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纪雨尘

80、现实

　　韩飞扬一整天都在混沌、纠结中度过。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几次想打个电话回去，问一下方可现在怎么样了。可回忆起早晨的情景，韩飞扬又无力去拿电话了。
　　韩飞扬仰躺在老板椅上看着天花板“介意吗？”“不介意吗？”“以前不漂亮的她好？”“现在漂亮的她好？”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分不清楚也弄不明白。“那喜欢她吗？”应该是喜欢的吧！韩飞扬有些恼火自己的懦弱和不确定，用力的将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都打落在地上。
　　当玻璃窗外的天空依旧遵循规律的蒙上黑幕的时候，韩飞扬就仿佛一个做了一天重工的人一样。疲倦的从椅子上缓慢的站起来。该回去了。是的！无论怎么样都必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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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飞扬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看着紫红色的防盗门。门却就这时候开了。
　　“看！我说是飞扬回来了吧！他们还不信，听脚步声和知觉我就知道是你“说着韩天拍了一下韩飞扬的肩膀。
　　韩飞扬有些机械的站在那里，手举着钥匙还保持着犹豫开门与否的姿势。
　　“快进来吧！全等你呢！”韩天催促对韩飞扬喊了一句。
　　韩飞扬这才缓过神来，看向客厅里众人都在看着他。方可坐在沙发上正转过头来看着他，方可的脸上带着一丝淡然的微笑。那微笑是如此的陌生，或许以往他见过方可这样微笑，但那都是对别人。
　　“飞扬！你总算回来了。我和佳文都打算去你公司接你了！”程志笑着埋怨。
　　“佳文？”韩飞扬用搜寻的目光看向程志的身边
　　“嗨！飞扬！都说你小子脱胎换骨了，我还不信呢！没想是真的。工作这么努力！”佳文笑着说。
　　韩飞扬勉强的笑了笑“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号码！打个电话不就OK了！”边说边低头着脱鞋子换拖鞋。
　　“打是想打来着，可方可不准我们打。说怕影响你工作！”韩天边说边看向众人眨了下眼。
　　韩飞扬抬起头看向方可，方可的嘴角略略牵动了一下。
　　“哎！飞扬别换鞋了，光等你了大家都饿了。走出去吃饭吧！”程志边说边去拿茶几上的包。
　　“对！佳文下飞机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吧！”韩天边说边捞起茶几上的车钥匙。
　　“在飞机上吃了一点东西，到不是很饿！”佳文笑着回道。
　　听到出去吃饭，这几个字之后。韩飞扬如神经过敏般的首先想到的是，早晨看到的那些记者，还有报纸上、网络上的报道。
　　“那个....别出去吃了。咱们在家里吃吧！”韩飞扬说着看向方可
　　“在家里吃？”韩天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
　　“还是出去吃吧！方..”程志刚开口就被方可抢白了“好啊！在家里吃也好，你们一定都很久没吃过我做的料理了吧！今天，我好好发挥发挥！”方可说着挽起白色丝质衬衫的袖子，向厨房走去。
　　众人楞了一下“是啊！很久没吃到方可做的料理了。看来我这次回国不虚此行啊！”佳文笑着说道。
　　程志放下包缓慢的坐在沙发上，担忧的看向厨房。
　　韩天将车钥匙扔在茶几上，一下坐进了沙发里用质疑的目光看向韩飞扬，像要从韩飞扬躲闪的目光里找到些什么一样。
　　韩飞扬看着客厅里坐着的三个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逃也似的向卧室走去，快走到卧室的时候才丢下一句“我先去换下衣服！”
　　客厅里的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佳文用下巴指着卧室的方向低声问韩天“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种态度？”
　　韩天不解的摇了摇头。
　　三个人不由的将目光看向厨房，方可单薄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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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可打开锅盖用勺子轻轻的搅动着锅子里的汤。刚才的一幕一幕如同电影胶片一样，一张一张的在她的脑中闪过，韩飞扬每一丝表情的变化都深深的烙在方可的脑海里。
　　方可觉得自己象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当大人回家之后，敏感的观察着他的喜怒哀乐。稍微有一点变化马上要心领神会的去附和。
　　饭菜做好摆上餐桌的时候，大家都真的饿了。坐下来没有形象的吃了起来，在这一刹那，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韩飞扬穿着紫色的V领T恤同大家有一句没有一句的闲聊着。方可只给自己盛了一碗汤边喝汤边看着眼前的这副情景。
　　曾几何时大家也这样坐在餐桌前吃饭聊天，那时候的自己没有漂亮的外貌，在心底的内心处总压抑着一点点自卑。可那时候的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却总是自信的很，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凭借着什么，从不对在这几个骄傲的少爷低头。想起来还真的有些可笑，方可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四个男人听到笑声都将目光投向方可。
　　方可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大家都在看她。挑着眉笑了笑，看看四个男人碗里的饭都已经吃完了。方可清了清喉咙“难得今天聚的这么全。我想把我以后的计划跟大家说一下”
　　韩飞扬放下了手里的汤匙，他感觉头顶聚集着一股气体将他压的喘息不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的压迫着他。
　　程志抽出张餐纸擦试了下嘴角，坐正洗耳恭听。
　　韩天的低垂着眼眸把玩着手中的筷子。
　　“呵呵！经历了这么多，好象做了一场梦一样。有过佳文、韩天这样的好朋友”方可眼中有些湿润哀怨的看了一眼程志“还有程志这个分不清楚是敌人还是朋友的冤家”程志听完扯着嘴角无奈的笑了。
　　方可将目光投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韩飞扬，韩飞扬也正看着她。可两人的目光相遇的瞬间，韩飞扬不自觉的躲闪着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再抬起头时方可的目光已经移开看向别处了。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韩飞扬，从方可刚才讲话的规律来看。接下来该说到的应该是韩飞扬了。可令大家出乎意料的是方可接下来没有说韩飞扬。
　　“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方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哎！其实，也没什么！纸永远包不住火的吗！是真相早晚要被大家都知道的！”
　　佳文深深的叹了口气，韩天的无奈的抬眼看了看天花板。程志不动声色的看着方可，韩飞扬低垂着眼敛。
　　方可笑着搓了搓手“我想好了，这里暴露了，我就逃到那里！”四个男人听完她的话都将视线投射了过来。
　　“方可，你要走？”韩天讶声的问出，说完将视线转向一边看向韩飞扬。
　　方可微微的笑了笑，抿动着嘴唇“是的！我想先离开一段时间，等这些消息冷下来的时候，我再回来。还有程志孩子先由我来照顾，等你哪天真的找到你的另一半结婚的时候。我想....我想..我会把他还给你的。毕竟...呵呵...毕竟”说到这里方可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毕竟你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好了！我的计划宣布完了”方可看了看餐桌“你们饭也都吃好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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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下韩飞扬同方可两个人坐在餐桌前。不知道其他人已经离开多久了，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墙壁上挂钟的滴答声。
　　“一定要离开吗？”韩飞扬终于开口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方可点了点头“恩”
　　“早晨我去公司之前，你就决定了？”韩飞扬看向方可。
　　方可抬眼看了看天花板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不离开也没关系的。谣言这东西只是一段时间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那不是谣言，是现实，是真的！所以，时间虽然过去了。可事实还是存在的”方可的话语直白的不带任何情绪。
　　韩飞扬的眉心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川字“真的怎么样？事实又怎么样？一开始我就知道，是我自己选择喜欢这样的你！”
　　听了这样的话心里真的很感动，可只是一瞬。方可抬手轻抚着额头“飞扬，事实跟想象是不一样的。事实比想象的还要残酷！”
　　韩飞扬的目光没有焦点的看着桌面，时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韩飞扬开口了“给我一段适应的时间，我想....我想这都不应该是什么问题的！”
　　方可扶着额头低下头有些自嘲的笑着。她太了解韩飞扬了，骄傲如他。积所有的荣耀于一身，任何的瑕疵对他来说都入了不眼。更何况自己这个大大的瑕疵呢！
　　“好”方可勉强的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