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星际[直播]》落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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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留意到个事儿：“这可是没上报，你怎么知道。”
　　临玉书笑眯眯：“当时无聊，去小家伙们那儿住了好几个月，小家伙们只是不涉外事，要真查起趣闻起来，那可是一等好手，比城市的一级记者还要牛。”
　　崔珏挑挑眉头，马上就得出总结，骤起眉头：“你太闲也不能让敖汉莲出去森林给你打探乐趣，他们在外面就是移动钞票，卖了你一身狗肉都比不了他们随便一只值钱。”
　　临玉书挑眉头：“咋的，你居然关心无关紧要的外人？”
　　崔珏沉默不言。那可是你用珍贵藏物交换得来的小生命，怎么能因为这么小的事儿愧对你。

　　崔珏换了个话题，微微抬眉：“跟你说话真痛苦，动不动就瞎扯淡不知哪儿去。你只是单纯想套我话儿？生死笔跟你没啥关系，你又何必在意？”

　　临玉书笑说:“我只是想起件事，这几千年来，地狱丢失过能称得上神物的，也就只有生死笔，你说如果有人想要找个几千年丢失的神物，除却生死笔，还能有啥。”

　　崔珏愣住，咬牙切齿。“生死笔虽然曾经丢失，但早就找了回来，你如果要找，怎么可能是找那支破笔。”

　　临玉书沉默无言，半天之后，突兀咧嘴一笑。“你，知道我在找东西啊。”他缓缓皮笑肉不笑说。“是你主动联合樊玉华啊。崔珏，你告诉我，我究竟以前得罪你啥，需要你三到四次来妨碍我？”

　　崔珏自知失言，面上铁青咬牙说。“你发啥神经，生死笔目前在总判官手里，需要我拎人上来跟你面对面对质？”

　　临玉书冷笑说。“你不是说了吗，生死薄，哪怕不是用生死笔书写，也能正常使用吧。”

　　崔珏当即笑了：“你当是真做出来当摆设？的确你说的没错，但生死笔不是一般用途，自然跟普通使用方式不能混合而谈。”

　　临玉书淡定微笑：“生死笔不是用做普通记录，那能在生死薄上做记录的，还剩下什么？”临玉书咧嘴说：“魂魄真正的生死，诞生和消散。”

　　崔珏没说话，面色凝重，半晌郑重提醒他：“这件事，除却历代总判官，无人知晓，你是从谁那儿听说，现任总判官不是那般人，是这个秘密已经泄漏了么。你当作没回事，否则地府定当追究责任。”

　　临玉书斜眼看他：“不是他，泄漏的人，应该是你吧。”

　　崔珏又是一愣，临玉书淡定解释：“这是存在于我脑海里的‘常识’，不知从何开始就进入我的脑海了，我渐渐也感觉得到了一些事儿，总是无意识有许多念头在脑海划过，我再怎么蠢，也知道或许被人植入记忆了。特别是你，老是把我当作其他人，我想那是我的前世记忆吧，我前世跟你这么熟，也就只能从你这儿得知这事。”

　　崔珏沉默不语，语气带着后悔叹口气：“我忘记了，抱歉，不知道为啥会告诉你会危及你生命的事儿。”

　　临玉书盯着他，半晌后说：“我不清楚我们以前是啥关系，我只是单纯推测，你别老这样好像我欠你似的表情。
　　既然你以前很在乎我，那必定是因为有更大的危险，我必须得到这个消息，才能保住性命。
　　我为啥必须知道生死笔的使用方式？原因无他。”

　　临玉书一字一句说：“生死笔持有者万一不能理解生死笔，过于随便地当成一般品，甚至不能控制生死笔，那就太危险了。
　　也就说，你把地狱其中一件圣物，生死笔，给了前世的我。
　　我正在找的东西，就是生死笔。”

　　崔珏深吸口气：“我跟你说的也不是假，确实目前生死笔在总判官手上，这在高层都是知道的事儿。”

　　临玉书点头：“既然你这么自信这说，我相信你所言非假，那倒是有趣了，让我产生了新的想法。”

　　崔珏沉默不言，心想你可以啥都不想么。

　　临玉书摸摸下巴眯着眼睛：“生死笔难不成，一分为二，有两支笔？”

　　崔珏又是一滞，立马呛声：“怎么可能，你把圣物当成什么了，不够用了还能掰成两半？你咋不把你这胡思乱想的脑子掰开瞧瞧？”

　　临玉书陷入回忆呢喃：“我一直就觉着怪了，长年累月地狱都在嚷人口膨胀，我就没懂膨胀啥了，比之几千年前是人多了，但地狱地广人稀，也不至于到发愁的地步吧。再者地狱人口增长，却居然没怎么影响人间的总体人数，你不觉着非常奇怪么。”

　　崔珏有些头疼了：“该不会，也是我说的吧……”

　　临玉书笑开了花，牙齿花白：“多半是，怎么想都觉着是当时的配套赠送品。”临玉书随之缓缓说：“那就不大难推断了，恐怕这两支笔一支掌管灵魂诞生，一支掌管灵魂死亡，合称才是生死笔。总判官手上那支是一直使用中的生笔，遗失的那支，是死笔。死笔丢失，世间魂魄只能自然消亡，这速度自然赶不上产能，只能利用催促灵魂投胎来代替人间灵魂的缺失。”

　　崔珏一直听着，听到这里，哀叹一声，终于说道：“生死笔原先是只有一支，拥有两种书写形式。
　　灌入生灵之气，可书写红字，签写在生死簿上意味魂体生成。
　　灌入死灵之气，可擦灭红字，意味魂体消散。
　　两种气息并非人人都有，我是阎王跟上面的人生的私生子，有着生死二气，使用起来得心应手，索性阎罗王把生死笔给了我，我就是因为如此才当了判官。
　　生死笔跟生死薄在我手上从无有过意外。直到……当时你有一位钟爱的家仆魂体将要烟消云散，你一向多愁善感，我怕会出事，就时刻留意着那家仆的生死。本想擅用职权给那个人加深寿命，却在短短二十年中发现，事情远非我想的简单。”

　　崔珏认真看着他：“我曾经说过，樊玉华是特别的，我没敢告诉你，其实，你对于整个地狱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至少在我所知的魂体里，绝无仅有。
　　那位家仆的生命未经我修改，就渐渐旺盛，比划深红似血，越发不像老年魂体，甚至仿佛新生。我原先还未深究，直到有一日，我实在好奇，翻开去看你的名字。你名字同样鲜红似血，笔迹还带着未干的血痕，跟我刚刚书写似的。
　　后来我又好奇，翻开自己的名字，相隔上回看自己的名字已经有几千年，理该有几千年的岁月痕迹才对，然而我的名字竟然如同几千年前般，没怎么变化。
　　我这才发现了端倪，再瞅了两位跟你平日多接触的判官，发现均比之前记录时候魂体寿命延长。
　　我推断，你自身有什么东西，可以左右亲近的魂体寿命。”

　　临玉书愣然，咳嗽两声：“……我养过这么多宠物植物，没一个能活半年的，你确定？”

　　崔珏无奈说：“被你养死的能算么，你那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别这时候还给我扯开行不，言归正传，你这个体质迟早会被人利用，哪怕没被歹人发现，地府迟早也会发现端倪。所以我把生死笔一分为二，生聿，死拂。死拂主要书写重罪之人，平日就少用，我索性就把它送给了你，用死拂的死气镇压你促使别人延年的生气，偶尔需要时才向你索要书写。
　　我虽然经常欺骗你，不过这个事，确实说的大实话。”

　　临玉书认真听着，崔珏有没有遗漏，理所当然，肯定一如既往有大把故意不说。临玉书没去纠缠，他不愿意也毫无办法，只能点头示意，却一点没有真实感，开玩笑说：“自古红颜祸水，怪不得我感觉你跟樊玉华面相都不怎么长命，却无论寿命和内在都活得堪称王八，原来归功到底是我原因。你们要感谢我才对啊，还老说我的不是。”

　　崔珏霎间恼羞成怒：“樊玉华那是红颜无疑，我这哪儿红颜了？红颜蓝颜都分不清，你脑子果然装的都是豆腐。”更让他生气还有个事：“我说与你听并不是为了让你调侃，是要告诉你。你是不是还是以前的你还不得而知，在我未确定之前，死拂毕竟是死拂，那气息不是闹着玩的，你拿回死拂不知是福是祸，为何还坚持拿回。”

　　临玉书沉默不言，面色沉重，半晌之后微微挑眉：“你也知道吧，一个人常年失眠，加上被植入的记忆折磨，会痛苦吧。我这半年处于这样的状态，感觉……渐渐丧失自我。有点怕……睡觉，一睡觉便会涌入其他想法，有些时候像看电影，看完别人的一生，一早醒来，很长时间忘记现在的自己是谁。我不知道找到它能不能缓解现状，但目前为止，似乎只有找到它一个目标。脑门的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崔珏没说话，没想到他到如斯地步，心里一阵阵发疼，苦笑不已：“但是在樊玉华那儿，你就特别有精神吧，晚上在他身边会睡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