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威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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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明显的示威了，有一点要投名状的意思。
其实要过去很简单，她只要等一下李喆就可以。李喆是沈岚的贴身秘书，以沈岚在众人面前得到的待遇，她跟着李喆也可以做到狐假虎威。
但她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上面的人在看，狐假虎威下下策，白白流失了一个敲山震虎的机会。
想到这里，卫思易无奈地叹口气，她也想为而不争，然而她不是圣人。
她还有无数谜团要解，无数要紧事去做。
卫思易对高马尾小姑娘说道：“首先，我不是沈岚的情人，她喜欢或者不喜欢对我没有任何妨碍，倒是你，如果她因为你做了错事而不喜欢你妈咪，你的下场会不妙；其次，我是沈岚新入伙的店员，李喆可以证明，我们是同事，论起来，你是不是要叫我姐姐或者阿姨？最后，你手下的小男孩是给我的见面礼？我可以吃了他吗，还是要先跟他做朋友？”
最后一句话卫思易只是试探性地开了个玩笑，然而那身穿绿色运动衣的小男孩却面露惊恐，慌乱地瞟着高马尾小姑娘。
高马尾小姑娘眯着眼仔细看着卫思易，末了哼了一声：“我妈咪本来就不喜欢她，是她非要缠着我妈咪。”
小男孩咽了口唾沫：“那个……青艾阳……”
青艾阳轻蔑地白了他一眼，下巴高挑着，看着卫思易像不信任又像瞧不起：“刺猬你也吃？”
卫思易愣了下，小姑娘能说出这句话已经代表她相信了自己的话，不敢轻举妄动，且采取了相对示好的态度，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还真是细思极恐。
提着两兜子蔬菜匆匆赶来的李喆一抬眼，“握草”了一声，一脚撩向靠卫思易最近的一个小孩：“都闲得是吧，闲的来给我切洋葱！”
“啊！”几个个子小的尖叫着向来的方向逃窜而去，剩几个大胆的假装跑了几步停下来，其中包括青艾阳，她返回身一边慢慢地倒退，一边说：“李哥，你主子是不是要做饭？”
李喆瞪了她一眼：“是也没你的份儿，都是给方樽的，就你拦着的这个，我告诉你给我小心点！”
一听沈岚给眼前这个小瘦竹竿做饭，几个大孩子互相看了一眼，高马尾小姑娘立刻双手抱拳，对着卫思易打了个英武的拱手告罪的姿势，而那个绿色运动服的小跟班则迅速弯下腰，连连俯首：“对比起，对不起！”被小姑娘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小孩子们轰隆隆散去，二楼阳台上的几个闲人也收回了视线，卫思易跟着李喆一边往屋门方向走，一边问道：“吃刺猬是什么意思？”
李喆沉默片刻，干笑两声：“小孩子的外号而已，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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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是客厅，客厅里沙发上和桌子上坐着七八个年轻人，十五到三十岁之间的年纪，相貌俊美，衣着随意，并没有出现沈岚所说的睡衣，见二人进来，纷纷起身叫到：“李哥。”
李喆提着两兜子蔬菜，腾不出手，就用下巴点过去。众人回笑，见了李喆身后的卫思易，纷纷微笑示意。
卫思易点点头，没说什么，跟着李喆穿过客厅，走进第二个小厅。
小厅东侧有两个窗户，西侧是上楼的楼梯，窗户边有一对儿年轻男女端着透明水杯轻轻地说着什么，见李喆过来，连忙让开道路。
李喆却停下脚步，转身对卫思易说：“你要不要先上楼等着，我把这些菜放起来，以防有人偷吃了，一会韩宝宝还要来，你可以跟她一起。”
“好，”卫思易看了看二楼的楼梯，“韩宝宝是谁？”
李喆大踏步走进厨房，声音从门里传出：“咱们的大金主。”
卫思易来到楼梯边，楼梯内侧还有三个房间，其中正对楼梯栏杆的房间里传出哗啦啦打麻将的声音，卫思易正看着，忽然里面走出一人，四十岁以上，身材高大，双臂粗壮有力，面部棱角分明，一双眼睛像钩子一样，他凌厉地扫了卫思易一眼，走进隔壁，步伐利落，带着一股天生的彪悍，好像草原上的猎鹰。
楼梯上没有人，侧壁很高，拐过去发现对着楼梯拐角高悬一副油画，油画正中央一个女人倚在桌边，手持酒杯，笑而不语，酒红色深v长裙一直拖到画底，脖颈和胸前挂着一副宽大的镶满钻石的项链，深色红宝石吊坠在璀璨的细小钻石反射下发出诱人的幽光，让白嫩的皮肤更加饱满。那是沈岚。
她舒展的卷发，微倾的侧脸和极致美妙的身体曲线，让身后的黑夜变得更加深邃和迷人，她的眼神似乎在看来人，有似乎在看画中的另一方人群，带着情意又像挑衅，或者说是调情，甚至是探寻，越看越意味不明，也正是顺着她的眼神，卫思易才发现了另一方原本她以为是画中的配角，实则是画中另一个组成部分的人——刚刚如猎鹰一般的男人。
他坐在高背椅上，在桌子的另一端，手臂担在桌子边缘，另一条手臂向外担在了椅子的扶手，姿势霸气又嚣张，但表情却意外地严肃，双目平视对面，薄唇紧抿，来自沈岚一方的光亮打在他的脸上，投下深刻而立体的投影，让眉骨鼻梁更具有异域的高挺魅力，黑色细条纹西装贴身靠在身上，裤子绷紧，皮鞋锃亮，威严有仪。
看似夫妇的合照，然而两人却表现了貌合神离和冷漠的疏远，难道是同一团体里的对立关系？
卫思易走上二楼，二楼一片莺声燕语，阳台的门开着，从左侧吹过一阵阵香风，沈岚从外面捋着头发走过来，搂着绿裙子女子的腰，见了卫思易，挑了挑眉：“方小姐，我家的小宝贝们可爱吗？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大宝贝？”
说着亲昵地蹭了蹭旁边女子的侧脸：“叫两个人，我们去小房间。”
绿裙子女人推开她的脸：“她就是你说的新人？好稚嫩，就这么被你糟蹋了岂不是可惜，我去问问姐妹们谁喜欢这一类型。”
沈岚拉住她的胳膊：“哎，算了，既然可惜就留着，方樽，你去找韩宝宝玩吧，我刚刚看到她进了门。”
那绿裙子女人却甩开沈岚的手，来到卫思易身前，弯下腰，黑色长发垂落高耸的小半雪丘前，细长的丹凤眼充满细碎的打量和欣赏，浅红色嘴唇有些发白，她伸出手，颇为正经地说道：“你好，我是信息部的青小雨，欢迎你加入我们，蓬荜生辉。”
这是卫思易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对她抱以尊重和持欢迎态度的陌生人，她握住对方的手，记住了青小雨这个名字，也记住了青小雨手掌的感触——字面意义上的柔若无骨以及滑腻温凉，还有一个让人意外的词“信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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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好，你今天好漂亮，哎，你也是，哈哈，仙女姐姐你是发福了吗？”一串儿铃铛一样的笑声从楼梯下传来，听声音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
“啊哈，别挠我痒痒，我会掉下去的，别拉我衣服，仙女姐姐我错了嘛，你没有发福，是丰满，丰满！”说话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身体撞到栏杆和墙上的声音，好像那小姑娘一边上楼一边与人打闹。
卫思易偏头向楼梯看去，却愕然发现上楼的只有一人。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轻纱短裙的可爱女孩子，她向着虚空伸出手，使劲儿推搡着，忽而又缩起身子笑得上不来气儿。
“韩宝宝，你是嗑药嗑多了么？”身边走来一个年轻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短袖短裤，双臂架在二楼栏杆上，脖子上三层长短项链垂下来叮叮当当，右耳一个黑色羽毛耳钉在夕阳照射下一闪一闪。
白裙子小姑娘在缩着身子大笑的空档，叫了一声：“乌宣露你个坏人！”
叫完抬头，一眼瞥见卫思易，好像见了救星一样大喊道：“啊，道姑姐姐，你好了吗？救我，哎呀，救我！”
她也见过自己？熟人？卫思易刚要上前，便见小姑娘的身子忽然向后一仰，如同一只白色的小鸽子从天而降，翻腾着便滚了下去。
眼见就要撞上栏杆，小姑娘的身子忽然又莫名被反弹，本来是件好事，卫思易松口气，去骇然见一楼楼梯拐角转过一个青年，他抱着一桶烧烤竹签匆匆向厨房赶，而韩宝宝的身体正弹向他的身边。
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会被插成筛子！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卫思易想也未想，将体内能量灌注在右手食指上，急速在半空中虚画成形，画完用力向前一拍，叱一声：“急急如律令——定！”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暴响，韩宝宝的身体猛然停在半空。
二楼彻底陷入安静，好像时间被冰冻，无数人的目光聚焦在卫思易身上，沈岚、青小雨、乌宣露等等。卫思易知道她们很惊讶，事实上，她比别人更惊骇。
额头渗出汗珠，卫思易这才感到身体的急剧空腾，头重脚轻，心跳憋闷，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好像五个小时睡眠积攒的能量一下子用光。
她晃了晃身子，耳边一阵风过，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躯体，鼻尖传来沈岚熟悉的气味，莫名地有些安心。
二楼重新恢复流动，青小雨提着长裙缓缓地走向二人，有多长时间没见真正能使出符篆的天师了？
近五年没见过能在符纸画成真符的，近十年没见过能画超过三个真符的，近五十年没听说过不用朱砂也能画符的，而近两百年没听说过能凌空虚画就能把符使出来的。
这座房子里的人比谁都清楚，一个画符施法不受外物限制的天师，对于他们，对于外面那些处心积虑谋划暴利的人，具有什么样的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威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