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祭大人

16、第十六章

　　我半启樱唇道：“五年前的一天，我去溪水江时远远见到一个人，他的衣着明亮光彩，他的气度不凡，他的武艺更是超群，他跟着我的小船飞过了两座山，远远的对我说，我叫莫君。”
　　“你••••••”他说不出话来，“明知实情却刻意隐瞒，折磨我，让我犯错，让我残忍，让我肝肠寸断。”他一字一顿，似是痛心疾首，似是万分高兴，似是万分痛恨，似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
　　我嫣然一笑道：“但是我们有缘无分。”心中有气，心中有结，我不自觉的不想让他好过。
　　“谁说有缘无分？若是无分，何来那三年后的见面，又何来这两年后的见面，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身而过，这可是缘，可是分？我们有缘有分。”
　　“可是造化弄人。”我又道。
　　“什么是造化弄人，那都是个屁••••••”莫君已经气的说起脏话，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可是那个叫莫君的，他不爱我，他说，要我恨他，你说，他可不可恶？”
　　“不，不是，他爱你，可是你不爱他，所以他害怕，害怕你的心中没有他，所以他才想要你恨他，这样你的心里才有他，就算是恨也好。”
　　“我不恨他，怎么办？”我笑了。
　　“不恨他，那就爱他。”
　　我们唇齿纠缠，不眠不休。
　　等回过神来，偌大的一个地方只剩下我们俩。想挣脱开来，扯平稍显褶皱的衣服，却让莫君一直攒着不得动弹。他就这么一直看着我，仿佛从前，定要看到我的心里般。我比他稍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往日不动如山的脸皮竟微微有些发烫。没办法，我知道将头抵在他的左肩。他却大笑起来，肩一阵一阵的震动。他推开一只手，做了个手势，另一只手仍是紧紧抓住我不放。嚓嚓声后，铁笼被高高拉起。
　　两人就这么一直牵着手，一前一后的走，离天明大概也不远了，黎明前通常是夜里最黑的时刻。此刻的我却没有往日的惧怕，莫君的手是暖的，我的手也不似往日的冰冷。偶尔的清风，让他的乌黑青丝拂过我的脸庞。我们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生怕的打扰了此时的美好意境。
　　眼看也快要走到六王府，我顿了顿，不知如何开口，总是要分离的，早晚都一样，还不如早些讲明，断了念想。该说的也已说明，该是分别的时候了。我犹犹豫豫，止步不前。莫君见我不动，也停下来，转身看我。
　　“我要走了。”我淡淡开口。
　　莫君有些不可置信的眯了眯眼，牵着我的手也加了一份力道。
　　“为何？”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不敢看他。
　　“告诉我原因。”
　　“对不起。”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几个字了。
　　“我说不让你走呢？”莫君笑了，带着几分戏谑。有着将一切掌握在手的高傲。
　　“何苦呢，你困的住我一时，困不住我一世，有些事我必须去做。”我苦笑。
　　“既然你是不得已，那么有些事就交给我来做，又有何方？”
　　我知道他是下了决心不让我走了，此时正好的逃走机会，我当然不可能放过。我的手轻松的自他手中缩回，不等他反应过来，已运气飞开几米之外。霎时便有好几个人影在身后追赶，拿出一瓶凝魂倒，散入空气。须臾，几声嘭嘭坠地声，在身后响起。顾不得去看，我仍是竭力向前飞去。
　　身后的人渐渐被我甩脱，我也已是满头大汗，头有些晕眩。连着几日未好好休息，食物也没用多少，又折腾这么许久，我早已到达极限。刚一停下来，我就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一片昏昏沉沉。眼前黑一阵白一阵。我身上有千里追踪，小几和小桑不久便会寻来。想到此，我一阵脱力，沉沉的晕过去。
　　落叶簌簌，一群南飞的鸟儿吵醒了我。我挡住刺眼的光线，叫道：“小几，现在什么时辰了，快端水来。”虽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有些睁不开眼，时间宝贵，我实在耽搁不起。
　　我伸手，小几每次都是拧好了放在我手里。热热的毛巾放在我手心，我擦了擦朦胧的睡眼，再把毛巾地给他，他又洗了洗拧干再递给我，我又擦了擦脸，才稍稍清醒的坐起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我猛地惊醒。这，发丝四散，松散的衣衫套在身上，由于异常滑顺，让我的肩露出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我的脖子上还套了个铁链子。
　　“你要是再用这个铁链子套着我的脖子，信不信我立刻就用它勒死我自己？”我咬牙切齿的说。
　　“璇降千万别动气，我也是没办法，你练过缩骨神功。”莫君手足无措的解释。
　　“我只有左手能缩。”我气急，朝他大吼。等回过神，连我自己也傻了眼，我都跟他说了谢什么？真是头痛。
　　“好好，我马上唤工匠重新弄一个。”
　　我直翻白眼，再次吼道：“把这个该死的东西给我弄下来。”
　　莫君这次没说话，只是顺了顺我的发，慢慢放我躺下。我又跳起来，揪住他的前襟，恶狠狠道：“别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别以为我说爱你，就可以这样对我，告诉你，你小子还嫩了点。”
　　等到说完，我又是一呆，我几年来的自制和清心寡欲居然在他面前全数破功。
　　“你昨晚做了噩梦，哭了好久，我一直哄你才稍微好些，现在眼睛是不是还有些肿痛？”他温柔的环着我的腰。而我就这么衣衫半露的半跪在他腿上，愣了半晌，一股冷气从下窜进衣服里，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仅穿着件单衣。撇头看了看，一只白生生的腿半掩半露的自单衣里伸出。
　　我们大眼对大眼，然后我忽闪了几下睫毛，啊的一声钻进棉被。我衣冠楚楚的英俊男人形象，就这么前功尽弃。该死的，我居然像个害羞的小媳妇钻棉被。吐血加恶心。我从不认为自己像个女人，就算是稍显端正，我也是从里到外是个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我的自尊心被极度的打击。
　　把棉被窝成一团，我蜷在当中。莫君把手伸进来抓住了我的一直手腕，我一下子缩回来，他顿了顿，又寻另一只。他拉我也拉，我们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
　　“好了听话，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我吩咐了敛佳送吃的来，快出来我帮你整理一下。”莫君无可奈何的说。
　　“不吃，饿死也不吃，不出来，脸都丢光了，还出来做什么？”我继续别扭。
　　莫君有些动怒，也是怕我憋坏了，吼道：“出来！”
　　我回吼：“不出来！”
　　然后，莫君使力一扯，由于力气太过，我一下子被他从床上扯到了地上。此时，敛佳正推门进来，远远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怎么看都像莫君虐待了我。我满头黑线，估计莫君也是满头黑线。我的形象第三次完全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