一口气，对男孩说：“快去添饭，吃饱了好回家。”
陆简不知道他要留男孩吃饭，瞥了眼餐桌。
两个大男人带个小孩，这些菜恐怕不够。
然而再看看徐以宁懵懂无知的脸，陆简心里涌上一股恶气，闷头吃饭。
男孩被陆简吓了一次，换拖鞋时蹑手蹑脚的，生怕惹毛陆简。
三人很快把饭菜扫空，陆简也没问他带小孩回来干嘛，又点了根烟。
“叔叔，抽多了烟对身体不好。”
男孩乖巧地对陆简说，又对徐以宁说：“谢谢哥哥，我去洗碗吧。”然后跳下餐椅。
徐以宁还没拦着他，陆简已经啧一声，眯起眼睛敲敲桌子，“你叫我什么？”
“……叔叔。”
陆简瞥徐以宁，“他呢？”
“哥哥。”
陆简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
徐以宁一看这阵势，知道戳了他痛脚了，连忙拉着男孩：“云杰没事，哥哥去洗碗，你回家就行了。”
……好样的，还真当起哥哥来了？！
陆简翘着的二郎腿换个方向，长腿一扬，踹了徐以宁一下。徐以宁没坐稳，差点摔下椅子。
男孩不再争执，乖乖地把碗筷放到厨房里，出来时和徐以宁道谢：“谢谢叔叔、哥哥，我先回家了。哥哥，谢谢你的慕斯。”
一楼只剩下他俩。徐以宁饭没吃完，继续夹菜，陆简挑根筷子，啪地打过去，把他筷子敲掉，“老实交待，哪儿拐来的？”
徐以宁揉揉太阳穴，“真不是……”
陆简挑眉。
“我买慕斯的时候碰到的，刚好买了那款最后一块，是云杰想要的，我就给他了。”
陆简皱眉，让他继续。
“……聊了两句，发现是老邻居，他就住旁边，只有妈妈和他住一起。最近妈妈身体不好，他想亲手做个小点心给妈妈。”
“那还去买？”
“云杰说他妈妈以前喜欢吃这种，就想买一块仔细看看，方便自己做。”
陆简吐了一口烟气，悠悠地道：“你该不会没看出来吧？”
徐以宁低下视线。
“看出来了还瞒着？徐老板真善良。”陆简微笑，“他把纸盒给你的时候，你就算出来了吧？”
徐以宁一愣，“你怎么知道？”
“面相，太明显了。以前看得多，现在都懒得看。”陆简又吸了一口烟，“那么，你把小孩带回家，就吃顿饭？”
“他妈妈这两天不舒服，没做饭，都是他自己炒的菜。我问了一下，菜太简单，他还在长身体，营养不够……”
他欲言又止，陆简微笑，“徐老板，话别留一半，过夜会发霉。”
徐以宁纠结，“真没什么……他想给妈妈惊喜，但又找不到地方，我觉得家里可以给他用，而且都是老街坊，放心，就带他来……”
陆简冷笑：“你还真想让他来这里？他学过多少，要是弄得乱七八糟，你来收拾？”
徐以宁声音有点虚，“可房子是我的。”
在厨房的所有权上，陆简毫不退让：“但饭是我做的。你一个人能把厨房弄得像见了鬼，还要再带个小的来？不都是我收拾？徐老板，不带这么借花献佛吧？”
被他毫不留情地指出短处，徐以宁很为难，“但我答应了……”
陆简无语，好半天才凉飕飕地说：“算了，你爱怎么玩怎么玩，饭我不做了，你让他做吧，又饿不死我。”
“哎你等等……”
“还等？”陆简想翻白眼给他，忽然想起什么，眯眼，“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真有个问题要等。”
徐以宁懵，“什么？”
陆简磕磕烟灰。
“叫你哥哥，然后叫我叔叔？”陆简眼神跟刀子似的，“你说句良心话，老子长得有那么老？”
徐以宁愣住，憋了半天。
“……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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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简再不满，徐以宁已经答应过的事，还真没有回旋余地。
陆简头一回觉得他这么硬气。
而且最令陆简震惊的是，仅仅第二天，徐以宁就开始做饭了。
居然，开始，做饭了？
好歹是他名义上的老板，陆简给了面子，等了好久，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午餐。
徐以宁还算有自知之明，找了个购买厨具的理由，空几天练手，所以云杰今天没来。
陆简夹了两筷子菜，勉强吃了半碗饭，差点没冲到门外去吐。
谁能告诉他，灵力充沛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徐老板，为什么在厨艺上一点天赋都没有？！
陆简吃得脸都绿了，徐以宁惴惴不安地吃了两口，也陷入了沉默。
徐老板弱弱提议：“还是出去吃吧？或者哪家外卖比较好？都这个时候了再做恐怕来不及……”
已经十二点半了。陆简瞪他一眼，“你坐着，今天让老子来，罚你今天背十个菜谱。”
不知是不是气的，陆简切菜切出一片刀光剑影，徐以宁怕他把砧板剁碎，还多看了两眼。
为了在最短时间内吃饱，陆简选了最简单的两个菜，一楼很快飘起香气。
菜香让陆简的暴躁暂时平定下来。陆简还加了个汤，一顿都不想委屈了自己。
风卷残云，碗碟都干干净净。
徐以宁放下筷子，先一步收拾所有餐具，抱到了厨房里。
陆简为人霸道，但在做饭和洗碗上有特殊的爱好，没让徐以宁动过手。今天他这么主动，让陆简惊讶了一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徐以宁似乎没听见，拧开水龙头，油污被冲进下水管。
陆简也不急，等他洗完所有碗，才悠悠开口：“这么殷勤，想求我什么啊？”
徐以宁有点窘。
“那个……想拜托你教我做饭。”
陆简点头，“教你没关系，你应该没蠢到学不会。不过我多问一句啊，你不会想要我在教你的时候，顺带教小朋友吧？”
这个心虚的表情！
姜还是老的辣，陆简一猜就准，徐以宁真打这个算盘。
徐以宁犹豫中，“他家以前还行，现在条件不好，如果去外面肯定出不起学费，而且也没人愿意收他。举手之劳……”
“你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反正是你‘助理’，不用他出钱。”陆简嗤笑，“徐老板别忘了，我跟你签的合同，可不包括这一项。”
如果是别的老板，要下属额外教点东西不必费神。
可这个下属是陆简。
徐以宁这回反应比较快，“你有什么条件？”
陆简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事情这么多，你好歹出点学费吧？”
作者有话说第9章 一件小礼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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