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纪雨尘

41、下山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不过,还好天公做美.这两天都是大晴天.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几丝云朵.方可和韩飞扬.开始下山了.
　　食物和水几乎全吃的差不多了.所以.下山时.背的东西没上山时.那么重了.不变的就是那顶帐篷了.或者说.那帐篷也有变化.因为.帐篷里藏了两人心中的一个秘密.
　　韩飞扬还是如此.开头的时候.劲头十足.大步流星.方可跟在后面.一直小心的提醒着他慢点.
　　韩飞扬穿的是一双真皮运动鞋.方可穿的是一双安踏布鞋.方可的鞋底要比韩飞扬的软一些.韩飞扬的鞋子不仅鞋底硬.还有些滑.
　　这也就导致了.两个人走到中午时.韩飞扬累的精神溜号.一个不小心.睬上了一簇草.接着.滑倒了.方可在韩飞扬身后.马上拉住了韩飞扬的衣服.另一手抓住了旁边的一棵小树.韩飞扬有些慌张.看着下面还有大段距离的山底.有些眼晕.不断的挣扎着乱动.
　　方可着急的喝制住韩飞扬"别乱动.用脚试探着踩脚底.看看有没有可以踩住的地方"方可又看了看两边."韩飞扬.你试一下.去抓你左边的树.看看能不能抓住."
　　韩飞扬试探着踩住了脚底的一快石块.接着,转身去抓那棵树.费了半天的劲终于抓住了.方可放心的松开了韩飞扬的衣服.走了一大步走到韩飞扬的旁边.
　　韩飞扬刚要安心的喘口气.他脚踩的那块石头.就松动了.他当时抓树的手.也没有抓牢.结果.一个个惯性.他又滑了下去.方可抓住了韩飞扬的手.两个人向山下滑去.方可的手.一直在乱抓.她不放过任何可以抓住的物体.最后.抓住了一大簇已经有些枯黄的草束.方可大声的跟韩飞扬说"千万别乱动".方可的一只手抓着那束很有韧性的长长枯草.手已经被草划破了.全是血.另一只抓着韩飞扬的手.因为用力过大.手开始有些颤抖.手上的皮肤.全因为用力抓韩飞扬而变成了不过血的白色.
　　方可真的有些拉不住韩飞扬了.那束草也不能让他们坚持很久.韩飞扬这次到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不但不乱动了.还在积极的找落脚点.可惜.他所处的那块地方.是块突兀的小山崖.他的脚旁全是光秃秃的岩石.
　　方可的两只手.根本不能动.无论放开哪只.两人都要丢了性命的.这山他们只下了五分二.还有一大段山路呢!方可不敢望下看.她试探在踩脚下.她脚下是松软的山土.这也好.也不好.好的是她能轻松的找到落脚点.不好的是.这些松软的土.根本一点承受力都没有.
　　那束枯草堆.已经慢慢的从根部向外出了.眼看就要被拔起来了.方可现在心里焦急的已经没有词语能形容了.
　　看看左右.在不远处有一棵小树.但是她一松开手中的草.那后果可想而知.毕竟她现在身上承载着的是两个人的力量.方可镇定的迅速找扎实的落脚点.乱踩的时候.发现了一处.还算坚硬的地方.并且脚能插进去.方可把两只脚全插进那里.刚好能容下两只脚.踩的也很稳.
　　这时候,韩飞扬告诉方可.他踩到了落脚点了.方可告诉韩飞扬一定要踩住.站稳.韩飞扬应了一声.方可快速的松开手.去抓那棵树.万幸的是她成功了.但就算抓住了这棵树.两人也依旧是挂在山上的啊!
　　"韩飞扬!你试验着用你的另一只手.摸摸看看有没有可以能抓住的东西!"方可对着自己下面的韩飞扬喊到
　　韩飞扬马上开始到处找.最后.他试探着摸了摸旁边的一处岩石窝.刚好能够一只手握住的地方.韩飞扬把住那块岩石.把脚下踩稳了."方可你放开手吧!我大概站稳了!"
　　"什么叫大概站稳了.刚才那次教训还不够吗?你保证能完全站稳.我才能放开你的手"方可现在是着急.又无力.所以.说起来话来异常急噪.
　　"哦!"韩飞扬又检查了一次.手上握的.脚上踩的"放开吧!我真的站稳了"
　　方可慢慢的放开了韩飞扬的手.哎!终于脱险了.两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韩飞扬那里虽然是站稳了.但没有向下走的路.方可只好慢慢下去.然后绕到韩飞扬旁边.这次她学聪明了.她先拿出电话.给韩叔叔的助理.张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他们俩.她没说会出意外什么的.怕他们担心.只有方可自己知道.这山路下山真的是太难了.没有专业的爬山工具和安全绳索.万一出意外.再没有人接应.那就的死在山下.所以.她先通知山下有人接应.
　　接着方可把自己的围巾拿出来.一头死死的系在旁边的树上.一头死死的系在自己的手腕上.这样的长度才能抓到韩飞扬.方可费力的向韩飞扬伸出手.
　　韩飞扬慢慢的向旁边挪动着.找落脚点."飞扬,别看下面.慢慢用一只脚试探.抓石窝的那只手.先别放开!"方可小心的叮嘱着韩飞扬.韩飞扬点了点头.额头上滚下了豆大的汗珠.这样的危险.他从没经历过.更没有预想过.
　　韩飞扬小心的挪动着.慢慢的移动到能把手伸给方可的程度.方可牢牢的抓住韩飞扬的手.韩飞扬试探着踩牢固的落脚点.一步一步.终于走了过来了.
　　到了安全区.两个人靠着那棵依旧帮着方可手腕的树.坐在下面一起喘息了好久.两个人看着对方傻笑了起来.韩飞扬伸手帮方可擦去了她额头上的汗水.方可也抬起手.用袖子帮韩飞扬擦去了脸上的汗水.韩飞扬笑着说"袖子很好用啊!"于是,他也用袖口帮方可擦汗.
　　两个人帮对方擦着汗水.一直认真的看着对方的脸.方可的失神是正常的.因为.面前的男人.一直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此刻韩飞扬.竟然也有些失神了.他忽然觉得方可并不是那么难看.而且此刻他觉得方可看起来很顺眼.忍不住探过身来.轻轻的在方可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方可觉得额头上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惊慌的马上向后躲了一下.
　　韩飞扬故意揶揄的对方可说"怎么了?躲什么啊?就这样还说喜欢我呢?喜欢哪有躲的!切!"韩飞扬看向了别处.
　　经过了刚才的折腾.两个人都有些累了.方可拿下背包.找出仅剩下的一瓶水.打开盖子递给了韩飞扬.韩飞扬接过来喝了大半瓶.才递回给方可.方可接过后.刚要擦一下瓶口再喝.韩飞扬又不高兴了
　　"擦什么擦啊?我又没病!"方可无奈的笑了一下.拿起那瓶水.直接对着口喝了一大口.韩飞扬嘴角微扬了一下.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他刚要收回目光.却发现方可的手上有很多血.紧张的抓过方可的手"你手怎么了?怎么破了这么多地方?"韩飞扬急切的看着方可问道.
　　方可试探着想把手抽回来.安慰的笑着说"没事.就是破了一点皮.不碍事的!"
　　"什么破了一点皮!看这里都破了这么深的口子.这到底怎么弄的?"韩飞扬就是这样的人.生气时说话也是那么冲.关心你时,说话还是那么冲.假如,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此刻在冲着方可发火呢!
　　但方可心里清楚.韩飞扬是看到那些伤口着急.加关心才会这么生气的.
　　"啊!没事!刚才抓着那些草.划的.等下了山.回到家简单的处置一下就好了!"方可宽慰的对韩飞扬说.其实.手心像火烧.火燎的那么疼.她只不过.想让韩飞扬安心而已.
　　韩飞扬皱起了眉,打开运动衫拉链.从背包里找出小刀.用小刀.把自己穿在里面的白色T恤.扯下了一大块.把布块分成两片.一片用来擦方可伤口里的.泥沙和碎草.一片放在一边等处理好后.包扎时用.
　　方可疼的冷汗都下来了.但为了不让韩飞扬担心.她咬紧牙关硬挺着.没有出声.韩飞扬边清理着方可手上的伤口.边抬头.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情"疼吧?"
　　方可用力的摇了摇头"不疼!"
　　韩飞扬气氛的把手上的布条扔在一边"什么不疼!这怎么能不疼呢!你看你疼的脸都变成什么颜色了!你怎么总在我面前伪装你自己呢!总装的那么坚强.总把那些不好的事情,隐藏在心里.你不难受吗?不憋屈吗?"韩飞扬说的有些激动.因为,看到方可血肉模糊的手掌.心里揪着的痛.从来没哭过的韩飞扬.此刻,竟然哭了.
　　方可看着 泪水从韩飞扬眼角滑出.她想帮韩飞扬擦去那眼泪.但又怕这样做.会让韩飞扬觉的没面子.所以.她安静的看着韩飞扬.方可觉得心里很开心.从被韩飞扬讨厌.到被韩飞扬接受.现在.可以说完完全被认可和关心了.她觉得这就该知足了.
　　"飞扬!呵呵!今天.我叫了两次你飞扬了.以前,都不敢叫.怕你骂我!"方可笑着对满面忧伤的韩飞扬说.
　　"我有那么可怕吗?"韩飞扬白了方可一眼.转过脸去.背对着方可.擦了一下脸湿呼呼的东西.当然了.他的大男子情节.绝对不能让他承认.那是眼泪的
　　韩飞扬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帮方可包伤口"告诉你啊!疼了.就要出声"
　　方可笑着点点头.但她的出声仅限制于"嘶!"这样自然的声音.绝对没有平常女孩的叫嚷声.
　　帮方可包好伤口.两个人开始继续下山.这一次.方可一直抓着韩飞扬的手.两个人格外小心的走着每一步.
　　但小插曲还是发生了.韩飞扬落脚的时候.差点踩空.结果.崴了脚.看情况崴的很严重.不过.韩飞扬坚持说能走.
　　就这样两个人下山的步伐更慢了.韩飞扬刚开始只是脚跛一点.但能坚持着自己走.到了后来.只能让方可扶着他走了.韩飞扬搂着方可的脖子.两个人好象又回到了以前.韩飞扬腿受伤的那段日子了.
　　"哎!韩飞扬.我警告你.你回去之后.必须要好好锻炼身体.你这什么啊 !反应超慢.身体耐力也这么差!"方可实在不能忍受了.才开始警告韩飞扬.
　　韩飞扬不服气的撇了一下嘴.不过,他心里也是同意方可的说法的.只不过要面子.表面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方可和韩飞扬远远的.已经看到张助理停在山下的车了.方可赶紧打电话.告诉张助理"你在山下.安心等着就可以了.别上来了.只不过.别着急.也许.还要等几个小时.我们才能下去!"
　　"那,我还是上去吧!"张助理,已经来了一会了.向山上看了半天.有好几处上山的路.不知道.他们走哪条下来.所以.没敢轻易上山.
　　"不用,你等吧!"方可挂断了电话.余下的山路.没有那么陡峭了.只不过.韩飞扬的脚越疼越厉害了.方可之所以.不让张助理上来.是因为.这里的山路太多了.万一.他们走到两个方向去.白费力不说.还要等很久.这里山路这么难走.张助理只有一个人.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
　　"韩飞扬.你还能走的动吗?"方可喘着粗气问韩飞扬.
　　韩飞扬咬着牙坚持着说"还能."
　　"实在走不动就告诉我.我打电话给张助理.叫他们多派点人过来!"
　　"别!!别!那我不是糗大了.以后,再提爬山.一定会被老爷子拿出来当笑话提的!还有,你怎么不叫我飞扬了.以后,叫飞扬就行.别连名带姓的叫了"
　　"哦!"
　　韩飞扬的脚裸已经肿的很厉害了.余下的山路.到是平坦了很多.方可看过韩飞扬的脚裸之后.做了个决定"来.韩飞扬.我背你下去吧!"
　　"什么?你背我?算了吧!闹不好.咱们俩全栽山下面去!"韩飞扬不屑的说
　　"来.试试看吗!我没背你.你怎么知道.我不能背的动你.你上来时.抓着旁边的树.万一我背不了.你也不会摔到的!"方可站在韩飞扬前面.矮下了身.等韩飞扬趴上来.
　　韩飞扬虽然个子高.但有些偏瘦.他别扭的趴到方可身上.方可鼓足了劲,终于把他背起来了.方可艰难的往山下走着.韩飞扬手里拎着他们的包.方可已经将两个背包里剩余的一点东西.全都倒到一个背包里了.把空包也掖进了那个包里.两包变一包.再外加露营帐篷.韩飞扬几次提出要扔了包或者帐篷.都被方可阻止了.方可说"这些东西.都是咱们爬过这座山的纪念.怎么能说扔就扔呢!"
　　方可背着韩飞扬的确很吃力.但这样走要节约不少时间.她让韩飞扬把没受伤的那条腿着地.这样能减轻一些他的重量.
　　就这样勉勉强强的.方可把韩飞扬背出去一大段路.两个人坐下来休息了一会.之后.继续上路.就这样背背停停.好不容易.接近了山下.张助理早就等的心急如焚了.韩本忠已经来过好几次电话问情况了.还好,方可会过一段时间.就给他打一个抱平安电话.
　　远远的看到方可背着韩飞扬.张助理马上朝着那条路迎了上去.走了20分钟.才会合到一起.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张助理从方可的背上接过韩飞扬.方可已经累的有些虚脱了.但山底马上就要到了.咬着牙坚持吧!拖着如千斤般重的腿.向山下挪去.
　　张助理把韩飞扬背下去.放进车里.又返回去接方可.方可一趴到张助理身上就晕倒了.人都是这样为了一个信念.体力能达到极限.但那个信念达成了.人的意志力也就随之消失了.
　　张助理开车把两个孩子送到了医院.韩本忠已经焦急的等在那里了.要不是张助理一再的不让他来.他早就过来了.一听说两个孩子一个晕倒.一个脚受伤.气的韩本忠心里直骂.这两孩子不在家老实呆着.出去冒什么险啊!不过.想想当初.飞扬走之前.也跟他说过.他当时也没阻止.再加上两个孩子.没什么生命危险.没出什么大问题.也就不再气恼了.
　　韩飞扬的脚是崴伤的.医生给拍了片子.没伤到骨头.只是给开了一些跌打药水.嘱咐要每天擦药水.按摩.会好的快一些.
　　韩飞扬着急去看方可的情况.韩本忠在医院的走廊里找了把轮椅.推着儿子去看方可.方可这时候已经醒过来了.一只手在输着液.另一个破了的手.医生在帮她处置.有两条伤口真的很深.一条逢了三针.一条缝了五针.方可的左手掌已经被两条伤口占满了.....
　　医生在处置的时候.不允许有人近来探望.于是.韩飞扬和他家老爷子.只能站在走廊里从窗口看一下.
　　"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要是她不拉住我的话.可能我现在已经挂了!"韩飞扬边看着里面的情况.边跟站在身后的父亲说.
　　"哎!你打我头干什么?"韩飞扬被韩本忠冷不防打了一下.委屈的回头看着他家老爷子.
　　"打你头是轻的.以后.别再去做那么冒险的事情了.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万一你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活~!"韩本忠说着眼圈都有些发红了.
　　韩飞扬愧疚的看着他家老爷子.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马上就转过了脸,这一瞬间.他才明白.他对于父亲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其实.他是幸福的.有这么爱他的父亲.还有能为他命也不顾的方可.
　　幸福和感动.是靠你自己去体会和发现的,其实,这些事情.每一天都在发生着.比如.每天母亲不厌其烦的叫你起床.每天询问你想吃点什么.父亲在你考试后.问你假期想去哪里玩.等等....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可只有惜福的人.才会把这一切体会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