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之良从心来》唐红葉

90、黑云压城

　　他与小鬼幼时相识，能够说出玉心的偏好，在自然不过了。卫庄侧头注视着玉心的身影，不经意流露出的柔和，令一旁紫女看了，很是惊讶。
　　见惯了卫庄的冷酷和霸气，没想到对方也有柔软的一面。
　　卫庄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况，那时候也是这样，他受了伤，小玉帮他上药。
　　那时候的她好小，看起来软绵绵的样子。
　　那么小的一团，还努力上上下下的帮他，像只胖胖软软的兔子，就跟今天一般。
　　不，如今应该说拥有锋利爪子的豹猫了，让人欣慰。
　　卫庄心底却升起一股遗憾，以及心疼。如果当初，他没有不告而别，又或者…能够及时下山去找尘月，会不会…会不会……
　　“看来你们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的过去，我有些好奇。不过……”
　　望着楼下，紧跟玉心的绿色人影，紫女说道：“对阿玉上心的人，不少啊。”
　　意有所指。
　　卫庄眉眼一皱：“那是~~~张良？”
　　已经离紫兰轩一段距离，玉心这才停下来，双手捧着发烫的双颊，她这是怎么了？太不淡定，又不是没被人爱慕过。（韩非）
　　捂住到现在怦怦怦跳个不停地心脏，像是怀里踹了个兔子似的，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发病了吗？
　　感受到微凉的风儿，凉气袭人，脸上的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
　　“玉兄，夫子！”
　　玉心回头，“子房，你怎么不陪着韩非？”这两人总是形影不离，跟连体婴儿似得，弄得有时候，她看两人的眼神都不对劲。
　　“我刚才见你行急匆匆，就跟过来看看。”张良形色微变，藏在袖中手不由地紧握，他也不知为何会跟着玉心，只是随心而为。
　　“你之前躲着我远远地，视我如同洪水猛兽。着实想不到今天竟然还会主动找我？”玉心嘴里责了两声，眸眼戏虐地打量一番张良，眼神那是明晃晃的怀疑，“你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这也算不上殷勤，不过这样太异常了。
　　如火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张良俊秀的脸庞霎时间红了起来：“玉兄，你现在不是我的夫子吗，先生！”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那天是玩笑来着。”
　　“那天九公子和祖父都在场，他们可是见证者，不过卫庄兄他~知道吗？”
　　玉心耳朵动了动，蓦地抬头望着天边的乌云，一掠而过飞鸟。
　　张良见她抬头，仰望天空，好奇道：“你在看什么？卫庄兄也常常望着天空，难不成鬼谷子的弟子都有这个习惯。”
　　“听！他再说什么——”
　　黑云压城，飞鸟尽逃。风中带着血腥味，无一不在诉说：它在告诉我，将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是什么？
　　玉心咬了下食指，思索了片刻，秀美微皱：“他好像在说——都城要发生不祥之事。”
　　难不成秦军濒临城下，韩国将亡？她心底细细盘算一番，不对，时间对不上号。齐国远在沿海太远，燕王软弱，不可能挑起战事。剩下就赵王、魏王、楚王，前者无为，后者世家权贵权利过大，楚王心有戚戚。
　　他国都不可能挑起战事，也就是说——内部争权？又或者王位，私仇？
　　果然韩国已经腐烂掉，已经烂掉的苹果，即使优秀的果农（韩非）再怎么精心侍候，都没有用。除非破后而立，显然韩非心太软。
　　“不祥事？你知道什么吗。”
　　“子房，你刚才说什么？”
　　“诶，没什么。”张良四周一扫，不远处耸立着一家茶楼，正是都城内出名的茶楼‘鑫通’。
　　“那有一间茶楼，我们上去喝一杯茶吧。”
　　玉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额~好啊，站在大路中央却是不好。”
　　“夫子之前，在街上上唱过一首很特别的歌，令良记忆犹新。曲调、歌词，我皆没有听过。恩，我记得…”张良想了想，“把酒当歌……””
　　闻言，玉心便哼了起，“好——求得一生乐逍遥，我得意的笑，把酒当歌趁今朝……”
　　张良见她只简单的短暂哼了声就完了，心中意犹未尽，不觉地就问出口：“怎么不唱下去了？”
　　玉心罢罢手，“上次唱完，差点就进了监狱，这次万一出现血光之灾，就不美了。总之，大街上唱歌，我算是怕了。”
　　谁叫这是古代，谁叫她的歌声如此美妙，令人神往呢！
　　张良掩嘴偷笑，“没想到放浪不羁的夫子，也有害怕的时候。”
　　玉心瞪了一眼他“子房,你跟着韩非学坏了。还是说~~~”上下打量着张良，神色格外意味深长，“你原本就坏坏的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夫子，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言论。”张良摇了摇头。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到了！”
　　“鑫通茶楼！”玉心不由抽了抽嘴角，这老板大概非常喜欢金子。
　　小二左右看了两眼两人的装扮，心中大概有些猜测，挂着讨好的笑脸，“两位客官里面请！”
　　边说边将两人领进二楼，一间靠街带窗的雅间，张良让店小二随意上几样茶点，小二笑容满面的从张良手里接过赏钱，随后出门，悄声地关上房门，并且嘱咐其他人不要随便上来打扰。
　　两人都没有去动桌上的茶点，而是靠窗坐下。
　　“先生昨日匆匆离去，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良拂袖，姿态娴雅地提起茶壶，不愧是贵公子，倒茶的姿态也是一派风逸。
　　“昨夜跟着祖父处理城中起火事件，等处理完，已经很晚了。紫兰轩发生何事？今早，你跟九公子似乎有些冲突。”两人微妙的气氛，似乎不对劲
　　“额~”这让她怎么说？
　　昨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从今早就变得奇怪了，似乎一下从悬疑片跳跃到偶像剧了。
　　玉心眼波迷离望着茶樽出神，一两个时辰过去后，之前是什么姿态，现在依旧是什么姿态。
　　思来想去，玉心都没想明白，韩非是怎么就看上男子的自己。至于师哥？应该自己想多了。
　　难道现在的我已经可以男女通吃了？
　　“玉兄，玉兄？”
　　玉心摇了摇头。既然，现在想不通就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反正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不会影响到大局就行。
　　现在还是及时行乐，方位上上之策。
　　“你摇头是何意？”
　　玉心拉回思绪，这才发现自己又神游太空了，“呵呵~昨日那兀鹫损了紫兰轩众多的财物，紫女姐姐可有的麻烦。”
　　“我听九公子提及过。他身上的伤，就是被兀鹫安排的手下用箭射伤的。”张良心中思索，“紫女姑娘的疗伤药似乎很好，九公子今日已经好了许多。”
　　“见韩非活泼乱跳就知道身体很好啦~也不看看用的是谁的止血药。”玉心抬起下颚，一脸的骄傲之色。
　　里面的药材本就稀有、贵重，药效极强。
　　玉心目光巡视一圈房中，“光喝茶有些单调又无趣。不过，这里是个听取情报的好地方。”
　　当然，打探消息的好去处，青楼才是不二选。
　　她身子一松，整个人就赖赖散散地斜依靠着窗台，单手拿着茶樽，望着街上的众生百态。
　　从琐碎的消息、八卦消息中，玉心抽丝剥茧从中取得自己想要的信息，然后一点点拼凑。
　　比如齐赵魏国某某的桃色八卦，又或者秦国赵姬和吕丞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七国已经开始动荡不安。
　　此时，正对着玉心窗户的楼下，
　　年纪不大的少年正小心地搀扶着一位老爷子的手臂,对上玉心投来的目光,礼貌一笑,眼睛却带着许惊艳之色，以及好奇.
　　少年只是见这位老者，年纪这般大还出谋生，实属不易。
　　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好心帮忙却招来了贼人.
　　玉心觉得楼下一少年甚是有趣，眼珠子一转，吐掉口中的枣核，挥手招了招一旁的小二，在他耳畔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手指一弹，一枚金币就稳稳地落入店小二手中，随即对方眉开眼笑的答应了。
　　张良抬眼，无意间瞥见玉心眼神狡黠，双眼里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心中不由一跳。
　　（玉心转过脸来，坏笑了一下。那是典型的相干坏事，上房揭瓦的典型笑容。）
　　手拿着弹弓，对着那少年，眸眼一眯。
　　斯——！
　　事物划过气流的声音，只见一颗青枣在空中上下打了几个转，卸掉一部分力道之后，正好击中少年的心窝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