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之良从心来》唐红葉

94、授人以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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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羞赧地挠了下脸颊:“其实，我还不曾见过甘蔗是何模样，只是听闻外形似竹节，颜色似紫黑。”
　　听到这，玉心不由连想到现代某人说，花生是从树上长出来，她就不由笑得整个人成了汤圆。
　　一旁的两人对于玉心突入起来的捧腹大喜，都是不明其意。
　　赵扶瞟了一眼张良，见对方笑得森森然，心底不禁为玉心捏一把汗。玉心你可不要在挑拨张良那根理智得线，会出事的。
　　张良眼角一抽，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却有些怪异：“先生，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抱歉，抱歉。”玉心擦拭着眼角泪花，“我不是笑你了啊，子房。我是想到某位朋友，曾经说——花生是从树上长出来，才……”会笑出声来。
　　两人一脸莫名，同时感叹：“花生原来是从树上长出来，不过花生是何物。”
　　一时间，玉心感觉到一群乌鸦从头顶上飞过，脸刷的一下黑得不行，嘴角抽了抽，有种想要捂脸的冲动。
　　喂！你们两个不要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公子哥！不食人间烟火。
　　听见两旁农民嘲笑的声音，她真是觉得跟这没有常识的两人走在一起，实在太丢脸了。
　　“小心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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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马匹受惊，几人差点受伤，不过虚惊一场。只是偶然路过的小孩，反而因为他们受伤。玉心不放心对方，三人只好将小孩送回乡间农户。
　　几人走了许久，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小孩指着一家农户，道：“那就是我家！”
　　农野乡间，小桥流水人家。
　　虽是用草庐为家，不过四周围了篱笆。一旁还种植了芦花和柳树，柳枝上还萌发着春芽，甚是可爱。
　　一身朴素麻衣寒酸的女子，正晾着衣物，听见声响，随即转头一看，见家中来了几位陌生人。
　　“你们是？”
　　“娘亲！”
　　农妇见狗娃是被人背回来，忙快步上前，满目的焦心。
　　“狗娃！”
　　小孩子的名字真叫张良和赵扶不忍直视，一路上，如果不是，玉心时不时穿插，能不叫这小孩名，绝不叫出口。
　　这时，从房内走出一位拄着拐杖的男子，眼角有一条很长的伤口，似乎被刀剑所伤，身上残留着战事后的创桑。
　　男子见张良背着小孩，心下不由担心“狗娃你怎么了？”
　　“你不用担心，只是扭了脚。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大碍。”张良将小孩轻轻地放下来，神色温存，“请您放心！”
　　男子紧绷的心放了下来，转头，警惕着看着眼前陌生几人，“你们是何人，来我家有什么事？”
　　眼角的那道疤痕，也随着他的蹙眉动了动，显得男子越发凶恶。
　　怕被对方误会，赵扶上前急忙解释：“我们不是坏人，只是送这位~~恩，孩童回家而已。”
　　狗娃小手使劲揪着男子的衣角，睁着纯真的大眼睛，说：“爹，他们不是坏人。哥哥他们还给我买了糖葫芦，还唱歌给我听呢。他们不是坏人，爹不许你凶哥哥他们！！”
　　一眼就知，这家人家中贫寒，一贫如洗。男子又右腿残疾，农妇长长劳作，神情疲惫，尽显愁苦之态。
　　赵扶不禁心中怜惜，下意识地就准备伸手掏钱袋，这才想起钱袋子已经被人盗，不能解决这家人当前的困境，神情很是沮丧。
　　“小郎之所以会受伤，也有我们的原因…”张良浅笑，眉宇间带着歉意，说着取下腰间佩着的一早备好的素色荷包，取出些许银钱。“还请您收下我们的赔礼。”
　　见此，玉心眉眼一挑，眼底跳跃着不知的暗光，此时的张良还真是一片赤子之心。余光扫视一眼妇人，摇摇头。
　　长期操作劳务的她，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迟早生机殆尽。
　　妇人虽神色有些心动，却看了一眼孩子的父亲，男子本想拒绝张良的好意，这时，玉心却上前道：“如果您觉得不好意思，不如给我们一些甘蔗，这两人不食人间烟火，到现在没有见过甘蔗长啥样呢。”
　　女子不宜，这户人家所有负担都加在农妇一人身上。相比那位胡夫人却说得上话。由此可见，春秋战国时代，特定情况，下层出现相对男女平等。不过，下层的妇女虽然社会地位卑微，在相互依存的家庭生活中，自由度比较高，尤其是这个时代战事较多，男子服役之后，家中事务就由女子承担。
　　可见，后来那位写女戒，三从四德的人，是多么该死，导致后期男尊女卑的因果。而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玉心笑得一脸的单纯：“说起来，我们三人是来体验乡间生活来的，之后可能还会麻烦你们呢。真是不好意思！”
　　张良含笑道：“希望我们没有扰了你们的清净。”
　　赵扶微微行了一礼：“打扰了，夫人。”
　　“公子说得哪里话！你们能来，我可欢喜着呢！”农妇掩嘴笑了起来，“这位公子，叫我大娘就是了，夫人这个称呼，我可担当不起。”
　　话都说到这了，男子也不好再拒绝了。瞧着三人衣着举止，也不是坏人模样，再加上张良言语温和、知礼，对此感官不错。虽看着也不想平凡人，不过与某些处处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的人，相比不知好到了哪里去。
　　张良：“先生说的是，我还从来没见过甘蔗呢。”
　　赵扶：“我也是，它长得什么模样？”
　　狗娃父亲道：“甘蔗不过是些平常物，一会儿，就去地里给你们砍去。” 也只有你们这些公子哥才会好奇，男子摇摇头。
　　大娘见他们说的和气，十分高兴，想着家里财务能够减轻，心里松快了不少。他们家本就不是富裕之家，前些日子，家里男人腿疾发作，借了不少钱，心里正焦急该怎么办呢，没想到狗娃带了贵人到家。
　　农妇笑眯眯地给几人准备热水，随便摘了几个绿瓜，给几人尝尝鲜。
　　“既然，夫人招待我们，我也不好光吃吧。”玉心对几人有些好感，笑道，“我刚好知道糖葫芦的做法，就出这个点子吧，大娘千万别客气。”
　　农妇喜不胜收，“小先生长得跟仙女一般，不是，是仙人，心地也极为善良，我~~我真是感激不尽。”语无伦次，千恩万谢的。
　　狗娃懵懂跟着娘亲道谢“谢谢漂亮哥哥！”
　　漂亮哥哥就是好啊，嘿嘿~~等他长的大了，就娶漂亮哥哥做媳妇儿！！
　　“我也这样觉得，或许比仙女更好看些。”赵扶虽从小泡在皇宫那个大染缸里，也不免觉得玉心这幅尊荣，风华绝代。
　　张良神色认真诚恳点了点头：“的确漂亮，当得起仙人之姿。”
　　赵扶此言不虚，玉心虽然年纪不大，眉眼还没长开，凝神看去，方觉她容貌姣好如妇人，眉目间隐隐透着清雅之质，一双迷醉的乌瞳掩于浓密的长睫，肌肤似雪，眉目如画，气质出尘。
　　“我不可否认长得好看，我也这样觉得，但是~~~”玉心心中噗通一下，缩了缩，低垂，伸手掐着狗娃的小脸蛋，目光幽幽，“叫我玉哥哥能接受，加上‘漂亮’两个就不美了，知道吗，小鬼头。以后能不能形容词好一点，比如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也好。”
　　她是不是该给自己脸型轮廓加修两分，至少看起来硬朗一点，对了，这个年纪，该长喉结了，得想想办法。
　　“我才不是小鬼头，本来还想着长大了娶你做媳妇的，没想到你这么凶。算了，就算我倒霉好了，以后嫁给我之后，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哈？”玉心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引得张良和赵扶两人哈哈大笑，她看过来的目光，似要将要生吞了他二人。
　　赵扶笑弯了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张良笑容收敛些：“先生，莫要生气。”
　　狗娃夫妇也是忍俊不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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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上山行走间，欢愉不已。
　　赵扶此时才明白玉心其中深意：“原来你准备采摘这些，是准备叫他们制作糖葫芦啊。”
　　玉心：“给他们钱只能解决他们一时之困，还不如告诉他们怎么来钱比较实在。”
　　女子不宜
　　张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愧是先生，一言一行，其深意悠远。”
　　“想多了，你们只是经历少，没有尝到过没钱的日子，有时候，饿极了，树皮食土，都是寻常。”玉心想起那段逃荒，采摘果子的手不禁一顿，“甚至还会食人血，人肉，来填饱肚子。”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个时代完全诠释了这句话的真谛！
　　那段日子，如果不是兄长和奶娘他们，她怕是早就进了别人的肚子了。
　　赵扶一脸惊恐：“食人肉？不会吧，玉兄不要开这种玩笑。”
　　张良却意识到，玉心没有说谎，她应该经历过这些，心中甚至对玉心来自哪国，已经有几分猜测。
　　战争频繁，就会出现饥荒，闹得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地。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十二年之前，齐国被诸国频频攻伐，战乱四起，狼烟寥寥，血流成河；停战之后，齐国又出现干旱，更是雪上加霜。甚至传出，食人肉的骇人听闻。本以为只是传闻，没想到却是真的！
　　等从山上摘下山楂、以及其他野果回来，当然还有蜂蜜。
　　玉心清洗山楂和野果时，嘴里还哼着小曲，引得旁人频频侧目，好奇得很。
　　赵扶：“玉兄在哼什么小调，在下未曾听过。”
　　小毛孩狗娃不禁急切道：“我知道，我知道，刚才玉哥教过我，是这样唱的——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都说冰糖葫芦儿甜，可甜里面，它透着那酸；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听着小孩童声童语，软哝可爱，大家动起手来，也不单调。
　　一大一小哼着糖葫芦的小曲，张良和赵扶也不禁跟着哼了起来，两人都不是愚笨之人，曲调也简单明了。
　　狗娃夫妇见众人哼着小曲，温风和煦，夫妇二人十分愉悦，对待玉心三人，言语举止也不像刚才那般约束，亲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