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雷公，我不是电母（雷到一公里以外）》无良后妈

34、回去（三）

　　毒辣的太阳高挂，炎热的阳光投射在贺小小和雷公的身上，烧得他们浑身发烫，因为黑发吸热，所以他们的头顶的温度已经足够烤熟一直生鸡蛋。短短三个小时，贺小小已经被晒得比黑炭还黑，这样下去，很快她就能融入夜色。所有的小偷都应该脱光衣服站在烈阳下暴晒，那他们在夜间偷窃的时候，除了手指甲、牙齿、和眼白，其他的部位都是如墨般漆黑，省去了不少麻烦。

　　他们在这儿坐了三个小时了，但仍然不见织女的身影。雷公说，织女下凡的时候，特别喜欢穿花衣，总是把头发梳成马尾，踏上一双人字拖，开着她的宝贝粉红色甲虫车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来了这么久，他们只看见了一个穿花衣的八十多岁的老婆婆，若干个梳着马尾的中学生，无数个踏着人字拖的女孩子……唯独不见三样特征共存的女士。

　　眼看快十二点了，贺小小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空城计引起了雷公的注意力。他瞥了她一眼，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碗煮好了的泡面，递了给她。贺小小强忍着委屈的泪水，吃下这个月的第N碗泡面，双眼死盯着人来人往的花店，祈祷着奇迹发生，让他们看见迟迟不现身的织女小姐。

　　“大暴雷，你会不会估计错误了？”如果在他离去的这段时间，织女换了车子呢？如果织女把头发剪了呢？如果织女不再喜欢花衣呢？最最最重要的是，如果织女打算成为女权主义者，所以不来买花呢？那他们怎么办？

　　“不可能，我太了解她了。”雷公摇头否定了她的担忧，指着远处往他们这个方向驶来的那一抹红色，说：“你太多虑了，你瞧，那个像不像是织女？”

　　车开进了，贺小小也看清楚了司机的真面目。“我相信，织女不会那么俗，喜欢扫帚头。而且，那是一辆Subaru。”

　　“那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继续等罗。”雷公拿出水壶，喝了口水，然后吧水壶递给了她，“喝点水，人没有食物能生存一段不算太短的时间，但没有了谁，不到几天就准备进行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了，一段旅行者永远不会回来的旅程。”

　　“这……”不太卫生吧？

　　“放心，我没有艾滋。”讨厌，他上次不是已经当着阎王的面说过了么？这个女人是不是早期老年痴呆？

　　“哦……”贺小小接过水壶，“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大半，啊……真爽啊！虽然不是她一直很想尝试的C.C. Lemon（后妈：承认吧，你只是想买来收藏，因为那是飞轮海代言的），但也总比没得喝好。

　　“……又不是非洲饥民，省点喝！”他觉得带那么多水背包一定会很重，他还年轻，不想那么快便驼背，所以只带了一小壶，如今被她这样一喝，都没了一大半了，但他们还有大半天啊！真的是失策啊！

　　“大暴雷！你看你看！那个站在玫瑰花面前左瞧瞧右看看的年轻少女，是不是织女！”人世间的天然美女真的不是很多，有这样一个脸蛋好比年轻时候的关之琳、身材如同朱茵、头发比刘亦菲的青丝还漆黑的漂亮少女站在那儿，能不引人注目么？当然，她承认，若非是她那身穿比慈禧太后还老的衣服，她绝对是不会多瞧她一眼的，没办法，她性取向正常，对同性没有兴趣。

　　“宾果！就是她！”雷公跃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走向了织女。“小织？很久没见了，你还好吗？”

　　“好，好得不得了！我就快可以见到我的郎了！”看见来人是他，织女害羞地红了脸，兴奋地宣布。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雷公摸了摸她的头，“怎么，看上了什么？对这里的花儿还满意么？”

　　“还好啦……”善良的她不想伤害店主，也不想被人踢出店门，加上她不忍心说出真实感觉，蹙了蹙眉，难为地笑了笑，眼珠子一转，看见了贺小小，跑过来拉着她的手，但似乎觉得有些唐突，又把手缩了回去，低下头，轻声细语地说：“电姐姐也在这儿啊？呃……又或许，你比较喜欢‘小小姐姐’这个称呼？”

　　“没关系，都一样。”贺小小笑眯眯地看着她。美女就是不一样！果然赏心悦目，过目难忘啊！

　　“哎哟……都怪我粗心大意，”织女暧昧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抿嘴偷笑，“我不打扰雷哥哥和电姐姐你们谈情说爱了。你们去约会吧！”说到这儿，她的脸蛋又红了一红，“对面的那家冰淇淋店有很棒的牛奶冰淇淋哦！”

　　眼见她又要走开了，雷公赶紧拉住了她，开门见山地说：“小织，其实我们今天是特意来这儿等待你的。”

　　“雷哥哥，电姐姐，你们都是能人，找我这个笨蛋有什么事啊？”织女的柳眉扭成一团，樱桃小嘴微微嘟起，看得贺小小心都软了。

　　“别这么说！”雷公皱眉，“其实，我们是有事请你帮忙的。”

　　织女一听，拍了拍胸膛，豪爽地说：“没问题！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只要哥哥姐姐你们相信我就行了！”

　　真郁闷，这么粗鲁的动作，只要配上惊为天人的五官和甜美的是嗓音，立刻变得秀气起来。贺小小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女性会迫不及待地跑去整容、为什么东施会模仿西施的一举一动了。贺小小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她也能培养出这样的气质、这样的风采、这样的声音？

　　“谢谢你了小织，对于我们造成的不便，我们真的很抱歉。”雷公点了点织女的鼻尖，牵起了贺小小的手，“我和小小决定，你买给牛郎的花的消费，就让我们出吧！算是我们小小的回报。”

　　织女摆着如白玉般的一双小手，急忙地摇头。“不要不要！以前你们帮了我这么多，我都没有回报的机会，难得这次我拍得上用途了，你们不能白白地夺取了！”她的双目闪着泪光，像是快要哭出来了，“难道你们看不起我，这也不愿意让我帮你们一回么？”

　　“小织，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贺小小松开了雷公的手，握住了织女的纤纤玉手。“你不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所以，你一定要让我们也为你做点什么。”

　　织女咬了咬下唇，勉强是接受了这样的说辞，抹去了眼角的湿意，问：“话说，你们到底想我怎么帮你们？”

　　“你能不能把我们送回去天庭？”贺小小不断地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她不会说不。

　　“这个没有问题，但我开车真的不怎么样……”织女惭愧地低下了头，“前几天我送小绿去上学，她没有见识过我的车技，所以很放心地没有带安全带，怎么知道……”她的头垂得更加低了，都快贴到胸前去了，“……我一个急转弯，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一头撞在了玻璃上，晕了过去。”

　　后来，她赶紧开车去医院，吃尽全力把小绿扶了出来，她竟然还没有清醒过来。醒过来以后，她大吐特吐了一顿，几乎把五脏六腑也吐了出来。全身瘫软的小绿需要四个护士把她架到病床上，推进病房。据说，她有轻微的脑震荡。因为这件事，她道歉了无数次，到现在仍然不敢抬高头看小绿。

　　“那……那……是因为她没有带安全带，不关你的事。”雷公未免也说得太模糊了吧！这个织女实在太厉害了！她究竟是怎么样考取车牌的？

　　织女摇摇头，“不是的。还有一次，我送大仙女去见宙斯，也不知道怎么地，过线的时候可能开得太快了，我只听见‘砰’的一声，扭过头一看，原来是大仙女的头撞到了侧面的玻璃，她傻傻愣愣地笑了笑，然后就倒下了……”

　　所以说，对于如今疯疯癫癫的大仙女，她一直很内疚。因为她总是觉得，大仙女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其实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大仙女没有让她送她去看宙斯，或许她就不会在最单纯的时候和宙斯见面导致被他和她分手的事实严重地打击了。她总是有一种错觉，大仙女不欢迎她接近她。那也是的，谁喜欢开车那么恐怖的人啊？呜呜……

　　“那是意外而已……”贺小小的心脏抖个不停。

　　织女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姐姐你真是好人啊！怪不得雷哥哥对你念念不忘。你可以问问雷哥哥，他明白我的意思。总知道，你们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我不想让你们后悔”也不想再丧失两个好朋友。

　　雷公别过了脸，扯了扯唇角，说：“我相信，那不是你的错。那一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你不喜欢那样的天气，所以你的心情不太好，当你的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你的车技当然会有一些失常，是情有可原的。”

　　贺小小看了他一眼，咳了咳，安慰她说：“无论怎么说，毕竟你考到了车牌，证明你的车技达到了一定的程度。”

　　“呃……其实……我考了九百九十九次都没有过，第一千次的时候，我哭着赖在教官的车上，死活不肯下来。最后，考官揉不过我，只好让我过了……”织女扭着自己的夏威夷短裙，始终不敢迎上贺小小的目光。“电姐姐，我是不是很坏？”

　　“没有没有，总知道，我们相信你的！”贺小小努力地摆出一个很可怜的神情，但很明显不是很成功，因为她听见了雷公的闷笑，她瞪了他一眼，幸亏正在检讨的织女没有看见她恶狠狠的神情，贺小小柔声地说：“其实，如果小织你不愿意帮我们，我们也是明白的。放心，我们不会怪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你们千万别误会！”闻言，织女猛地抬起头，紧紧拉着贺小小，解释道：“千万别这样说啊！我只是怕你们会不喜欢我！我只是不想失去两个很要好的朋友而已！”

　　“小织，没关系，我们明白的……”雷公也学着贺小小，可怜地叹了口气，“放心，我们不会强逼你的，那，我们先走了，你保重啊！”

　　然后，拉着贺小小，转身就走。

　　接着，就像他们希望般地，织女一把拉着他们。“好好好！只要你们答应不会以后都不会不和我说和，你们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别生气了！”

　　贺小小和雷公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狡猾的眼神，“我们答应你。”

　　“现在，先跟我去牛郎哪儿吧，我还要在凡间再呆一会儿才回去天庭。”织女叹了口气。

　　她只能希望他们以后不会后悔了。如果他们反悔的话，只能算她倒霉了。唉，没有办法，自己就是不忍心看见他们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雷哥哥以前常常买上等的好毛线送给她，而电姐姐常常教她如何绣出栩栩如生的花朵。她生日的那天，雷哥哥送了一大盘白银色的月亮光线给她，电姐姐亲手绣了两个香包给她。在天庭，跟她好的人不是太多。当然，他们也不会欺负她，但也不会很亲密。只有雷哥哥和电姐姐不一样，他们真的对她很好啊！

　　织女再次叹气，算了，她那个时候开车谨慎点罢了。

　　一切就这样定下来了。雷公和贺小小将会乘坐织女驾驶的粉红色甲虫车，返回天庭。贺小小觉得，他们这么辛苦都是值得的，因为她不但可以一睹另织女倾心的牛郎的真面目，也能乘坐美女驾驶的车返回天庭，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偏偏让她做到了！

　　因为心情愉快，贺小小一点也不介意织女每小时只能走三十公里的速度，在前往牛郎的住处的路上，她一直快乐地哼着歌，直到雷公受不了，掏出棉花，塞进了耳朵里，而且还很有心地为织女也塞上两个，气得贺小小直跺脚。

　　其实想想，织女的车技也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坏啊！至少，一路上，还没有出现什么事故。她开得很小心，很谨慎，每次转弯前都会认真地看十次，如果遇到红灯的话，她会在一百米前就开始慢慢地刹车，因此，贺小小没有感觉到车子停下来。因为开得慢，他们来到织女最喜欢的那家花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只好买下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织女本来有点想哭的，不过店家告诉她，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象征着永恒的爱情，她立刻开心地笑了。

　　六个小时后，他们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到达了牛郎所居住的地方：旅馆。旅馆的门前挂着一个横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世界上的最后一个。然后，有一个小小的牌子，指向右方的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戴着面纱的男人，男人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也写了几个字：牛郎。

　　“亲爱的郎，我来探望你了！”织女扑到了男子的身上，在他的脸上‘吧唧’地亲了一下，“你看！我给你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你知道花语是什么吗？”

　　“我很有钱？”男子迷糊地睁开一右眼，懒洋洋的嗓音有点像垂死挣扎的老牛，仿佛还在睡梦中。

　　“亲爱的，你真幽默。不是啦！是永恒的爱情！”织女掩嘴娇笑，一只手扯着他的面纱，“你别戴着这讨厌的面纱！咱们有客人呢！”

　　“哦……”男子扬起翘着兰花指的手，打了个哈欠，“可是，我这么漂亮，你忍心让他们看见我么？万一他们也爱上了我怎么办？我会因为不知道选择谁而很烦恼的！然后，我会失眠导致很憔悴，最后，你也会不要我的了。”

　　贺小小的嘴角抽了抽，“先生你放心，我和他是男女朋友，我们大家都没有出轨的打算。况且，我们也不会夺人所爱。”

　　“哦……”男子小心翼翼地脱下面纱，害羞地低着头，织女不满意地摇了摇他，他才缓缓抬起头，娇柔一笑……

　　……贺小小差点晕倒，幸亏雷公扶住了她。

　　“……你说！我就知道……他们一定是被我的美貌吓倒了……”男子眨了眨几乎比一条缝还细的眼睛，挤出一个哀怨的表情，马上重新戴上面纱。

　　“亲爱的……你多想了……”织女柔声安慰他。

　　贺小小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美女与野兽！牛郎有着一双和周杰伦相比，毫不逊色的小眼睛，而且还是斗鸡眼，他的鼻翼很大，鼻孔朝天，鼻梁似是被人踏了一脚，脸型八月十五的圆月，面积比洗脸盘还要大，偏偏却长了一张樱桃小嘴。他的皮肤很白，比白纸还有白，而且布满了青春痘，左边的脸颊有两条形象很像蜈蚣的疤痕，小嘴涂了比血还要红艳的唇膏……

　　隐隐约约，贺小小还能听到织女在说：“……虽然你很漂亮，但是电姐姐她有了雷哥哥了，他们很恩爱，绝对不会来打扰你的。”

　　贺小小崩溃了！就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用这么的……夸张吧？！

　　“对不起，小织，我有点口渴，我先去倒点水喝。”话毕，贺小小立刻拉着雷公走向了旅馆的厨房。连续灌下了三大杯冰可乐，她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点。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男人，他看了李俊基拍的《王的男人》之后，一直很不服气，总是觉得他比李俊基还要漂亮，他们应该找他的。他几乎把这家旅店的名字改成《再世潘安的旅馆》。”雷公用纸巾擦了擦贺小小的嘴角。

　　“……难道他没有照镜子么？”第一眼看到他，她的脸都青了。他怎么可能误认为这是惊艳的表情？！

　　雷公叹了口气，压低了嗓音，小声地说：“你不要大惊小怪了，在小织的眼里，他是宝贝，他是天使，他是她的一切，所以，为了小织，尽管我们都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好老公，神仙们都只眼开只眼闭。只不过，他们都算出了他们的劫数，王母也知道她的指责，所以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小织，给了她多点和他相处的时间，希望她能快活多几年。”

　　怪不得神话里的王母娘娘显得那么笨，连织女偷情了那么久也没有发现，原来并非没有看见，而是选择不看。唉，人家王母都这样了，她一个小小的平民，还能说什么？只是，真的很为织女可惜啊……

　　“嗯，我会注意点的。”贺小小想起了善良的织女，点了点头。

　　“我们出去吧，不要让小织担心。”

　　织女和牛郎叽叽喳喳地聊了很久，他们谈天说地，什么都说。织女会告诉牛郎发生在她身边的所有事，跟他说起神仙们在天庭的逍遥生活，当然，她也跟他说了电母和雷公的故事，双眼直直地看着贺小小和雷公，眸子里满是笑意，灿烂了一室。每当她微笑的时候，牛郎都会笑一笑，温柔地看着她。

　　牛郎也会和她聊起他身边所发生的事，当然，很多时候都是围绕着他多么的漂亮、别人有多么的崇拜他、还有那些总是围着他团团转的‘苍蝇’。然后，织女就会嘟起嘴，就连神经大条的贺小小也能闻到满室的酸味。织女会逼迫他告诉她他有多么的在乎她，让他承认她是他的唯一。

　　那一瞬间，贺小小明白为什么神仙们会那么的不舍得拆散他们。他们的爱情没有很多人追求的浪漫，却也幸福。或许他有很多方面比不上她，甚至乎，他给予她的，远远不及她给予他的，但是他给予她的爱，却能让她一辈子都快乐。

　　回到天庭的路上，织女一直都很快乐，不停的说话，给贺小小说了很多笑话，让他们也分享她的快乐。

　　“他是不是很好人？”停在了十字路口，织女回过头问贺小小，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是啊！”贺小小也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对你很好呢！”

　　“很多人都这样说！”织女笑了笑，“他告诉我，他觉得你们两个很匹配呢！”

　　“下次记得帮我们道谢他。”雷公也插了进来。

　　一车人嘻嘻哈哈的，十分快乐。

　　贺小小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大暴雷啊，我们怎么回去天庭？”

　　难道就这样，就在高速公路上，然后就会找到了去天庭的路？没有那么儿戏吧！难不成这辆看似普通的甲虫车会突然长出翅膀飞往天空？又或者，只要念动咒语，他们就会立刻回到天庭了？

　　不等雷公回答，织女指了指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的树林，说：“我们首先要开进树林里，然后我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念出咒语启动结界保护我们不让凡人看见，接着我会招来一朵七彩浮云，把车子开了上去以后，浮云就会乘着我们返回天庭。”

　　“哦……”挺有创意的啊！

　　“那……”想到了爷爷奶奶，贺小小有点伤感，她甚至乎还来不及跟他们告别呢。“回到了去，是不是只要我们想，我们就能来凡间？”

　　“牛魔王、铁扇公主、土地公、等等，本来就生活在地上，所以才可以任意在两界之间走动，但是我们神仙，一定要跟王母和玉帝说清楚，不然擅自离开工作岗位的罪名可大了，轻则被打下凡间，重则废除法力，被困于炼丹炉里。”织女遗憾地叹气，“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妖精们。”

　　“大概一年可以下凡多少次？”那就是说，她还有机会探望她的爷爷奶奶罗？这实在是太好了！

　　“唔……你们和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织女，指责不大，所以基本上，我想的时候我就能下凡，跟王母和玉帝说一声就行。至于你们嘛……一个月一次左右吧……”她望向雷公，“雷哥哥，我不是太清楚，你跟电姐姐说吧。”

　　“嗯，如她所说。”雷公握住贺小小的手，明白地说：“你是想探望你的朋友和亲人吧？放心，你会有机会下凡的。因为你不会死去，所以，你能看着他们老去，就算他们死了，你也可以看着他们投胎，然后照顾他们的后世。如果你的父母早就死去了，你也可以在生死簿里寻找他们的名字，找到他们的后世。就这样，我们成了洋鬼子们口中的fairy-godparents。”

　　“谢谢。”贺小小感激地看着他们。

　　“好了，我们快要进去树林了！”织女兴奋地大喊，“闭上双眼！我数一二三，当我数到第三声的时候，张开双眼，那时候的我们已经在树林里了！”

　　贺小小闭上双眼，感受着自己逐渐地，离凡间越来越远，心中有一丝悲哀，更多的是迫不及待，仿佛她等了这一刻很久很久，心，也跟着飞跃。

　　“一……”

　　其实在凡间的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真真正正地快乐过，总觉得有点空虚，但又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不完整。说起来也很奇怪，在她十七年的岁月里，她从来没有试过很喜欢一个男生，喜欢到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冥冥中，好像总是有一把声音告诉她要等待。她常常告诉自己，她还没有找到她的Mr. Right并不是因为他不存在，而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他而已。并不是没有好的男生，说真的，她认识很多对她很好的男生，但她和他们总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自己总是无意中这样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至少，当时的她并不知道。

　　“二……”

　　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无意中穿越了，发现了自己是电母的前世，见识了神仙们在天庭的生活，明白了自己和雷公的恩怨情仇，认识了各路神仙，知道了很多故事的原由……但最让她满足的，还是和雷公同居的那一段日子。还有他给予她的那一个吻，填满了她心中的那个空洞。原来，她总是不接受别的男生，因为她的心中早已经住进了一个人，怎么也抹不掉，无论他曾经如何对她。有时候，给予一个人最残酷的惩罚，就是原谅那个人。她做到了。她原谅了他的背叛，可能是因为没了前世的记忆，令她更加容易做到，这一点，她很感谢那一碗孟婆汤。离离合合，她仍然是回到他哪儿。爱情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有时候，一开始就决定了结局。是你的，无论遇到多少的错过，永远都会是你的，不是你的，无论你祈祷多少次，流过多少公升的眼泪，始终都不会是你的。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大圆圈，总会回到起点。

　　“三！”

　　那就让那个过去的她，在凡间的贺小小，随着这一天死去吧！她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那个她了。以前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谁，以前的她从来不会那么疯癫地跑到非洲寻找一个人，以前的她从来不曾相信过神仙们的存在，最重要的是，以前的她不懂得如何去爱。现在她懂了，所以她回不去了。

　　感觉到车子在缓慢地上升，贺小小抓紧了雷公的手。雷公的手指公在她的手背上划着圈圈，无言地让她不要紧张。贺小小睁大双眼，看着地下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小。在空中看世界，每一个人都比蚂蚁还渺小，那么容易就烟消云散。但是许许多多的渺小加在一起，就成了世界。

　　再见了，贺小小，她现在是电母了，那个和雷公坐看云起的幸福女人。

　　回过头，看见的是雷公温柔的眼神，他用大拇指轻轻地擦掉她眼睛的湿意，然后握住了她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