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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居心不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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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帮我?”陆筠垂眸问道。
“诸启五十六年,你的父亲陆浩远大人被调至嵇州任命为嵇州大都督,同年十二月,你接任丞相一职。”
一朝为相,这世间便再无当年的风马少年郎,取而代之的是在朝堂之上只手翻云覆雨,弄权揽政的陆相。这当中的天差地别,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切身体会。
而对江月来说,曾经读不懂的角色,无法理解的人物,在她努力将自己当做赵芜月的那一刻,也终于能够感知到他心里的一点孤寂和荒凉。
“诸启五十四年,在我的十岁生辰上,你送我一根桃花琉璃簪子,我一直戴着。可惜前几日,那簪子好像被我弄丢了。”
那簪子,在她探出马车亲吻他时,掉在了一旁的地上,被陆筠捡了回来。他早已不记得七年前赠礼一事。想他平时参加的宴席无数,赠的贺礼也无数,怎么会记得那小小一根簪子。他当时见到,也只觉得那簪子模样清新,根本没想到是自己送出去的。
所谓一眼万年,所谓一往情深。缘分从那时起,便是刻进命里的劫数。赵芜月无法逃脱,而江月亦无法独善其身。
如果说,之前的虚情假意,让陆筠一眼看出破绽。那么现在的真情相待,句句道尽个中酸楚,就叫陆筠难判真假了。
“你倒是将我看的一清二楚。”陆筠低笑一句,眼里是刻意掩饰的自嘲。
“不将你看得清楚一些,不明白你想要的东西,又如何才能站在你身旁,如何才能陪你走完这一生?”赵芜月的眼里像是起了一层雾,开始有些看不清陆筠的脸。
你无需回头等我,我会拼尽性命来到你身旁。不是拼尽力气,而是拼尽性命。这是赵芜月想对陆筠说的话,但她自始至终没有说出这一句,因为即便到最后,她也不曾有机会陪他走完这一生。
她死在三年后的己卯宫变之中,在她二十岁生辰那一日。在时隔十年,她一眼万年的那一日。
陆筠当时兵败南下,没能将她一起带走。她在城楼之上被乱箭射杀,死后因早被赵家移除宗籍,又没能入的了陆家的坟,可谓死无葬身之处。被江月视为死的极其凄惨。
不过江月自己在这书里也只有三个月的寿命,她觉得,到时候自己怕是不比赵芜月好到哪里去。
“若你所言为真,那么,我同意你的交易。”陆筠选择答应她的要求,因为他觉得,即便她进宫另有目的,以赵家现在的情况,她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
“好!一言为定!”赵芜月见他终于同意了,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放松,陆筠却整个人都伏在她身上,他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手也探到了她的腰上。“既然来了,那就别辜负了这春宵一刻。”他的唇抵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话语里是一言难尽的暧昧。
离的这么近的时候,赵芜月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清冽的男子气息。赵芜月挣了两下,发现双脚完全被纱帐缠成一团乱麻,怎么都挣不开。
本来陆筠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打算对她怎么样。她这么一挣扎,倒真叫他动了歪念。不过念在她年纪尚小,自己又年长她许多,便想着这种事情,还是不迫害幼小了。
陆筠抱了她两下,便起身去帮她将绕在脚上的纱帐解开。赵芜月因心里害怕,在他起身的时候也立即坐了起来。陆筠刚一解开纱帐,赵芜月便忙不迭地将脚抽出来要跳下床。
陆筠一手伸到她弯曲的膝下,一手揽过她的肩,轻轻将她一抱便又将她抱了回去。赵芜月下意识张口想呼喊,一个音节还没发出来,便被封了口。
陆筠心想,这倒是帮他省了一番功夫,无需他费力去撬开她的齿关。
脑袋里像被人注了一剂麻醉散,昏昏沉沉的;又像被人塞了一捆麻草,搅着她的脑神经乱成一团。她试着挣扎了两下,却因为姿势有些奇怪,在陆筠看来反而更像是在回应他。
陆筠自是不能辜负了她这一番“美意”,于是原本还慢条斯理地亲吻转立时换成了激烈的深吻。说它激烈,是因为赵芜月也没闲着。
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儿了,仰着脖子让脑袋脱离他的掌控。但又因陆筠用手托着她的后脖颈,她这一动,很容易就叫陆筠会错了易。
清心寡欲了太久,这一旦近了女色,邪念便会生的更强烈一些。陆筠自恃生来卓绝,是要干大事的人。又因人到中年,一心图谋篡位,从来不屑男女之事。没想到睡到半夜碰到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小姑娘,便险些把持不住了。
幸好陆筠这人虽对这江山图谋不轨,但良知未泯。他一直想着,赵芜月年纪还小。看起来小,抱在怀里更是小巧一只。他想起她先前还喊他一声“叔”,虽然是违心的,但他若真要强迫她,那真是等同于禽兽无异了。而且这种事,他也向来不屑强人所难。
吻由深转浅再到停,赵芜月早已是两颊通红,嘴唇发白。陆筠静静看了她两眼,然后缓缓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面颊。
赵芜月憋了一肚子的火,张口就将他的手咬了。咬完还不解恨,要拿脚踹。刚抬起脚来往他肚子踹去,便被陆筠一下捏住了脚踝。
“放开!”赵芜月凶神恶煞地看着陆筠,顺便用力蹬了一下腿,发现没什么作用。于是瞪他瞪的更凶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我说帮你拉拢顾晟,可没说要卖身给你。”说完这句话后,赵芜月却猛然发觉自己这话好像有些不妥。
她想起自己前一秒还在跟他剖析自己,跟他深情告别,这下一刻被他搂着亲了两口,立即就怒不可遏,声色俱厉起来,看起来很是两面三刀。这轮谁,都要怀疑她刚刚的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