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狼人杀》狐生九影

12、凶手

　　感受到三人冷漠的视线，苏玲儿的内心是崩溃的。

　　“简晴，我懒得解释了，你来。”凌初用极度不耐的语气说。
　　简晴无奈地耸了下肩：“好吧……是这样——倩倩死在凌晨1点以后，但李涵死在晚上11点多，两人的死亡时间间隔22个小时。众所周知，女巫的魔法有24小时的冷却时间，所以，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那她的魔法很可能不是立刻起效的。”

　　苏玲儿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凌初不耐地开口：“就是说——杀樊倩的魔法，施放时间比起效时间至少提前了2个小时。”

　　“我听得懂！”苏玲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抬高了声音：“我知道魔法可以提前施放了，然后呢？这跟凶手是谁有什么关系？”

　　凌初看向简晴，眼中写满了“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等一系列高级词汇。简晴忍不住笑了一下：“这跟凶手是谁没有关系，只是推翻了唐昕的不在场证明，重点我正要说呢。”

　　“这样啊……”苏玲儿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我不知道女巫施放魔法前需要准备些什么，也不知道她们具体要怎么施放，但我可以肯定——魔法是有限制条件的。”简晴说，“这座城市里，有超过半数的人拥有特殊身份，女巫占特殊身份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平均每6个人里就有1个是女巫。这个比例相当大了吧？按照这个比例，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一个女巫吧？如果女巫真能复活一个死亡时间不超过12小时的人，那么，为什么每天还是有这么多人死去？为什么女巫不把这些人救活？”

　　“我觉得，不是因为女巫不想救，而是救不了——魔法有限制条件，可能需要道具，可能需要准备的时间，可能受到距离的限制——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周末没人受害。”简晴说完，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们寝室，不会就有女巫吧？

　　“然后，重点来了——”简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田乐乐跟我一样，一下课就开始追剧，追到凌晨2点多才睡，说明她这段时间根本没空去干别的事，而唐昕——她说她睡之前去了次医务室。”顿了顿，“玲儿，别告诉我你还没发现问题。”

　　苏玲儿有些绝望，不想承认自己依旧一头雾水——这样显得自己真的好蠢哦……

　　这下，连简晴也有些不耐了，无声地叹了口气后，看向身边的樊宇：“你接。”

　　樊宇淡淡地“嗯”了一声，终于开了口，直奔重点：“唐昕将近10点睡的，睡之前去了次医务室。为什么要睡之前去？下午4点下课，到10点有6个小时，她要是真想去医务室，早就可以去了。”

　　“也许……也许她下午回到寝室后再觉得不舒服的呢？”苏玲儿垂死挣扎。

　　凌初嗤笑：“都回到寝室了，不舒服就直接睡啊！还特地跑一次医务室？那个时间医务室会有人？这是要笑死我。”
　　苏玲儿：“……好吧你们赢了，继续。”

　　于是，凌初接着说：“我认定唐昕是凶手，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顿了顿，“周五的时候，我回寝室翻了樊倩的文学概论书，上面有唐昕的笔记，却没有田乐乐的，这说明什么？唐昕比田乐乐负责？不，恰恰相反。简晴，如果让你辅导别人学习，你会做些什么？”

　　又被点名，简晴不满地撇了下唇，虽然很想吐槽寝室被封锁了凌初是怎么进去的，但还是很认真想了想回答：“把笔记借给她抄吧。”

　　“……你也是懒得没救了。”凌初很欠扁地摊了下手，“一般情况下，都会先帮对方理一遍重点，然后让对方背熟吧？既然要背，当然是自己写一遍更能加深印象不是么？可唐昕直接帮樊倩把笔记抄了一遍，重点也划得相当凌乱，给我的感觉就像——根本不希望樊倩进步。”

　　说到这里，或许是因为口干了，她终于拿起面前碰都没碰过一下的咖啡，喝了一口：“唐昕已经厌倦了，她已经放弃樊倩了，都懒得辅导她，直接帮她抄了遍笔记，随便划了划重点，然后就不管不顾了。”

　　“这说明什么？”凌初问着，习惯性地看向简晴，却又忽然转移目标，视线落在樊宇脸上，“这次，我想听你的回答。”

　　樊宇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又是直奔重点：“对唐昕而言，辅导比抄写还累。”

　　凌初打了个响指，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没错，这就是凶手的杀人动机——辅导差生学习这件事，给凶手带去的压力太大了，已经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宁愿做抄笔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不愿正儿八经地辅导。然后，想到这个状态还要持续两年多，杀意由此而生。”

　　这一次，苏玲儿总算跟上了凌初的节奏：“原来如此，要长时间逼自己做一件不想做的事，的确很痛苦呢……”

　　“不仅如此。”简晴补充，“唐昕不仅不想做这件事，还希望差生能继续差下去，换句话说——她正在做的事，和她希望的结果是背道而驰的，长此以往，她所承受的精神压力无法想象。”

　　“但是，就凭这个说她是凶手，也太武断了吧？”苏玲儿还是有些不相信。

　　“谁说只凭这些了？”凌初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周五不上课，很多人周四下午就回去了，只有住得实在太远还有你这种闲得蛋疼的人才会留校。但唐昕和田乐乐都是本地生，她们周五居然都在校，为什么？”

　　“田乐乐是因为周末约了男朋友出去看电影，唐昕……对啊，她为什么不回去？”苏玲儿边说边回忆自己在跟唐昕聊天时，唐昕的脸色，似乎很憔悴。

　　“周三下午身体不适，周四居然不回去，非要等到周五再回。”凌初发出一声冷笑，“理由显而易见吧——周四晚上有她不得不留校做的事。”

　　“啊，李涵！”“杀李涵。”“杀人。”
　　苏玲儿、简晴、樊宇，几乎同时说出了答案。

　　所以凶手就是唐昕了？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