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术师学校》妙手空空呦

3、第二章 秦淮渡口（二）

　　“啊，你们来了，欢迎来到秦淮渡口！”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宽宽的路面上林立着种类繁多的商铺，招摇的一面面旗子悬挂在店铺牌匾前，来来往往的街上十分热闹。寻声望去不远处，周叔叔正满面笑容地对着她和父亲招手。今天周叔叔明显好好打理过一番，黑色短发梳得还算整齐，着一身深色长袍，腰间一条棕色皮腰带束着，腰带下还垂着个香囊，此外，周叔叔身边还站着一位看起来和七月差不多年级的女孩，想必那就是周叔叔的女儿。
　　“你好，我叫周秋乐，生一学院一年级新生！”两方汇合后互相介绍。周秋乐和七月差不多高，与七月的长发不同，周秋乐有一头齐肩的短发，发尾修得平平整整，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微微抬起下巴，抿嘴一笑，向她伸出右手。
　　“你好”，七月把手里的小箱子往地上一放，立马伸出右手，“我是李七月，你可以叫我七月，也是今年的新生。很高兴认识你！”说完给了个大大的笑容，重重握了握手。
　　看到两个小朋友互相认识了，周亭便道：“既然都认识了，那么阿信、七月，学校的船中午12点出发，我想你们的东西还没买，所以我们……”
　　“我想先去趟银行，你知道。”李执信举起手。
　　周亭恍然一点头，“啊，对！确实应该先去那。那咱们走吧！”
　　四人一同向里走去，七月跟着父亲走在后面，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这可是她第一次来到灵术界！
　　此时他们正走过一家装饰得非常古朴的店，店里人来来往往，在店前的橱窗里展示着一把把大小各异的武器，有弓、刀、双截棍……
　　“这是以恒武器店。”七月转头，发现周秋乐走在自己身边，“他家制作的弓和刀还不错，全国连锁，在招摇口和凯旋街都有卖。那边，新灵人书店，总店在招摇口，这里是分店，不过等下你可以到那买课本。”周秋乐指指右手前方。
　　“我带了些课本。”七月想了想，说道。
　　周秋乐有些疑惑：“我听爸爸说你一直生活在盲灵界，你怎么会有灵术书？”
　　“‘盲灵界’？”七月还是头一次听这个词。
　　“就是看不见灵术的那些普通人，我们管他们叫‘盲灵人’，他们生活的地方自然就是‘盲灵界’。”
　　原来如此！昨天周叔叔施展灵术，父亲只能看见开花的月季，却看不见紫色的灵力，由此可知普通人是看不见灵力的。不过提到课本，七月便道：“我爸爸昨天和我说，我奶奶以前是一位灵术师，所以我就把奶奶原来的旧书带来了。”
　　周秋乐了然点点头，“看来你爸爸是‘未继承者’，就是灵术家庭里出生但却没继承灵力的人。盲灵人和未继承者之间，就在于是否出身灵术家庭，如果出身灵术家庭却没灵力那就是未继承者。那些压根不知道灵术界的就是盲灵人。”看到七月疑惑的眼神，周秋乐自然地解释道。
　　两个人边说边走过一家点心店，七月一边消化着刚刚周秋乐说的话，一边巡眼看到橱窗里展示着一个不断放着小烟花的冰淇淋。“小蛮糕点的水火冰淇淋。等下买完东西，我们可以逛逛这，顺便还可以去趟灵符店或者文具店，往西边走那有……”周秋乐在旁边比划着一会儿的行程，七月在旁边一边听着还一边左顾右盼地看着街上的各色店铺，周秋乐好不容易计划完了，便转过头看着七月，“你觉得怎么样？”
　　反正七月也想逛街，便忙不迭点头：“我赞成！”
　　听到她的回答，周秋乐笑了，不同于刚刚介绍认识时略微矜持的笑，这回周秋乐笑得十分真心，一对乌黑的眼睛闪着光。
　　不一会儿，走在前面的大人们停了下来。七月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东西合璧式的建筑，灰砖墙体，同色圆柱，三角朱红檐顶，正中的招牌上用黑色行书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大字——
　　复金昌。
　　“复金昌，我国灵术界最大、也最古老的银行，百年老店，全球连锁，这里是一家分行。”周秋乐在旁边充当讲解员的角色，然后凑到七月耳边模仿道：“复金昌——诚信守德，汇通天下！他们的广告语，电视里天天播。”
　　看着周秋乐故意沉着嗓子露出一副正经表情，七月不由笑了笑，了解地点点头。不过周秋乐并没跟着笑，而是严肃地点点头。七月原想再说什么，前面的父亲就转过来招手，“小七”，示意她过去，七月只好跟新朋友道了声“一会儿见！”就跑到自己老爸那去了。

　　复金昌的大厅装潢精美，地上铺着厚厚的红毯，穿着黑色长袍的工作人员都在一排排擦得锃亮的红木桌子后办公，整个大厅装修奢华、非常安静。七月跟父亲走到前台，前台的工作人员立马站起来，带着职业笑容问道：“请问两位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们取款。”李执信答。
　　前台稍稍打量了一下李执信，复又微笑问：“两位在本行已经有户头了？”
　　李执信点头：“是的。”
　　“好的，请稍等。”前台利落地拿起手里的木板，七月注意到木板上的数字会时不时变动，看了一眼，前台就抬起头指着左后方，道：“两位请前往第18号柜台办理业务，直走就到。”
　　“谢谢。”

　　七月跟着父亲往大厅深处走去，七月注意到柜台与柜台都用隔板隔着，有些工作人员在称重量，手里拿着的好像是金子；还有一些在仔细端详灵符；还有个手里拿着一只鞋垫？……还没等七月看完，他们就走到了18号柜台。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已经谢顶的先生，看上去四十多岁，一双眼睛闪着谨慎的光。
　　“早上好，我是18号柜员容满，两位需要办理取款业务，是吗？”
　　“是的。”李执信答。
　　“户名是……？”
　　“夏年，‘夏天’的‘夏’，‘年龄’的‘年’？”七月听到父亲回答的是奶奶的名字。
　　“好的，请稍等。”
　　然后七月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敲打声，虽然看不到柜员先生是怎么操作的，但她猜测说不定灵术银行也用电脑呢！
　　“信用物带了吗？”柜员头也没抬地问。
　　七月看到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今早看到的那个香囊，那张传送符就是从里面掏出来的，而现在自己父亲又从里面拿出一支蓝绿蓝绿的镯子，“带了。”边说边见父亲把镯子放到了柜台上。
　　这是七月第一次看到这支镯子，玉质通透，里面飘着淡淡的绿黑色斑点。接着就见柜员把玉镯放到了柜台旁边一个透明的圆形板上。刚一放上去，透明的板子就变绿了。
　　“信用物验证通过。”柜员说道，然后他看着下面的资料似乎皱了皱眉，“两位，正常情况下信用物通过验证就可以办理取款业务，但是你们要取款的这个账户已经超过十年未使用，按我行规定超过十年未使用的账户除了要验证信用物外还需要进行血系验证，血系验证通过才能取款。”柜员看向我们，“可以吗？”
　　李执信想了想，点点头：“可以。连我女儿的一起做。”七月看向自己父亲。
　　“如果要取款的话，两位中的一位做就可以了。”柜员善意地解释。
　　“这个账户我想设置成共享账户。”李执信看着自己的女儿，后者也疑惑地看着他，于是李执信笑着补充道：“在她18岁之后。”
　　柜员看了眼这对父女：“我明白了，请稍等。”不一会儿，柜员从柜子下拿出一个圆圆扁扁的东西，造型有点像汉堡包，金底金纹，不过这个“汉堡包”是封闭的，只在侧面开了个口，在上面的正中间写着“复金昌”两字。
　　“这是血系认证仪。”柜员抬起手，“请把您的手放进来，随便哪一只。”
　　李执信把左手放进去，只见金色的仪器一亮，接着从另一边就剌剌剌地打印出一条纸：
　　检测人：李执信
　　血缘关系：夏年直系血亲
　　灵力属性：无
　　结论：通过验证

　　柜员扯下这条纸，“血系验证通过，李先生，‘夏年’名下的账户是否要转至您名下？”
　　“不，保持这个账户吧。”李执信回答。
　　柜员看了这名要求不同平常的客户一眼，这样的事情他见过很多了，有些未继承者是不愿意跟灵术界过多接触的，他们会直接把祖先的遗产留给继承者，他看向站在旁边的小姑娘，如果没猜错这个小姑娘应该继承了灵术血统，“如您所愿。那么……小朋友，该你了。”他把认证仪推向七月。
　　七月微微踮起脚尖，她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有些紧张，不过她还是把手伸进了仪器里。食指指尖微微一痛、一凉，认证仪像刚刚那样亮了一下。
　　“认证通过。”

　　检测人：李七月
　　血缘关系：李执信直系血亲
　　灵力属性：水
　　结论：通过验证

　　七月看到柜员把条子收了回去，她看了看自己指尖，刚刚估计是抽了她一点血，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简直要看不到那有点小血点了。
　　“好的，两项验证都通过了，那么，两位需要取多少款？”
　　李执信问：“目前账户里存有多少钱？”
　　柜员看了看下面：“十一两金八百两银三十两铜。”
　　七月有点诧异，这里不用纸币吗？还没等她诧异完，只见自己父亲点点头，似乎是在心里估量了一下，说：“取一两金，十五两银……嗯，铜币也麻烦都取出来吧。”
　　“好的，请稍等。”柜员离开了座位走到后面的房间里，七月估计那是储藏室。“爸，他不会真的拿金子出来吧？”
　　“灵术世界确实还在用贵金属来当流通货币，不过放心，取钱达到一定数额他们会免费送一个乾坤袋给你，拿起来也不重。”李执信笑着给女儿继续解释，“七十两银等于一两金，十两铜等于一两银，记住了。”
　　七月觉得自己数学学得也许不够好，“嗯……它们跟人民币之间怎么换算啊，能换算吗？”
　　李执信想了想，“一两金差不多等于八千多块人民币吧。”
　　就在七月纠结着今天到底取了多少钱时，柜员先生已经从储藏室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大大的银色托盘。他把盘子放到柜台边的称上，一个个元宝似的金子、银子依次过称，而铜则是铜币，“李先生，李小姐，一共一两金十五两银三十两铜。”
　　“好的，谢谢。”李执信说。
　　“这是附送的‘乾坤袋’，帮您装进去？”柜员举起一个跟刚刚那个认证仪一样花色的小香囊，在见到客户点头后，就哗啦一下把钱都倒了进去，然后把香囊——应该叫“乾坤袋”的东西——递给了李执信。
　　“取款业务办理好了，请问还有什么能帮助两位的？”
　　“没有了，谢谢！”李执信点头致意，七月也在后面跟着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