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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

  •   初映妍哭着退出朝阳殿,一路哭着回到她和天灏的屋中。
      天灏见她不开心,急忙上来抱她,“映妍,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难不成…墨香欺负你了?”
      初映妍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
      “映妍,你到是说句话啊,到底怎么了?”
      抬起红肿的双眼看着他,“墨香…墨香她看不上我送的礼物。”说着,又拿了帕子拭眼泪,“那东西是我娘留给我的,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她凭什么看不上?那是我娘最后留给我的东西!”说完,又嘤嘤的抽泣起来。
      听完初映妍的话,天灏的心“咯噔”一跳,原来,她早知道了全家被斩的消息,映妍,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分担?
      扳过她的肩,正视着她的双眼,“映妍,你全家被满门抄斩,这个消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怕我承受不住吗?”捶打着天灏的双肩,哭泣着,“我是初家的女儿,初家全家都死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又怎么瞒得了我?”
      一把将她按进怀里,“映妍!”
      “想我初家,一家是你的臣,而我,是你的人,试问,我初家为你死,他们可曾有过抱怨?可曾有过后悔?他们是为楚沂国而死,为你而死,既然爹和娘都无怨无悔,我又有什么可伤心的?”两行清泪划过,初映妍的双眼愈发的红肿。曲膝躺在天灏怀里,止不住的泪水顺着两颊落下,滴在天灏的衣衫上,生出一片片淡淡的水渍,而又一一迅速被衣衫吸了进去,只留下一片淡淡的痕迹。
      拥着她的臂紧了紧,想唤她的名,喉咙竟是紧的厉害,唇蠕动着,却唤不出她的名,只有从眼眶中溢出的泪水,划过干涸的唇,落在脖颈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屋外的潺潺细雨,你是不是也为我们而流?而我楚沂国而流?

      天灏安抚好初映妍的情绪,看着她睡着,便取了门旁的油伞,直朝朝阳宫而去,墨香,一直以来,我都看错你了!
      待他的脚步声行远,初映妍便睁开了眼睛,含笑望着他远去的方向。

      送走初映妍以后,墨香便坐在桌旁,只是怔怔的望,什么也不说,宛如一尊泥塑。
      “大王子,娘娘她已经睡下了,您不可以这样闯进来!”“吉祥,几时起,入这朝阳殿我也要得到别人允许了?你还是以前的那个吉祥吗?”吉祥与擅创者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墨香,抬起眼睛望望门口,是他!
      敛了脸上的愁绪,云鬓稍理,淡淡吐出几个字:“吉祥,让他进来吧!”旋即,将左腿跷到右腿上,把玩着桌上的茶盏,又恢复刚才面对初映妍时的表情。
      “墨香,我问你,你究竟对映妍说了什么?”随着有力的脚步声,人已至墨香面前,指着墨香的鼻子,瞪大了通红的双眼,大声质问着。
      墨香转过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天灏王子,如今,我可是这楚沂国的皇后,在你指着我的鼻子的时候,请注意你的身份和用词。”随即,放下手中的茶盏,透过天灏的身侧,看向屋外灰蒙蒙的天,“今日,本姑娘心情甚好,且不同你计较。”收回看向屋外的目光,斜着瞪天灏一眼,又将眼睑垂下。
      天灏,你是为初映妍打抱不平来的吗?如今,她已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了吗?我们的过往种种,你已经全部忘记了吗?酸楚和苦涩填满我的心,而你,却看不到!
      “墨香,你变了!做了宫灏的皇后,真的就那么幸福吗?虚荣感让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当初那个温婉的你,已经被宫灏同化了吗?”
      天灏,这就是你对我的了解吗?站在你和初映妍的立场来给我下判断,给我下定论,却不知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换你和她的命!那个疼惜我、爱护我的天灏哪里去了?消失了吗?
      指甲狠狠的掐着掌心,痛楚漫延至心底,支着圆桌起身,背对着他,掩去眼底的那丝落寞。
      “请问天灏王子,您来有何贵干?”
      不是应该讨厌她的吗?为何在看到她削瘦的肩时,还有种想拥她入怀的感觉?挪至她背后,微微举起的手,想按上她的背,却在听到她的问题后,收了回来,无力垂在大腿外侧。
      “墨香,离开宫灏,他不适合你?”
      “离开宫灏?”墨香转过脸,对上他如星的眸子,嘴角扬起一撇,“他不适合我?那你就适合吗?”
      “我….我….”被他一问,天灏竟无语回答,搓着手,一时语塞。
      墨香看着他的表情,一声淡“哼”,转过身,“他不适合我,只怕是你也没有这个资格吧!”
      定定的看着她脑后如墨的秀发,随着跑进屋来的风四处摇曳,飘到他鼻前,还带着淡淡的发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背影,而她,却不是那个熟悉的她!
      如此的咄咄逼人,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痛我的心,每一个眼神都不再温柔,再不是那个我爱的墨香,她什么时候消失了?是在我打你的那一刻吗?若是因为那一掌,我宁愿你将它打回来。
      “唉”深深的叹着,不想再与她针锋相对,“映妍今日送来的东西在哪里?”
      你果然是为初映妍兴师问罪来的,既然如此,又何苦说那么多伤我的话?
      纤指指向一旁的圆桌,“在那里,没有人动过,你拿回去吧,不管是什么东西,我这朝阳殿里都不缺。”
      走到桌前,抓住那声裹着白帕子的东西,放入怀中,看向墨香,眼神忽然变的冷漠,“映妍好心送东西为你庆贺,你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将她的一番好心践踏的一分不值!”
      “我践踏她?!”“哈哈…”墨香仰天大笑,好冷的天,冷的人想笑,冷的人的心也跟着冷了,覆着一层厚厚的冰,没有一丝一毫的热气儿。
      泪垂垂欲滴,我却不能滴,指甲陷入肉中,痛也变得麻木,咬着嘴唇的牙齿突然放开,“就算是我要践踏别人,初映妍还不配做我的目标!”
      哽咽的声音难道你听不出来?伤了的心你看不出来么?颤抖的身躯却硬要装做无事一般,这就是你惩罚我的方式吗?
      是谁,一转身就爱上别人?是谁,背离了我们的誓言?是谁,忘了曾经?风中飘摇的花瓣,片片是我破碎的心!飘零的往事,随着这雨的冲刷,只是一场空!
      “你….你….”天灏被墨香一句话堵的接不上来,狠狠的砸了一下圆桌,桌上的瓷器发出“叮叮”的声音。
      “墨香,我真没想到你竟会是这种人!”闭了闭眼,牙关紧咬,“罢,只怪当初会认识你!”摔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只留下那坚韧的脚步声在殿中回荡。

      墨香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眼泪一齐涌了出来,怪谁?又能怪谁?
      吉祥连忙跑了过来,扶起墨香,“娘娘,纵是再伤心,也不要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你为他伤心,他根本就不知道,也不会领情的!”
      泪水涟涟,星眸再无刚才的坚毅与果敢,只剩下一层土灰色,怔怔的看向吉祥。
      褐色的眸子充满心疼与鼓励,句句话说到我心坎里,这样贴心的人儿,有着最柔软的心,最热烈的赤诚,忍不住抱住她,“吉祥,有你真好!”
      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霞,扶着墨香坐回到圆桌前,“娘娘,现在外头的雨已经小了许多,要不要吉祥陪您出去走走?”
      “也好。”拍了拍吉祥的手,盯着她的脸,“吉祥,以后叫我小姐,你就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
      “可是….”
      “嘘,”墨香食指压在她唇上,“记住我的话,没有可是。”
      旋即起了身,径自朝屋外走去。
      吉祥顺手带了一把油伞,撑开了,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墨香来到园中,望着一地的落花,秀眉微蹙,纷纷飞花,皆已坠落,无人问津,与我的遭遇何等相似!今日,就由我,将你们葬在花根下吧!
      旋即伸了手去捡湿地上的落英,弄脏了纤手,打湿了罗裙,忍不住轻轻念道:
      满园落花无人惜,片片都是痴人泪。
      弯腰轻拈罗裙湿,爱花之人愁满怀。
      昔日种种,皆是过眼云烟。
      今日奴家怜你,取落红而葬你脚下
      愿你们生生世世不分离。

      宫灏正在下阳殿中稳坐,望着墙上的羊皮地图,愁眉不殿,西善国小,指日可取,只是,这佛城中的叛逆为何如此难缠?直至今日,也未见李锦鸿的战报,究竟是何原因?
      “君上,奴婢有事禀告。”喜贵匆匆而入。
      背对着他,声音极是平淡,“何事?速速道来。”
      “今日,天灏去了朝阳殿,与娘娘一番争执后离开。”
      “哦”宫灏旋即转过身,看着喜贵,“可知道他与娘娘说了些什么?”
      “具体的内容,奴婢没听到,不过,娘娘好像很伤心。”喜贵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到这位不好惹的主儿。
      “好,你且先行下去,寡人自有重赏。”黑亮的眼神变得深邃,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来人那,即日起,在天灏的门外建一堵围墙,只留一门,没有寡人的许可,他若敢私自出来,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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