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星际[直播]》落砚

224、224

　　梁瀚整理着自己破掉的衣袖生气地喋喋不休。“回头等月月偷完回来，得让它给我修一下才行，月月没啥好，就是牙口倍儿棒，啃出一样的洞口对称了还是能穿的。”

　　法兰发出猪叫声：“才刚说完你怎么又偷了？你还偷上瘾了？睡大街你是不是就很高兴了。”

　　梁瀚还义正言辞。“还不是你太慢，睡大街也是你造成的。”

　　法兰咬牙切齿，真想把他赶出去得了。无奈他不止懂得怎么装可怜，更重要的事手段残忍，法兰哪怕多难忍也只能忍着。

　　等他们回去，璀月已经在床上等着，法兰放下东西就疲倦地躺床上想要午睡，梁瀚躺阳台的躺椅上，璀月趴在他肚子上乘凉。半天后，屋子里传来法兰的尖叫声，法兰跑了出来，兴奋地扬着手里的通信器：“我，我被破格录取了！学校说有人推荐了我的基因测试，认为我作为一名先锋，有极大潜质，让我作为特别生，不用跟这么多人挤独木桥！”

　　法兰说着说着哽咽得要哭了，梁瀚逗弄着璀月笑说。“哭个啥，不就录取了么。”

　　法兰两手还在颤抖，沉默半晌苦笑说。“30年前浮图刚对外，时不时就要防备浮图，军校人满为患，指不定我还能考上。那些人现在什么年代，和平年代，先前从军的军人已经泛滥成灾还没消化，军校录取人数年年剧减。我只是最底层的穷人，没有更加系统的正规学习，就1000个普通公民中录取一人啊，我怎么争，争不过的。现全孤儿院都旨意着我了，只要我拿到资格，孤儿院知名度大增，更多弟妹会被收养，我能怎么办啊，别人考试考啥我都不知道，就一个基因检测，院长就这高兴，殊不知现在人家哪儿管你什么基因测试啊，范特利因为那个副总统，都快上下腐败完了，底层根本没有能力翻身。”

　　梁瀚慵懒地笑了，白发却是摸了摸他脑袋安慰。“前两天那通电话，就是那边的人吧，你被赶出来了。”

　　法兰一愣，刚想问他怎么知道的，便听见他笑了。“我家月月还是有点用处的。”

　　法兰摸摸眼泪，这才有点没忍住，半晌才说：“基因测试出来的人，都能参与政府正规培训，加大录取可能性，前几天有关部门打电话说今年已经满额了。可是我认识的流浪孩子说，那边普通班还在招生。要么就是看我身份，故意剥夺了我位置。要么就是政府哪怕有位置，都优先给了普通招生。无论哪个理由，我都没办法的。”

　　梁瀚用白发擦掉他眼泪。“这不好啦，怎么还哭，有这时间不如给我拿点吃的，我都快把你通风管道养的宠物解决了。”

　　法兰恶心得哆嗦一下顿时哭不出来。“……那你吃了吧，多吃几只更好，我不介意的。”只是他纠结着一个事。“怎么还有人有这心思看档案推荐来着，也太好人了吧。”

　　法兰没去计较，心情不错，哪怕现在买点啥都难，都一个劲儿说好就出去了。

　　梁瀚这才笑眯眯地爱怜摸着璀月脑门：“没想到正是弗列得来了，省了功夫，弗列得完成指令的功夫依然这么快，深入范特利部门说服对方放一个名额出来真是辛苦他了，回头得带给他最新的营养液，一喝能持续几个月枝繁叶茂那种，他一定喜欢……啊，忘了他已经不是小桃树很多年了。”

　　璀月用脑袋磨蹭他手心，呜呜着，逗得梁瀚呵呵直笑。“我知道你依然是那只可爱的小家伙，没怀疑你，你不会出卖我的，哪怕他对你来说是唯一的同袍，只要我命令你不能泄露半分我的踪迹，你就不会泄露……倒是你，你跟他一起的日子比我还长，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们两个独自等待我这么长时间。我不止让你受苦了，还要你对他隐瞒，你该心里不舒坦才对。”

　　璀月竖起两只耳朵，叽叽喳喳没完，显然在反驳。梁瀚哄堂大笑。“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急，我不就说说嘛，我知道你没这意思。行了，别忙着表忠心，说这么多也不怕恶心到我。”

　　璀月这才想到什么，跟他说了一句，梁瀚点头同意，他才幻化成一道光，在面前行成一个人的幻影，正是弗列得。弗列得气愤地跺脚。“我就知道，小敖你为了独占主子半天不让我出现！”

　　幻象立马陷入晃动，像是璀月顶了一下嘴，弗列得立马求饶。“得得得，两小时不让抱怨一下？别消失成不。”

　　梁瀚笑呵呵慵懒地招手：“没想到月月还能有这功能，小桃树，好久没见。”这话是说得多么别有深意。

　　弗列得激动得不行，立马就知道他已经有记忆了，眼底发红。“主子，你有几千年没这么喊过我了。”语气中带着委屈难过，欲言又止。

　　梁瀚笑出声来。“你伤心个啥，我当时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你当真了？我还以为以你聪明才智，事后一定能想过来。”

　　弗列得一愣，堵在胸口三十多年的一口气霎间泄露，淡然无存，咬牙实在气恼，连着怨气骂说。“怎么能想过来？你都说出口了，你什么时候这说过我？”越说越委屈，他的面目愈发难堪。

　　以前的罚恶司温柔善良，是一丁点不舍得说重话，把他惯得连崔珏说他作对都敢，崔珏一声不吭，差点没让人把他拉去审判厅，他吓得屁滚尿流差点出事。幸亏罚恶司回来的早，好说歹说结束了闹剧。崔珏当时恨铁不成钢罚恶司的纵容，知道勤俭的他最近用尽俸禄是为了照顾这小桃树，直接就罚了他三个月俸禄，让他没这闲钱养闲人，看这个小桃树还敢嚣张不，居然敢见罚恶司慈善就“欺负”他。

　　那时候弗列得才明白了，啊，原来罚恶司不是天，有比他还大的天，遇着脾气不好的天，还会连累罚恶司受罚。这才弗列得懂得规矩。罚恶司教育人方面从来不怎么，遇着可怜巴巴的就下不了狠劲儿，小桃树被他养的娇生惯养，当初小吉盛也是有求必应，到后来连阎罗王话都不听的功劳，罚恶司必须占一大半。

　　倒是对他那个照顾他那么久的阎罗王苛刻得很，说好的规矩一个不能破。一旦破了，罚恶司轻易不生气，一生气能气半年，连阎罗王都得不自觉弃械投降，服气地跑去他宅子装模作样拜访，“无意中”留下他喜欢的药材等，才渐渐给了阎罗王好脸色。

　　思及往事仿佛只是隔年，弗列得带着点哽咽，仿佛以前似地祈求他：“主子，我就不能跟着你？为什么小敖可以，我就不可以？”

　　两个人同样跟罚恶司久别重逢，不公平对待难免争风吃醋。梁瀚耐着性子解释。“没有你可不行小桃树，你是我的眼睛，你需要在吉盛崔珏身边时刻留意他们的动向。”

　　弗列得试着说道。“不是我说主子，他们确实帮你很多，你看你能安全重生，也是崔珏当年帮的忙。吉盛现在有要务在身，也没管那么多愣跟在你左右。我觉得你不该把他们当成敌人……老实说，迟早我们必须需要他们啊。”

　　梁瀚淡笑说：“他们终究还是跟阎罗相处不深，不知道他们的父亲远超过他们的想象，三十年前我的残魂被偷渡出来，阎罗不可能没发觉是谁干的，极有可能找不到我的去处，才没去管罢了。”

　　弗列得脸色巨变。“……崔珏身上被安装了什么监控啥的？”

　　梁瀚笑而不答，只说。“他们就像一道活脱脱的标记，我绕着他们转，被地狱发现只是迟早的事儿。”

　　弗列得有点不甘心：“崔珏作为判官之首不会傻乎乎，定做过防范。”

　　梁瀚笑说：“他有防范吉盛可未必有，比起崔珏，吉盛可是更有追踪价值。再说他们两个因为某些原因狗咬狗，崔珏不可能提醒吉盛。”

　　弗列得心想这原因可想而知，无语说：“崔珏不怕吉盛找上门来连累你？”

　　梁瀚说：“你看前些天崔珏来的时候那脸色，他恐怕自己都没想到吉盛有这本事，在他眼里，吉盛说到底还只是只有几十年经验的‘娃儿’。”

　　弗列得沉默半晌，谨慎说道：“我觉得，如果仅仅因为这样，大可跟吉盛说说，他这样一个聪明人，不可能不明白你的苦心。还是说，主子还是不信任他们？”

　　梁瀚意味深长瞅他一眼，斟酌片刻，体谅地解释：“我不强求你跟着我，现在哪怕是地狱，年代都不同了，没有仆人一说，都是雇佣制，我完全理解。只是希望你进入谁的阵营，都别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哦对了，给你的一魂还是有的，不过不在你身上，我送给你的玉钗还在不，我似乎在你房间见过，我把一魂附在上面了。当时就想着要是有啥大战，你只是一颗小桃树，至少戴着可以保住性命，不过既然你跟了他们，必定不需要，那就……”还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