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无大示

14、第十四梦

　　第二天孟初初一早就起床，给刘迪打电话说要看房子，问他有没有时间。
　　“我上午得带我妈去医院吊水，最近我妈感冒了，还挺严重的。”
　　“我爸也是，刚出院，最近的感冒很严重，我已经听说很多老人生病了，你安心照顾阿姨吧，我自己去看也行，反正你跟林先生也挺熟的，我一会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方便不方便吧。”
　　“行，你要着急就先联系着他去看看，我一会也跟他说一声。”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孟初初挂了电话，去卫生间洗漱一番，看看镜子里面色极差的自己，年纪大了还真的不能整天熬夜啊，把化妆包翻出来，化了个淡妆。
　　“这么收拾自己干嘛去，没事的话陪我出去逛逛街，买套餐具。”孟母半躺在沙发上看着她。
　　“我有事儿，约了朋友一起吃饭。”孟初初拎着包就跑了。
　　出了门，给电话簿里的“林先生”拨过去一个电话。
　　没几秒就接通了，“您好，是林先生么？我是孟初初，想今天去看看房子，不知道您有时间么？”
　　“嘟嘟嘟……”
　　孟初初看看手机，又拨过去一遍，又被挂断了。
　　挂断之后进来了一条短信：我现在有点事情，不放便接电话，九点的时候我在家里等你。
　　高新区标新路36号临山花园11号楼2单元603。
　　九点？
　　孟初初看了看现在的时候，从这里做公交去高新区起码得一个半小时，时间差不多。
　　她回了一条：好的。

　　侧躺的林醒从藏蓝色的被子里伸出整条左腿，把左边的被子折上来，整个左半边的身子露在外面，流畅的完成上述动作之后，把头埋进枕头里，困死了。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被子里的人猛然惊醒，坐起来。
　　孟初初九点要去看房子。
　　拿起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又看了一眼记忆中发过的短信。
　　对，九点钟，要看房子。
　　掀了被子想起床洗漱，屁股离开床的时候又觉得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她孟初初骗了他，他还要这么积极的去呢？
　　躺回去。
　　在床上翻来覆去两圈，还是起来了。
　　女人等男人总不是那么回事，何况她还生着病呢。
　　精细的对着镜子将一晚上冒出的胡茬刮掉，一根不留，刷牙刷了三分钟，洗脸的时候还特意用了有香味的洁面乳，洗完脸还特别认真的擦了水乳。
　　灰白色的圆领毛衣，黑色的长裤，卡其色风衣，一双低帮马丁靴。
　　“儿子你干嘛去？”坐在客厅给未来外甥选摇床的林母问道。
　　“见个朋友。”
　　“心仪的女孩？”林母什么时候见过自己儿子这么打扮自己了。
　　“不是。”开门出去。
　　林母摇头，“追个女孩子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继续给自己未来外甥选床。

　　差十分钟九点，孟初初找到了小区门口，但是门卫不让进，她又播了一遍“林先生”的电话。
　　“喂？林先生，我没有卡进不去啊。”
　　电话接通了，就是不出声。
　　“林先生，你在听么？”
　　林醒也没打算再瞒下去，“我马上就到了。”挂了电话，他就看见了小区门口的孟初初揣着手等着他。
　　还好，没有吓跑。
　　找外面的停车位停了车，也揣着手慢悠悠走过去，“生气了？”
　　林醒拿出门卡刷了一下，“既然来都来了，就进去看一下也不会吃亏的。”
　　孟初初憋着不说话，跟着他往小区走去，这个点正好是出门的时候，一辆一辆的私家车从小道开出来，林醒护着她。
　　孟初初不爱吵架，真生气了就是不说话，不理人，林醒对她的脾气早就是熟知的。
　　没有做电梯，林醒选择带着她爬楼，爬上去累了，气可能就消了。
　　房子很久之前就装修好了，三室一厅，装修风格选的是清新简洁风，装饰品不多，但多偏向小女生风。
　　房子林醒没来住过。
　　孟初初站在门边不往里走，“林醒，这样有意思么？”
　　“没意思。”
　　“没意思你还这样做？幸亏今天刘迪没来……”
　　“他来了怎么样？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会对你产生误会？”
　　孟初初脸气的红了，“产生什么误会，你别胡说八道。”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林醒把她压在门上。
　　“我不清楚！”孟初初蹬着他，“你起来，林醒。”
　　林醒又靠近一分，像一个被惹恼了的孩子一般，“我不，你骗我就可以，就不允许我骗你么？”
　　孟初初偏开头，“我骗你什么了？”
　　他的气息全部吹到她的皮肤上，热热的，湿湿的，还带一点她很喜欢的淡淡香气。
　　心脏怦怦的跳。
　　呼吸乱了节奏，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
　　手心里全是汗。
　　林醒不说话，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像夏天的光，炽热。
　　“林醒！”
　　“孟初初，如果我说，我现在就想亲你怎么办？”
　　“我拒绝。”
　　“那如果是刘迪想亲你呢？”
　　“我也会拒绝。”
　　林醒退后一步，冷静了一下，“房子呢？还租么？”
　　孟初初在背后擦了擦手心的汗，脸红的肯定没法看了，“我觉得我们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租你的房子。”
　　“那我就跟你父母说明你的情况，你也别想得到稿费。”
　　“你威胁我？”
　　“嗯。”
　　楼雪的乌鸦嘴真的是说中了！
　　孟初初：……“那好，你会来住么？”
　　“不会。”
　　“绝对不会？”
　　“绝对。”会。
　　“那，房租呢？”
　　“五百，水电，取暖费你都不用负责。”
　　“怎么付呢？”
　　“随便。”
　　“我睡哪个房间？”
　　“随便。”
　　“好，我后天就搬进来。”
　　“可以。”
　　就这么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林醒带着孟初初熟悉了一下房间里的电闸，水闸，天然气阀门等关乎安全的开关。
　　“这是你妹妹的房子吧？”
　　“不是。”
　　“哦。”这么少女，你是疯了么？
　　房子还没看完，刘迪来了电话问两个人有没有见上面，房子看了没有。
　　“看了，挺满意的，就租这了，我还在这看呢，你安心照顾阿姨就好。”
　　“嗯嗯，再见。”
　　孟初初看了一眼林醒，摆摆手里的手机 “刘迪的电话。”
　　“听见了。”林醒转身出了浴室，然后又回过头来，“刘迪比我好？”
　　“两种不同的人，没办法比较。”孟初初去选房间，她从来就没有把林醒跟任何人比较过。
　　林醒是到现在她唯一喜欢过的男生。
　　“选哪个？北边的那个屋就算了，我打算当书房的，你睡主卧吧，向阳暖和，你不用带被子，直接用这里的就行了，都是新的从来没用过，就是需要晒一晒。”林醒跟在她屁股后面。
　　“我睡次卧就行了，主卧的房间太大了。”孟初初倒是喜欢主卧的那个大飘窗。
　　两个人把次卧的被子放在室内阳台上晒着，等孟初初明天她来就可以直接用了。
　　看完了房子，她就给楼雪发了消息，让她把自己打包好的行礼都寄到这个地址这边。
　　楼雪也回老家了，估计忙着，没给她回消息。
　　“中午怎么吃饭？”
　　“回家吃，下午要陪我妈逛街。”
　　房子就一把钥匙，林醒从自己的钥匙扣上解下来，“就这一把，别丢了。”
　　孟初初收进自己的钥匙扣里，“知道了。”
　　往小区外走的时候，林醒又给她说了超市的位置，健身区的位置，收快递的位置等等。

　　清明假期的第三天下午，孟初初就收拾了收拾自己的行礼，跟孟父孟母说再见了。
　　“让你爸把你送去机场吧？”
　　“不用，妈，我爸感冒刚好，在家休息吧。”
　　孟父也坚持要送。
　　“好，那你们把我放下就赶紧回来不用在那陪我候机。”
　　孟父孟母答应着。
　　到机场的时候，孟父问，“机票呢？身份证都带好了么？”
　　“都在钱包里。”孟初初下了车，“爸，赶紧回去吧，我到了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快回去吧。”
　　好一番说，孟父孟母才走。
　　孟初初也转头打了个车，去林醒的房子，把昨天晒的被子铺在床上。
　　手机扔在被子上，放着五月天的《如果我们不曾相遇》，一边哼着歌，一边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衣服放在衣橱里，洗漱用品放在卫生间，大部分的东西都还在B市。
　　收拾完了，额头上都冒小汗珠了，躺到在床上。
　　头顶的灯，玻璃罩是淡粉色。
　　林醒的内心住了个小姑娘么？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
　　从背下摸出手机，订了个六点半的闹钟，好给父母报平安。
　　微信上有好几条消息。
　　楼雪：你这就不回来了？我有点想你。生怕下一个住进来的人脾气跟我合不来。
　　楼雪：你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寄出去了，到付的，太沉了。
　　楼雪：跟林醒见面了么？
　　孟初初回到：你的诅咒很灵，谢谢！
　　楼雪：哈哈
　　楼雪：对了，你那小学弟来过，不过我没跟他说你回青城不回来了。
　　孟初初：我看见他在微信上找我了，我没回他。
　　趁外面的天还是亮的，她拿着帆布包去超市里采购粮食。
　　小区里的这个生活超市比她家小区里的那个大多了，品类丰富。
　　她在粮油区转转悠悠，想不起在B市吃的那种面条叫什么了，就给楼雪发消息，看起来都不好吃的样。
　　“这个比较细，好吃一点。”
　　孟初初侧头看到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
　　“真巧，在这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