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纪雨尘

67、生日

　　下班后方可同李成勋一同去了预定好的一家日本料理店。这是方可第一次搭李成勋的车，想来李成勋从韩国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方可同他一起工作了这么久，却一直都没问过他现在住在哪里等等的私人问题。
　　韩天如约早就等在了料理店里，一个人坐在料理店里的候坐位置上，无聊的打量着这里的装修。其实，韩天今天原本是有应酬的。可当他接到方可的电话接到方可的邀请之后。就直接把那跟客户早就约好的应酬，直接给无视了。
　　从韩飞扬告诉他南智恩就是方可一直到现在。韩天都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但碍于方可跟韩飞扬之间的那些渊源。韩天还是想自觉回避跟方可之间的接触，想着只要韩飞扬能把方可追回来。那他们一定会有不少见面的机会的！回想起以前帮他走秀的那个直爽小丫头，再回忆一下最近接触过的南智恩，还别说性格真的有几分相似。一样的直爽开朗。
　　“韩天，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方可一进料理店就看到了坐在那里发呆的韩天。
　　韩天笑着起身，看了一眼腕表“没关系，应该怪我来的太早了！”
　　方可笑着转身朝着李成勋挥了一下手“不用介绍了吧！”
　　韩天笑着点头“不用了，上次酒会的时候见过。李成勋先生对吧！生日快乐！”
　　李成勋看到眼前的男人，脑袋里一时有些迷茫。要不是今天见到，他差点把这个重要的男人给忘记了，上次酒会上南智恩曾跟他介绍过，眼前这位是她的男朋友。这？这到底哪个是她的男朋友呢？
　　“谢谢，韩天对吧！”李成勋礼貌的回了一句，脸上挂上了极其场面性的微笑。
　　“飞扬呢？”韩天笑着问方可。
　　“噢，他说今天有个重要客户来不了了。”方可边跟韩天解释，边对走过来招待他们的服务员微笑着点头。这家日本料理店是他们公司常来的一家店。再加上方可漂亮温和。所以，这里的服务员大多都认识她了，见到她来。都私下的议论美女又来了，见到她也都会微笑的跟她打招呼的。
　　“南小姐，您预定的房间在这边，请跟我过来吧！”穿着和服的服务员迈着细碎的小步，穿着木屐走在前面带路。
　　方可同韩天、李成勋三人跟在后面。
　　到了房间里，三人围着桌子坐在了三个不同的位置。只空出了对着门口的上菜口。
　　韩天礼貌的把菜谱递给了李成勋“来，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最大。菜由你来点吧！”
　　李成勋扯着嘴角轻笑了一下，接过菜谱随意的点了几道菜。又要了两壶清酒。服务员记好他们所点的菜就退出了房间。
　　韩天基于是来陪方可帮同事过生日的原因。尽量把话题围绕着三个人都感兴趣的问题上。
　　李成勋却显然很不配合，有一搭没一搭的哼哼哈哈，根本没有跟韩天讨论下去的意思。
　　韩天也就不再刻意的去营造话题氛围了“方....智恩，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帮我走场秀吧！或者，直接当我现在服装品牌的代言人好了！”韩天险些说走了嘴，直接叫了她方可。
　　方可一听就明白韩天已经知道她是方可的事实了。知道了也没什么，朋友之间吗！还是毫无避讳的比较好。方可很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
　　“哈哈，你快别逗我了。我哪有那能力啊！帮忙走场秀到是可以，但是做代言我真的做不来。再说我的工作也太忙了，还要回去带宝宝。无暇分身啊！”方可边说边笑着摇头。
　　“宝宝？噢！呵呵，这段时间我太忙了。等过段时间，我要去看看那个小家伙。听飞扬说他长的很可爱！“韩天说着眼中显出了极其好奇和感兴趣的样子。
　　方可笑着点了点头“是很可爱，去看看吧！你一定会喜欢他的！或者，你可以做宝宝的干爹。你这么好脾气，性格又这么好。宝宝有这么个干爹以后一定不会学坏。”
　　李成勋觉得像在听外星语言一样，从走秀跳跃到南智恩家里的那个孩子。从酒会上介绍的男朋友，跳跃到成了那个孩子的干爹。这到底哪跟哪啊？
　　“呵呵，好啊！”韩天微微的笑了笑。看来他一直注定要站在局外了。现在，都成了干爹了！不过，这到无所谓。韩天欣赏喜欢方可这是事实。但这不代表着，他一定要把她追求到手。或者，一定要跟对方交往。只是在心里有这么一个印象极好，感觉特殊的异性而已。友情已满，恋人未达。就是这种状态，总之，这一辈子方可对韩天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对了韩天，海伦现在去了哪里？怎么回来这么久，一直都没见到他呢？”
　　“啊！他结婚后移民了，把生意也都移到了国外！”韩天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方可无意间看道李成勋正对探究的目光看着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样好象太冷落了这位寿星了，不得不开始找一些能带上李成勋的话题。
　　方可开始给韩天讲一些韩国的特殊风俗习惯，有时候故意装做不是十分清楚的去请教李成勋两句。李成勋对于方可的提问，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三个人这餐饭吃的还算愉快。饭后时间尚早，于是三个人去了隔壁的酒吧。一个起着温馨名字的酒吧“暖家“
　　内部的装修符合其名，到处都洋溢着温馨的感觉。原木本色的装修，一条长长的吧台。上面悬挂着很多洗刷明亮的高脚杯。四面的墙壁上，都挂着梵高的《向日葵》赝品大小不一。几张桌子上放着碗状的透明玻璃杯子里，放着绿色的蜡烛。空气中飘扬着舒扬的萨可斯曲，安静舒服温暖的感觉，处处在些微的细节中彰显着。
　　方可同韩天和李成勋坐在了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方可自然坐在了中间的位置，起到了调和话题的作用。这一晚上，让方可体会到了。同时约了猫和狗一起出来，那么受累的那个一定是主人。
　　方可只点了一杯饮料，韩天则要了一杯低度鸡尾酒。李成勋很随意的要了一瓶啤酒。
　　三个人就酒的话题开始谈起，从法国的红酒到中国的干红，从中国的白酒到韩国的烧酒再到日本的清酒。从酒的年份到酒的度数。此时，方可又明白了一个道理。看来人多掌握一些知识的确是有用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能用的到了！
　　三个交谈的气氛还算融洽，李成勋通过仔细的观察，感觉韩天同南智恩之间的关系好象很单纯。所以，自然也少了那份芥蒂。加上喝了酒的缘故，交谈起来也就没有了之前那么多的想法了。自然而然三个人的交谈就变的和谐起来。酒吧的调酒师是个年轻的大男孩，客人不太多，他本来站在那里很无聊。所以，自然也加入了三个人的交谈之中。
　　“秦新，9号桌再加一瓶黑方！”一个年轻的女孩走到吧台面露难色的对调酒的大男孩说。
　　“还要？她都已经喝了那么多了！”做生意毕竟就是做生意。没有人会见了钱不赚的，男孩子只是担忧的说了这么一句，就直接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黑方，又从冰箱里拿出一桶冰块。随手拿了两瓶红茶递给了穿制服的女服务员。
　　叫秦新的大男孩或许是在酒吧里工作的太无聊了。又或许是每天眼看着坐在吧台前八卦的男人女人太多了。他也就沾染上了八卦的习气。
　　女服务员一走，秦新就趴到他们三个人面前。指着他们身后角落里的那桌“看，那就是9号桌。那个女人每天都来买醉。今天，都已经喝了1瓶红酒了。现在，又要了一瓶黑方！”
　　人总是对八卦比较感兴趣的吧！要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冒着生命危险去拍照的狗崽呢！方可他们三个也毕竟是凡人，三个人顺着秦新的指点转过头去看那个买醉的女人。
　　“怎么是她？”方可惊讶的说
　　“她啊？”韩天豪无惊讶的说
　　“哼”李成勋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你们认识她啊？”秦新极其八卦的想从三个人口中打听出，这个另整个酒吧的人都感兴趣每天来买醉的女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又是为了什么每天来买醉。
　　方可苦笑着说“一个为了白痴而疯狂的傻瓜！”
　　韩天听了扯着嘴角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李成勋听了则不以为然的仰头喝了一口啤酒。
　　秦新不是十分明白面前的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凭他的知觉。来酒吧买醉的女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为了男人！
　　方可忍不住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独自喝酒的汪明珍。仔细打量起来，她是一个相当耐看的女人。据说家里也很有钱，她本身的学历也很高。为什么会这么傻的，只守着一直无法开散的一片乌云呢！难道，她不知道那片乌云的后面根本没有月亮吗！
　　看着汪明珍端起酒像喝水一样直接喝下，方可再也坐不住了。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方可呼了一口气，向汪明珍走了过去。
　　韩天并不惊讶方可会这么做，凭他对方可的了解。如果，她一直坐在这里冷眼旁观，那才是不正常的呢！
　　李成勋却很好奇南智恩到底要去做什么？难道是找那个女人理论那天无辜的挨着掌捆的事情。
　　方可直接坐到了汪明珍的对面。从汪明珍的手里抢过了酒杯。
　　汪明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过来。更没有注意到有人坐到了她的对面。酒杯被抢走的时候，她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已经，有些醉了的她。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女人最无法忘记的女人恐怕就是她的情敌。不管，曾经是误会也好。还是真的也罢。汪明珍是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女人的。
　　因为，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的照片时。她除了因为本来就不稳固的婚姻里出现了第三者而感到悲伤外，还感到了自小到大从未曾有过的无力感。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呢？并且，她竟然漂亮的无可挑剔。连她脸上那亲切自然的微笑。都让汪明珍嫉妒的几乎快要发疯了。
　　所以，汪明珍不顾理智的去找程志问他到底跟照片上的女人是什么关系。程志竟然坦诚的说，那个女人是他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汪明珍到现在还能记起程志说这话时，眼中包含着的微微笑意。那是她这个做过程志老婆的女人，从来所不曾得到过的！
　　“把酒还给我！你给滚开，我不想看到你！”汪明珍尽量的想保持着均匀的语速，但无奈于她喝的实在是太多了。舌头已经微微发硬，说话也有些含糊了！
　　方可的眉头蹙在一起端着酒杯看着眼前的女人“为了一个根本不珍惜你的男人，你这么做值得吗？”
　　“用不着你管！”汪明珍有些激动的喊出。
　　方可苦笑着吸了一口气“汪明珍？对吧？我想你的父母在给你起名字的时候，一定是把掌上明珠的寓意加进了你的名字里。父母对你的期望和疼爱真的是可想而知了！可他们是否预见到，他们的女儿今天会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在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汪明珍听了方可的这翻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酸酸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抬起手用力的抹了一下眼泪，愤恨的说“你懂什么？你明白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啊？啊？”
　　方可摸了摸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眼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汪明珍。面前的女人，让她想起了可怜的童姐。童姐绝望时，大概也如眼前这个女人一样绝望悲伤吧！
　　方可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向了汪明珍，汪明珍看着晃在眼前的手帕，大力的打开“用不着你假好心，你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吗！”
　　方可无奈的笑了一下，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手帕“不想在我面前出丑，就拿着手帕把眼泪赶紧擦干净吧！”
　　汪明珍倔强的一把抢过手帕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方可两只胳膊支在小桌子上，安静的看着汪明珍“其实，你很漂亮。家里的条件又那么好，还有不错的学历。为什么一定要把精力全都放在感情上呢！不如，做些你感兴趣的事情。去分散一下你生活中不愉快的那部分。让自己变的更成熟，更有魅力。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当你需要它时，你拼命的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可当你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又自己冒出来了。不如，顺其自然的活一下去看看。”
　　汪明珍虽然有富家小姐的通病“任性”。但却不是如程爽那样没有头脑的苯人，她能听明白南智恩跟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有些不理解南智恩是从什么角度，来劝解她的！
　　“为什么要来劝我？是想快点让我跟程志离婚。你好名正言顺的跟程志在一起吗？”汪明珍眯着眼睛看着南智恩，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方可被汪明珍的敏感问题逗乐了“汪小姐放心吧！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消失了，只剩下程志一个男人了。我也不会跟他交往的。因为，我瞧不起他。我讨厌他。”
　　汪明珍皱着眉头，连鼻梁也被牵动的皱出了一点点褶皱。她能看的出南智恩说这话时，眼中带着的些微愤恨表情。也能感觉出南智恩没有在说谎。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汪明珍不死心的问出。
　　方可冷冷的笑了笑“因为，他对爱情的态度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汪明珍不解的问“难道，你们曾经交往过？她伤害了你？”
　　方可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也永远不可能！很早以前我就认识他，从周围人的口中就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在我的脑海里。已经给他定了格，他被我归结过种马类群。”说完方可恶搞的一笑。
　　“是这样吗？我到不这么觉得！我跟他的妹妹是好朋友，从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去他们家玩。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是个很有魅力，很有事业心的男人。他从来没带过女朋友回家。一心只扑在事业上。那时候起，我就发誓将来一定要找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做男朋友。后来，渐渐的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他！他可以说是我的初恋，也可以说是我这一辈子唯一喜欢过的男人！”汪明珍边说边陷进自己深深的回忆当中。
　　方可大概能理解了汪明珍对程志的这份感情了。那是出于一个小女孩从青涩的懵懂到成熟等待的，一份由暗恋转为盼望成真的一份情感。是啊！这样一份感情。真的是很难改变的。正如她固执的喜欢韩飞扬一样吧！不管，韩飞扬多么蛮不讲理，多么无理取闹。甚至，做出那么伤害她的事情。她都依然忘不了，忘不了那份感情。
　　“有的时候，喜欢可以一辈子放在心里的某处。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也会是一种乐趣。并非得到了，才会是真的幸福。因为，喜欢的并不代表是适合的！我还是那句话，试着去做点其他的事情，分散一下在生活中的不愉快。你喜欢什么或者爱好什么，不妨去做一做！事业真的会让一个女人更加有魅力！”方可中肯的劝慰着面前固执的女人。
　　汪明珍默默的点了点头，她犹如一直摸索着走在黑夜里的人。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束光束。她似乎看到了通往光明的方向，她大概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
　　“好了，早点回家吧！女人要爱惜自己，只有你自己爱惜自己。别人才会更加爱惜你的！我还有朋友在那边，我先过去了！”方可微笑着起身。
　　汪明珍迟疑了一下，还是艰难的说出“谢-谢你！”
　　方可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谢我。只要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么糟蹋自己，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其实，其实...你很漂亮！”汪明珍很不情愿承认这个事实，但她还是很艰难的说出了。
　　方可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着说“请不要被这些虚无缥缈的假象蒙蔽了。这些都是不是重要的，人活着只有开心和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呢！”
　　汪明珍默默的点了点头。方可笑着摆了下手，转身离开了。
　　坐回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端起饮料喝了一大口。
　　韩天笑着赞赏道“你好象很成功，她已经结帐离开了！”方可听了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哎！干脆你去做心理辅导医生算了！”韩天继续调侃着说。
　　“好啊！专门去宽解被你们这些花心男人伤害了的女人的辅导医生！”方可边说，边打量着两边坐着的两个男人。
　　韩天尴尬的笑着抓了抓头“我应该..应该不算花心那个行列里的吧！”
　　李成勋挑了一下眉很无辜的说“我也没怎么花心过的啊！”
　　方可扯着嘴角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不花心的男人，去哪里找呢！哈！我想到了，恐怕只有佳文是个例外了！”
　　韩天听完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他的确是个优秀男人的典范。哎？你当初为什么没考虑他呢！”韩天也被小调酒师传染的有些八卦了。
　　方可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惜就是不来电，遗憾死了！”
　　李成勋又一次感觉自己像在听天书，这又是哪跑出来的男人啊？还被堪称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