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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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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虽然是哭哭啼啼说出来的,但是左右都在理,原身又是个性子软和的,跟街坊邻居处得也好,说完之后一旁站着的李婶儿领着两个女人也附和起来,老头被怼的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刚想张嘴再说两句,秋葵就稍稍放高了声音又哭着说:“侄媳心中敬重二老,还想着过些日子带着余馨去看望二位,表表孝心,只是没想到您二位心中是这样看侄媳的,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秋葵没有公爹和婆婆,对您二位就当作亲爹娘看待,当然是不敢有半分埋怨,只是您二位若是这般看待侄媳,那日后就当没有侄媳和余馨这两个不孝的晚辈吧!”
话一说出来,就直接是断亲的意思,秋葵是懒得再跟面前这两个老吸血鬼有半分纠葛,两个人也被秋葵这一番话说得脸色拉得十分难看。
余馨见这个样子,也红着眼圈,抱着秋葵哭作一团。
老太太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这么大岁数,虽然行事不算光明磊落,但是面子却还总是想要兜住,稳了好几波火气才笑眯眯地开口:“你这孩子,说的哪里话,你舅舅也是舅甥情深,伤心太过说话才有失偏颇,你是个好孩子,别跟他个老头子一般见识。”
“舅母哪里的话,秋葵失了丈夫也是心中悲恸,说话也有些过分了。不过既然舅母觉得侄媳有照顾小姑和这酒馆的本事,也算是给侄媳吃了颗定心丸了。”
老太太哪儿想到自己就出来打了个圆场,就被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媳妇儿抓住了话柄,什么时候说过这酒馆和余馨可以交给她了,但是又不能直接否了这句话,一下子憋得脸都有些发红。
正这时,出去找马车的伙计也回来了,秋葵见这二老气得也差不多了,脸色都有些难看,装作焦急的样子忙说:“哎呀,舅舅和舅母脸色怎么这么差,您二位这个年纪还留在这里忙了这么久,真是晚辈疏忽连累老人受累了,快帮着收拾行李,将二位老人送回家好生休息一番。”说完就招呼伙计和余馨。
这两人过来还能带什么东西,余胜下葬之后,他的那些表兄弟也就先回去了,两位老人留下来不过是想仗着辈分压压人而已,秋葵一开口,众人也就口中招呼手上推搡着,将两人推出了厢房,送上了马车。
秋葵上前递了车夫一些碎银子,不管多少,交待道:“这是另找的辛苦钱,一定要将我这二位长辈平平安安送回去。”那车夫看这一趟也是肥差事,忙不迭地应声答应。
总算是将这两尊瘟神送走,嗓子眼儿里吊的一口气下去,就立马觉得身体有点儿虚,脑袋也有点儿晕,跟余馨说了句就又回屋准备躺下,没想到余馨听她嫂子这么一说,心里又着急了,跑去请了大夫回来。
秋葵还没躺上一会儿,余馨就在外面敲门说话:“嫂子,我请了春盛堂的范大夫过来,你没睡下吧?”
秋葵起身开门,余馨领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进来了。
这大夫看着还挺年轻,约莫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进来之后打量了秋葵一番,然后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拿出脉枕,让秋葵将手腕搭上去。
这年轻的大夫一句话不说,搞得姑嫂二人都不敢吭声。
把过脉后,范大夫跟余馨说:“没什么大毛病,忧思过度心火太旺,我写副方子一会儿跟我回春盛堂抓药。”
“谢谢范大夫!”这么一说,余馨心里也放下了不少,高高兴兴地道谢。
跟余馨说完之后又交待秋葵:“夫人要放宽心绪。”
秋葵点头:“多谢大夫。”
就这几句话,这位范大夫就拎着小木箱子领着余馨出去了。
寡言的大夫也不少见,秋葵想想一会儿还得喝点儿苦药汤子,就觉得自己更应该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
转眼就过了余胜的三七,酒馆也一个月没做生意了,这些天秋葵也差不多翻了一遍账本,也清点了所有值钱的物件,这酒馆虽然不算多富,但也算是有些积蓄,虽然余胜生病的日子花了些钱,但是老底还在。
酒馆本来有四个伙计,管帐的张先生,干粗活的赵鑫,都住在酒馆里,还有一个余胜走了之后就立马辞了工的厨子。不过其余这二人,在余胜走了之后还是一直帮衬着酒馆,也没有提过任何辞工之类的事情。
不过秋葵最感兴趣的是这位张先生,不住在酒馆,且一个人的月钱差不多低得过剩下三个人的了,而且自从那日送走了那两位瘟神之后,出了余胜二七和三七的日子,因为秋葵没说要开张,他也就没再过来过。
这日秋葵让赵鑫去将张先生请过来,酒馆也该重新开张了。
因为厨子不在,这几日都是秋葵下厨,酒馆门口也有张贴找厨子的告示,不过来应的两个做了菜之后被秋葵否了,之前身体弱,不爱出门,所以自己在家里喜欢捣鼓吃食,虽然平时吃饭不算刁钻但是要真是尝起菜来,还是有些要求的。再想想这张先生拿着这么高的月钱,应该能找到个有本事的掮客,寻个不错的厨子回来吧?
一桌子菜就收拾好了摆在大堂中间,总共四个人,秋葵还是亲自下厨做了六菜一汤,取了最好的酒出来。
动筷之前,秋葵先站起来敬了这二位一杯酒,然后说道:“承蒙二位不嫌弃我和余馨两个女子,还愿意回来这余氏酒馆做事,先敬二位一杯。”
这两人也站起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动了筷子,尝了秋葵的手艺,张先生笑着说道:“没想到老板娘手艺这么好,之前都是吃老李的菜,现在想想,真是白请了那个厨子。”
“就是些家常菜而已。”秋葵笑着说道,不过既然张先生提起了厨子的事情,她也就接着说下去,“咱们这酒馆,还是得请个厨子才对,只是这外面的告示贴了这么些天,也没招个合意的,张先生识不识得什么靠谱的掮客?”
“倒是认识些人,您想要什么要求的,年纪,岁数,这些说个大概,我也心里有数。”
秋葵看着这位干干瘦瘦的男人,记得他年纪快三十岁,不过好像一直独居,只看眼里偶尔闪过的精光,就知道绝对是个做事老练的,也不知道余胜是从哪儿搜刮过来这么个人。
“这倒是没什么要求,只要做菜好吃,张先生看着办就行了。”
张书延听罢之后,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张先生了。”秋葵笑得眉眼弯弯,虽然不曾还没有多接触过,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位绝对是个办事儿靠谱之人。
饭吃得差不多之后,秋葵又提起另一件正事:“这个月的月钱也该发了,老李不是走了么,那他这两个月的月钱算成你们二位的。”说完笑吟吟地又敬了这二位一杯酒,继续说:“这次重新开张,没有夫君操持,还望二位多多用心了。”
“那是当然。”张书延点头应下。
赵鑫话不多,也附和着张书延点头应声。
第二日,因为丧事刚刚出月,所以也没有太大动静,让赵鑫上街买了串炮仗放了后,这个动静大家也就知道余氏酒馆重新开张了。
秋葵果然没有看错张书延,甜酒这种东西,喝起来没有酒劲儿,所以总有些还算是富裕的人家总是多要一些存着,说时髦一点儿算是客户资源,张先生都还记着这些经常买酒的人家,酒馆生意重新开张后,陆陆续续的就又过来买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