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心》凤岚

13、进入记忆

　　子今见状，忙给悠悠端来一杯水，帮她将噎在嘴里的点心送下。

　　“你好歹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吃饭还能噎到呢？”子今皱着眉头，对悠悠如此豪迈的模样似乎很是无奈。

　　悠悠忙将自己嘴里的食物送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她平稳了一番自己的气息之后，忙说道：“子今，你可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对我有恩，我报恩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承受得住你的道歉呢！你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没有一点意见，只是，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了，我是真得会受到惊吓的！”

　　看着悠悠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子今终于对悠悠一直挂在口中的“恩情”两个字有了兴趣。

　　“悠悠，你一直说我救过你，但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正好现在我们都有时间，你与我好好讲一讲当时的情况，可好？”

　　提到与子今的渊源，悠悠精神立刻振奋起来，她连忙危襟正坐，开始详细讲述起与子今的初次相遇。

　　“那是在两万年前的一个晴朗的早上，那天天气很好，天上没有一点云彩，那天……”

　　悠悠的故事看起来很冗长，如果真得任凭她从两万年前的每一个小细节开始说起，估计他们今天晚上都不要再睡觉了。

　　于是，子今连忙提醒悠悠：“直接说重点吧，你就说一说，我在凡间的菜市场，如何救了你？”

　　“这个呀……”悠悠皱眉仔细思索了好一会，然后，又娓娓道来，“那天在菜市场……”

　　果然，悠悠是一条记忆力很好的人鱼，两万年前的每一个小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当日天气怎么样，她吃了什么饭，她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子今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菜市场小贩们卖了什么菜，等等等等。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好在，子今强撑着疲惫的精神，一直将这个冗长的故事听了下去，且从这些毫无重点毫无逻辑的细节之中，归纳出了当日他救她的具体情形。

　　那便是，两万年前，还没有化成人形的悠悠还是一条金色的小鱼，因贪玩无意间游到了凡间的大海里，结果被一个渔民打捞上来，并拿到了集市上面去贩卖。

　　恰好一个白衣少年挡住了即将迎上悠悠头颅的菜刀，救了悠悠一命。这白衣少年正是子今。子今将悠悠救下之后，还特意将她送回了大海之中。

　　听起来，这并不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不过，对于当初没有一点自救能力的悠悠来说，也的确是有如再生了。子今仔细想来，也能理解悠悠此番一直缠着他要报恩的举动了。

　　不过，这对于子今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当初，也算是他与悠悠有缘吧，否则，怎么那么多的鱼，他怎么就偏偏救下了悠悠一人呢？

　　其实，子今并不需要悠悠的报恩。但是悠悠却是执拗地很，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子今思来想去，心想看起来只能用这个办法试一试了。

　　想到做到，正巧悠悠这会儿正在打盹，子今默默地念了一串仙咒，然后手指一抬，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子今的手指间直往悠悠的额间射去。这一瞬间，子今也化为了一道白色的亮点，进入到了悠悠的记忆之中。

　　原来，子今是打算用追忆术仔细探查一下悠悠的记忆，趁机改变她那些记忆，好让悠悠不要将这段过往一直如此深刻地记在心里，以打消她的报恩一举。

　　随着一道白色的仙雾，子今果真跳进了悠悠两万年前的那段记忆之中。不过，呈现在子今眼前的是一片白茫茫的仙海，这让子今有些奇怪，因为他并没有听悠悠提起过这片仙海。

　　不过，既然来了，子今还是要继续往前走了。子今一边走着一边寻找着还是一条小金鱼的悠悠，不过，子今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反而，在子今经过一片珊瑚丛的时候，忽然间听到有一些怪异的喘息声从珊瑚丛传出。

　　子今芒下意识地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虽然动作轻微但还是被珊瑚丛中的人听到了。只见，一个衣装不整的男子倏地从珊瑚丛中闪过，然后，便是一个极柔的女子声音传来。

　　“你快些躲起来，不要被人看到！”说着，那女子似乎也在急急忙忙的整理好自己，然后，还偷偷地朝四周张望了一番。

　　虽然隔着大石头，但是子今还是隐约看到这名狼狈女子的样貌。不过，当子今真得看清晰的时候，他吃了一大惊，因为这个女子的样貌竟然与悠悠有七八分相似。

　　子今因此心头大惊，不过好在子今知道现在的悠悠还没有化作人形，所以这名女子尽管和悠悠很是相似，但是她绝对不会是悠悠。想必这女子应该是人鱼族的族人，否则，又有哪个女子会如此不顾“廉耻”，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和男子沟壑呢？

　　正在子今凝眉思索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教导一番悠悠，千万不能让悠悠也走上这一条路的时候，忽然间，这女子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偷窥，忽然一个扬手，朝着子今的方向倏地射来一道绿色的光芒。

　　子今下意识地要手捻法术反击，但是，仔细看去，这绿色光芒并不是朝着他而来，而是朝着离他不远处的一个海藻堆而来的。

　　子今再一仔细望去，原来，有一只通体发着金色光芒的小金鱼被那女子的仙法击中。

　　一瞬间，子今耳边响起了悠悠对她讲述的那些过往，悠悠说过，两万年前，她还是一只浑身发着金色光芒的小鱼。在东海，金色的鱼十分少见，在他们人鱼族，唯有人鱼族的公主才会如此模样。

　　于是，子今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这条被打伤的小金鱼一定就是悠悠。

　　子今立刻用仙法将已经肚皮朝上的小金鱼给收了过来，并瞬间转移到了岸上一个石洞里面。好在，这石洞里面有一个水洼，正好适合将小金鱼放进去。

　　在确认周围一切安全之后，子今立刻施法为还是小金鱼的悠悠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