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青春之罪（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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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母扔完长舒一口气，趁着没人发现，赶紧回了楼里。
巫梦祎看着这一切，默默启动起车子，“唉，没想到我巫梦祎还有捡垃圾的这一天。”
物业的保洁员很准时的出现，她手里还拉着另一个垃圾桶，然后一手一个拉着垃圾桶出了小区，巫梦祎开着车缓缓的跟上。心中佩服，“劳动人民最光荣啊，这个大姐力气还挺大。”
“大姐！等等！”
巫梦祎下了车，急匆匆的喊住了物业的保洁大姐，“不好意思啊，我家里人刚才误把我的一箱雕塑当垃圾给丢垃圾桶了，能麻烦你让我找找吗？”
保洁大姐很是热心，“哎呀，那你快找找。”
保洁大姐赶紧听了下来，热心的打开了两个垃圾桶，“我帮你！”
“谢谢大姐！”巫梦祎笑着道了谢，装模作样的往另一个垃圾桶瞄了一眼，然后喊一声，“没在这个，大姐我再看看另一个！”
“哎，好嘞！”大姐赶忙让开，巫梦祎往目标垃圾桶里一瞧，那硕大的纸箱沉在垃圾桶的半腰，塞得结结实实。
“就是这个！”巫梦祎佯装惊喜，一副失而复得的样子。
“哼，海港市警局欠你一座奥斯卡。”不远处的出租车里，倪雪摇下车撞车窗，看着巫梦祎那浮夸的演技，不屑的一笑。
“姑娘，还跟着那辆车吗？”前面开车出租司机问道。
“不跟了，师傅你送我回去吧。”倪雪摇上了车窗，眼睛中情绪又变得淡漠无波。
“谢谢大姐啊，麻烦您了，耽误您下班，真不好意。”巫梦祎把那箱雕塑搬到了车上，忙不迭的对保洁大姐道谢。
“没事，没事。”保洁大姐挥挥手。
巫梦祎跟保洁大姐道了别，又开了四十来分钟，才赶到蒋萌的出租屋，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出租屋的房门上还贴着警局的封条，门口还放着几个路障，上面搭着黄白警戒线。这层楼上一共有三户，自从蒋萌这一户出了命案后，他两户就在自家门上贴了好些个东西，可能是某种宗*教的信仰，用来驱邪避讳。楼道里还残留着香烛燃烧过的味道，没有打扫干净的角落里还能看到没烧透的纸钱灰。当从边上走过时，带起的风里都卷上压抑的纸灰。
楼道里声控灯这时候也昏昏暗暗的亮起来了，这场景就跟某部惊悚片中一样，阴暗中透着诡异阴森。
巫梦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页纸，借着黄色的灯光一看，原来售房广告。估计是邻居要卖房子了吧，出了这样的事情，都觉得晦气。
巫梦祎跨过了围成三面墙的警戒线。小心翼翼把门上的封条拆了下来，待会走的时候她还得贴上。她从兜里取出从警局证物室拿来的钥匙，插到了门锁上，一扭一转，咔的一声，锁开了。
巫梦祎站在门口穿上了鞋套，戴上手套这才进了屋。她把灯一打开，客厅里满是大大小小的白色现场痕迹固定线，那些地方原本是一滩滩的血。
巫梦祎进了蒋萌的卧室，她打开卧室的灯，灯光透着淡淡的粉，她抬头一看，原来顶灯上套着一个淡粉色透明的灯罩。
一看就是小女生的房间，粉红色的床单被罩，粉丝色的窗帘，虽然是租的房子，可蒋萌却在墙上贴了粉红色心型墙纸，窗边还挂着贝壳串成的风铃，床上，桌上到处都是绒绒的娃娃，这个房间透着一股小女生的可爱和浪漫。倒是跟蒋萌发在微博上的那些所谓性感的暴*露照片风格完全不一样。
“人都是有多面性的，谁能说妲己的心里就没住着一个纯洁的小公主呢。”巫梦祎摇了摇头，不论蒋萌是否如他们调查的那样是个浪*荡的拜金女，现在她死了，一个年轻的生命的就样逝去，就算她曾经错过，现在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巫梦祎感叹一番，投入了现场侦查工作中，卧室里原本还有些贵重的首饰、奢侈的包包，已经让蒋萌的亲属收走了。现在屋里只剩一些简简单单的东西。
“贴画、毛绒玩具、化妆盒、……”巫梦祎一边检查嘴里一边念叨着，也不知道她这是为了更好的思考出线索，还是为了驱赶内心的恐惧，毕竟这是在凶案现场。“蒋萌是个孤儿，她是靠什么生活呢，虽然她的伯父会偶尔接济她一下，但绝对不可能供的起她买那些奢侈品？”
“水杯、纸巾……还有雕塑。”巫梦祎的眼睛一亮，“又是雕塑！”
巫梦祎从梳妆台上拿起了那尊同样手臂长短的雕塑，跟杨晓光家发现的一样，造型并不怎么优美。虽然巫梦祎没研究过艺术，但好歹审美还是有的。
“底下也中空的，这些雕塑基本上都做得的肚子比较大，内里中空。藏东西倒是挺容易。”巫梦祎心里已经大体有了想法。“带回局里！”
巫梦祎从身后的包里掏出大号的袋子把雕塑装了进去。她。又在屋里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床头上挂着的蒋萌写真大照上。看规格是50X60，做的很精致，周边还镶着水钻，在柔和的粉色灯光下散发着明媚的光，闪闪烁烁的样子，倒把照片中蒋萌的容颜衬得有一丝瑰丽。
床头的墙上钉着一根大长钉子。写真照的水晶相框上有个金属挂钩，更好搭在钉子上。
“可惜了，多好看的姑娘。”巫梦祎伸手只轻轻碰了一下写真，写真就晃悠起来，“把这么大玩意挂床头，掉下来，真能砸个病情眼肿……”
巫梦祎尚未自语完就戛然而止，因为从相框背后调出饿了一个软皮本。
“今年都时兴在床头照后面藏东西了。”巫梦祎自嘲的摇摇头，其实不光是人，包括动物，都会把自己认为比较重要的东西藏起来。藏东西的地方自然是别人越难发现越好。中国有句名言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一定程度上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巫梦祎改良了一下，如果想藏东西，就把东西藏在眼皮子底下，因为越明显的地方也是敌人越容易忽视的地方。
“看来，高鑫和杨晓萌的想法是一样吧，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巫梦祎翻开了软皮本，“账单？”
巫梦祎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软皮本上记得全是一些奇怪的名字：“
皮皮在吹——A货 10g 800.00
王不见王，我最张狂——A货 50g 4000.00
小牛小牛我最牛——超A货 150g 18000.00打折16200
色狼特别茤——B货 25g 1000
偶嫒鉨,鉨àìωǒ吗——B货 80g 3600……”
整个软皮本上全部都是这些内容，巫梦祎的眉头越皱越深，她得跟李褚队长好好聊聊了。
“喂，小杨，事办的怎么样了。”巫梦祎一边接着杨凤敏的电话，一边把软皮本装到了证物袋里。
电话那头的杨凤敏依然兴奋的癫狂了，“巫队！老大！女神！我太爱你了，你太厉害了！”
“说正事！”巫梦祎提醒道。
“老大，你真的太厉害了！高鑫真的在银行开了一个保险柜，保险柜有两重加密，一重是用钥匙，一重是输入电子密码。高鑫那把新钥匙就是保险柜的钥匙，电子密码你就是你发给我的那个，高鑫的出生年月日！”
“嗯，我知道的，你就不用跟我重复了，说下里面放了什么！”巫梦祎扶额，再一次告诉杨凤敏说重点。
“哦，好！”杨凤敏清了清嗓子，“柜子里发现一大摞现金，还有高鑫写的日记。没想到他一个大老爷们还写日记呢！”
一听杨凤敏又要跑题，巫梦祎赶紧往回拉，“日记上记了什么！”
“高鑫在日记里说他借用送快递的机会，帮张齐方送货，张齐方从中给他提成，还说他发现张齐方的秘密，张齐方给了他一大笔的封口费，哎呀，大体是这么个意思，内容还挺多的，我一时半会讲不完，你在哪儿呢，快回来吧！”杨凤敏也是个急性子，倒催起巫梦祎了。
“嗯，我这边也有发现，马上完事，你先把东西交给孟局，该怎么办，孟局会告诉你的，我先给齐肖他们打电话，具体碰头再聊。”
挂了电话，巫梦祎关上卧室灯就匆匆往外走，突然她感觉心里有点不踏实，后背一直有点冒凉气的感觉。
“是晚上降温的事？”巫梦祎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绝不是光是因为降温，她的直觉让她感到不安。
巫梦祎停下脚步，看了看证物袋中的软皮本，转身回了客厅，从证物袋中重新把软皮本掏了出来。
几分钟后，巫梦祎从屋里出来了。她关了屋里所有的灯，把门带上，又用钥匙锁了。贴封条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有东西黏，她站在走廊里，闻到了一股饭香，应该是隔壁邻居正在做饭，她循着味道，找到了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隔着门都能听到厨房里菜下油锅的刺啦刺啦声，巫梦祎又敲了几下，“您好，我是警察，我想问下，您家有胶带或者浆糊，双面胶什么的没有，我借来贴个东西。”
巫梦祎喊完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屋里炒菜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是拖鞋踏在地板上咔哒咔哒的声音。
邻居趴在猫眼上看了一会儿，确认外面只是个姑娘后，才打开了一条门缝，很警戒的问，“你干嘛？”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巫梦祎忙从兜里掏出了警官证，从门缝里给对方看了一下，对方这才放松了些，把门打开了些，“哦，警察同志啊，你有什么事情啊。”
“哦，我想问下您有胶带吗？”巫梦祎把另一只手里的封条展示了一下，“忘记带了，没法往门上黏。”
“哦，那你等会儿啊。”邻居大姐说完把门一关，把巫梦祎关在了门外。巫梦祎倒是理解她，隔壁刚出了命案，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而且巫梦祎也建议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要轻易给陌生人开门。
巫梦祎干脆先给齐肖打了个电话，“齐肖，你们跟紧了张齐方，千万不要丢了，孟局那边很快就有新指使，随时都有可能执行抓捕命令。”
“队长，是有确切的证据了吗？”齐肖这一组人跟了一天了，累的是浑身酸疼，这个张齐方刚开始还是到处送货送石膏粉，可后来他明明货都送完了，却开着车满城溜达，就是不回家，齐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跟踪暴露了，对方故意遛自己。“快赶紧下命令抓了他吧，丫的都快把我腿遛细了。”
“你坐车还能把腿遛细了，那回头你教教小杨，省的她天天吵吵减肥。”巫梦祎自然知道这工作很辛苦，但也只能这样打趣安慰一下，“你别急，稳住，孟局应该应该正在加派人手去支援你，你可千万盯好了，我也马上往那里赶，你先把你们目前的地址发给我，我这边完事，立马去支援你，齐肖同志辛苦了！事成之后，我给你介绍对象！”
“哎呀，可拉倒吧，老大，你自己都没嫁出去，还给我介绍对象，你是准备给我介绍个尼姑啊还是和尚啊，我觉得还是我的五姑娘比较靠谱！”齐肖切了一声吐槽巫梦祎。要不说刑侦大队，都被巫梦祎给灌坏了呢，就齐肖这些话，搁在别的部门谁敢这么怼自己老大。
“队长，齐肖不要，你介绍给我啊！”
巫梦祎听到电话里传来大刘的声音，这家伙这一天也憋坏了，“实在不行啊，你给我介绍个男朋友也行！”
“好好开你的车吧！就你长这样，女朋友都找不到还找男朋友，美的你！”就听见齐肖在电话那头怼了大刘一顿，“队长，那我先挂了啊。”
“好，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巫梦祎又叮嘱了一番，挂了电话，邻居大姐拿了一卷双面胶开了门。
“用不了这么多。”巫梦祎从双面胶撕下一大段，贴在封条上，把剩下的退还给了邻居大姐，“谢谢您啊，打扰您了。”
“哎，警察同志。”
巫梦祎转身走了几步，邻居大姐突然喊住她。巫梦祎忙回头问道，“怎么了，大姐？”
邻居大姐紧张兮兮的问，“警察同志，我问下啊，那个凶手抓到了吗？”
巫梦祎一时哑然，这个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没抓到吗？可这样说会不会让对方更加心慌，说我们正在抓？感觉很像应付。
邻居大姐看出了巫梦祎的尴尬，她也尴尬的笑笑，“警察同志你别误会啊，我就是随便问问，出事的时候吧，我去我姑娘家给她伺候月子了，回来就看到这场景，跟邻居一打听可是吓了一跳。邻居说这房子都不敢住了，要卖房，可我这个年纪了，卖了房未必能买的起房，所以我才问你，就想着要是抓住了，那住着不是心安些吗？年纪大了，不愿意折腾了。”
之前走访群众调查的时候，齐肖给巫梦祎提过过蒋萌的两个邻居，一个邻居是买了这房子，用来炒房的，并不在长住。另一个在案发前就出门走亲戚了，估计就是这位邻居大姐。
“大姐，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罪犯绳之以法，还你生活宁静您也。别太慌，你是一个人住吗？那您这段时间进出门多注意点，如果有事就赶紧报警，哦，对了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那警察同志，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吧。”邻居大姐道。
巫梦祎本来就准备给她留电话，她这么一说，巫梦祎从包里掏出便签纸，拿笔写了自己的电话和名字在上面，双手递给了邻居大姐，“您收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您给我打电话，不打扰您了。”
巫梦祎把临时封条重新贴到门上，赶紧下楼。她刚进车里，孟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戴上蓝牙耳机，跟孟局汇报情况。
“梦祎啊，齐肖那边我已经增派人员下令实施抓捕了，你直接去现场吧。”
巫梦祎一边应着一边启动车子，驶出小区，在黑色的夜中疾驰。
“嗯，好的孟局，我这边也有新情况，不光跟我们这起连环杀人案有关，可能跟省厅李褚队长要查的缉*毒大案也有关系。”巫梦祎看着前面绿灯亮了，便一脚踩下油门。“我从死者杨晓萌的住所发现了一本账本，很有可能就是她贩卖违*禁品的记录。”
“嗯，这件事等把张齐方抓了后，回局里再说，你可要把账本保护好。”孟局正在交待着，突然从手机里听到巫梦祎那边哐哐的巨响，巫梦祎尖叫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梦祎，梦祎！”孟局抓着电话，狂喊巫梦祎，可对方毫无反应，然后手机就被挂断了。孟局再打就提示对方电话无法接通。
出事了。
孟局心里咯噔了一下，事情严重了，在往不好的方面发展。
海港市某个僻静的路口，夜色中的红绿灯不管有人没人，执着的按照自己的规律闪烁着，红灯停，绿灯行。
这样的红红绿绿在黑暗压抑的夜中交替闪烁，更像是小丑的舞台上跳跃的灯光。
巫梦祎明明看到周围没有车，且是绿灯了这才踩了油门过路口，可突然一辆大货车横冲了，直接撞上自己的车子。
她听得到孟局子在一遍一遍喊自己的名字，可她无力应答，她感到自己的胸前，额上有一股股的温热喷涌而出。这股温热流进她的嘴里，带着点腥甜。
她眼前只有一片的模糊的世界，她耳边似乎听到了有些扭曲的喘息声，有个阴森的声音咯咯的笑着。
“别动我的……东西……”她虚弱的说完这句话，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对周围的一切全然无知无觉了。
“我们的心灵一旦受到过度惊吓，眼睛便会在任何一个角落看见魔鬼。”倪雪抱着席勒的《阴谋与爱情》正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女主路易斯的这句话，她嘴角飘起一股诡异的笑，眼神里却好似藏着嘲讽和不满。突然间她打了个寒颤，她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夜，起身合上书，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后，钻到了温暖被窝里。
巫梦祎终于在车祸事故后的两天醒了过来。她身上还插着呼吸机，正在陪床的杨凤敏见她睁开眼角，忙跑出去喊了医生。
随着医生进来的，还有倪雪。
“病人现在情况越来越稳定了，在观察一天，情况不变的话，呼吸机就可以撤了。”医生进来检查完毕，又交代了杨凤敏几句，“她需要静养，你们尽量不要吵，特别是你那些同事，再来探病，告诉他们小声点。”
杨凤敏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睛红红肿肿的，看来这两天没少抹泪，“老大你醒了太好了！”杨凤敏很大声的抽了下鼻子，想起医生说要静养的话，连忙起身，“我出去给孟局打电话，告诉他醒了。”
杨凤敏摸了一把泪，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了。倪雪站在她的床边，弯腰将手覆盖在巫梦祎打点滴的手上，“打点滴的时候，手会凉。”
巫梦祎现在还是全身无力，她想说话，嘴巴舌头是那么的绵软无力。她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她也想问为什么倪雪在这里。
倪雪看着她那半睁半闭的眼神，浅浅笑了一下，如一朵雪山顶的白莲，好似不染一丝的纤尘。
“你现在先别急着说话。以后有的事机会说。”倪雪就似能读懂巫梦祎的心思一般，“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什么，我是来医院看叔叔的时候，碰上了，才知道你出了车祸，你应该是昏迷了两天了。头上碰了那么大一个血口子，你说你会不会被撞傻了。”
倪雪另一只手轻轻敷上巫梦祎的额头，“别担心，医生说了，这个位置留个疤没什么好怕的，剪个刘海，弄个偏分一下就遮住了。当然，你不用遮也没关系，对你颜值毫无影响，反正你够老够丑了，在多个疤我也不嫌弃。”
巫梦祎这会心里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了，有怎么安慰人的吗，要不是因为她现在真虚弱的连说话都费力，她真想把小杨喊进来，把倪雪扔出去。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心里骂我呢，让我快点滚。”倪雪的一双小鹿眼突然一眨，好像眼睛里住了满了醒醒一般，她的视线落在巫梦祎左臂裸露出来的那团伤疤上，那烧伤的疤痕就跟火苗一样灼伤着倪雪的眼睛。
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巫梦祎，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道，“你肯定在想，你不就是出了个车祸，撞了个脑袋吗，怎么浑身都疼，特别无力，喘口气都觉得难受。”
巫梦祎有点怀疑倪雪其实个妖精了，她说的这些，的确是自己心里所想。
“你命真大，那么粗的钢筋从你胸前贯穿，你竟然没死，这应该是沾了我的福气吧，你肯定想着我不能死，我如果死了，岂不是白白让倪雪那个小丫头给占了便宜，她亲了我，我还没亲回去你。”
倪雪换了只手，重新搓热了，继续捂在巫梦祎有些冰凉的手背上，眼睛笑的弯成了一道月牙，明媚的月牙，冰山岭上明媚的月牙，好看，却也带着寒意。
“巫队，孟局还有齐肖他们开完会就过来看你，你别担心，你肯定会好起来的。”杨凤敏说着又有些委屈的撇起嘴，眼泪眼看着又要掉下来。
巫梦祎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干瞪眼，看着杨凤敏跟个小怨妇的坐在旁边啪嗒啪嗒掉眼泪。
倪雪突然叹口气，也不知道是叹气巫梦祎呢还是叹息杨凤敏，但巫梦祎觉得肯定是叹息杨凤敏，唉，这样动不动就哭唧唧的手下，怎么可能是我巫梦祎带出来的强兵嘛，太给我丢脸惹！
“放心吧，她死不了。”倪雪站起身，对杨凤敏道，“她知道你这是心疼她，可你在这么抽抽搭搭丢她的脸，估计她好了第一个就得训你。”
杨凤敏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她看着倪雪，“真的么。”
倪雪重重的点了点头。巫梦祎的眼珠子刷的转到倪雪这边，用尽力气瞪着她，心说，“你就是个妖精吧。”
“我回去了，叔叔该换药了。”倪雪又恢复了那一派清冷仙子的模样，不等杨凤敏说话，已飘然而去。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青春之罪（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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