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那些事》年年有糕

110、新的人选

　　回去路上，冯威难得的批评了陈小小。

　　“小小，你今天怎么回事？对秦先生太失礼了。”刚刚他看见了，陈小小瞪了秦郅好几眼。
　　“他不知道那个视频是你录的，不是故意针对你。而且他本身就是专业的厨师，年级轻轻还在国际比赛中获过奖，可以说是厨艺界中的天才，这样的人在自己钻研的领域方面大都是自负挑剔的。”冯威劝解道。
　　平日看着再成熟，到底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骨子里还是脾气的。可他觉得这样的陈小小更让人有好感，太过世故成熟反而让人不喜。

　　陈小小也有点懊恼，今天是自己沉不住气了。以前再刁难的客户也服务过，没道理这点小事情就轻易发火。虽然有早上遇到的糟心事情的缘故，可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不能把生活的情绪带到工作中去。
　　看来是最近工作的环境太宽松导致自己松懈了。

　　“今天我鲁莽了，回去后打电话和秦先生道个歉。”

　　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下你而已。不过看了下她并没有抵触情绪，冯威松了口气，他继续维持着面无表情，微微颔了下首。

　　“威哥，要我不给你做后台辅助吧，下次让丹萍来？”过了一会儿，陈小小犹豫地问。

　　车子一顿，“怎么了？”

　　“我怕自己一下子调节不过来，想保守点。”她羞愧的低下头。

　　“丹萍比较擅长综合整理，你比较擅长方案设计和谈判。哥达的新需求现在还没定好，下次还是我们两个来。”

　　“哦，好的。”
　　客户是上帝。秦郅虽然不是上帝但也是金主大大。她这么提也只是想试一下，丹萍现在手头还有其他的事情，而她从展销会回来后就专门跟这个案子。

　　我 ！ 是 ！ 分 ！ 隔 ！ 线 ！

　　“淑英，淑英。”和陈妈妈一起跳舞的张大姐把她叫到广场一个僻静的角落，“事情我都打听清楚了。”

　　陈妈妈一听，连忙把手中的绸缎大红花给放在一旁，凑近张大姐问：“怎么样？这人靠谱吗？”

　　原来她得知女儿与那个山西小伙子分手后，第二天傍晚练舞的时候就抓着张大姐问那个小伙子的具体情况。
　　张大姐是个热心人，一听这事拍着胸脯说包在她身上。她回去后马上向人打听了解情况，尤其是当初为什么离婚，到底是谁的错。她前前后后问了几个人，得出的结果令人十分满意，自己没有看错那个小伙子。

　　“我就说林家一家都是老实人，大家乡邻这么多年也没和人家红过一次脸。他家儿子虽然一表人才，可向来规规距距，不可能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陈妈妈听了点点头，“所以离婚都是女方的错？”

　　张大妈一拍大腿，“哎呀，你是不知道啊，那女的和她一家有多厉害。林家也是倒霉，怎么和这种人成了亲家，要我说，这婚离的好！”

　　“怎么回事，张大姐，你快说给我听听。”这可不仅是因为八卦，更是因为林家那小伙子已经成为陈妈妈的重点关注对象了，那可是未来女婿后备役阿。

　　“林家远，哦，就是林家的儿子，大学毕业后找到工作后没多久，他家里就张罗给他到处相亲。家远那孩子人长得端正，还是中科大还是中科院毕业的，反正是个名牌大学，当时一堆姑娘强着要。林家给他相中了一个在W市小学教语文的女孩。当时觉得既是老乡又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人长得也挺秀气，就催着儿子赶紧结婚。当时家远也和他爸妈说过，不太喜欢那个女孩，觉得合不太来，可我拿林家嫂子想着这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结了婚双方自然有感情了。”

　　“那两人是因为结婚后感情不合才离得婚。”陈妈妈若有所思，毕竟现在的小年轻天天嚷着要爱情，要有感觉。婚后一点摩擦就说性格不合，动不动就闹离婚。想当初他们那个年代大都盲婚哑嫁的，照样也把日子过下来了，要她说就是现在的孩子好日子过惯了太任性了！

　　“哪是这么简单啊！”张大姐开始唾沫横飞的数落起女方的过错来，“结婚小两口平平淡淡过了个把月吧，那女方就怀孕了，可把林嫂子给欢喜的。这大家都以为日子要越来越好过了，谁会想到那女的一怀孕就开始作天作地。”

　　怀孕？
　　“这不是结婚一年马上离婚的吗？孩子都生了？”二婚不要紧，可带着个拖油瓶的二婚，就不那么受待见了。自己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还能上赶着给人家做后妈。

　　陈妈妈一听对方有孩子，让女儿相看的心思就淡了许多。不过她特意让人打听的，就当听听八卦吧。

　　“怎么个作法阿？”陈妈妈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怀孕的辛苦，怀孕的时候性格敏感一点也是正常的，一个大男人为了这点小事就要闹离婚，太小心眼了。

　　张大姐：“哎哟你是没看到阿。”

　　“那女的怀孕后就整日找茬，一会儿说家远不哄她，一会儿说家远不顺着她，动不动哭闹说家远心里没她不关心她，只把她当生孩子机器。每天还疑神疑鬼，要他每小时汇报在哪、见什么人、在干什么事。一有延迟回复就打电话过去乱骂一通。好几次高得家远在公司很尴尬，劝说了几次还是老样子，最后那么好脾气的一个孩子也被搞火了，两人就开始三天两头吵架。林家嫂子一看这样不行，连忙赶去小两口家住着伺候媳妇顺便做做儿子思想工作，让他别和孕妇赌气。”
　　她说得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般，倒豆子样一口气不带喘。

　　张大姐：“你猜怎么的？”

　　陈妈妈：“怎的？”

　　张大姐：“林嫂子去了后，那女的横挑鼻子竖挑眼，一家人好端端吃着饭突然撂筷子，嫌弃菜做的不好；林嫂子帮她洗了衣服，反过来还被她骂把好衣服糟蹋了；她还看不得林嫂子和家远单独说话，一见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撒泼打滚说两人合起伙来欺负她，那作派哪像个受了高等教育的小学老师，十足一个疯婆娘。”

　　这么听来，倒真是女方不对了。陈妈妈继续问：“两人就这样离婚了？”

　　张大姐：“她就可尽的作，把林嫂子骂得双眼含泪哭回了家，家远见后与她又大吵了几次。两人关系越来越差，把家远的耐心也吵没了。两人冷战到孩子生出来。林嫂子心想这下看在孩子面上总归能过下去了吧。哎。。。。。。”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坐月子的时候家远请了假单位也不去了，天天待在家陪她，伺候她和儿子的吃喝拉撒。要我说阿，真是个好男人啊，我儿子老公都做不到。”

　　陈妈妈点头赞同，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确实不容易。虽说男女平等，但这世道对男人的要求还是宽松的。
　　男的浪荡半生后干点稍微像人样的事就叫浪子回头，女的要是敢浪荡绝对被唾沫钉子淹死；男的上班回家两手一摊把家务活都推给老婆老妈很正常，要是女的这样就会被骂好吃懒做；男的晚结婚也不要紧，女的晚结婚就会被人背后议论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

　　所以她对女儿才会这么逼紧，世道就是这样，不逼不行啊，她要真随着孩子去，那就是害了孩子。

　　张大姐没发现她的走神，还以为她被震惊到了。林家远真是个好孩子，可惜情路不顺遂。“那女的还没消停了一个多月，出了月子后不在家休息，天天跟防贼一样偏要跟家远一起去上班，怎么劝都没有用。家远那孩子怎么说也是个领导，怎么丢得起这个脸啊，两人又开始大吵起来。有一天，那女的跑去他们单位掀桌子，还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老公有外遇要他们领导出来评理。刚好那天公司招待客户，家远丢脸丢到客户那去了，回去后就下定决心要离婚。”

　　“她这么闹，不会是林家那孩子真外遇了吧。”陈妈妈抱怀疑态度。

　　“没有！”张大姐就差指天发誓：“说到底还是强扭的瓜不甜。家远和她结婚也是听了父母的话，可婚后两人还是没啥感情。那时候起那女的就开始疑神疑鬼，不找自己问题整体掀幺蛾子。”

　　陈妈妈捂住心口，突然有逃过一劫的感觉。要是当时硬按着小小和小华在一起，两人不会不会最后也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孩子呢？离婚后孩子怎么办？”

　　“老姐姐，你就放心吧。”张大姐以为她是担心孩子跟着男方，女儿不好做。“那女的抢着要孩子，林家也心灰意冷给了她们，女方还要求男方不得探视，现在每个月林家支付抚养费，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关联了。”

　　“就是可怜了孩子。”可以看出陈小小心软的特点遗传自她姆妈。

　　“谁说不是呢。”张大姐也有点唏嘘，孩子一出生父母就离婚了，而且照他妈现在那个样子，还不知道以后会吃什么苦。
　　“不过林家每个月给的抚养费比法院规定标准多许多，林嫂子也说了，他们全家对这孩子的态度是一致的，物质上不能亏待了。”

　　陈妈妈听了点点头，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家，这么想来人品还是可以的，要不让女儿试试看？

　　张大姐是真心觉得林家远那孩子不错，再加上都是一个村的，能帮帮忙牵根红线也算做好事。
　　不过她也没张嘴就问于淑英什么时候安排两孩子见面，刚刚于淑英听见有孩子的时候明显情绪不如一开始高了。
　　林家已经在儿子婚事上伤了一次元气了，第二次一定要看准了。所以她也不再多说什么，让人自己去考虑。

　　将心比心，要是自己家的黄花大闺女说要嫁一个离过婚还有孩子的男人，她第一反应就是打断自己女儿的腿。

　　我 ！ 是 ！ 分 ！ 隔 ！ 线 ！

　　陈妈妈晚上又烙饼了。左翻、右翻，再左翻、右翻。

　　她脑子里不停转着白天张大姐和她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要呢？还是不要呢？光看家庭、学历、工作、年龄、性格都不错，甚至自己女儿有点高攀人家了，毕竟人家现在是一家地方国企的部门副总。那要是再加上离过婚、尤其是还有一孩子这两点呢，她又觉得有点不满意。

　　她想得胸闷的不得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主要是女儿的年纪尴里不尴尬的，她刚毕业那会，这样的条件肯定不考虑，又或者女儿比现在大个两三岁，这样条件的男人绝对不能放过。
　　这就好比囊中羞涩的人看中一件商品，价格合适但商品有瑕疵，不买么怕以自己的钱包再也买不到了，买了么又有点不甘心。

　　哎，真是很难决定！

　　她动静大到连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陈爸爸都吵醒了，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见他和女儿如出一致的大心眼，陈妈妈就来气。
　　“没啥，谁你的吧。”

　　“哦。那你也早点睡。”陈爸爸翻翻身，继续梦周公去了。

　　正在W市的陈小小，完全不知自己姆妈又要把爪子伸向她，正是正酣睡着呢。没办法，白天工作太辛苦，晚上倒头就睡，哪有时间去想七想八，就连被孙文斌脚踏两条船的事，除了那天伤心愤怒了一下后，都被她扔在了脑后。

　　秦郅TM绝对是魔鬼！而她这只可怜的小羔羊，明天还要继续去与魔鬼共事。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他们为哥达的新需求新拟定了改造方案，签完新合同后秦郅表示十分满意他们公司的响应速度，接着提起了马上要举办的一个厨艺大赛，问他们公司是否愿意作为哥达的合作方一起参加。
　　“这是我们的荣幸。”周康说。

　　“谢谢，我希望你们能指定一个专人，从现在开始到比赛结束，全程跟着我。这个人要了解我们这次合作的方案，且随时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问题。”秦郅继续提要求，“这个人最好还懂点厨艺。”

　　其他几点都好，就是这要懂点厨艺的？周康犯难了。
　　“那就让我们陈经理来吧，她会做点家常菜，上次ＤＥＭＯ里的视频也是她录的。”高晶提议到。

　　“原来是她啊，厨艺还可以。那就让她过来吧。”秦郅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好像几天前批评视频的人不是他似的。

　　一旁的冯威眼皮直跳，没想到这位做起戏来一点都不差。

　　陈小小得知后，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真是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这是天要降大任于她了吗？

　　“你放轻松，以前不也经常蹲点客户企业的吗？现在只不过换了个行业而已，还可以跟着哥达员工吃那边的员工餐。”周康鼓励道，“小秦还夸你厨艺不错，说不定你还能偷师个一两招，那就受益匪浅了。”

　　真是谢谢你了，领导。

　　第二天上班去康兴打卡后，她就马不停蹄赶去哥达。一进门，穿着厨师装的男人头也不抬的继续温柔的按摩着手中的肉，可最终的话就不怎么温柔了。

　　“你是树懒吗？这么磨磨蹭蹭。”

　　我TM还不如他手里的那块肉。

　　“对不起，我今天先去了公司。明天我会直接到这边来。”

　　安静不过三分钟

　　“你穿这样太碍事了。”秦郅终于赏脸抬头看她一眼，真的就一眼，随后嫌弃道：“你明天穿裤子和平跟鞋来。”

　　陈小小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一步裙和半高跟的鞋。“好的。”
　　我这样穿碍什么事了？一没奇装异服二没暴露，标准商务装，汪经理也这样穿啊。

　　一个小时后，汗如雨下的陈小小深刻的体会到了裙子和有跟皮鞋的不方便。不是，她是作为合作方来协助哥达参加厨艺大赛适宜的，不是应该开启OL模式，怎么会是勤工俭学模式？